南海诸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历朝历代的志书中都明确记载着中国人最早发现、最早命名、最早开发利用、最早并持续、和平、有效地对南海诸岛及相关海域行使主权和管辖权。这是铁的事实,无可辩驳与混淆。 最早发现和命名 早在2000多年前的秦汉时期,中国人已经在南海领域活动。东汉杨孚《异物志》记载:“涨海崎头,水浅而多磁石,徼外人乘大舶,皆以铁锢之,至此关,以磁石不得过。”三国吴谢承《后汉书》载:“交趾七郡贡献皆从涨海出入。”三国吴万震《南州异物志》称:“东北行,极大崎头出涨海,中浅而多磁石。”以上记载中,“涨海”即为今日之南海,此称呼一直延续到南北朝。《梁书》卷54《海南诸国列传》“干陁国在南海洲上”(今苏门答腊),已开始使用“南海”名称。至唐宋,记载“南海”的古籍渐多。这说明,远在1500年前中国人已经认识南海及南海诸岛。 随着我国古代航海技术的提升,南海诸岛地名从整体泛称逐步演化为群组命名。北宋曾公亮主编的《武经总要》载有“王师出戍”至“九乳螺石(州)”(即西沙群岛,主要指永乐群岛一带),首次出现了群岛名称,也是西沙群岛被首次命名。宋吴自牧《梦粱录》及以后许多典籍把西沙群岛称为“七洲”,其海域叫做“七洲洋”(主要指宣德群岛一带)。《宋会要辑稿》“真理富国”条载首次出现“万里石塘”之名,成为南沙群岛的最早命名。南宋周去非《岭外代答》载,南海有“长沙、石塘数万里”,首次指出了以沙岛为主的“长沙”(西沙)和以环礁为主的“石塘”(南沙)。南宋赵汝适《诸蕃志》、王象之《舆地纪胜》和祝穆《方舆胜览》均把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分别称为“千里长沙”、“万里石塘(床、堂)”。 南海诸岛地名到了元朝,特别是明清两代变化较大。如元汪大渊《岛夷志略》中的“万里石塘”已经不是泛指南海诸岛,而是把南海诸岛同大陆构成一个整体。明茅元仪《武备志》转载1430年成图的《白宝船厂开船从龙江关出水直抵外国诸番图》,其中有绘在东边的“石星石塘”,绘在西边的“石塘”,而“万生石塘屿”则绘于两者中间偏南,面积比“石塘”大。按三者位置关系及所使用的符号形状、大小来考证,“石星石塘”应指中沙群岛,“石塘”指西沙群岛,“万生石塘屿”指南沙群岛,说明南海诸岛已明确划分成三个群岛。明顾岕《海槎余录》载:“千里石塘在崖州海面之七百里外,……万里长堤出其南。”此时的“千里石塘”应指西沙群岛一带岛礁,而“万里长堤”当指南沙群岛。“万里石塘”说成“万里长堤”,“塘”“堤”义同,应为同一说法。 清代的《广东通志》《琼州府志》和《万州志》都有“长沙海、石塘海,俱在万州城东海外洋”的记载,分别指西沙和南沙所在海域。觉罗保满《西南洋各番针路方向图》《东洋南洋海道图》都以“气”指东沙,“长沙”指西沙,“石塘”指南沙。陈伦炯《海国闻见录》载:“南澳气,居南澳之东南”,“古为落漈”;“气悬于海中,南续沙垠,至粤海为万里长沙头。南隔断一洋,又从南首复生沙垠,至琼海万州,曰万里长沙,沙之南又生嵝岵石,至七洲洋,名曰千里石塘”。此处“南澳气”,古为“落漈”,今为“东沙”。《海国闻见录》附图《四海总图》标绘有“气沙头”、“长沙”、“七洲洋”、“石塘”四个地名,分别指代东沙、中沙、西沙、南沙四个群岛。此时,南海诸岛分成四大群岛之概念已经形成。 清初学者屈大均在《广东新语》中载到:“炎海善溢,故曰‘涨海’。”反映出古人已经观察到南海的潮汐现象。南海在古代除了称为“涨海”、“南海”、“炎海”之外,还有“朱崖海”(晋郭璞注《山海经》、唐李善对晋左思《吴都赋》注)、“大洲洋”和“琼洋”(《崖州志》《琼州府志》)、“琼海”(清陈伦炯《海国闻见录》《琼州府志》)等。对南海诸岛的称呼,除了上述“涨海崎头”、“珊瑚洲”之外,还有“木饮州”(唐段成式《酉阳杂俎》)等。1842年清郑光祖《醒世一斑录》中的《中国外夷总图》,以“落漈”标注东沙群岛,“东沙”标注中沙群岛,“西沙”标注西沙群岛,“石塘”标注南沙群岛。1887年徐雅荪《洋防说略》载广东海道,万里长沙“自万州迤东直至南澳”,千里石塘“自万州迤南至七洲洋”。此处“万里长沙”指东沙、中沙和西沙群岛,“千里石塘”则指南沙群岛。 最早开发 早在秦汉时,中国先民就在南海从事渔业活动和航路开辟。到汉代已形成一条海上丝绸之路,络绎不绝的商船从今广东徐闻、广西合浦出发,经南海驶向印度、斯里兰卡,中转后直至古罗马。唐《元和郡县图志》中记载:“汉置左右候官在徐闻县南七里,积货物于此,备其所求以交易有利,故谚曰:‘欲拔贫,诣徐闻’。” 晋代,张勃《吴录》中记载在南海开发采取了大量的珊瑚、玳瑁。隋唐时期,由广州经南海、印度洋,到达波斯湾各国的航线,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远洋航线。据《新唐书·地理志》记载,唐时我国东南沿海有一条通往东南亚、印度洋北部诸国、红海沿岸、东北非和波斯湾诸国的海上航路,称“广州通海夷道”,这便是我国海上丝绸之路的最早叫法。到明初郑和下西洋时,这条海上丝绸之路已发展到巅峰,而其主要航路就经过今天的南海海域。 清谢清高《海录》载:由广东前往爪哇有两条航线,其中“外沟”线由西沙东侧航行,“出万山后向南行少西,行约四五日过红毛浅,有沙坦在水中,其极浅处,止深四丈五尺”,“到地盆山,与内沟道合,万里长沙在其西”。按方位、行程和水上情况等数据判断,“红毛浅”是指整个中沙群岛,“沙坦”指暗沙群。文中又载,船由吕宋来,“西行五六日,经东沙”,“东沙者,海中浮沙也,在万山东,故呼为东沙”。 另外,海南文昌、琼海等县许多去西沙、南沙捕鱼作业的渔民及其后裔保存下来的《更路簿》,对西沙和南沙群岛航行水路记录得十分清楚。这些记载为当地渔民生产作业留下了重要参照。 最早行使主权和管辖权 南宋赵汝适《诸蕃志》记载:“海南,汉朱崖、儋耳也……唐贞观元年,析为崖、儋、振三州,隶岭南道。五年,分崖之琼山置郡……贞元五年,以琼为督府,今因之。……至吉阳,乃海之极,亡复陆涂。外有洲,曰乌里,曰苏密,曰吉浪。南对占城,西望真腊,东则千里长沙,万里石床(塘)……四郡凡十一县,悉隶广南西路……”此段文字说明,我国从唐代开始就将南海诸岛划归广南西路行政管辖。 南宋《琼管志》也提到“千里长沙、万里石塘”属“琼管”。明《元史·地理志》及清魏源《增广海国图志》之《元代疆域图叙》则记载元代疆域已包括南沙群岛,说明至迟于元代开始,南海诸岛就被完整纳入中国版图。明清两代,南海诸岛则被明确列入广东省琼州府万州(今海南省万宁市、陵水县境)管辖,并翔实记录在地方志中,如明正德年间唐胄的《琼台志》、清金光祖《广东通志》与贾棠《琼州府志》等。清郝玉麟《广东通志》记载:“万州三曲水环泮宫,六连山障,州治千里长沙、万里石塘,烟波隐见。”这里的“千里长沙”、“万里石塘”即指包括西、南沙群岛在内的南海诸岛。 清乾隆年间《泉州府志》记载:“吴陞……擢广东副将,调琼州。自琼崖,历铜鼓,经七洲洋、四更沙,周遭三千里,躬自巡视,地方宁谧”,表明当时西沙群岛海域由广东省海军负责巡逻。据第一轮《广东省志·人物志》记载:“李准,字直绳,四川邻水人。……后历任候补道员、提调、总兵、广东水师提督。……宣统元年四月(1909年5月),两广总督张人骏派时任广东水师提督的李准率170多人分乘‘伏波’、‘琛航’、‘广金’三舰到西沙群岛进行一个月的巡视勘察,对各岛屿逐一命名,勒石竖旗,并在伏波岛(晋卿岛)上放养雌雄牛羊,提出开发西沙群岛计划八项。同年,清政府核准计划,并拟在东沙岛设灯塔,又于宣统二年颁布试办东沙岛‘章程’,并拟订招募渔人试办渔业‘章程’。” 1935年“水陆地图审查委员会”第一次公布了132个中国南海各岛屿地名,如东沙岛(今东沙群岛)、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今中沙群岛)和团沙群岛(今南沙群岛)等。同年5月,广东省开始在东沙岛批商承办设处管理,并明确将东沙岛改名为东沙群岛。1947年12月1日,172个南海诸岛地名被正式公布,如南海诸岛(四大群岛总称)、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前称“南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前称“团沙群岛”)等,且大群体下又分小群体,层次较多。《南海诸岛位置图》和《南海诸岛地理志略》也被同时编制。1948年2月,傅角今主编、王锡光等人编绘的《中华民国行政区域图》将《南海诸岛位置图》收入其中,并在中国南海地图上正式标出U形断续线。作为现代中国南海地图的重要蓝本,《南海诸岛位置图》为南海海域划界、定名和如今中国坚持南海主权“九段线”提供了法理依据。 1983年4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授权中国地名委员会公布《我国南海诸岛部分标准地名》,共287个。较之前增加地名115个。此次命名,除对岛、沙洲、礁、暗沙、滩和石命名外,首次为“水道”(渔民称为“门”)正式命名。 从以上各方史料可以看出,中国对南海诸岛的主权是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的。任何基于非法仲裁的主张和行动都无法否认这一事实,南海主权属于中国证据确凿,公理昭昭。 (执笔人:中国地方志指导小组办公室 陈旭)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