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寅恪先生是陈宝箴之孙、陈三立之子,家门“清贵”。曾留学国外,懂得十几种语言,研究陏唐五代史,取得很大成就。但是陈先生并不是圣人和完人,特别是由于身体上的疾病和思想上的保守,在新中国成立后态度比较消极,然而这个缺点,却被某些人极力美化,大做文章。某报曾发表了一篇《陈寅恪的晚年姿态》,虽然篇幅不大,却是观点鲜明,读来颇有味道,这里不妨“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该文首先引用了《吴宓日记》,极力铺陈了陈先生对于党和政府坚持不合作态度,说他如何怒骂前来邀请他去北京的汪篯先生,要与之脱离师生关系,如何拒绝老朋友的劝说,“有关方面派遣了陈寅恪老友李四光、周培源、张奚若、章士钊以及陈寅恪的弟子周一良等人多次劝驾,但都遭到婉拒”;赞颂他“始终不入民主党派,不参加政治学习,不谈马列主义,不经过思想改造,不作‘颂圣’诗,不作白话文,不写简体字……不谈政治,不论时事,不臧否人物,不接见任何外国客人”。然而在这里,该文作者却不经意间吐露了一个重要事实,那就是新中国成立后,党和政府对于陈先生的尊重和礼遇,从周恩来、陈毅,到陶铸、郭沫若,都非常关照他,这正是党和政府关心爱护和团结教育知识分子,贯彻知识分子政策的重要体现。且不说陈先生并不像某些人所宣传的那样“敌视”人民政府,他也曾经同意担任中国科学院的学部委员,并在一些刊物上发表文章。该文作者罔顾这一事实,却大肆宣扬陈先生所谓“不降志,不辱身”,“以义命自持,坚卧不动”。试问,作者这里的“义命”是指什么,“志” 和“身”又是什么?陈先生的许多老朋友,像前面提到的各位,都是热诚拥护党的方针政策的,他们投入到社会主义的文化建设事业中来,作出了许多贡献。更不必说像钱学森、邓稼先等爱国的知识分子那样,冲破种种阻挠,坚决回国参加“两弹一星”建设,难道他们都是不讲“义命”,都是“降志辱身”?相比起来,陈先生当时的高自位置、“挟以自重”的消极态度,是正确,还是错误?是光荣,还是毛病?恐怕需要站在国家和人民的立场上分析判定。 再有,《陈寅恪的晚年姿态》正说明知识分子思想改造的必要。只不过是思想改造、改变的方向方式不同,有的自觉、有的不自觉。这种改造和改变,必然伴随着一些“痛苦”,正如陈先生自己所说,“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但新中国成立后,面对着“天翻地覆”的时代变革,党和政府组织知识分子们学习政治,进行思想改造,不但是建设新中国所必须,而且是对于知识分子的关心爱护,也得到了绝大多数知识分子的拥护。试想,如果全国的知识分子都像陈先生这样,我们的新中国如何巩固,我们的文化建设怎样进行?即使从他们自身来说,如果一直夹在时代的缝隙中格格不入,与劳动人民始终保持距离,那又有什么幸福和前途可言。幸而我国绝大多数知识分子,没有像陈先生那样故步自封、抱残守缺,而是采取积极的态度,响应党的号召,跟上时代的步伐,积极投入到思想改造运动中来,不断地改变自己旧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为新中国的文化建设作出了自己的贡献。我们党的知识分子工作中也有缺点,有错误,有的时候简单急躁些,甚至伤害了一些人,但是就总的方面来说,是必要的、正确的,成绩更是基本的。出自知识分子家庭的笔者,当时虽然年幼,却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亲眼目睹了这一过程,看到过许许多多亲友和师长的步痕,听到过他们人前私下里倾诉的实在心声。这里有阴晴风雨、酸甜苦辣,也有痛苦和牢骚,可是更多的是兴奋和喜悦。绝大多数知识分子就是在这个奋斗的过程中履行着自己的时代责任,实现着自身的价值。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