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5月,在金雀山9号汉墓发掘出土了一幅帛画。 1976年春,临沂地区文化局设立文物组和文物店。地区文物组成立后,从各县抽调文物干部在临沂城南金雀山、银雀山汉墓进行发掘工作。1976年5月,在金雀山9号汉墓发掘出土了一幅帛画。 9号墓葬具为一椁一棺,棺盖及四周裹以麻布,棺的两端各用三股麻绳绕三匝,将棺和麻布捆紧,绳头用环形结扣,彩色帛画平展于棺盖的麻布之上。该画长200厘米、宽42厘米。上部距棺头低下19厘米,下部长出棺盖下垂10厘米。帛画以红色细线勾勒,平涂色彩,设有蓝、红、白、黑等色。画幅剥蚀较严重,但画面尚可辨认,描述了在云空和日月之下,琼楼帷幕之中,墓主人及其亲属、宾客仆从等起居、歌舞、生产、游戏等情景,主要内容自上而下分层描绘了8组景物,又可按其内容性质分为天上、人间和地下的表现。顶部是日月并升,日中有金乌,月中有蟾蜍、玉免,日月周围衬以流畅的云朵,日月之下是象征仙境中的琼阁和蓬莱、方丈、瀛洲3座仙山。第二部分从楼阁前的帷幕以下开始,展示了墓主等24人活动的场面,分为5层,分别为侍从向墓主拜候、管弦演奏与歌舞、官吏相迎、纺绩与问医、角抵表演。第三部分是帛画下段,描绘对称奔腾的两条龙,漫漶不清之处似有怪兽。 关于棺上覆盖帛画,1972年至1973年发掘的湖南长沙马王堆西汉軑候墓出土的“遣策”中有“非衣”一词,认为即为帛画,亦即后来的旌幡之类。尺寸一般和棺椁的长度相仿,在今人丧葬风俗中,也常有用纸或者丝织品等绘以人物形象(俗称灵幡),或铭记死者生前事迹(俗称铭旌),祭悼时张挂于灵堂,出殡时,引为前导,送葬的人要将其高高举起,走在棺椁之前,入葬时将作为随葬品覆盖在棺椁上。帛画主题表达与其作为旌幡的功能一致,主要反映了导引墓主升仙的意识,在功能传达上古今无殊。 绘画就涉及到构图,尤其在远近透视等技法还未完全被掌握的当时,绘画者只能用高下层次和左右排列来描述时空的先后开展,这在春秋、战国时期早就有所发轫,可以从战国时期《人物御龙》和《人物龙凤》帛画上看到端倪,后来到马王堆、金雀山出土的帛画,更为这种设计思想的进一步运用,创造了布局结构的实例。色彩渲染方面,可以结合同时期的壁画、画像石和画像砖等出现的色彩形式,除了勾线和重彩平涂方法外,也有淡彩渲染,色彩除了三原色之外,也会大量使用间色。这对增加画面色调的变化和形象的鲜明性的提高起了很大作用。 该帛画出土后经当时临沂地区文化局文物组组织专家进行了临摹,其中刘家骥在1977年的《金雀山西汉帛画临摹后感》一文中论及:“这幅帛画的绘制方法,主要是以淡墨线和朱砂线的灵活运用,先起画稿,然后分别用各种颜色平涂方法绘出画意,最后以朱砂线和白粉线做部分勾勒。……所用颜料基本与马王堆帛画相似,分别采用了矿物色的朱砂、石黄,动物色的蛤粉和植物色的青黛等颜料”。 就题材论,帛画中涉及到神话传说、人物拜谒、生产纺绩、宴飨舞乐、天象星宿、祥禽瑞兽等等,但所有的表达是为告慰亡灵、祈求升仙。 从战国到汉初,统治阶级用方士寻求神仙长生之术,以黄老无为之学安定天下,西汉晚期,在对内尊儒术、外施仁义的礼治下,思想深处神话封建君权,使谶纬之学盛行,东汉时儒生又把阴阳五行和谶纬之学纳入经、史的述解变成天人合一、儒道糅合的封建礼教。董仲舒以“天人感应”说推出儒家三纲五常来维护封建统治秩序,而这种以谶纬为骨的新儒教,势必重蹈方士神仙、神灵怪异的故辙,这就造就了绘画除反映现实一定生活场面外,一定会涉及到天文、地理、阴阳五行、神灵怪异等题材。中国两汉时代的艺术从本质上还是神本文化的延续,这种属灵的务虚精神,一直在儒、道糅合的情况下受浸礼,绘画有重真实的要求,但不是重对象一时一地客观存在的现实,而是要想方设法去撇开客观对象,来追求“求神变,测幽微”,显露对象自身存在的真实,认为只有这种真实,才是真正质有趣灵的、能与天为一的真实。所以绘画的题材上就往往要超出现象的范围,去追求“永恒”的真实。天象、星宿、阴阳、图谶、祥瑞、神仙和人事相互作用,再加上佛学的内传,在引导绘画本身形神之辩探索的同时,也在传达着成教化、助人伦的现实功能。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