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稿存目》中有两篇年谱初稿,一是诸葛亮,一是曾国藩,特别引人关注。《诸葛亮年谱》共四叶,用“饮冰室著述稿本”稿纸,正反面,每面十三行。年谱起于“汉灵帝光和四年”(181年),止于“后主建兴十二年”(234年)。《曾文正公年谱》使用同样的稿纸,共三叶,起于“嘉庆十五年”(1810年),止于“咸丰三年,公四十三岁”(1853年),距离曾国藩卒年尚有二十年,是名副其实的“残稿”。 残稿中有多处修改或增补的痕迹。如《国史稿》第一节,原为“(一)全书旨趣与本章之关系”,论曰:“史家最大之责任,在叙述一民族生长发达之迹,及其与他民族交涉竞争优胜劣败之结果,及其次第。本书编纂之旨趣,即在于是,而导其源当传疑时代,此本书所以不应传疑也。”残稿上将此段圈删,取而代之的是“(一)华族之名称”。从修改或增补中,可以探讨梁启超构思的途径。 《成唯识论今读》在《残稿存目》中注为“二页”,我们见到的手迹为“三叶”,每叶正反面,每面八行,行书二十四字左右。封面署“成唯识论今读,梁启超学”,第二、三叶下面附记甚详。 正文一“造论因缘”,副标题“为什么做这部论”,分为“第一”、“第二”论述,下有“附记”。本论“正宗分”,甲“唯识相”,一“总标”,末有“颂文”:由假说我法;有种种相抟;彼依识所变;此能变唯三;谓异熟思量;及了别境识。 《成唯识论今读》的写作时间当在1923年2月。梁启超《致梁思顺书》(1923年1月29日)说:自南京讲学后回天津,“每日读极深奥的《成唯识论》,用尽心思,一日读三四叶,还是勉强懂得一点罢了。”此前数月,梁启超在南京“听欧阳先生讲佛学”,几乎“日日往听”。梁启超对佛学的痴迷可见一斑。 追踪而得的“残稿”,为《全集》增添了新内容,也为研究工作提供了参考,对了解和研究梁启超其人及近现代中国,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作者为上海社科院历史研究所副研究员)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