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本身不能解决现实问题,但它却可以为人们认识现实提供新的角度,‘无用之用,是为大用’。人性自古未变,今天只是昨天的延伸;从这个意义上讲,历史不只是过去的事情,也是今天的现实和明天的理想。历史提供给人的是现实的镜像,让人更容易理解当下,也更加坚信正义与信仰。”可是,当下所谓的“历史热”,基本上仍未跳出以权谋为主的传统历史窠臼;在以消遣、娱乐、休闲为时尚的大众快餐式文化消费热潮中,近年来中国的历史资源也成为一种抢手的文化商品,进行着赤裸裸的拍卖与消费。身着长袍马褂的历史人物充斥荧屏,从皇上、太监到忠臣、奸佞,从宫廷后妃到公主、格格,各色人等你方唱罢我登场。一时间,历史的烟花与战火齐飞,宫廷的厮杀与淫乐共娱,影像的精美与轻松的消费抹去了历史的凝重和肃穆,深邃的历史意识转化为当下的观影快感。这是当下娱乐化消费社会的典型写照,只是这显然不是历史的真实面,或者说并不是历史的全部,特别是没有将平民大众的生活状态、社会经济文化的演进等,作为切入历史的视角。 杜君立尝试从细节处着眼,以小见大,使历史呈现出最亲近的温度和最有趣的真实。在他的笔下,“无论是农民与土匪,还是优倡与官吏,他们各自都有一部悲喜交加的历史。常言说,听话听音,看人看心。其实读书就是读思想,读史就是读史识。同样的历史,不同作者写,作者的眼光、思想和洞察力高下立见。杜君立的出众之处或许就在于此。比起很多所谓教授专家们毫无识见地史料罗列,杜君立对历史如庖丁解牛一般,常常让你看到历史深处最隐秘的东西。 从早些年的文学热到这些年的历史热,非虚构类读物越来越成为主流,与此同时,历史写作似乎也像“商业文学”一样越来越“商业化”。虽然同是历史写作者,杜君立却是其中的异数。历经沧桑的杜君立大器晚成,临近不惑之年才开始写作,他完全将写作视为自己生命的最终诉求。这种深沉与深刻,使他的作品迥异于那些匆匆炮制的“心灵鸡汤”。他拒绝浅薄与粗鄙,坚持良知与个性,不卑不亢。历史学家司马迁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在当下这个偶像倒塌的大众时代,这种平民立场其实是最接地气的。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浮躁年代,写作是与成功和发财最缺乏联系的事情,特别是严肃的写作。写作是一种古老的手艺活儿,一个人能顶住生存的压力,淡薄名利,安于寒舍斗室,孤守青灯黄卷,煮字为乐,足以证明其强大高远的内心世界。对读者来说,阅读一本书,其实是与作者的一场美丽邂逅。阅读不是娱乐,阅读的吸引力在于文字的魅力。阅读作为一种高雅的快感,只有在好读者遇到好作者时才会产生。在某种程度上,杜君立确实将好作者和好读者这两种彼此对立的身份合二为一了。翻开他的这本书,或许很多读者都难免会心之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