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在魏宏运看来,调查研究是了解中国近代社会的重要手段。尽管书籍、文献等记述了大量近代史实,但有关基层组织和社会的资料却格外缺乏。通过调查研究则可以充实这方面的资料与知识。魏宏运曾说,历史如长河没有尽头。立足于历史长河中,能回顾过去,审视现在,还能更清晰地看到未来。 春暖花开时节,记者如约来到南开大学西南村魏宏运先生家中。迎面的墙上悬挂着范曾手书的匾额:“南开一号”;客厅宽敞宜人,南侧一排书柜装满了书。 南开大学荣誉教授魏宏运领记者来到另一间房,三面墙都是旧书,他称之为“书库”。魏宏运的夫人说,“藏书是他的唯一爱好。”临东窗的旧桌上也堆满了资料、文稿。房中央堆起一摞摞书籍,使书库形成“回”字形格局。 透过明亮的玻璃窗,阳光洒落魏宏运的面庞,他脸上的皱纹似是历经沧桑风雨的烙印,也是从历史中探求智慧的见证。 命运三部曲从贫民之子到“南开一号” 魏宏运是近一个世纪许多重大历史事件的亲历者与研究者,与他交谈仿佛就是在与一部特殊的历史对话。谈到他所热爱的史学,魏宏运声音洪亮,目光炯炯,似乎又站到了讲台上,全然不像一位年届九十的老者。 他告诉记者,“我的命运有三部曲。”从乡村到西安,从西安到京津学习,历经风雨之后,又重返教坛、出国交流——他走过了坎坷波折又充实不凡的人生之路。 1925年,魏宏运出生在陕西的一户贫农家庭。饥馑、疫病、贫穷等成为他幼年时期的深刻记忆,但磨难未令他低头,反而促使他刻苦自励。父亲爱读史书,受其影响,魏宏运对史学渐生兴趣。他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潜伏”经历,他从中学时代起便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外围组织,参加过反饥饿运动,曾上过抓捕的“黑名单”。 魏宏运是一位“老南开”。1948年,他转学至南开大学,此后留校任教,再未离开过这座学府。1952年,郑天挺、雷海宗两位学术大师因院系调整到南开任教。他们的到来不仅增强了南开史学的阵容,也深深影响了魏宏运的成长。 “雷先生中西兼通,因为认为我们年轻教师功底不够,雷先生在家里给我们三个年轻教师补课,郑天挺先生、杨志玖先生等也来听。”对这段“补课经历”,魏宏运依旧记忆犹新。他特别感谢吴廷璆先生,“是他给了我留校任教、研究学术的机会。” “南开一号”是诸多南开人对魏宏运的敬称。这一称号来自一段分房经历。当时,按照学术地位、供职时间、职位高低等多个标准排位,前后三次分房的公告中他皆名列首位,“南开一号”便由此而生。 探究现代史甘做拓荒者与老黄牛 如同中国现代文学等学科一样,中国现代史也曾被认为不是一门“学问”。正是魏宏运与同道一起,开拓出中国现代史研究的园地。因而,他被称为中国现代史的拓荒者和“老黄牛”。 1956年,国家教学计划里有了中国现代史。魏宏运开始讲授“中国现代史”课程,并在近现代史领域深入探索。然而,作为拓荒者,他的探索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他买了《冯玉祥日记》等书,但只有史料,“怎么也串不起来”。后来他领悟到,只有史料,没有理论分析,研究就失去了灵魂。为此,他开始阅读理论分析性强的材料。“《新青年》、《向导》对我帮助很大,有分析就有灵魂。” 在史学界同行看来,中国现代史的学科建设与魏宏运的贡献密不可分。他主持编写了我国第一部中国现代史教材《中国现代史稿》,先后被百余所大学的中国现代史专业选作基础教材,并销往海外。 “只有肯付出的人,才能获得历史老人的垂青。”这既是魏宏运长期研究历史的感悟,也是他培育学生的宗旨。 寻源头活水走出书斋做学问 虽然爱书如命,千方百计地从书中搜寻研究所需的材料,然而,魏宏运同样注重向社会学习,到民间寻找真实的历史。他特别教育学生,要将图书馆、档案馆的材料与实地调查结合起来。对此,他更是身体力行,在70岁后仍走出书斋到华北农村调查研究。 在他看来,调查研究是了解中国近代社会的重要手段。尽管书籍、文献等记述了大量近代史实,但有关基层组织和社会的资料却格外缺乏,通过调查研究则可以充实这方面的资料与知识。 魏宏运经常教育学生,珍惜时间、刻苦读书,立足八里台、胸怀全世界,与国际学界交流,传播中华文化。改革开放之后,他曾多次出国交流或讲学,结识了很多汉学家。在美国讲学时,他所讲授的中国历史引发了“洋学生”的极大兴趣。 魏宏运曾说,历史如长河没有尽头。立足于历史长河中,能回顾过去,审视现在,还能更清晰地看到未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