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8日,时隔13年再次召开的全国民族教育工作会议,为今后一个时期加快发展民族教育指明了方向。此前,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加快发展民族教育的决定》明确提出,到2020年,民族地区教育整体发展水平及主要指标接近或达到全国平均水平,逐步实现基本公共教育服务均等化。 2014年,全国各级各类学校少数民族在校学生高达2500多万人,少数民族专任教师达128.9万人。正在历经长足发展的民族教育还存在哪些问题?《决定》的出台又会给民族教育发展带来哪些机遇? 以就业为导向 记者见到藏族姑娘其美拉姆时,她穿着浅蓝色的民族服饰,脸颊上的高原红依然明显。在石家庄职业技术教育中心学习的两年里,她接受了弹、唱、舞、美、讲的幼师基础知识培训。尽管还有一年才毕业,但是,她早已经下定决心,准备回到家乡西藏林芝市波密县当一位幼师。 其美拉姆告诉记者,“一人成才,全家脱贫”的故事正在许多少数民族家庭发生。早在2009年,四川省就在全国率先启动实施了藏区“9+3”免费职业教育计划,每年组织约1万名藏区学生到川内优质职业学校免费接受中等职业教育,其中87%以上的学生来自农牧民家庭,实现藏区贫困农牧民学生“零缴费”和“无障碍入学”。如今,已有4届“9+3”毕业生走向社会,初次就业率均达到98%以上。 和职业教育一样,少数民族高等教育的结构调整和优化也将着眼于学生就业。《决定》明确指出,“以就业为导向,调整民族院校和民族地区高校学科专业结构,重点提高工、农、医、管理等学科比例,支持办好师范类专业,提升民族特色学科水平”。 教育部民族教育司司长毛力提认为,少数民族高等教育存在的结构性问题,正突出表现为用于培养适合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理工科类的专业设置较少,培养能力较弱,“要优化高等教育布局和结构,培养民族地区急需人才,引导一批民族地区普通本科高校和民族院校向应用技术型高校转变”。 可开展特定民族的教师培养计划 由于不同民族语言文化差异的存在,实际教学效果更困扰着这些教师。2003年,王海军从西双版纳州职业技术学院毕业,被分配到云南省勐海县布朗山乡的曼诺教学点。因为他本人是拉祜族,而他教的孩子却是布朗族,“两个民族不同的语言让基本沟通都成问题”。拿起手中的语文课本,王海军仍觉得无从下口,“就像在教一门外语,整整一节课都是我在问,孩子们就是瞪着大眼睛看你”。于是,他只能先从布朗语学起,把课文上的生词写到本子上,去问村里懂汉语的人,翻译成布朗语,然后再教给孩子们。如今,王海军也会布朗语了。 师资培养在中央民族大学教授滕星看来是阻碍当前民族教育发展的关键问题。他认为,由于我国少数民族的多样性,不懂少数民族语言、文字的教师大量存在,“双语双文化”的培养模式在我国师范类院校中十分缺乏。他表示,“在民族教师的培养过程中,有意识地在师范培养中就加入双语教育和多文化熏陶,甚至可以开展针对特定民族的教师培养计划。” 特殊政策需要得到完善 1984年,中央针对西藏教育落后、人才匮乏的状况,提出在内地创建西藏学校、举办西藏班的意见。随后,内地民族班的序幕开启。时至今日,内地民族班已形成了涵盖初中教育、高中教育、职业教育、预科教育、本专科教育和研究生教育在内的办学新格局。 如今,在加大对少数民族学生培养力度的同时,人才培养质量更是被视为发展民族教育的“关键工程”。此次《决定》提出,完善高校民族班、民族预科班招生办法,探索实施高校民族预科阶段结业会考制度,不断提高培养质量。 目前,针对边疆、山区、牧区、少数民族聚居地区少数民族考生的高考加分优惠政策还将得到保留。滕星认为,这是承认民族地区与内地教育水平差异的“公平之举”。部分地区确实存在借少数民族的身份在高考加分中“搭便车”的情况,滕星建议:“要对少数民族考生的城乡差异、语言文化差异、所受教育水平的真实情况,进行‘精准化’分析区别,以保证教育公平。” “保证和规范此类高考加分,既能保障少数民族学生的权益,又能体现教育公平。”毛力提认为,“最终肯定是要取消民族加分,但是还没有明确的时间表。” (本报记者 陈鹏)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