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卢森堡的舞台上,身材娇小、容貌清秀的中国女孩,手持金晃晃的萨克斯,吹奏了《梁祝》和《多彩茉莉花》,那柔美悠扬的音色,引来经久不息的掌声。她不得不登台谢了三次幕。 萨克斯原本发源于欧洲,一个中国女孩儿却两次应邀赴欧洲演出,无论在德国、法国、比利时、卢森堡,每场演出都特火爆。 “我火是应该的,不火才不正常。”她坦言,“因为这是我努力的结果。”她曾背着萨克斯,独自漂泊了12年,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她生于音乐世家,长在部队大院,4岁就跟任中央乐团首席小提琴演奏家的二叔学拉小提琴。“小时候我就没玩过,常趴在窗台上看小朋友跳皮筋,可羡慕了。”高中时,她跟爸爸学吹萨克斯。爸爸虽是八一电影制片厂的总摄影师,但早年在部队剧社吹萨克斯和黑管。“当时没觉得我是这块料,可爸爸却说我行。” 大学毕业典礼上,她用萨克斯吹了支曲子,顿时把同学们震住,她自我感觉“特牛”。她学的是饭店管理专业,毕业后本有北京的大饭店要她,可她却跑到琉璃厂的乐器行,毛遂自荐:“要不要业务员?我会吹萨克斯。”她如愿以偿卖上了乐器,“图的是和音乐沾边儿”。 二十刚出头,一个女子乐队要带她到广东“走穴”,她乐坏了,也不问挣多少钱,只憧憬着“干一番特伟大的事”。 刚到汕头的夜总会,她傻了,从没进过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客人约她们吃饭,她不会给客人笑脸,也不懂融洽关系,只一味拒绝。客人生气了,“等你们离开汕头,送你们每人一个大娃娃,就不送她”。 两个月后,她终因不合群而离开乐队,独自背着萨克斯浪迹天涯。“我从没对名利和未来设计过,只想把演奏萨克斯当做生存的手段。” 她过上了流浪艺人“跑场子”的生活,每到一个陌生城市,先打听“哪儿有娱乐城”。找到后,便亮出萨克斯,问经理:“你们需要不需要乐器?我给你们吹吹。”然而好多人压根儿没见过萨克斯,更别提听了。一次,她上台刚吹了一支曲子,观众几乎全走光了。她也碰到过演奏完分文不给的事。“只要能演出,不挣钱也认了。”她说。 因生活窘迫,她从没买过奢侈品,以致有的老板直嚷嚷:“你能不能有好点儿的演出服呀?”曾经,她住在散发着霉味儿的窝棚里,床板铺地上,耗子满地窜;有时挣不到钱,她就抱着萨克斯在公园待一夜。“每到一个城市都不知道哪儿能待,只想找个地儿坐坐。” 但她很执著,无论到哪儿,每天必练吹奏六七个钟头,两只手都磨出了茧子。“不知道一站一站是怎么走过来的,流浪的日子使我变得淡定自信,在忍耐中学会等待。” 用走江湖挣的钱,她买了4件不同音色的世界顶级萨克斯,还拍了中国第一张萨克斯风MTV《多彩茉莉花》。她始终坚持西洋乐器演奏民乐的风格,并尝试在演奏中演唱这一新的音乐形式。 眼下,她仍过着跑场子的生活,每天晚上,她都要背着萨克斯出没城市的各大娱乐场所。“现在还是三个字——不容易。”她说,“圣诞节那天,我跑了9个场,吹了27首曲子。” 她仍然节衣缩食,省下钱来做音乐。“梦想出一盘专辑,自己演唱两首原创作品,中间加一段非常好听的萨克斯。”她兴致勃勃地盘算着,“还想有机会开个音乐会。” 她认为,她的音乐生涯才刚刚开始。“我的愿望是与萨克斯一生为伴,70岁时还能站在舞台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