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嗔生活的小镇有个人气还不错的广场,广场边有不少小商铺,商铺经营的商品挺杂的,基本上各式各样的商品都卖。广场边也有不少卖小吃的摊点,每逢早晨或晚上,便是小吃摊点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前几年,小吃摊点里多了一家经营臭豆腐的摊点,对于这种食品戒嗔是很不习惯的,但是镇里的很多居民却很喜欢,常光顾小摊的施主们都夸奖摊点的老板吴施主烹饪的水平相当了得。 戒嗔一直都不明白臭豆腐这种闻起来就让人有眩晕感的食品,到底有什么好吃的。但是寺里的几个师弟对臭豆腐也相当偏爱,尤其是戒尘和戒痴,每次谈起臭豆腐,他们的舌头便不停地在嘴唇边打转。 虽然戒嗔对这种食品不能理解,但是戒嗔还是能比较淡然地接受师弟们喜欢吃它的这个事实。不过每次他们吃完臭豆腐,戒嗔都会尽量不和他们交谈。万一真的有急事,必须要靠近他们的话,戒嗔也会远远地深吸一口气,再走近他们,然后在谈话过程中,绝不吸气,更不会站在他们的“下风口”。 平日里大家下山不那么频繁,所以戒尘和戒痴对不能天天吃到臭豆腐的事情耿耿于怀。后来戒尘提议,不如自己做点臭豆腐,这样便可以不用下山了,而制作臭豆腐的重任,最后便落在了最富有探索精神的戒傲师弟头上。决定做臭豆腐之前,戒傲师弟特意下山向吴施主请教了加工的方法。 其实吴施主把臭豆腐卖火了之后,小镇里陆续出现了不少家卖臭豆腐的摊点,只是可能制作的技巧不足,所以制作出的产品远没有吴施主的产品那么畅销。 应该说,吴施主对向他请教臭豆腐制作工艺的人相当忌讳,不过戒傲去的时候,他还是挺耐心地传授了。戒嗔想,可能是一来戒傲平日和镇里人关系最融洽,二来戒傲完全没有去做生意的可能性,所以永远不会和吴施主出现“同行是冤家”的局面。 回到寺里后,戒傲师弟便找了两块木板,然后放上豆腐,再按照吴施主所教授的方法,给豆腐涂抹上盐,又经过了一番处理。 戒傲师弟把加工好的豆腐,放在一间平日很少人去的房间里。戒傲师弟说,如果顺利的话,过不了多久,豆腐上便会长出一层白色的霉菌,到那时候臭豆腐便制作成功了。戒傲师弟还说,吴施主特意交代,如果豆腐上长的不是白色的霉菌,而是黑色的霉菌,那便说明臭豆腐制作失败了,这种有黑色霉菌的豆腐是不能食用的。 在等待臭豆腐制作完成的时间里,戒尘和戒痴每天都会迫不及待地追问戒傲好几次,而戒嗔则比较纠结。戒傲师弟如果实验成功后大规模生产,那戒嗔今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不过戒嗔也不希望戒傲师弟失败,因为那样的话戒尘和戒痴可能要失望死了。 又过了些天,戒傲师弟制作的臭豆腐终于开始长霉,一块成功地长出了白色的霉菌,而一块则长出了黑色的霉菌。按吴施主的说法,这块长出黑色霉菌的臭豆腐是制作失败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戒嗔和戒傲都很奇怪,因为两块豆腐是戒傲按照同样的工艺制作而成的,而放置豆腐的木板,虽然不在一起,但是同一间屋子,差不多的高度,理论上两块豆腐所处的环境也差得不太多。 就在戒嗔和戒傲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戒痴师弟很不好意思地承认,他曾经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了屋子,从科研的角度对豆腐进行了考察。 戒痴师弟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戒嗔的心里,立即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那是戒痴师弟用自己刚玩过泥巴的小手,在豆腐上一阵乱摸的场景。戒傲师弟恍然大悟,原来臭豆腐制作失败,是因为被污染了。 戒嗔想,戒傲师弟加工的两块豆腐,在大部分时刻所采取的工艺都是一样的,唯一的差别便是戒痴师弟摸过其中一块豆腐,所以最终得到的是相反的结果。 其实呢,生活中类似的事情真的挺多的,就像我们的人生一样,有时候看似相似的人生经历,只是因为极其微小的差别,便导致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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