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平凡的母亲写信告诫儿子:「儿啊!为母一直要培养你成男子汉大丈夫,勇于接受改造明日世界的责任。要随时为母亲给你播种的容忍、尊严、荣誉、正直的种子灌溉。引用一个名词时,也应同时想到它的对应词句,因为一切都有代价。」平凡的慈母,睿智的语汇。 西班牙古谚语说:「你要的就拿,但要付代价。」每一件东西都有价格,这个道理对一般人来说既普通又合理。我们从超级市场推了一车物品出来满心欢喜,但却必须在收银台付钱。生命的天平也是如此,一头是我们内心的欲望,但另一端放的却是必须支付代价的砝码。 世界上的字都有对应名词,比如说胜利与失败、快乐和伤心。相对应的两个名词看似南辕北辙,其实是一体之两面。如此说来,「权力」一词迷人,但其背后必然有个相对的名词—义务—以平衡天平。有了权力必定要尽义务应是天经地义的事,也就是说,抢着争取「权力」,理论上也等于抢着争取「义务」,但历尽惊涛骇浪才获得权力者,是否也就非常乐意、尽心、责无旁贷的去尽义务呢?事实上,权力是块香肉,争食者众,义务却如腐蛆乏人问津。 我们是否该提倡一种「尽义务的权力」的概念?因为「义务的权力」是一种非常光辉的美德,比方说「父母」这个名位。为人父母者抚养子女总是无怨无悔、无止无尽的付出,显然这是一种义务而非权力,但却时常见到法庭上争执不下,或是为了怀孕生子(女),到处遍访名医的人,为的只是争取当父母的「权力」。这种争取当父母的权力等于就是争取尽义务的机会,多么光辉啊!假如现代人能够以争取尽为人父母义务这种权力的概念来争取服务公共事务的机会,这该有多好。 当今,人心欲望高涨,再加上如「男人不可一日无权」等古老讯息的推波助澜,回顾左右,充满了「争名于朝争利于市」的现象,每日报纸上充斥着「智取大位」的权谋,鲜少论及如何为民尽义务之言。因为权力被欲望的高墙围堵,权力的运用没有随着相对名词的思考,才有西谚:「权力使人腐化,绝对的权力更是绝对的腐化。」也许,该回想一下那位平凡母亲告诫儿子的话了。 生命的天平必须平衡才圆满,否则不是遗憾就是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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