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比丘走到前台,幕布开。 一群比丘在经行,远处传来呻吟声。 比丘甲:那边寮房里传来呻吟,一定是有人病了。 比丘丙:他的声音这般痛苦,肯定病得不轻,我们应该去照顾他。 比丘乙:哎,病人一旦生起病来,寝食难安,行坐不便,我们还应该为他准备良好的食物,以帮助他尽快的康复。 比丘丁:是啊,我想我们还要帮他整理寮舍,使他有一个良好的养病环境。 比丘丙:对,他的衣服也一定很久没更换了,我们要带一套袈裟为他更换。(跋梨迦一边走一边听一边摇头) 比丘甲:大家讲的很好,那我们就快去做吧。 跋梨迦:唉!无常迅速,生死事大,自己了生死修行还来不及,哪儿有空去管那些闲事?我们还是继续经行禅坐吧。 比丘乙:但是世尊曾教导我们要互相帮助,互相照顾,况且人一旦生病了,寝食难安,苦痛难言,我想我们应该去安慰照顾他。 比丘甲:跋梨迦比丘,走,我们去看看他吧。(跋梨迦比丘犹豫了一下,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跋梨迦:(叹气摇头)愚痴的人啊,自己在生死火宅中都救度不了自己,哪里还有空闲去管别人,生死事大,无常迅速……要做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做吧,我最近觉得身体比较疲乏,我现在要去修禅定了。 比丘乙:跋梨迦比丘,我们生活在大众中,应该互相关照才对呀。 跋梨迦:我觉得一个人的所有一切都是业力所现,个人的因果个人解决,我们能帮得上什么忙? 比丘甲:跋梨迦比丘,您这话就错了,佛陀教导我们是通过日常生活中的修持,来改变我们过去的种种恶业,而不是说什么都不管。 跋梨迦:对啊,所以我现在要去修行了,再见了,比丘们。(跋梨迦下) 比丘甲:(与众对视)哎,我们先别管他,我们还是去做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吧。 比丘丙:对,照顾病人要紧。(众人下,幕合) 第二幕 旁白:这一天,诸比丘正在禅坐。(幕开) (幕前,诸比丘正在禅坐,跋梨迦正襟危坐,突然,他开始咳嗽,他拉紧袈裟裹紧身体,接着剧烈地咳嗽) 跋梨迦:(无力地)我这几天是怎么了,这么不堪禅坐。 比丘丙:跋梨迦比丘,我看你最近体力匮乏,不堪禅诵,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请医生来给你看一下? 跋梨迦:没事没事,不用了,我想我是因为这几天用功过于勇猛而导致疲劳的缘故,我回去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摇摇晃晃站起,走到台口,晕倒在地) 众比丘:哎,跋梨迦比丘,你怎么啦?(上前围绕) 比丘甲:我看他前两天就不行了,还硬挺着。 比丘乙:是啊,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独自用功,也不与大众一起共事,谁也不了解他。 比丘丙:我看你们就别说他了,先把他抬回去吧。 比丘甲:那就先抬他回去吧。 旁白:由于跋梨迦比丘的自私自利,又由于他与大众脱离得太久,所以在他生病期间,没有一个人去看望照顾他。 第三幕 (佛陀坐在正中,阿难走出) 阿难:(向佛行礼)尊敬的佛陀,今天城中有一位长者欲请世尊及众比丘去他家中应供,现在时辰快到了,请世尊和众比丘一起上路吧。 佛陀:(面带微笑)阿难,今天我不能出去应供。 阿难:世尊,这是为什么,请您开示。 佛陀:阿难,诸佛不外出应供有五种因缘。第一:正在禅坐,将要进入三昧的时候。第二:意欲为诸天说法的时候。第三:意欲巡视诸比丘寮舍的时候。第四:要替患病比丘看病的时候。第五:意欲制戒,让诸比丘护持的时候。阿难,今天我不出去应供,是因为僧团中有一个比丘病重,他需要有人照顾。 阿难:尊敬的佛陀,为什么不让别的比丘去照顾,要您亲自去呢?您是众生的无上福田,您不去应供,会让众生失去培植福德的机缘。 佛陀:阿难,每一个修行人都应该培植福德,我也是僧团中的一员,我也要像往昔诸佛所说的那样为福不倦。而城中长者供僧的功德并不因为我的缺席而减少。比丘们,你们去接受长者的供养吧, 众比丘:是,世尊。(众比丘下) 佛陀:随我来吧,阿难。 阿难:是,世尊。(佛陀同阿难下) 第四幕 跋梨迦:(躺在床榻上,辗转呻吟)唉,唉,水,水,我要喝水。(在床上翻动,颤抖的手伸向桌子,碰倒一个水壶)谁能帮帮我,谁能帮帮我?(看看左右无人)唉……(佛陀同阿难上) 佛陀:我来帮助你吧。(扶起跋梨迦,倒水于钵准备喂其喝水) 跋梨迦:(渐渐清醒)啊,世尊,是您吗? 佛陀:是啊,是我。 跋梨迦:啊,真的是您?世尊,怎么可以让我这充满污垢的身躯来染污您如此尊贵的手,世尊,我,我自己来吧。 佛陀:怎么不可以,既然我的教法不分高低贵贱,作为僧团中一员的我就不能给你一点帮助吗?看你生病如此的痛苦,就没有其他人来看望过你吗? 跋梨迦:是啊,世尊,没有谁来帮过我。可能是我身上污垢的臭味让人畏而远之,或许是别人都在精进修行,没有空来…… 佛陀:以前有比丘生病的时候,你去看望过他吗? 跋梨迦:这,没有。 佛陀:以前有比丘生病时,你去照顾过他吗? 跋梨迦:(惭愧地低下头)尊敬的佛陀啊,以前我只顾自己精进地用功,别人患病时,我也没有照顾过他们。所以现在旁人也不来看我了。 佛陀:可怜的人啊,既然这样,现在由我来给你看病好了。(阿难打来水,倒在盆子里,佛为跋梨迦擦洗。佛陀擦洗完,跋梨迦略带趔趄立起,佛陀为他整理床铺上床单) 跋梨迦:(对观众)我好像好了很多,佛陀那慈爱的双手为我洗浴的时候,我只感到全身安稳清凉,不再那么痛苦了。(对佛陀,跪地)哦,尊敬的佛陀,您不要再为我忙碌。此时除了心中深深的惭愧,再没有别的话能说出口,我向您忏悔,为我以前只顾自己的自私行为忏悔。(佛陀扶起跋梨迦,让他坐在床上)……幕合 佛陀:比丘们,你们离乡背井,辞亲割爱来到僧团里,从你们的小家庭走进大家庭,在这里同样有父母兄弟姊妹,同样有温暖的亲情。比丘们!在僧团里,如果不互相照顾爱护,那不是我的教法。我的教法,上下和敬,弟子侍奉师长要如侍奉父母一样,到死不能舍弃;师长爱护弟子,也要如同爱护儿女,至死不能舍弃。尤其对于病者,你们要知道,八福田中看病第一,能照顾服侍病人,功德同礼佛供佛一样。 诸比丘:是,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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