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看出科恩已来了兴趣。果然,科恩耸耸肩说:“这只是学术交谈吗?”特朗普说;“不是,根本不是学术交谈。事情是这样,政府根据民权法,对我们的公司提出诉讼,说我们的住宅开发区歧视黑人。我和我父亲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和华尔街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谈了这个问题,而他们劝我们调停。政府经常敲开发商们的竹杠,而商人们总是照付款不误,因为他们不希望有什么坏宣传,不想惹火烧身。但事实上,我的楼房里有黑人住户,只是没有给予优惠出租,不管是白人还是黑人都没有享受优惠而已。科恩先生,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科恩律师说:“我的观点是叫他们见鬼去,到法院去跟他们斗,只要你们盖的楼房里有黑人住户,就不怕他们。”特朗普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政府无权干涉我的生意。”于是他决定请科恩律师处理这个案件,他认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此时的特朗普还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他好斗。他和科恩律师一道去法院,为那租金而争辩,而斗争。最终,政府对该案拿不出任何证据。法院从中作了小小的调停,特朗普父子没有认罪。取而代之的是他公司同意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空房以同等的机会出租,不管是白人还是黑人,黑人、白人一视同仁。这场官司就此了结。 通过这场官司,特朗普觉得科恩律师是个可靠的朋友。科恩很精明,能和你站在一边,那很荣幸。科恩从不两面三刀,不像有些“有身份的”家伙,为了追求个人名利,他们会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如何诚实,如何正直,但实际上都是些伪君子,他们绝没有忠诚可言。他们想的是什么对他们最有利,如果朋友成了一个包袱,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决不会考虑朋友的安危。 特朗普搬到曼哈顿以后认识了许多人,了解了许多房地产,但仍没有发现他能买得起的、价格适中的不动产。到了1973年,曼哈顿的情况突然变糟,由于通货膨胀,建筑费用猛涨。更大的问题是纽约城本身,该城的债务上升到了令人紧张不安的地步。人们惶恐不安,简直不能相信这座城市。这种环境不利于新的房地产开发。特朗普担心纽约城的未来,但还不至于彻夜不眠,他是个乐天派。他看到该城的困境,而那也正是他大显身手的良机。在他的心目中,曼哈顿一直是最佳住处,是世界的中心。纽约在短期内不管有什么困难,事情一定会彻底改观,这一点他毫不怀疑。还有哪座城市能取代纽约呢? 一直吸引特朗普的,是哈得孙河边的一个废弃了的庞大铁路站场。每次他沿西岸河滨的高速公路开车过来时,他就设想能在那儿建什么。但在该城处于财政危机时,考虑开发这大约100英亩的庞大地产则需要胆略。那时候,人们认为西岸河滨是个危险去处。街的西边,有廉价旅店,各公园都有毒品贩子。《纽约时报》曾刊载文章说,那真是个粗俗不堪的地方。尽管如此,特朗普认为不必顾虑重重,要全面改观并非太难,人们发现它的价值只是时间问题。 1973年夏季的一天,特朗普在报纸上破产广告一栏中,偶然看到一则启事,说一个叫维克多的人负责出售废弃站场的资产。他于是打电话给维克多,说他想买60号街的站场。对方约他去洽谈。维克多是个很圆滑、很有吸引力的家伙。特朗普故意说那站场如何糟糕得不可收拾,街坊和整个城市正陷入困难,我对这宗地产有兴趣,可能真是发疯了。特朗普又说,这么大一块未开发的地皮,要获得城市规划委员会批准,真比登天还难!他故意卖关子,然后又靠精力和热情,终于取得了维克多的信任。 尽管到目前为止,27岁的特朗普自己没建过任何建筑,但他愿意去追求那些条件比他优越的人不想追求的东西。特朗曾和维克多拟定了一个协议,由特朗普买下那个废弃站场,但盖房子须经市规划委员会批准。资金由特朗普筹集,还须办一切手续。此时特朗普自己的公司还没有任何名称,他称它为“特朗普组织”。所谓“特朗普组织”只是市郊的几间小办公室。 特朗普花了4年时间为开发那块地做宣传。通过宣传,“LE俱乐部”里的大亨们都愿意做他的后盾。他和父亲还捐款给民主党俱乐部,支持比姆竞选纽约市长,从而和政治家拉上了关系。维克多又帮特朗普在新闻界获得信誉。当记者问维克多,为什么选特朗普不选别人时,他说:“其他房地产商是极其危险的无底黑洞,而我一眼就看中了特朗普这个年轻人。他在整个城市处于奄奄一息的时候,在无人想搞建筑时买下这块地,这需要勇气和胆识。”但也有人讽刺挖苦特朗普说.特朗普买了那么一大块孬地,面砖和砂浆在哪儿? 特朗普买下那块地后,先打算盖住宅楼,供中等收入的人租用。他筹集了一笔资金,又从政府那里贷到一笔款子,但情况很快就急转直下,市开发公司,就是那个专门出售债券给公众、向住宅建筑商贷款的机构,由于纽约的经济越来越糟,竟拖欠了1亿多美元不付。特朗普从政府贷的款子成了空头支票。接着,市长比姆宣布,由于财政危机,暂停所有新住宅的施工。 特朗普的建房计划受挫,他于是打算用那块地皮搞一个集会中心。但这也遭到一些纽约政坛上有权势人物的反对。州参议员基尔就说,把集会中心放在那里,就像是在坟场上开办一个夜总会。直到1978年4月,纽约市长宣布决定购买那块场地并在那儿建集会中心。有关方面认定那块地皮的价格为1200万美元,特朗普可得酬金83.3万元。特朗普提出,这个中心如果用特朗普名字命名的话,他愿意放弃全部酬金,结果被官方拒绝了。 特朗普是个经商天才,他当然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早在1974年年底,他就看中了那块地皮附近的一家饭店。信息是维克多提供的。名叫康莫多尔的大饭店由于管理不善,已经破败不堪,多年亏损。但特朗普却看到,成千上万的人每天上下班从这里的地铁站钻上钻下,绝对是一流的好位置。除非该城确实灭亡,否则,将来这里一定会大有前途。 特朗普把买饭店的事告诉他父亲。开始,父亲听说儿子在城中买下那家破饭店,以为儿子跟他开玩笑,因为许多精明的房地产商都认为那是笔赔本的买卖。特朗普心里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不过他耍了一系列的花招,他一方面让卖主相信他一定会买,却又迟迟不付订金。他尽量拖延时间,他要说服一个有经验的饭店经营人,一道去寻求贷款。他还要争取市政官员破例给他减免全部税务。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