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甘地夫人(1917~1984) 甘地夫人,印度前总理。生于北方邦阿拉哈巴德市,尼赫鲁的独生女。曾在黍戈尔创办的国际大学学习,后入牛津大学攻读政治、历史、人类等学科。12 岁就参加国大党的反英政治活动。印度独立后任其父尼赫鲁总理的私人秘书。1959 年任国大党主席。1964 年尼赫鲁去世后入阁,任新闻和广播部长。1966 年 1 月当选国大党议会党团领袖,政府总理。1967 年,1971 年和 1980 年三次出任总理。1983 年主持第七届不结盟国家首脑会议,任不结盟运动主席。1984 年 10 月 31 日遇刺身亡。 做母亲是最崇高的天职 拉吉夫的出生是我生活中最快乐的时刻之一,虽然我应该说那时候他看起来长得相当丑。泰戈尔写道:“每个婴孩的出世都带来了上帝对人类并未失望的信息。” 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做母亲是个最崇高的天职。她把一个新的生命带迸这个世界,看着他成长,梦想他有伟大的前程。这真是最令人陶醉的体验,使人总感到新奇和兴奋。 由于政治斗争,我自己的童年过得很不正常,充满了孤独和不安,因此我下决心要拿出足够的时间来照顾我的两个孩子。孩子们之需要母亲的爱抚,犹如幼苗之需要阳光和雨露一样。对一个母亲来说,她应该经常把孩子放在首位,因为孩子们对母亲有着非常特殊的依赖。对我来说,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好我所负责的公职和我对家庭、孩子应尽的义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在拉吉夫和桑贾伊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不赞成那种叫别人来关照孩子的想法。我尽自己所能为孩子们多做些事情。在他们上学以后,我就在他们上课时间年安排约会,以便孩子回家后我有空闲。桑贾伊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幼儿园的一个小朋友和他的母亲来到我家。这位母亲是位有钱人家的妇女。她在评论我的公务活动时说,我不可能有很多时间同孩子们在一起。这句话刺伤了桑贾伊。在我还没想好如何答复时,他就冲口而出地替我解围,说道:“我妈妈有许多重要的工作要做,但是,她同我玩的时间比你同你儿子玩的时间还多。” 看起来他的小朋友对他母亲玩桥牌有怨言。 然而,问题不在于在孩子身上花多少时间,重要的是对花这种时间抱什么态度。当一个人只有很有限的时间供自己支配时,他自然会花在最需要的地方。不管我怎么忙、怎么累、怎么不舒服,我总要抽一些时间和我的儿子一块玩,一块读书。 最好的教育是以身作则。孩子们对谎言或虚伪非常敏感,极易察觉。如果他们尊重你、依赖你,他们就是在很小的时候也会同你合作。我的大儿子拉吉夫是个活泼、愉快的孩子,但在他 3 岁的时候,他的小弟弟出生了,加上我们迁离了住惯的阿拉哈巴德市等等变化,使他非常不快。我当时身体也很不舒服。我发现他的脾气非常暴躁。要是骂他吧,情况就会更糟。所以我尽力同他讲道理,我告诉他,我还是和过去一样地爱他,他的大吵大闹使我很不安。 www.gushi51.com/mingren/ 他说:“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想哭可总是忍不住。” 我说:“花园里的喷泉多美。你想哭的时候就到喷泉那儿去哭去吵。” 在那以后,每逢我看到他要流泪的时候,我就轻声地说“喷泉”,他也就走开了。在花园里有许多东西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会很快忘掉一切烦恼。 孩子长大后,就到寄宿学校上学了。孩子不在家时,我开始到全国各地旅行,只是在假日里才同孩子们在一起。在同孩子们分开时,我至少每星期给他们写一封信,有时还多一些。这样他们就会知道我一直在惦念着他们。 生活总是有快乐也有优伤。从广泛的意义上说,教育是陶冶身心,培养健全的个性,以便能够从容不迫地适应生活中的各种变化。这是从学校和课本知识中所得不到的。主要负担落在母亲的肩上,她必须帮助孩子发展自我克制的能力,加强对他们的品行的培养。真正的爱并不是迁就孩子,让他们随心所欲,而是要随时约束和教育他们。 拉吉夫还不到 12 岁的时候,不得不动一次手术。医生想告诉他,手术并不痛苦。但我认为,孩子已经懂事了,这样反而不好。因此我打断了他的话,告诉拉吉夫,手术后有几天会相当痛苦。要是我能替他受苦,我一定乐于承受,但这是不可能的,因此必须让他准备自己忍受,哭泣或叫苦都不能减轻痛苦,也许还会引起头痛。拉吉夫一次也没有哭,一次也没有叫苦,含笑忍受了一切。医生说,就是在成年人中也没见过这样好的病人。 我有时因公务而与孩子们分离。然而就是他们也认为这是值得的,因为我正是通过这些活动,为所有印度儿童更加美好的未来而努力工作。 就是在比较先进的国家里,承认孩子们的个性及其特殊权利也只是近来才有的事。这是通过长期的探索与失败才承认的。人们意识到,不承认它,不辅以必要的行动,就会产生重大的社会问题。 工业革命开始以来,我们的生活节奏就无情地加速着。为了生存、谋生和像他们所说的出人头地,为了所有这一切而进行的斗争,越来越使人心力交瘁。 为了跟上形势的发展,人们必须经常使自己适应周围的变化。年事渐高的人对这些变化自然就更难于适应。结果是,出现了两代人之间日益扩大的思想鸿沟。 著名诗人、哲学家卡利尔·吉布兰在写诗抒发对子女之情时说: 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头脑, 能百般爱护他们哟, 却无法让他们跟着父母跑。 孩子们的心啊正飞往未来世界, 锁得往他们的身呀, 锁不往他们的心。 未来世界呀无法寻找, 就连梦中也无法寻找。 有多少父母察觉到了这个思想鸿沟呢?多数人都把孩子看作是自己的延续,想让他们实现自己的未酬壮志。 这意味着青年人出于对父母的爱和尊重,有时不得不抑制自己的愿望和爱好,放弃自己所选择的、也许有着特殊兴趣和才能的领域,而去屈从父母或保护人的愿望。 这种痛苦的选择往往足以压抑他们的热情和对人生的乐趣。这对社会来说是在已经死气沉沉的生活中又增添了一个消极因素,而不是增加一份生气勃勃的力量,这支力量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发挥作用,造福社会。 只要可能,哪有做母亲的不愿意愉快地为儿女分担痛苦的?但令人感叹的是我们早就听过这种说法:“到头来,我们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既不是丈夫也不是妻子或儿女,我们都只不过是个自我的、孤独的个体,我们应按自己的法则、自己的个性生活。”难道做父母的到头来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任凭子女自行其是,不予劝阻,不加指导吗?不,生活并不那么简单。我们做父母的担负着悉心指导子女这一极其复杂而又细微的重任,不应该力图用我们的个性去影响孩子或把我们的愿望强加于他们。 我们应该赋予子女以勇气和自信,还要帮助他们加以发展,正如牛津大学巴利奥尔学院院长史密斯 1919 年给英国首相的信中所写的那样: “心胸开阔,目光敏锐,热爱真理,就能抵制无理诡辩、陈腐信仰、哗众取宠和伪善之言。” 如果这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就可以为子女取得成就和生活保障提供坚实的基础,而这决不是眼下努力为他们安排一个舒适的工作所能得到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