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我陪经理出席对方为我们准备的宴会。说是宴会,实际上是讨价 还价的战场。 美味佳肴、觥筹交错。山珍海味。 名牌服装。珍贵首饰。豪华手表。 外交辞令。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全为着一个东西:钱。 实话说,我讨厌这种局面。虚伪。假。 "请问,您是曾先生吗?一位领班问我。 "对。"我点头。 "您的电话。"领班指指吧台上的电话机。 我的电话?谁能知道我在这里?我看看表,已是深夜十一点三十分。 "喂。"我拿起话筒。 "爸爸!"对方在听筒里喊,带着哭腔。是女儿!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我预感到家里出了大事。 "妈妈她突然晕倒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好,爸爸你快回来!"女儿显然慌了。 "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提醒女儿。 "我要了,他们说救护车都出去了,半个小时以后才有。可我怕妈妈不行了 ……"女儿大哭起来。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你快回来,爸爸!"女儿在电话里哭泣。 我突然想到了金羊。 "你听我说,金羊的车钥匙挂在门后。你找隔壁的奶奶帮助,把妈妈抬到车 上,直接上医院。"我指挥女儿。 "爸爸,你怎么了?我又不会开车。"女儿还清醒。 "你别管这些,只要你和妈妈坐进去就行!快,听爸爸的,没错的!"我坚 信金羊会自己把妻送到医院去的。 "能行吗?爸爸!"女儿还是不信。 "能行!相信我。快去!到了医院给我打电话。"我挂上电话,眼睛发直。 "出了什么事?"经理走过来问。看他的表情,生意谈成了。 我告诉他。 "快坐飞机回去!"经理收起笑。 "明天上午才有航班。"我说。 一个小时后,我在客房里接到了女儿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 "妈妈已经住院了。医生说,幸亏送的及时。"女儿的声音柔弱无力。听得 出,她已经精疲力尽。 "妈妈现在怎么样?"我问。 "已经没有危险了。"与女儿说。 "你们怎么去的医院?"我又问。 一说到这个话题,女儿显然来了精神: "太怪了,爸爸!我和妈妈一进金羊,刚关好车门,金羊就自己开了!开的 快极了。只用了5分钟就到医院了。爸爸,这是怎么回事?"女儿滔滔不绝。 我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是感动的泪。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