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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宾是南海的主要争端国之一。自20世纪50年代末起，菲律宾以民间窃岛先行，再由政府接管，进而挑起美济礁、黄岩岛等事端而逐渐成为南海争端国。今年以来，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强硬言论迭出、危险动作不断，给南海局势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8月29日至9月3日，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访华，与中国就解决海上争端达成共识，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南海局势，但是南海局势的前景仍然不明。 一、菲律宾“介入”南海争端 二战结束后，中国政府派遣太平号、中业号、永兴号和重庆号四舰分别进驻南沙和西沙群岛。194年，中国政府正式公布画有断续线的《南海诸岛位置图》，宣布西沙和南沙归中国所有，当时并无国家提出异议，菲律宾也未曾反对。1953年，菲律宾颁布的宪法也没有将南沙群岛纳入版图。菲律宾将南沙群岛纳入其国家版图经历了一个“蚕食”过程，即通过民间窃岛、政府接管、军事占领、油气开发等手段逐步将南海部分区域纳入它的管辖范围。首先，民间窃岛。1956年3月，菲律宾马尼拉航海学校校长克洛马(Tomas Cloma)率40名船员先后登上了北子礁、南子礁、中业礁、南钥岛、西月岛太平岛、敦谦沙洲、鸿庥岛、南威岛等9个南沙岛屿自称“发现”并“占领”了这些岛屿，在岛上留下木牌，上书“该岛为菲律宾马尼拉克洛马等人声称所有，是自由地之组成部分”[1]。5月，克洛马致信菲律宾副总统兼外长加西亚，表示已占领南沙诸岛，并将其命名为“卡拉延群岛”，又称“自由地”。加西亚外长则有意模糊“卡拉延群岛”与“南沙群岛”的概念答复克洛马称:“除了一般国际所知道名为南沙群岛的七个岛群外，外交部视你所称的‘自由地’内的岛、小岛、珊瑚礁、沙洲和滩为无主地，其中有些岛礁是新出现的，有些尚未标示在国际地图上，其存在是有疑问的，而太多这些岛礁都未曾被占领过，也没有人居住过。”通过这样的辩称，加西亚企图将克洛马的窃岛行动合法化。紧接着，他在信中继续说:“从这些包括在自由地之内的群岛和小岛的地理位置来看，它们除了有渔产、珊瑚、海产和磷酸肥等经济潜力外，因其接近菲律宾西边的疆界，与菲律宾群岛有历史和地理关系，对我国国防和安全有重大战略价值，所以只要菲国国民依法行事的话，菲政府不会不关心他们在这些无人居住和未被占领的岛群上的经济开发和徙居的问题。”[2]这些说法为菲律宾政府最终“接管”南沙群岛埋下了伏笔。 其次，政府接管。克洛马的窃岛行动立即遭到了中国政府、台湾当局、南越政权、法国、英国甚至荷兰的反对。1961年6月，菲律宾公布第3046号法案，围绕菲律宾群岛最外缘岛屿划出80条直线基线，并将此直线基线以外、《美西巴黎条约》所规定的经纬线[3]以内的海域称为菲律宾领海，大肆扩张其海域。1971年7月10日，菲律宾政府指责台湾军舰在南沙群岛向一艘无武装的菲律宾海军船只“开火”，时任总统马科斯立即召开国家安全会议讨论南沙地位问题，并得出结论，即克洛马进行探险及占领过的53个岛屿属于菲律宾。[4]会后，菲律宾还要求台湾撤出太平岛驻军。1974年12月，克洛马作秀般地与菲律宾政府签署了所谓的“转让证书和弃权声明书”，声称将在“自由地”的全部领土转让给菲律宾政府。[5]其实，早在1971年7月，菲律宾政府就已派出海军占领南沙群岛的南海礁、中业岛。到1974年时，菲律宾已经占领南沙群岛中的5个岛屿，分别是马欢岛、费信岛、西月岛、北子礁和中业岛。[6]至此，通过民间的窃岛行为，菲律宾政府巧妙地“借壳上市”，成了南海争端的一方。1978年，菲律宾总统马科斯签署第1596号总统法令，将南沙群岛的33个岛、礁、沙、洲，面积达64976平方海里的海域声称为“菲律宾领土的一部分，并对之实施行政管理”。[7] 第三，强化争端方地位。1969年，联合国一个专门调查委员会对南海周边海域进行勘探后指出，南海海底可能是世界上蕴藏石油和天然气最丰富的地区之一。1971—1975年的几年之间，菲律宾在南海进行了一系列的地震探测，钻了大量的钻孔。1976年，菲律宾与瑞典的一个石油公司合作在礼乐滩附近海域钻采石油。此后，菲律宾还邀请美国的美孚、埃克森、壳牌和印第安纳标准石油公司在南海勘探石油，企图在南海问题上“植入”域外国家的利益，将南海争端国际化。另一方面，菲律宾故意夸大在南海上发生的摩擦，吸引国际眼球。1995年1月底，菲律宾声称中国在美济礁[8]建有军事措施并扣留菲律宾渔船。随后，菲律宾总统拉莫斯不顾中方解释，发表一份措辞强硬的“备忘录”，指责中国军舰“入侵”其声称拥有主权的南沙海域。3月，菲律宾加大西海岸的军力部署，并出动海军拆除了中国在五方礁和半月礁等岛礁上留下的测量标志，抓捕中国渔民，营造紧张气氛。5月，菲律宾组织38名本国和外国记者到美济礁“采访”，进一步将争端升级，引发国际关注。此事件被称为“美济礁事件”。随后，菲律宾又挑起了“黄岩岛[9]事件”。1997年5月初，菲律宾出动侦察机和海军炮艇“吓退”在黄岩岛上开展活动的中外无线电业余爱好者。5月中旬，一伙菲律宾议员登上黄岩岛，并竖起菲律宾国旗。此后，菲律宾政府多次出动巡逻艇，驱逐或拘留中国渔民。通过挑起这些事件，菲律宾将自己塑造成了南海问题的主要争端方。2002年，中国与东盟签署《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各方承诺“在使争端复杂化或逐渐升级和影响和平与稳定的活动处理中实行自我克制，其中包括抑制在目前无人居住的岛、礁、滩、洲及其他地域的居住行动”等，缓解了南海地区的紧张局势。但是，截至2002年，菲律宾已在南海地区占据了“一席之地”，成为仅次于越南在南沙群岛驻扎部队最多的国家(如下表)。 南沙群岛驻扎部队的估计数量  资料来源: Cooperative Monitoring in the South China Sea: Satellite Imagery，Confidence－Building Measures，and the Spratly Islands Disputes，eds． John C． Baker and David G． Wiencek，Praeger Publishers，2002，p.4． 二、阿基诺三世调整南海政策 中国、东盟2002年签署的《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不仅缓和了南海地区的紧张局势，也提出了“在争端全面与持久解决之前，有关各方可以寻求或进行合作活动”的倡议。基于此倡议，中国、菲律宾和越南三方于2004年签署联合开展地震探测活动项目。但当2007年项目第一阶段结束时，菲律宾却以探测活动违宪为由单方中止项目。此后，菲律宾又于2009年3月推出《领海基线法》，以国内法加强对南海地区的声索。2010年6月，阿基诺三世当选菲律宾总统后，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的姿态更加强硬，动作更加频繁。 第一，企图强化对南海主权的立场。长期以来，菲律根据其第1596号总统法令对南沙群岛提出三条主权依据:群岛对菲律宾的安全和经济命脉至关重要;菲律宾与这些群岛最邻近;这些群岛在法律上不属于任何国家，是“无主地”，如果有其他国家提出主权要求，这种要求已因放弃而失效。[10]这些依据根本站不住脚。其一，国际法规定领土获取必须根据“发现原则”和“先占原则”，即最先发现、最先占领、最先命名、最先管辖。“对其国家安全和经济命脉重要”同样也“对他国安全和经济命脉至关重要”，此种说辞不能成为获取领土的理由。而所谓的“邻近原则”更加无稽之谈，一国不能因为一片土地“临近”其本土就据为己有，正如中国不能因为菲律宾邻近中国而将菲律宾据为己有一样。其二，南沙群岛自古是中国领土。早在1948年，中国政府就颁布《南海诸岛位置图》，将南沙群岛囊括在内。由此观之，所谓的南沙群岛是“无主地”的说法只不过是菲律宾“掩耳盗铃”的伎俩。有鉴于此，菲律宾政府采取各种手段企图强化主权要求。2011年4月5日，菲律宾向联合国抗议中国于2009年5月递交的附有南海U形线地图的照会，强调对中国南沙群岛主体(菲称“卡拉延群岛”)及周围海域、海床拥有主权和管辖权。随后，菲律宾将南海更名为“西菲律宾海”，并派出舰艇拆除在南沙岛礁上的外国设施，甚至威胁将南海争端提交国际海洋法庭审理，有些议员还大张旗鼓地登岛宣示主权，向国际社会展示其“维护南海主权的立场和决心”。在声索依据上，菲律宾也已摒弃之前的三条依据，开始效仿马来西亚和文莱，即要求位于其专属经济区内和大陆架上的岛礁为其领土。2011年6月7日，菲律宾外交部长德尔罗萨里奥在其外交部网站上撰文，坚称其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划定的专属经济区、大陆架范围及该范围内的岛礁(包括礼乐滩)不属于南海争端。[11]这一主张看似合理，实际上并不符合国际法和《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同上理，领土的获取只能根据“发现”、“先占”等原则。而且，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专属经济区制度和大陆架制度并未赋予沿海国有获取领土的权利。值得指出的是，菲律宾的新立场与2011年3月7日阿基诺三世出访印尼时发表的演讲不符。当时阿基诺三世抱怨说:“礼乐滩早在上世纪70年代就已经发现拥有大量油气资源，但因为存在争端而到了2011年仍无法进行开发，或许我们应该进行共同开发并最终解决争端。”[12]显然，阿基诺三世明言“礼乐滩存在争端”与德尔罗萨里奥“礼乐滩不属于南海争端”的言论存在矛盾，德尔罗萨里奥明显违反了国际法关于“禁止反言”的规定。 第二，加快南海地区的石油开采。2011年1月4日，阿基诺三世在出席海军司令宣誓就职仪式时表示，“菲律宾不应同中国、越南开展联合海洋地震测量项目”，并透露“菲律宾已经在巴拉望外海进行勘探”。[13]3月2日，菲律宾宣称其勘探船在礼乐滩附近海域遭受中国执法船的“骚扰”，并出动OV—10轰炸机和一架轻型军机前往事发地点。事后，阿基诺三世下令海岸警卫队护送勘探船。3月23日，英国论坛能源公司宣布完成在礼乐滩附近海域的地震测量工作。6月30日，菲律宾能源部启动第四轮能源合同招标活动，共提供15块油气田区块，其中3块油气田位于巴拉望岛西北部。[14]7月25日，菲外长德尔罗萨里奥扬言，那些“正好位于”菲律宾主权海域之内的油气资源对菲能源战略至关重要，菲将继续在南海开展石油勘探活动，挑战中国与东盟达成的落实《南海地区行为宣言》的指导方针。[15]此外，菲律宾还继续在南沙有争议海域采取单方面行动，制造紧张局势。2011年3月25日，菲律宾在南沙海域抓捕6名中国渔民。与2010年下半年相比，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的态度和做法更加强硬。 第三，推动南海问题东盟化。2010年9月，阿基诺三世在出席美国—东盟峰会时就表示，东盟应在南海议题上团结一致，反对中国在南海宣示主权。[16]继2010年访问越南后，2011年阿基诺三世继续其东盟“穿梭外交”。3月7日开始，阿基诺三世在出访印尼、新加坡时，提议“与东盟成员国联合开发南海石油资源”。[17]4月5—6日，菲律宾外长德尔罗萨里奥访问越南，称“在海洋议题上开展合作是双方关系的重要支柱”，主张加强菲越的安全与防务合作，推动有关国家制定具有约束力的《南海各方行为准则》。5月，阿基诺三世在东盟峰会上继续敦促尽快制定《南海各方行为准则》，并再次与越南就南海问题展开双边对话，协调立场。[18]5月底，阿基诺三世继续访问泰国、文莱，再次鼓动文莱要求中国签署南海行为准则。[19]9月22日，菲律宾召集东盟十国的海事专家开会，企图推动形成统一的解决南海问题的地区政策，即首先在东盟内部就划分南海的争议区和非争议区达成共识，再由东盟迫使中国接受。 第四，“联美制华”态势明显。2011年2月，阿基诺三世任命前驻美大使德尔罗萨里奥为外交部长，取代之前在南海问题上态度温和、曾表示南海问题“无需美国插手”的罗慕洛。3月初，德尔罗萨里奥在接受菲律宾《每日问询者报》采访时称美国是菲律宾“唯一战略伙伴”，[20]发出了在南海问题上寻求美国支持的信号。5月14日，美国“卡尔•文森”号航空母舰在海葬国际恐怖头目本•拉丹后停靠菲律宾，阿基诺三世不顾“基地”组织可能对“卡尔•文森”号发起的报复行动，率领多名政府高官登舰慰问，再次向世人表明菲美“特殊关系”。6月7日，菲律宾国防部长加斯明公开要求“美国在南海部署军事力量”，称这“有助于保护该地区较弱小国家的权利”[21]，标志着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联美制华”政策更加明确。6月23日，德尔罗萨里奥在访美期间，要求美国就《美菲共同防御条约》中有关美方的义务做出清晰界定，并向美国强调:“海上安全是我们的问题，但也是你们的问题。我们并不指望美国替我们打仗，但是我们指望美国强大和毫不动摇的帮助，加强菲律宾军队的力量和资源，迎接新挑战。”[22]对此，美国国务卿希拉里表示将“通过各种方式向菲律宾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以增强菲律宾军队的自卫能力”[23]。6月28日，菲律宾与美国在南海举行联合军事演习。7月18日，美国众议院通过了要求以和平、多边和基于规则的手段解决南海争端的决议案，其为菲律宾撑腰打气的意图明显。 第五，大力增强海军力量。多年来，菲律宾更多将军事力量建设放在陆军方面，以用于国内反恐和镇压反政府武装。鉴于近年南海局势发展，2011年初，阿基诺三世政府加速推进海军现代化进程，宣布将“添购舰艇以加强护卫国家海上资源的实力”。3月7日，新上任的武装部队参谋总长爱德华多•奥万宣布，菲律宾已向美国购买一艘大型的“汉密尔顿”级军舰。[24]3月28日，奥万再次表示，菲律宾已增加了在南沙海域的海空巡逻，购置了防空雷达系统等装备，并计划对南沙占领岛礁上的简易机场进行升级改造。[25]据称，阿基诺三世已拨款80亿比索用于更新菲律宾的海军装备。[26]5月，菲律宾海军透露“正计划购买该国史上第一艘潜艇，以加强海上巡逻力量”。7月25日，阿基诺三世在发表《国情咨文》时宣称，将不惜以武力保卫其“南海领土”。[27]9月7日，菲律宾宣布增加将近50亿比索(1．18亿美元)的军费开支，以保护南海“领土”，特别是保护马来帕亚油气田。[28]8日，菲律宾宣布计划在南海附近区域(巴拉望岛东部区域)建设几座雷达站。[29]9月16日，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在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表示将“继续增强军事力量，包括在南海地区的军事部署”，并认为“这不应被视为是进攻行为，因为菲律宾的国防能力一直很弱”。[30] 三、阿基诺三世调整政策的原因 从历史上看，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的表现一直都比较激烈，先后挑起了“美济礁”、“黄岩岛”等事端。2011年以来，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对中国采取“不妥协”立场，主要有国内和国外两大背景因素。 从菲律宾国内层面看，经济发展、内争逐渐平息为菲律宾矢志占领南沙群岛创造了条件，而利益集团则为其推行强硬的南海政策鸣锣开道。首先，在全球金融危机仍未完全复苏的情况下，菲律宾在2010年的经济发展却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增长率高达7．3%，创24年来新高。海外劳工向国内汇款额达187．6亿美元，也创历史新高。据菲律宾中央银行(BSP)预计，菲外汇储备到2011年底将从630亿美元增至700亿美元。2011年1月，菲律宾意外地实现134亿比索的财政盈余。 其次，阿基诺三世以42．08%的高票率当选菲律宾总统，结束了一年来暴力事件频发的“选战”，菲社会整体趋于稳定。上台后，阿基诺三世随即向反政府武装抛出“橄榄枝”，并获得了积极回应。2011年1月，菲律宾政府与菲共领导下的全国民主阵线在挪威政府的斡旋下发表联合公报，同意恢复正式和谈。2月，菲律宾政府与国内最大的穆斯林反叛组织“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也正式启动和谈。这些和谈进程的开启减轻了菲政府的国内压力，除了人数渐少的阿布沙耶夫组织外，其他反叛组织基本构不成安全威胁，这使菲律宾政府得以将更多的精力转向海域安全。 此外，国内利益集团的鼓动成为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示强”的重要推动力。一是军事利益集团。军队在菲律宾政局中具有重要地位，竞选者必须获得军队支持，才能够赢得选举并巩固执政地位。竞选期间，阿基诺三世为赢得军队的支持，承诺当选后将把军费开支提高到GDP的2%。[31]其上任后，军队将领屡次要求增加军费。2011年4月，菲律宾前国防部长、现参议院议长恩里莱呼吁“菲律宾军队增强军力，更新装备，保卫包括南沙群岛在内的‘国家领土’”。菲律宾国防部长加斯明也抱怨:“菲律宾没有力量在海疆抵御外国势力，只能通过外交途径抗议。”[32]二是能源利益集团。今年来，菲律宾油气利益集团借中东北非骚乱大肆制造油气危机恐慌。3月8日，菲律宾主要石油公司多次调高油价，使当地油价在8天里3次上调，即今年以来的第八次涨价。为减少对能源供应中断的恐慌，菲能源部长阿尔蒙德拉斯宣布将增加本国石油储量。8月17日，菲食品饮料巨头生力集团(San Miguel Corp)———现任总统阿基诺三世母舅家的家族产业———同意以总计6．1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埃克森美孚(XOM)在马来西亚的三家从事下游业务的子公司，使已拥有菲最大炼油及分销公司Petron Corp大部分股权的生力集团进一步扩大其炼油及分销业务。此外，菲律宾的能源利益集团还与军事利益集团联手推动开发南海油气资源。菲律宾军方称，能源部为购买“汉密尔顿”级巡逻舰的转运费和操作费用买单，总计约5．7亿比索。而该舰船则将部署于巴拉望海域，用于保护菲在巴拉望和苏禄海域的海上石油钻井平台和油气开发项目。 从地区层面上看，中国的快速发展引起了地区国家，特别是与中国存在领土争端的东盟国家的担忧。中国—东盟近十年的经济、政治合作取得了重大进展，但在中国崛起势头日益明显的情况下，与中国有南海争端的部分东盟国家深感自身力量薄弱，认为中国崛起对南海争端走向将产生不利于自己的决定性影响，因此在中国—东盟自贸区即将正式全面建成之时“热炒”南海问题，以推动中国早日签署对各方具有约束力的《南海各方行为准则》，从而将南海当前的割据状态固定化。面对东南亚的南海争端国进一步走向联合的趋势加快，菲律宾积极响应，以摆脱其“单边主义”形象。今年3月，越南学者Huy Duong撰文批评菲律宾2009年拒绝与越、马联合向联合国提交“外大陆架划界案”等单边行为损害了东南亚国家联合一致的立场。[33]对此，阿基诺三世在访问印尼时公开批评前任阿罗约在南海问题上的单边行动，称“单边行为解决不了南沙问题”[34]，表明其希望与他国联手一致对华的战略企图。 从全球层面上看，美国宣布“重返东南亚”、深化同盟关系给菲律宾增加了底气。菲律宾与美国签有《共同防御条约》和《部队访问协议》等，是美国在东南亚的重要盟友之一。2010年7月，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在东盟地区论坛上宣称“南海争端关涉美国的国家利益”，发出了美国介入南海争端的信号。8月，美国太平洋司令威拉德率团访问菲律宾，表示美国希望与菲武装部队一道“满足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菲律宾群岛的安全需要”，呼吁菲律宾加强军力，称“增强本国的海上军事力量至关重要，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本国领海，也才能避免冲突”。[35]2011年1月27日，美菲举行了第一届安全战略对话。美国负责亚太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库特•坎贝尔表示:“美国已经准备好帮助菲律宾以及其他东南亚国家增强保卫领土的实力。”4月26日，美参议员丹尼尔•井上健和泰德•柯克兰访问菲律宾，并参观苏比克湾海军基地和克拉克前空军基地。据媒体推测，美议员此行旨在重建驻菲军事基地。5月16日，美国驻菲律宾大使托马斯明确表示:“在菲律宾遭受威胁时，美国将时刻站在其身边。”[36]顺应美国“重返东南亚”政策并受其鼓动，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开始感到底气渐足，行为也更加强硬。 总之，在阿基诺三世访华之后，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有所收敛，但是其侵占南海岛礁、抢夺南海资源的战略企图并没有改变。今年9月以来，菲律宾除了宣布增强在南海地区的军力部署，还与日本开展有关南海和东海主权争端的海事磋商会议，加强与日本的海上安全合作，寻求一项东盟对南海问题的统一立场等等，这些举动都表明，菲律宾仍将继续推动南海问题多边化、国际化，为此甚至不惜引发南海局势的紧张。 注释： [1] 李金明: 《南海波涛: 东南亚国家与南海问题》，江西高校出版社，2005 年，第 48 页。 [2] 陈鸿瑜: 《南海诸岛主权与国际冲突》，幼狮文化事业公司，1987 年，第 85 页。 [3] 1898 年，美国打败西班牙，双方签署《巴黎条约》，第三条规定: “西班牙现将被称为菲律宾列岛的群岛，其中包括位于下列各线内的诸岛屿割让给美国: 一条线从东经118°到东经127°沿着或靠近北纬20°，由西向东穿过巴士海峡中间，然后沿着东经127°到北纬4°45'，然后沿北纬4°45'到东经119°35'到北纬7°40'。然后沿7°40'到与东经 116°的交叉点，然后再以一条直线到达北纬 10°与东经 118°的交叉点，然后再沿东经118°到达起点。”，参见沈克勤著，《南海诸岛主权争议述评》，台湾学生书局，2009 年版，第153—154页。 [4] 陈鸿瑜: 《南海诸岛主权与国际冲突》，幼狮文化事业公司，1987 年版，第87页。 [5] 李金明: 《南海波涛: 东南亚国家与南海问题》，江西高校出版社，2005 年版，第51页。 [6] 同注[4]，第89页。 [7] 同注[5]，第47页。 [8] 美济礁位于南沙群岛东部，坐落在北纬9°57'、东经115°44'，距离菲律宾西部大约135 海里。 [9] 黄岩岛位于北纬15°08'—15°14'、东经117°44'—117°48'，在中沙群岛东南约160 海里。该岛本不属于南沙群岛的争议范围，1997 年之前菲律宾从未对黄岩岛提出领土要求。 [10] 李金明: “南海领土争议的由来与现状”，《世界知识》，2011年6 月16 日，第29 页。 [11] Albert F．Del Rosario，“A Rules－Based Regime in The South China Sea”，http: // www．dfa．gov．ph / main / index．php / newsroom / dfa－releases /3140－a－rules－based－regime－in－the－south－china－sea－by－al-bert－f－del－rosario－secretary－of－foreign－affairs [12] “Aquino to Raise Joint South China Sea Oil Probe to ASEAN”，http: // www．mb．com． ph / articles /308077 / aquino－raise－joint－south－china－sea－oil－probe－asean [13] “PNoy: JMSU with China，Vietnam Shouldn't Have Happened”，http: // abs－cbnNEWS．com [14] “Philippines to Ramp Up Oil Exploration”，Agence France－Presse，Apr．4，2011． [15] “Philippines to Test South China Sea Agreement with Oil Exploration Push”，http: // www.bloomberg.com / news /2011－07－24/ clinton－calls－for－global－response－to－rising－s－china－sea－risks．html [16] “菲律宾总统: 东盟将团结一致反对中国在南海宣示主权”，http: / /cq．people．com．cn/news/2010925/2010925114616456w.htm [17] “Aquino to Raise Joint South China Sea Oil Probe to ASEAN”，http: / / www． mb．com． ph / articles /308077 / aquino－raise－joint－south－china－sea－oil－probe－asean [18] “President Aquino Arrives in Jakarta for ASEAN Summit”，http: / / www． gmanews． tv / story /219910 / nation / president－aquino－arrives－in－jakarta－for －asean －summi;t “Philippines，Vietnam Agree to PursueTalks to Ease Tension in Spratlys”，http: / / www．mb．com．ph / articles /317485 / philippines－vietnam－agree－pursue－talks－ease－tension－spratlys [19] “Aquino，Bolkiah Tackle Energy，South China Sea Issue inTalks ”， http: / / www．bworldonline．com / content．php? section =Nation＆title = Aquino－Bolkiah－tackle －energy,－South －China －Sea －is-sue－in－talks＆id = 32384 [20] “Del Rosario Defines 3 Pillars of Foreign Policy”，http: / /newsinfo．inquirer．net / breakingnews / nation / view /20110304－323386 / Del－Rosario－defines－3－pillars－of－foreign－policy [21] “US Presence in South China Sea Sought to Protect Rights”，http: / / maritimesecurity．asia / south－china－sea－2 / us－presence－in－south－china－sea－sought－to－protect－rights / [22] “菲律宾‘需要依赖美国的坚强支持’”，http: / /www． bbc．co． uk / zhongwen / simp / world /2011 /06 /110623_philippines_us．shtml [23] “The US Will Help Philippi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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