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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论述了阿骨打在辽灭金兴过程中的历史作用。 关键词：阿骨打；金代；国家建立 中国封建社会历朝历代更替的史实表明：在旧文明的废墟上，也能产生出一种崭新的文明，这是一种更能适应变化中的历史需求的文明。辽灭金兴的历史也可证明这一点。 公元12世纪初叶，中国东北地区最为惊人的历史事件是女真人的兴起。女真人不但统一了黑龙江流域的广阔区域，并从自己的原居地“白山黑水”向南一直扩展到长江流域。这些半农半牧兼营渔猎的女真人几乎占领了中国的华北、东北及其河套地区的大部。 女真人从黑龙江地区南下和问鼎中原的结果造成了欧亚大陆东部地区新的势力平衡。从而打破了东北亚地域与华北平原长期分离割据的状态，给黑龙江流域带来了空前的繁荣与发展。 金帝国的出现标志着中国历史上第二个南北朝时代的到来，它不但影响到中华民族文化中巨大的“华夷之变”，更重要的是促使这一地域的政治、经济、军事及文化都发生了令世人瞩目的变化。 在中国诸封建王朝的历史中，凡是王朝的创立者总是一个有才干、有魄力的政治谋略家或军事活动家。但是几代以后，在其所建立的王朝宫廷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其子孙后裔，很可能蜕变得软弱无能，放荡不羁。虽然有时会出现一个强悍的政治家，或一个能干而又忠诚的大臣来设法阻挡这种堕落，但总的趋向是朝下坡路走，直到起义成功推翻旧王朝，重新进入和开始大家所熟悉的历史王朝循环系统。同样，女真人所建立的曾经强盛一时的金王朝也没能逃脱这个历史循环系统。 一 正当契丹贵族过着醉生梦死、荒淫、怠惰、昏庸生活的同时，在生女真部落中，有一位不引人注目的首领正在开始他的征服生涯；这一征服的最终结果导致了历史上金帝国的形成。这位首领就是完颜阿骨打。 阿骨打也称阿固达，讳曰文，生于辽道宗咸雍四年(1068)七月，是当时按出虎水(今黑龙江省阿什河)之侧完颜部落首领劾里钵的儿子。阿骨打自幼精通箭法，他23岁就开始跟随他的父亲劾里钵参加了征服女真诸部的战争。他在战斗中总是身先士卒，勇猛异常，表现出了特有的军事天才。由于阿骨打机敏过人，英勇无比，做事沉稳，所以深受父亲劾里钵的宠爱。辽大安八年(1092)劾里钵征服了乌春部落归来后，身染重病卧床不起。临死前他向其弟穆宗盈歌说：“阿骨打就托付给你了，将来要了结契丹之事，就靠他了。”穆宗盈歌也十分敬重阿骨打，凡遇大事常与他一起计议。阿骨打每次出征归来，穆宗必亲自迎接。 辽道宗大安八年(1092)，肃宗颇剌淑任女真军事部落联盟首领。同年，阿骨打因平灭麻产有功，被辽王朝任命为详稳，成为女真军事部落联盟的首领之一。 辽大安十年(1094)，穆宗盈歌继肃宗颇剌淑任女真军事联盟部落长。穆宗在位十年，在这期间阿骨打平定了温都部跋忒之乱，收服了留可城，在攻伐坞塔城，破消海里之战等重大战役中都建立了卓著的功勋。至此之后，女真各部以完颜部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真正统一的军事部落联盟。这个庞大的军事部落联盟的范围，东达乌苏里江及绥芬河、雅兰河流域，北到汤旺河(吞河、陶温水)以及松花江下游，西至阿什河(按出虎水)、呼兰河、拉林河一带。由于完颜部女真人能够将这一广大地区的女真各部统一在一起，这就为女真族的兴盛与发展及其抗辽斗争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辽天祚帝乾统三年(1103)，阿骨打的长兄乌雅束继穆宗盈歌之后成为女真军事联盟的首领，是为康宗。康宗在位11年间，女真人正面临着调节内部矛盾和抗辽斗争的双重任务。阿骨打这时已是40岁左右，他辅佐长兄乌雅束，在处理部落内部的各种矛盾和反抗辽王朝的腐朽统治方面，都显露出超群的才华。例如：乾统九年(1109)因松花江和按出虎水等江河泛滥发生了百年未遇的大水灾，农业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部落平民到处逃荒，纷纷离开家园。有的饿死，有的则窜入山林沦为强盗，更有甚者因负债累累而卖身为奴的现象。这时康宗乌雅束召集了女真军事部落联盟会议商讨对策。有些人提出要对那些沦为强盗的人用以重法，处以极刑。阿骨打则坚决反对这种主张，他说：“以财杀人，不可。财者，人所致也。”[1]最后，议事会通过了盗一征三的盗贼征偿法。在议事会作出决定之后，阿骨打为了争取民心，减轻民众负债的心理压力，他手拿权杖走出庭外，向等候在庭外的部众宣布了议事会的决定：“今贫者不能自活，卖妻子以偿债。骨肉之爱，人心所同。自今三年勿征，过三年徐图之。”[2]部众听到这项决定，无不欢呼跳跃，感动得泪流满面。阿骨打所宣布的“盗贼征偿法”和“免征三年税法”的消息传遍了远近的生女真各部，使之纷纷归顺完颜部女真。从此以后，女真族军事联盟的实力日益增强。 辽朝末年，契丹族贵族统治者已极端腐败，对女真族的索取和掠夺也日甚一日。例如：女真人经常去辽与女真接界的地方宁江州进行商事贸易活动(宁江州所在地目前共有三种说法：一说是今吉林省扶余县伯都纳古城；一说在今吉林县小城子，一说在吉林省榆树县的大坡古城)。女真人在宁江州进行贸易时，经常受到契丹统治者的掠夺和低价强买。如果女真人不服从，往往还要遭受他们的污辱和毒打。这在当时已成了契丹人压迫女真人的一种习以为常的事情，契丹人还专门将这样的事谓之曰：“打女真”。此外。女真人须年年向辽王朝进贡。天祚帝时对贡品的要求更为苛刻。为了得到女真人的名贵特产(珍珠、海东青鹰、人参、貂皮等)，天祚帝还经常派遣银牌天使到女真人的居地横征暴敛。这些银牌天使每到女真境内都要女真妇女伴宿，女真人因此而厌苦不堪，更激发起女真各部对辽王朝的怨恨。因而，在女真各部中经常发生执杀辽朝银牌天使的事件。阿骨打把女真各部对辽王朝所产生的积怨，有效地加以利用，不断地激发起女真各部团结一心的民族情绪，增强对辽王朝的刻骨仇恨，并积极操练兵马，置备武器，囤集粮草，以待时机成熟时，准备与辽王朝决一死战。 辽天庆二年(1112)春二月，辽国的皇帝又来到今吉林省西部地区的混同江行猎(混同江即今松花江)。在为辽朝皇帝天祚帝所举办的盛大的头鱼宴上，天祚帝竟然命令各部落首领依次为他作歌起舞。阿骨打也参加了这次盛大的宴会。在这次宴会上，他感受到这是对自己所代表的女真人最大的侮辱，因此，阿骨打拒不接受天祚帝的无礼要求。天祚帝觉察到阿骨打可能有抗辽之志，因此欲借边事将阿骨打处死，无奈他又害怕引起生女真各部的反叛，只好暂时作罢。阿骨打从混同江归来后，更加坚定了起兵抗辽的决心。 天庆三年(1113)十月，康宗乌雅束去世，阿骨打既不向辽告丧，也不等待辽王朝袭封生女真节度使之命，而是自称都勃极烈，就任了联盟首领。这时的阿骨打早已看透了辽天祚帝不过是个内心空虚、骄侈无度、无意治国、昏庸腐败的皇帝。因此阿骨打根本不把貌似强大的辽国放在眼里，而是积极地联络各部，让他们各自守备要道，增建城堡，赶造兵器，并加紧作好抗辽西征的各项准备。 阿骨打还是个从事情报活动的能手，在伐辽战争的前夕，他尽量收集有关辽国的兵力布署、政事人情、山川地形以及防御工事等方面的情报。天庆四年(1114)六月，阿骨打不断地遣使出辽，借向辽国索取女真叛逆阿 为名，实则查看辽国的政情和兵力状况。阿 原是星显水(今延吉一带的布尔哈通河)纥石烈部的首领，在穆宗盈歌时期他一直抗拒以完颜部为中心的生女真各部的军事联盟，战败后逃亡于辽。辽国为分化和削弱生女真人的军事联盟，一直对阿 采取保护措施，并多次托故不放还阿 。阿骨打则利用这一事故不断地派人赴辽交涉此事，并从这些派赴辽朝交涉的使者那里，源源不断地获取了十分有价值的情报。 经过反复的侦察，阿骨打把起兵伐辽的突破口，选择在辽朝为控制生女真各部而精心修筑的军事重镇宁江州。辽代宁江州在军事上归东北统军司，行政上归东京道管辖。宁江州是辽道宗清宁年间(1055-1064)所建。主要目的是负责防御和控制生女真各部，辽代的混同军常驻在这里。这里还专门设置了与生女真人进行贸易的“榷场”，所谓的“打女真”之事就经常发生在这里。因此，无论从军事战略意义上看，还是从民族心理上考虑，宁江州早已成为女真人的眼中钉。所以，首先拔掉宁江州更能激发起生女真人反辽抗辽的斗志和勇气。辽王朝听说阿骨打将要起事的消息后，立即派肖挞不野统军调兵于宁江州进行战役防御。阿骨打则再次派遣仆聒剌赴辽以索取阿为借口，趁机观察辽兵在宁江州一线的布署情况。仆聒剌回来向阿骨打报告说：“辽兵多，不知其数。”阿骨打则怀疑探报不实。于是，又命令完颜部人胡沙保使辽再探虚实。胡沙保回来向阿骨打禀报说：“惟四院统军司与宁江州军及渤海八百人耳。”胡沙保还向阿骨打建议：尽快采取行动，机不可失。根据胡沙保的报告，阿骨打立即召集联盟各首领聚会议事，决定先发制人，采取出奇制胜的战术提前举兵伐辽。按照女真旧俗，在举行军国大事之前必须得到双亲父母及其长老的同意和认可。当时，阿骨打的父亲劾里钵及其母亲奴手懒氏均已过世。然而，阿骨打的婶母肃宗靖宣皇后蒲察氏仍然健在。于是，阿骨打入见婶母，禀告了举兵伐辽的决定。靖宣皇后回答说：“汝嗣父兄立邦家，见可则行。吾老矣，无贻我忧，汝必不至是也。”阿骨打听了婶母的话后感动得流下了眼泪，随即陪同婶母蒲察氏并率领诸将走出内廷，举杯面向东方告祭皇天后土。礼毕，婶母又命阿骨打正坐并与诸将领会酒，号令诸部。阿骨打派宗室之子婆庐火征调耶懒路完颜部迪古乃兵，又派斡鲁古和阿鲁去招抚系辽籍女真，派实不迭去完睹路捉拿辽朝的障鹰官。 二 辽天庆四年(1114)九月，太祖阿骨打率领女真军进发宁江州。阿骨打首先将女真各路兵马集结在寥晦城(今黑龙江省双城市拉林河畔的前对面古城)，等候耶懒路迪古乃的兵马，结果由于婆庐火负责征调的耶懒路女真兵没能按期到达，被阿骨打以军法严惩后，复命婆庐火再度催促迪古乃兵马尽快到来。可见当时的情形十分紧急。阿骨打深恐辽朝征调的大军先于女真兵到达宁江州一带，因此显得十分焦躁。 阿骨打聚集诸路兵马2500人于来流河畔(今拉林河下游吉林省扶余县徐家店石碑崴子附近的一道半月形的土岗地)，举行了雄壮的誓师大会。阿骨打站在高阜之上；手持梃杖①向天地申告伐辽问罪之师的理由，并祈求天地诸神保佑女真人伐辽成功。阿骨打将梃杖传递给诸将领并发誓道：“汝等同心尽力，有功者，奴婢部曲为良，庶人官之，先有官者叙进，轻重视功。苟违誓言，身死梃下，家属无赦。”[3]誓师之后，阿骨打率领女真军突入辽界向宁江州进军，于十月初攻陷州城，取得了起兵抗辽的首战大捷，并在来流城(今黑龙江省五常县营城子乡古城)召开了祝捷大会，分赏诸将士。 占领宁江州后，阿骨打又采取了攻心战。释放了辽朝将领防御使大药师奴，并让他负责招谕辽人。此外，阿骨打又亲自召见渤海军的梁福和斡答剌，并对他们说：“女真、渤海本同一家，我兴师伐罪，不滥及无辜也。”请你们回到家乡后告之渤海人。阿骨打这种团结其他民族把矛头直接指向辽王朝统治者的做法十分奏效，那些不满于辽朝压迫的民族，都纷纷投奔阿骨打领导的女真队伍，并积极参加了反辽斗争。 当女真人取得宁江州大捷的消息传到辽廷之后，天祚帝惊恐万状，急忙命令辽将都统萧里，副都统挞不野将步骑7000余人屯兵在出河店(今黑龙江省肇源县茂兴站南的吐什吐古城；出河店在《三朝北盟会编》一书又称为“幽州店”。)与女真军对垒，并准备从松花江北岸进攻女真。这时的阿骨打在宁江州大战之后对女真兵进行了改革，将诸路的女真兵组编成为“猛安谋克”，即300户为一谋克，10谋克为一猛安。从此奠定了女真人所特有的“猛安谋克”制度。 辽天庆四年(1114)十一月阿骨打亲率女真将士3700人，沿着松花江右岸(今哈尔滨的沿江一带)向西挺进。当女真军尚未行至鸭子河时已到了晚上，阿骨打想休息一夜，翌日再进攻辽军。然而，就在他刚刚入睡时，突然从梦中惊醒，并命令将士连夜举火把而行，黎明时刻到达鸭子河(今肇州以西的松花江一带)。这时，松花江早已结冰，阿骨打率领女真军出其不意踏冰过江，与辽军大战于出河店。战斗中适遇大风忽起，尘埃蔽天，女真人乘风奋战，大败辽军。“杀获首虏及车马甲兵珍玩不可胜计”。这就是女真人起兵反辽的著名战役“出河店大捷”。出河店大捷是女真人夺取反辽战争主动权的转折点。这场战役以后，女真人的军队已达万人。当时，辽国朝野上下有一句流行语：“辽人尝言女真兵若满万则不可敌，至是始满万云。”[4]后来，为了纪念出河店大捷的胜利，在这里建立了肇洲城，暗喻为女真人肇兴之地的意思(金肇洲的故城址即今黑龙江省肇东县境内松花江左岸的东八里古城)。取得出河店大捷之后不久，女真军又接连攻下了辽朝的宾州(今吉林省农安县东北境的红石垒古城)、祥州(今吉林省农安县万金塔东北的苏家店古城)、咸州(今辽宁省开原县老城镇)等地。是月，阿骨打的弟弟吴乞买等人率领官属诸将劝阿骨打赶快称帝建国“今大功已建，若不称号，无以系天下心。”[5]而阿骨打听了后，只言“吾将思之”。 在阿骨打称帝建国的过程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值得一提，他就是阿骨打起兵反辽之初的重要谋臣杨朴。杨朴知道阿骨打曾经拒绝过吴乞买等人向他提出称帝立国的建议，所以他就以委婉和劝谏的口气对阿骨打说：“技艺熟练的工匠可以为人们创造圆规和曲尺，但是却不能使人人一定都做到心灵手巧；德高望重的师长可以给人们做行动的表率，但是不能强制别人都照着他的样子去做。我的建议是，大王现在既然已经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那么就应该充分利用你的力量把‘家’变成‘国’。现在你的力简直可以拔山填海，但是您始终还没有放弃维持旧状的小家小业的想法，没有创建新制度的长远战略规划。我希望您能利用现在所取得胜利之势，立即建国称帝。建立起一个东滨大海，西连大夏，南邻宋廷，北接远方各部的大国，成就帝王的大业!”阿骨打听了杨朴的劝谏后，才下定决心接受了称帝的建议，并在第二年辽天庆五年(1115)正月初一登上了金朝开国皇帝的宝座。阿骨打称帝，时年48岁。取国号大金，建元收国，定都于会宁(今黑龙江省阿城市南白城子古城)。在议论国号时，阿骨打说：“辽以镔铁为号，取其坚也，镔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色尚白。”[6]于是确定了国号为大金，按照五行德运说的道理以“金”为国号也是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收国，顾名思义具有收复国土、收复国家之意。这是个十分有趣的问题，说明女真人在反辽定国之前也曾建立过国家政权或地方性割据政权。公元1114年即辽天庆四年，阿骨打在征调女真各路兵马的时候，曾与达鲁古部首领实里馆有一番对话，实里馆听说阿骨打将要举兵伐辽，就前来窥视女真人的实力，当他看到女真兵人数很少甚至还不如达鲁古部的人多时，就抱着一种疑虑和轻视的样子问阿骨打：“闻举兵伐辽，我部谁从？”太祖阿骨打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采取了不卑不亢的态度回答了他的问话：“吾兵谁少，旧国也，与汝邻境，固当从我。若畏辽人，自从就之。”[7]阿骨打在这段对白中最关键的一句话，就是“旧国也”一句。旧国究竟指的是历史上哪一个政权？莫非是指渤海国？还是指黑水靺鞨？这句话实在令人费解。但是“旧国”与“收国”这两个颇具神秘色彩的年号的确有着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说明“收国”这个年号绝非是另外一种意思，而是具有收复旧国之意。 三 金朝建国之后，在对辽继续开展强大的军事进攻的同时，在杨朴的建议下又展开了强大的政治和外交功势。 天辅元年(1117)阿骨打按照杨朴的意见改称为“大圣皇帝”，同时向辽朝提出了10项议和条件： 1.承认阿骨打为至圣至明皇帝； 2.承认金的国号和彼此间的平等地位； 3.承认金朝皇帝可以乘用皇帝专用的玉辂； 4.承认金朝皇帝可以穿戴皇帝专用的衮服和冠冕； 5.承认金朝皇帝可以刻制使用皇帝专用的国玺； 6.辽必须以平等的态度对待金国，互相来文以兄弟称呼； 7.每逢元月初一和金朝皇帝的生日，辽必须派遣使臣至金国祝贺； 8.每年向金国纳绢25万疋，银25万两，即分得宋朝给辽国赏赐的一半； 9.把辽东、长春两路的土地割让给金国； 10.把被辽收容的、叛变阿骨打的两个女真首领阿鹘产和赵三大王遣返金国处理。 金朝派遣使臣将上述10项议和条件送到了辽朝，辽国的皇帝天祚帝马上准备了一篇删改了内容的十条册文和一些皇帝御用衣物，派奚王府监军肖习泥烈等人为使节，前往金国。 十二月，辽朝的使者到达了金国的内地阿什河畔的皇帝寨。辽朝使臣杨立忠向阿骨打宣读了天祚皇帝的册文。册文中封阿骨打为东怀国至圣至明皇帝，并赏赐给他玉辂、象辂、御宝等物，御宝上刻有“东怀”二字。 杨朴听了辽使宣读的册文和看了所带来的御用宝物之后，向阿骨打跪奏道：“圣上，这是辽国玩弄的骗局，他们非但没有满足我们的要求，而且还把圣上和大金国进行了侮辱。在辽国皇帝的册文中把你称做‘渠材’，这是过去中原大国对周边小部落首领惯用的贬称。另外，我们所要求的是至圣至明的皇帝称号，而他们却在前面加上了‘东怀国’三个字，这意思就是说我们大金国只不过是东方一个感怀辽国恩德的一个小国，也就是他们的附属国。这是对圣上和大金国的奇耻大辱。”阿骨打听罢勃然大怒，并痛打了辽国的使者。为了阿骨打的称号问题，金朝对辽所发动的战争攻势愈益激烈，直到天辅四年(1120)五月，金军攻下了辽朝首都上京以后，关于阿骨打的皇帝称号和地位问题的谈判才随之结束。可见，杨朴在金朝建国初期的政权建设上为阿骨打的称帝建国确实起到了非常重要作用。也正因为如此，阿骨打对杨朴非常信任，并经常委以军国大任。 阿骨打建国称帝后立即乘胜追击，先败辽兵于达鲁古城(今吉林省前郭县北上台子村他虎城)。九月，女真军又攻拔辽朝在东北的军事重镇黄龙府(今吉林省农安县城)。十一月，阿骨打率领20万女真军与辽天祚帝亲自率领的数十万大军会战于护步答岗。会战前夕，阿骨打对女真部众故作姿态，仰天痛哭说：“始与汝等起兵，盖苦契丹残忍，欲自立国。今主上(指辽天祚帝)亲征，奈何？非人死战，莫能当也。不若杀我一族，汝等迎降，转祸为福。”女真部众看到阿骨打如此义气，都纷纷表示：“事已如此，惟命是从。”[8]战役一开始女真兵直捣辽中军，辽军立即全线溃退，“死者相属百余里”，主力丧失殆尽。至此，辽军在其东方和北方战场上的失败之势已成定局。 1117年，阿骨打自称“大圣皇帝”，并改元天辅。金天辅四年(1120)五月，金军攻陷辽上京临潢府，天祚帝离京外逃，金兵胜利班师。至此，辽国的疆土已被金兵占领过半。 天辅五年(1121)十二月，阿骨打以占领辽国的全部疆土为目的，命其弟斜也为内外诸军都统，再度发兵。并于天辅六年(1122)正月，攻克中京大定府(今内蒙古宁城西大名城)。 四月，攻陷西京大同府(今山西省大同市)。十二月，攻入南京析津府(今北京市)。至此，辽国五京俱陷，辽王朝已濒于最后的灭亡。 天辅七年(1123)八月，阿骨打这位女真民族的抗辽英雄和金朝的开国皇帝病死于返回金都上京会宁府的途中，结束了他一生征战的戎马生涯。然而，他亲手开创的基业被他的宗室和子孙们所继承，并在东北亚地域及东亚的历史上谱写出令世人瞩目的辉煌篇章。阿骨打死后，被埋葬在他的故乡，即今黑龙江省的阿什河畔。 然而，有一个颇为吸引人的问题值得我们深入思考。那就是为什么只有阿骨打才能成为占领辽王朝全部疆土的英雄呢？ 我想，阿骨打首先是从女真人的内在优势入手。当时女真社会半农半牧及渔猎生活，造就了他们勇悍、善骑、喜战斗、耐饥渴、能上下崖壁如飞、济江河不用舟楫、浮马而渡的性格。北方的山林和恶劣的严寒气候培养了他们坚强的体魄。树立了“无事苦耕，有事苦战”的作风。 女真人最基本的武器是弓箭，他们能够飞马射箭。并有钢盔、轻便兽皮盔甲、皮箭筒和桦皮箭筒，以及锋利的马刀等精良装备。 阿骨打所惯用的战略也是独具一格的。他在进攻强大的辽国之前，十分注意争取他的邻邦。他非常熟悉中原汉人传统的分而治之的战略。他的战略是，要战胜最强的敌人，首先要联合所有与这个敌人有仇恨的人们。 最后，抓住了良好时机。即使具有军事天才和精良的武器以及强悍的军队，如果不是在适当的历史关头，阿骨打也不可能成为抗辽的成功者。如果是在辽朝最强盛时期，辽朝完全有能力阻止他和消灭他。然而，阿骨打起兵及反辽的时机正是辽王朝处在最衰败的时刻。 不管怎样，我们要是认真思索一下便会发现，在任何一个时代的历史中，代表历史进程的总要有一位非常伟大的人物，一个非常智慧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有领导这个民族走上正确道路的勇气，我们可以设想如果女真人当中不出现像阿骨打这样的伟大人物，金王朝也许不会出现或者更晚些出现。历史虽然是人民群众创造的，然而，在一个历史转折关头，一个伟大人物的创造力是非常重要的。 注释： ①梃杖：是权力的象征。哈尔滨市香坊区金墓及巨源分小城子旁的完颜晏夫妇合葬墓均出土了梃杖实物。 参考文献：[1][2][3][4][5][6][7]脱脱.金史•太祖本纪[M].北京：中华书局，1975. [8]宇文楚昭.大金国志[M].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