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在义和团时期,清政府政出多门,政策多变,使绅士们无所适从。他们与地方官合作,充当团首,做义和团和州县官的桥梁,保护了州县官,州县官也保护了他们。也有一些绅士参加过激行动,被时代所淘汰。他们的活动涉及社会方方面面,斗争激烈而复杂,很值得研究。 一、义和团时期的中国社会 在义和团时期,外国在北京设有公使馆,还在其他重要城市设有领事馆。洋教传入颇早,在很多地方都建有教堂,也有很多传教士,很多洋教徒。在中国社会里,既有中国和外国的矛盾,又有教民与平民的矛盾,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的矛盾,清朝军队与教民、平民的矛盾,错综复杂,斗争激烈,简直是波浪掀天。绅士们,一般都具有功名或虚衔,家境富裕,他们为保身保家,一般都与官府合作,共同应付各种各样的挑战,他们的阅历,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很值得注意,很值得研究。兹举例分析如下。 二、绅士举例 1.山东平原王治邦等。王治邦为武生,为义和拳首,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四月,已扰小魏庄两教堂。署平原知县蒋楷召王治邦之子王甲三来城,王甲三亦武生,蒋对王说:“民教不和久矣,我以气凌之,彼将以势凌我,与之争理犹可。”“民以教案泄忿,彼族即以教案启衅。前年钜野案起,增教堂十三所。去年沂洲案起,日照、莒州、郯城城中皆建教堂。然且据吾咽喉,然且脧吾膏血。滋事之犯,卒亦骈首就戮。无损于教民毫末,自损多矣。民间或未知,在绅董警觉之。”“符咒,妖人也。以符咒惑民,邪教也。邪教必叛,妖人必乱,乱则必斩,叛则灭,汝有身家,勿信教匪之邪术也。”王甲三大悟,归语其父,为调人其间,小魏庄之案以结。 蒋楷又召集四十六里里长,再三申儆之,以左道之不可信,聚众之律之不可犯,民教之不可分,里长咸然之,父兄知戒其子弟矣。 八月,冈子里庄里长李长水抢教民家,年七十余,信朱红灯特甚。蒋楷签差往捕,获从犯六人。李长水请朱红灯率二三百人,重到冈子李庄。蒋楷请兵来弹压,朱红灯等即起义,与清军对抗。绅士李长水显然起了重要作用[1]第1册, 353 2.直隶定兴艾声等。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正月,法国公使电直隶总督,称定兴一带,义和拳活跃,请查办。定兴县令罗顺循嘱城关绅士致函有关村庄,劝谕解散,请艾声拟函稿刊刻,散布二百四十村。有些村复信,谓学拳为防贼,非仇教,拒绝解散[1]第1册, 443。五月,艾声问团头学拳有何好处?答曰:“一为每冬有放火者数十起,不能禀官;二为盗贼窃劫,禀官亦不能办;三为赌博不能禁,一学此拳,三害尽除。”[1]第1册, 454六月,大沟拳民入城,罚县令白米二百石,由艾声亲往劝说,拳首王洛要出言狂暴。城内官绅公请四乡各团,借免侵凌[1]第1册, 459。官绅募练勇百人,对拳民羁糜镇抚之。七月,僧人叙和至定兴索盘费,自言杀杨福同他有大功。艾声走新城县,新城城关共五团,南关文生董某,北关文生朱某,东街武生张某,西街武生王某,中团为县署家丁人等,皆称强悍。县令罗顺循离任,练勇及团民送者千余人,刀枪林立。清军被联军击败,拥至定兴,艾声之弟留在城内,司城门启闭。后剿捕“拳匪”,王洛要、叙合等皆被购线悬赏斩枭[1]第1册, 463。 3.直隶涞水阎梦楼等。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四月,拳民在南高洛村烧华式小教堂七间,教民房屋七十五间,杀教民数十人。县令祝芾前往解劝,甫至该村,即被拳民围困,经绅民跪示,祝芾方得脱身回署。后来,祝芾等再往该村,至一大庙,即拳众聚集之区。由武生阎梦楼邀请入坐,阎即此次始而劝止,继而投信,终之跪求者。阎向祝芾等讲述了此次肇衅情由。又经数日,祝芾等再至大庙内,拳民少壮者尚有百余,内有一人,合掌而立,问以姓名,据称姓阎名葵,且系文生。祝芾等命他将拳众悉数带出[1]373。可见拳首中不乏绅士。 4.直隶怀来绅士。当义和拳兴起时,群信为天神下降,谓能吞刀吐火,呼风唤雨,怀来士绅,亦洋洋乐道其事,县令吴永独认为异端邪术,乃极口戒饬士绅,传谕里保,严切取缔。不久,境内已靡然趋之,不可复遏。绅士劝吴永弛禁,说:“老父台两年以来,于吾怀德惠至厚,吾等恐以此意外横祸,失我好官,故不惜苦口相吁,实出一片至诚,别无他意。”一日,有人来县衙请吴永至坛拈香。吴永至庙,拜了关圣。拳众又焚表判其是否二毛子,表不起,当速斩。拳众再焚表,表起,又说他已明白矣。又拥至前庭,正式谈判。庭中置方桌,近案者八人,为坛中头目,次座十余人,谓之香客,为当地士绅,头目八人中,其一曾充吴永护勇,被责革退者,另一曾充本县油行牙纪,亦以顶名朋充被革,再一,则曾犯案受枷责示众。头目问吴永为何挠阻忠义,多方禁拳?吴永答:也是尊奉圣旨办事。又问:后来为何又不拿不办?吴永答:也是尊奉圣旨办理。头目问:既是圣旨,何以前此要禁,后又不禁,是何道理?吴永答:此则须问皇上,与我无干。绅士中有以目示意者,吴永即向各头目告辞,由两绅士翼之而出。不久,城内另设神坛一处,两坛分立,几于无事不相角兢,一切争执,皆由绅士从中排解。一日,有绅士请见吴永,称师兄有言,请县长捐助香火银,即可赎罪。吴永说:无罪,且无钱,奈何?诸绅曰:愿效奔走。不久,各以银钱袋入署,有数十金者,有百余金者,合数并计,已凑成五百两。吴永曰:承诸君善意,任自为之,吾不问也。诸绅乃相率同去,俄顷复返,将原银如数退还,谓师兄言县官尚清廉,吾知此银全系借来,不必收受,因此故得珠还。吴永谢之。诸绅遂欣然分带银袋而去。直隶按察使廷雍因吴永助拳不力,欲加之罪,直隶布政使廷杰保护吴永,廷雍取廷杰之布政使而代之,即命吴永与署威县令孙毓琇对调,孙为李秉衡之婿,李方以倚重拳民得柄用,廷雍此举,一以结李之欢,一以寘吴之毒。威县去怀来千余里,群盗载途,吴在怀来,因绅耆调护,幸免于难,一旦卸篆,恐未至居庸,即遭毒手。直觉釜底游鱼,煎糜即在旦夕。不意慈禧太后等离京,逃至怀来,又使吴永绝处逢生[1]第3册, 385。 但是,随太后而来的还有神机营、虎神营护卫部队,神机营官长苏鲁岱来县衙找到吴永,言:“兵丁饿不得食。务求筹款散放以济眉急,此系奉端王谕,务请阁下设法,切勿延诿。”吴永不名一钱,又亟请城绅郭应斗等数人聚议,仍向各粮店凑借,苏鲁岱坐客次守候。良久,郭应斗等还,言:“已挪借纹银千两。”将银交苏鲁岱,分发神机营、虎神营,各五百两[1]第3册, 410。 5.直隶河间绅士。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八月,马毓桂任河间县令。请浙江提督吕本元带兵到县弹压。贻出告示,令村董、甲长将教民招回本村,安排住房,收获大秋,播种二麦[1]第4册, 402。十一月,屡次传留不住村绅士李春田、李连儒等来城,李等抗违不来,马毓桂再发劝谕,称现在国家与各国议和,各州县安抚教民,皆为势所迫,不能不然之事。尔等当深明大义,仰体国家与官长之苦心,尤当忖度时世,为保全身家之计。若固执己见,仍自负隅,或官兵、或洋兵一到,玉石俱焚,后悔无及,尔等思之,是银钱与人命孰重?尔等抗不来城,教民请调献县洋兵,用开花炮打尔之土围,本县岂肯听吾民遭此荼毒?限尔等三日前来,如再抗违,本县亦智穷力竭,无法挽回,是尔等自取之祸[1]第4册, 408。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四月,马毓桂再发劝绅民赶办赔款谕,称去年“拳匪”倡乱,杀伤教民甚多,毁拆教堂、民房无算,非略加周恤,不足以平其情而服其心。为此劝谕合邑人等,各将摊捐之款,按亩捐数,如限送交公议局。倘或妄听浮言,大家观望,则教案一日不清,事变一日不定,窃恐自贻伊戚,后悔莫可追也。仰合邑绅民人等,一体遵照勿违[1]第4册, 413。 6.山东东平绅士尹式翱等。尹式翱为尚庄人,由廪贡保举训导,充北慈仁保团长。其父为曲阜县训导,其兄为拔贡,内阁中书。李树芳为贡生,为副团长。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春,山东教区副主教陶万里致函山东巡抚袁世凯,称东平州城东北尚庄正团长尹式翱,副团长李树芳,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七月间,窝聚“拳匪”熊方岱、尹景琢、尹式桂及李树术之佃户王二仔等,将教民王思俭左耳割去。李树芳犹嫌太轻,欲杀之,并将辛庄、阎村两处教堂所有神像、祭物等件,及两处教民二十余家抢掠一空,带至尚庄。尹式翱系一方富户,兼充团长。李树芳长于刀笔,又小康之家,屡经教士、教民指控,终未拘案惩办。请巡抚严饬该州,勒缉办,勿任漏网贻害。袁世凯据此令署东平知州柳堂查办。柳堂传讯尹式翱,州绅陈崇德等数十人联名公禀,称民教各案,屡和屡翻,任意牵拉,地痞讼棍借此渔利,钩通分肥。且有假充教士,在乡沿门吓诈,愚者既被控以倾家,狡者遂入教以避祸。并力陈尹式翱、李树芳公正无他。经过审讯,柳堂向袁世凯报告,称尹式翱、李树芳均极公正,排难解纷,士民悦服。王思俭被匪割去左耳属实,询诸庄民,咸谓外求“拳匪”甚多,实指不出姓名[1]第4册, 367。 7.直隶保定绅士奎恒,遵化绅士杨锡霖等。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闰八月,护理直隶总督廷雍奏称:本年四月间,正当严禁各属拳民之际,访闻保定城内驻防旗营左近之文昌庙内设有拳厂,多系该营年少子弟,邀请外来教师,闭门习学。当饬府、县查拿,散而复聚。劝该管城守尉奎恒禁止,奎恒年迈龙钟,更作佯为不解。密饬印委各员将该庙查封。未几,又闻移设七圣庵庙内。禀请前直隶总督裕禄严饬查禁,奎恒不特不容禁止,更复分立加增,恃众妄为,目无法纪。直至七月下旬,败军溃勇纷纷来保,该拳厂始行撤坛。嗣又闻为明撤暗设,多人潜匿庙内,意图窃发,当拿获为首增恩、马柱,讯明正法,城内拳民始一律解散。奎恒溺职辜恩,请交部严加议处。又奏称:据署遵化直隶州知州梁丹铭禀称:州境拳民,在城内设一总团,翰林院庶吉士杨锡霖主持其事。凡平安城、八间户、高庙、东新庄等处之团,均联属之。初尚借口义忿,专与教民为难。继乃横起贪心,鱼肉良民,借端索诈,稍不遂意,逞凶残害。甚至过境兵队指为逃勇,戕杀委员兵丁,截夺火炮军械。该州严饬解散,拳民 愿归农,杨锡霖把持威胁,坚不令散。杨锡霖身列词林,宜明大义,乃竟妄充团总,挟制官长,扰害地方,实为衣冠败类。应请旨将杨锡霖即行革职。饬武卫前军中路统领冯义和派拨营队,会同马兰镇总兵、遵化州认真查办,于是,清廷即命将奎恒交部严议处。将杨锡霖革职,饬冯义和等将各处拳民分别剿抚,以靖地方[2]上册, 655。九月,联军在保定将奎恒与廷雍等处死[3]56。 8.直隶青县绅士郑升平等。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十二月,直隶总督李鸿章奏称:据署青县知县周世铭详称:该县武监生郑升平及其长子壬午科文举人郑蜀江,次子文生员郑阅江,唆讼暴横,控案累累,先经道府访拿幸免。本年“拳匪”事起,郑升平率其二子在家设坛,并令合家妇女练习红灯照邪教,水陆迭劫行人,实属怙恶不悛。郑升平、郑蜀江、郑阅江父子济恶,比匪劫财,不法已报。请将郑蜀江革去举人,郑升平、郑阅江一并革去衣顶,由县拘拿,按照所犯情节,严行审讯,照例惩办,以隶法纪。得到了清廷的批准[2]下册, 927。 9.直隶候补知县王庆保等。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四月李鸿章奏称:上年“拳匪”肇衅,酿成大变,愚民信其邪术,靡然从风,情尚可悯。身列仕途,有表率斯民之责,不应为其摇惑,附和其中。直隶候补知县王庆保、吴立达、孙清华,或署县掾,或充要差,上年“拳匪”起事,不思高法解散,俾遏邪氛,乃竟罔顾大义,呈曲为庇护,或滥给资粮,以致匪焰益张,不可收拾。实属民常荒谬,未便稍事姑容。应请旨将候补知县王庆保、吴立达、孙清华一并革职,永不叙用,以儆官邪。得到了清廷的批准[2]下册, 1198。 10.奉天锦县绅士王子雅。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四月,盛京将军增祺咨呈外务部称:二十七年五月,锦县知县何厚琦禀称:接法国传教士郭明道来函,去夏“拳匪”作乱,连山镇武生王子雅带领“拳匪”多人,杀害该镇会传教士二名,教民十八名,将教堂、教民房屋钱物焚掳一空。本月,法国教士叶得林来函,称王子雅曾将已故法国梅教士坟墓并育婴堂夭亡童塚发掘毁弃。经审理,王子雅,即王锡侯禀称:伊先人奉教最虔,与教民母洛庆、母洛余世结姻亲。历传至伊,仍与本街教堂先后各神甫相继交好,通财往来。前因票匪肆扰,伊奉谕办团,堂内彭神甫曾与伊约,结为唇齿,互相救援。伊老母与族戚又均奉教。衅起去夏,“拳匪”倡乱,突由火车而来,邀同“仁字军”,围烧本街教堂,锋不可当。时伊闭门不及,竟被打伤工人二名,并将衣物抢掠一空。是夜有母洛余所开之顺升号,求伊设法救护,伊随恳“仁字军”中官派队弹压,并令工人将该号货物、粮石尽数搬出,幸铺房未被烧毁。不意营兵,“拳匪”合力,追袭彭神甫等于台子山,交仗二日一夜,互有损伤。由此“拳匪”踞镇立团,无恶不作。伊又赴高桥,叩恳“仁字军”富统领将“拳匪”逐去。无如去一害又添一害,讵料营兵无异“拳匪”,致民教被害者,指不胜屈。迨后俄兵围住伊家,搜翻枪械,而被逐“拳匪”,挟嫌乘隙,勾引贼匪多人,又将伊家银钱、物件席卷而去。增祺风闻王子雅曾在驻锦县俄军统领顾熙明处禀诉,然后顾熙明拜见增祺,称王子雅并未率匪妄为,不能听教士一面之词,为以死罪。请增祺将王子雅带去,伊即与驻省俄将军禀知。又有法国教士巴来德面见增祺,催提王子雅即办,并称已与省城主教禀明,必须办王子雅以死罪。十一月,锦县知县以王子雅恃符狡供,坚不承招,非请斥革衣顶,不能严讯。详经咨行学政堂,将该武生斥革,至本年三月,法主教苏斐理又屡来照会,催请速办。增祺派署锦州府查富玑查讯,查富玑禀称:二十六年六月,“拳匪”盛起,王子雅将拳首赵振国等邀至伊家,设立公所,每日演练武世。然后,王子雅率“拳匪”多名将教堂及教民房屋全行焚毁,教民均已逃匿。又至连山南双泉寺,将教民黄廷魁砍死。教民逃到台子山上,“拳匪”与“仁字军”跟追,彼此对敌,打死母家父子二人,卢姓一人,后再攻打,又打死教民十余人,再讯王子雅,供认不讳。增祺咨外务部:此案可否贷其一死,将该犯发往极边充军,永不释回,抑或即予正法之处,望希见复,以凭遵办实行[4]下册, 1777。九月,外务部庶务司咨复盛京将军增祺等,认为王子雅率领“拳匪”杀害教民多命,又将教士坟墓及育婴堂塚墓发掘毁弃,情世残忍,应即予正法,以昭炯戒[4]下册, 1788。 11.直隶广宗绅士景廷宾等。景廷宾(1861-1902),直隶广宗人,出身武举。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三月,直隶总督袁世凯奏称:景廷宾素不安分,纠众列伍,操演枪炮,应完钱粮,亦抗不交纳。袁世凯派总兵董履高等率兵开往所居东召村附近驻扎,望其知惧敛迹。景廷宾四出迎抄,董履高等将该村攻破,夺获大炮四尊,阵毙悍匪一百余人,生擒六十七人。景廷宾查无踪迹[4]下册, 1359。清廷谕袁世凯:景廷宾逃匿钜鹿,布散符咒,攻毁教堂,抢掠教民,杀害法国教士罗泽浦,著袁世凯将该匪擒获尽法惩治[4]下册, 1406。四月,袁世凯奏称:景廷宾以广宗件只村为老巢,自称大元帅,以文生刘永清为之副,聚众已至二万余人。谋攻广宗、威县两城及各处教堂。袁世凯派段祺瑞率二千数百人分三路进攻,将该村攻破,毙匪二千余名[4]下册, 1428。六月,袁世凯又奏报:探得景廷宾逃至成安县北漳村,复聚匪徒,定期起事。派兵前往捉拿。景廷宾又走河南临漳县郭家小屯村刘姓家隐藏。接着,即在该处被擒,带回成安。袁世凯批饬照谋逆例凌迟处死,传首犯事地方,悬杆示众[4]下册, 1548。 三、结束语 在义和团时期,清政府政出多门,始终存在着清流派与洋务派的斗争。清流派深受儒家经典的熏陶,对已经发生巨变的国际局势缺乏了解。在处理中外关系时,仍然坚持严夷夏之防。要尊王攘夷,在当时,其口号就是“扶清灭洋”。认为只有闭关锁国,天下才能太平,长治久安。洋人来华传习洋教,触怒了孔老夫子、玉皇太帝、佛爷、菩萨、关圣帝君。教民加入洋教,就是中华文化的叛徒,就是莠民,已为化外之民,不受中国政府保护。教民倚仗外国船坚炮利,挟制中国政府,欺凌中国平民,民愤极大。洋人在中国修铁路,采矿产,破坏了中国的风水,殃及了中国人的祖坟。扰乱了中华,天下愈来愈不太平。加以外国多次武装侵华,迫使清政府签订了屈辱的不平等条约,使中国朝野积怨,朝思暮想,要报仇雪恨!只要似乎是个机会,似乎有点可能,就不惜孤注一掷,将洋人杀尽,将教民杀尽,重新闭关锁国,使天下恢复太平,长治久安。因此,就认为与教民为难的就是义民,是天降斯民以保佑大清江山的,清政府应以民为本,顺应民心,将义民组成团练,就众志成城,洋人寡不敌众,就不敢弃船登岸,中国可以报仇雪耻,大张国威!天下从此又恢复太平,长治久安。认为学习外国长处,就是离经叛道,将导致亡国灭种,是誓死也要坚持抵抗的。洋务派则认为可以“师夷之长技以制夷”,不赞成随意杀洋人,也不赞成随便杀教民、烧教堂、拆铁路,与清流派针锋相对,激烈争斗。慈禧太后在开始时,也曾主张保护洋人,保护教民,保护教堂,保护铁路。后来,一怒之下,又变成支持义和团杀洋人、杀教民,烧教堂,攻使馆,直至与列强宣战。联军入北京,慈禧西逃后,又变成弹压义和团,保护洋人,保护教民,保护教堂。变来变去,使各地绅士无所适从。一般说来,在波浪掀天的大动荡中,绅士们是想尽了办法,极力要保自己的身家性命的,他们与州县官合作,他们往往参加了义和团,并充当团首,他们做义和团和州县官的桥梁,使双方沟通,他们也做各派义和团之间的调解者。他们保护了州县官,州县官也保护了他们。当然,也有一些绅士参加过激行动,终于也被时代所淘汰。他们的活动涉及到当时社会方方面面,显示各方面互相斗争之激烈而复杂,很值得研究。 参考文献: [1] 中国史学会.义和团[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 [2] 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义和团档案史料[G].北京:中华书局, 1959。 [3] 郭廷以.近代中国史学日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7。 [4]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义和团档案史料续编[G].北京:中华书局, 1990。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