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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苏秉琦

http://www.newdu.com 2017-11-04 文汇网-文汇报 苏恺之 参加讨论

    
    1985年苏秉琦在山西侯马考查,图右为李伯谦。
            
    苏秉琦出生于1909年,去世于1997年,几乎横跨了一个世纪,是中国考古学诞生、成长、壮大的见证人、践行人之一。同时,他也是一位好父亲、好丈夫、好同事、好老师。苏秉琦出生于1909年,去世于1997年,几乎横跨了一个世纪,是中国考古学诞生、成长、壮大的见证人、践行人之一。同时,他也是一位好父亲、好丈夫、好同事、好老师。
        
    苏秉琦出生于1909年,去世于1997年,几乎横跨了一个世纪,是中国考古学诞生、成长、壮大的见证人、践行人之一。同时,他也是一位好父亲、好丈夫、好同事、好老师。
        
    当孙万伟老师试探性地问我,可否和同学们座谈,我当即答应。尽管我患有中风后遗症,说话迟钝,也明知我的视野和高度很有限,但我体会到了,隔代、甚至隔两代人的思想交流,有它的正面意义。人类就是这样进步的,科学事业的继承发展也是如此。
        
    提起家父苏秉琦,我虽写了25万字的书稿,仍然觉得还不能用一句话、或是近百个字的一段话,来概括我对他的感想、思绪、认识。1997年,父亲离世。2009年,我有幸参加了在牛河梁举办的“纪念苏秉琦诞辰100年暨牛河梁大遗址开工典礼”的会议。让我感动的是,父亲生前的感染力和人格魅力,使他在离世12年后还被那么多人怀念、纪念。但与此同时,在和不少与会者的谈话中,我感到许多往事不久就会慢慢散去,一些零散的书面资料也会飘落,很多年轻人对几十年前的历史和人物很生疏,于是学理工的我萌生了写几篇文章的设想。随即又想,倒不如把这些题目合起来做成小册子。
        
    回想起2014年秋,我拿着书稿踏入三联书店大门时,就叮嘱自己,对这个拙作必须低调,只求发行后有些大中型图书馆收藏备案,让后人知道那些即将如烟散去、或已被人淡忘的历史。我没料到发行之后卖得较顺畅,当然我清楚:这绝非来自执笔的我,而是还有人乐意了解或者怀念父亲。
        
    写作延续了6年,此间,有许多友人断续向我说了他们对父亲的见解,以及如何来写此书的建议,都自有其道理,也都让我受益。这些意见大体是:
        
    一、他是中国考古学教育的主要奠基人,执教30年,有那么多可引以自豪的学生,所以,“你该以教书育人为主线,娓娓动听地展开书写”。
        
    二、他是中国考古学诞生、成长、走向成熟的见证人、执行人与推动者;他在考古教学、考古研究、现场调查与发掘、考古理论等方面都有足迹与成果,以此来分类阐述,最有力量。
        
    三、他是中国知识分子中的仁者,他的人格、品德和魅力,具备了学术领军人的标准,可以按其特有的经历、工作特色、少有的人格魅力,还有难得的学术造诣等几个侧面一一展示,而其核心和动力的源泉,是他的爱国之心和爱民族之躯。
        
    四、他是中国考古学界的优秀思想者,方法论为其特色。“你可按他的思想方法、学习方法、思考方法、工作方法等作为红线、列出实例来阐述”。
        
    五、他是位“勇(泳)者”,耐受过多次运动的锤炼未折损,学会在逆风逆浪里朝着既定方向破浪,见证了中国考古学在20世纪的历史,也反映了中国老一代知识分子朴实的心灵。
        
    我的写作,就是在没有明确的终结性答案的困惑中前行的,但心中有一点却很清楚,而且在写作后期感受越发强烈:他首先是位炽热的爱国者,其次是位忠于中国考古事业的献身者,再其次是一位好人——几乎没和人红过脸的好父亲、好丈夫、好同事、好老师。当然,这三者间有密切的关联。 
    
        苏秉琦全家福,摄于1965年底。前排为苏秉琦夫妇,后排自左至右为苏家四个子女:怡之(老四),恺之(老大),悌之(老二),慎之(老三)。(均苏恺之供图)
    几乎不用“一帆风顺”这个词
        
    三联的编辑部给此书加上了一个重要而醒目的副标题“一个考古学家和他的时代”。这时代二字很有份量。苏秉琦之所以是苏秉琦,之所以不能复制,全和他所处的时代密切有关。父亲生在20世纪这个动荡时代(也是关系我们祖国生死命运的重要时代),是抗日烽火,是全民族的生死大课堂,教育并锤炼了他这个热血青年,爱国爱民之心变得根深蒂固。在解放后的前17年里,经历大大小小政治运动,他受到了磨练,进而能在1976年以后,以70岁高龄马不停蹄地奔走各地,将学术生涯推到了顶点。这就是他说的幸福。
        
    他的确幸福——出生于世纪之初的1909年,是梁启超疾呼重修中国古代史的1908年之后,去世于世纪之末的1997,几乎横跨了这个世纪,成为了中国考古学诞生-成长-壮大的见证人、践行人之一。 
        
    他有幸得到了许多老师和友人的帮助,一直念念不忘,但他还告诫子女,必须以自己的奋斗为基础。陕西的石兴邦老先生对我说:你的老父知道自己只是普通学历,也就越发懂得,必须努力加努力。
        
    关于他的努力,说一个典型例子。在上世纪80年代末,他指着外国友人送来的水晶工艺礼品“一帆风顺”说:“一帆风顺?那只是一个愿望或者祝福语,就像‘长命百岁’之类的词句,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我也从不想。我几乎不用‘一帆风顺’这个词,人生就是逆水行舟。我自幼就被告诫,此生必须在大风恶水里绝不停息、不断奋力搏击,才不至沉没,拼搏着才能挣得自主地呼吸,呼吸着就是为了再拼搏前进,这才是生命的意义。” 
        
    父亲虽是家里的老小,却从未受娇惯。拼搏一直是他精神境界里饱含的主题词,而且是和他立下的爱国爱民的誓言融在了一起。1983年我出差河南鹤壁,顺路参观了岳飞祠堂。他听了我的见闻后说:“老早和你讲的精忠报国,你要不断地领会。特别是‘精’,指纯净无杂念,也就是拿出最大的勇气和力量,毫无保留;‘报’是主动献出身心而不求回报、不计客观环境条件。” 
        
    我还想到,他对我们民族精神的振兴和培养有着较深的思虑,按他自己的话说,是“疼痛感知神经”从未消失。一次他说道:“傅吾康先生曾对我说,他发现中国人偏爱甜食。我当时听了没太理会,环境的差异必定带来饮食的偏爱。可后来我注意到了,各民族的精神世界、情感取向确有差异:俄国人多有酷寒里特有的豪迈气魄,少有我们江南水乡的风花雪月的情趣和小调;善于苦斗的德国人、日本人虽然也喜欢看喜剧,但更热衷于看悲剧,他们需要在悲剧里吸取积极的因素,冷静思考深层次的问题,达到‘转悲为力’的境地。比如德国人严厉教导男孩子,要自幼懂得责任和担当,等等,确有其可取之处。”他还说,“在和平年代的青年,或许最需要的营养补充剂,是苦涩味。那些具有‘悲剧精神’的人,其创造能力会优于沉迷于痴爱喜剧的人。” 
        
    “眼睛朝下,关注底层”
        
    小时候,当别人不搭理我的幼稚提问时,父亲却很明确地表扬我:“你会提出问题。”而且他会把话题深入,表扬我善于发现问题。我成人后每每想起,都愿把它誉为给我的指路灯。而对我教育启发最大的一个例子,源于一次聊天。 
        
    1950年冬,我三伯父来北京办事,在我家住了大约一周,13岁的我和他接触较多。他告诉我,普通人只会背小九九,他则会快速地背出“大九九”——从11的平方开始,直到30以内的平方。事后我向父母说,没料到三大伯的脑子这么灵光。父亲说,你三伯父像你这么大时,曾在保定市中心的一个布店里当了几年学徒,终生受益。所以你可以留意咱家附近各种店铺里的学徒,看他们怎么在从早到晚的辛苦劳作里,用心学到技术。父亲说:“徒工的徒字是什么意思?就是徒劳的徒,白白做工没有报酬。”这对我的思想启蒙很有利。我上初三时曾在一次自由选题的作文里特意写了学徒工,得到老师的表扬:“别人没注意的周边小事,你却观察到了那么多。”
        
    那时,多数店铺都有学徒,年岁在10岁到20岁,多是农村来的,也有城里的苦孩子,入门时家长要通过中间人(保人)和老板签生死合同。我虽少有机会和他们正面交流或交友,但时间一长,还真积累了许多鲜活的见闻。这让我发自内心地懂得了我很幸福:我能进入学校,还能在放学后自由地和同伴们嬉戏玩耍。由此我知道了要努力学习,我的成绩逐渐从中上等升到了高三时的前几名。这个学习主动性不是来自爸妈的政治口号和大道理,更不是靠训斥。 
        
    我还懂得什么是基本功。在位于新开胡同的圣济堂老药铺,刚来的学徒除了做扫除等杂活外,营业期间就在店堂一侧老实地站着,看老店员如何秤药、解答顾客的提问。十几岁的孩子,在那里一站就是一整天,没有个把月是练不出来的。没有顾客时,他们也没凳子坐,还要背诵大药柜子每个抽屉上写的药名,这些药材位置的摆放虽然各个店铺不很一致,却也有大致相同的顺序。晚上店铺关门了,他们在灯下练写字,练习打算盘,把师傅口述的药材属性——主哪个经络,性味如何,主治哪些病症,常和哪些药为伍,主要的产地,如何辨别质量的优劣等等,一一背熟。下一步是在柜台后面学习如何用纸绳和纸张包扎草药,要包扎得很瓷实,外形规整大方而且不会破损,这要有点硬功夫的。还要掌握如何快捷而准确的秤药,例如秤某种药三钱,共五副药,你只需秤出一两五钱,然后将它们依次倒在五张纸上,老店员可以凭借目视法把它们分得极匀。如此等等。 
        
    有些店铺则特别注意和懂得顾客的心理。卖蔬菜干果的商店,严格要求学徒对各种商品“下手有数”:往秤盘里第一次倒入商品时,就要尽可能接近你预想的份量,尤其是不得超量——如果你放入多了,秤杆高高翘起后你再从里面往外拿,这个画面总会让顾客心理觉得不舒服;正确的做法是要在第一次放入时秤没翘起、有意地还亏欠一点,这时你再把份量一点点补足,直到称杆翘得高高的,此时顾客心理会觉得很满足。 
        
    父亲说,你要懂得“拜师偷艺”,“偷”就是自己要在一旁留个心眼。父亲的这一教导,也来自他的人生理念:眼睛朝下,关注底层,是做人的基本。父亲说的“底层”一语,在1969年时是罕见语,他没有用贫下中农一类“规范化”的字眼。
        
    1959年9月初,我出差成都和重庆,沿长江路经万县,碰到一位老先生,他说这里每个人只能买到一块“小小的饼饼”(月饼),糖果也难买到了,觉得这个中秋会过得很凄凉。回家后父亲听了不免惊讶:“这可是天府之国,却有这样的征兆,值得注意了。”果然,北京在欢度了十年大庆后没几天,市场供应立即变阴了。我对父亲的预判很是佩服。
        
    “要有大爱无疆的心境”
        
    1976年初,我的单位在西山温泉村建立了地震台站,我常去那里。他竟郑重地建议我,务必到临近的显龙山,瞻仰辛亥革命滦州纪念塔,那里有冯玉祥、赵登禹和张自忠的题字,尤其是要看看冯玉祥题写的“精神不死”。我暗暗思量,这是否就是他的爱国精神不死?
        
    他对我母亲说,“要有大爱无疆的心境”,不妨从李石曾的大爱无疆说起。晚清重臣李鸿藻的小儿子李石曾生于清末,得到过慈禧嘉奖,是民国时期的风云人物,毛泽东曾对河北人说“你们高阳出了个李石曾”。李家有个特点,在外当官挣来的钱从不投放回老家,也不留给后代,而是全部回馈给社会,没有沿袭耀祖荣光的旧习。我估计父亲受到这个影响,他很欣赏陶行知的那句“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棵草去”。 
        
    现在,在高阳老县城,李鸿藻的故居已做了修缮,准备修缮的苏秉琦故居距李鸿藻故居差不多3公里。李家和苏家,在20世纪里有几桩联姻,相处较好。这使得我父亲大学毕业后很注意李石曾的动向。说来也巧,李石曾是故宫博物院的创始人之一,他主张把皇室遗存向公众开放。这个观念或许影响了我父亲,在1950年他就提出了“考古是人民大众的事业”。九年后,父亲已经走上社会工作了,就常去那里。当然,在日军占领北平且以故宫顾问为诱饵让我父亲交出资料期间,他有意不去故宫是个特例。李石曾担任北平研究院院长时,父亲毕业也进入了这里。但我父亲并没有看重和使用这层私人关系。后来到了昆明,倒是和新认识的研究院副院长李书华谈得来。父亲对李石曾在北平的西山地区的文化建设活动也很注视、尊重,怀有很深的感情,但少有外露。
        
    还有个旧事也曾让青少年时期的我不解,现在才懂得这里有他的人格标准。在昆明黑龙潭“中央机器厂”里有个负责财务的人,在1943年最艰苦的时期,竟然克扣了工人的薪金福利转入了自己老家。事情败露后厂长很是气愤,要严惩他,狼狈的他四处求人去为他说情,也找到了我父亲。父亲执意不去找厂长说情,宁愿“借给他”一个多月工资的钱。这在“工资勉强吃饱”的当时是很要命的钱数,全家六口人都得吃苦。我想要是换了世俗的我,宁愿去厂长那里好歹说几句话应付,而父亲想到的是那些正焦急等着偿还血汗钱的工人们。
        
    “成就了学生,就是成就了自己”
        
    父亲把教学当作报国的一个途径,而不是求生手段、履行义务。这或许和他对陶行知的尊崇有联系。他曾很感叹地在家里说过几次:“在50年代的政治学习、政治宣传里,对三四十年代的‘教育救国’思潮和行动做了过分的否定或蔑视,把那些很赤诚地投入教育救国的人和事都抹杀、否定了,这是片面和无知歪曲了事实,曾让我心里很痛,无法承受。”在他看来,有个例子有力地说明了骨干人才、精英对国家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价值:在日本侵华的末期,盟国在探讨“日本还能在中国维持多久”时,有一种估计是半年,其根据是在日本国土还保留着一两万名从事教育和科技的中青年,他们可以派到战场抵挡一阵子。可是日本不久就无条件投降了,这些宝贵的人才力量没有葬送战场,保留了日本的元气。“这个决策人很厉害。我们要认识到,好的大学和知名教授,在国家发展、民族振兴的关键时分的地位、职责和深远意义。”父亲说,“李济先生教导了那么多的好学生,在他和傅斯年的大学教育生涯里,都认为大学的学术气息、教学活动和政府的政务职能不可过多地重叠、纠缠。” 
        
    父亲教学态度好,因为他原本就很乐意做教师,而且有一个重要的潜在思想:做人不是光想着自己为社会的创造,还要寄托期望于下一代。所以他发自内心地喜欢和学生说笑聊天,寄希望于学生。
        
    说几件旧事:1946年,昆明学生被军阀镇压流血,校长傅斯年站在学生一边,他很赞赏傅斯年爱护学生的表现。直到50年代,俞德浚夫人鲁老师的侄子来北京探望他姑姑时,父亲还特地细细询问了他当年在西南联大参加地下党、组织学生罢课运动时的场景。1947年,清华、燕京大学的学生们“反饥饿,反内战”的游行队伍路经我们宿舍大门时,他在宿舍大门对着许多围观人感叹道:“热血青年啊,国家的未来的栋梁啊!”到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他又和家里人说:我(在北大)每每看到一批批的幼稚气未消的新生入学,我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他很赞赏台湾的星云大师的话:“人不能只是想着如何使自己取得成绩,而要多想想如何使大家的才能也得到发挥”。他由此常对人说:“成就了学生,就是成就了自己。” 
        
    他一向注意学生个性的发挥。“所谓个性,就是风格魅力。常说见文如见人,就是指文章表现出了写作人的思想情感和风格特质。这是长期积累、淬炼而逐渐形成的,涵盖了道德修养、读书的知识积累与精神世界的提炼,社会活动的经历与经验,秉性的锤炼和提高”。 
        
    他此生最大的遗憾,我感觉,可能就是在教学生涯里,压抑了许多自己的个性。其原因当然首先是和当时的社会环境:老师是旧知识分子,是要被改造、要听从学生们的,这个思想包袱很重。此外他还说,他意识到他不是自由的个体,室主任的帽子提醒他,要呵护教研室的整体。
        
    即使如此,我还是能看出他个性的显露。他说:“有个性的教师,才能培养出好的学生。教师没有好的个性,怎能带出能冲锋的好学生?俗话说,将强强一片,将弱弱一窝,就是这个意思。”他还说,发散式的讲课最佳,收敛式的死板教学弊病很多。他怀念西南联大的原因之一,就是不少老师是发散式讲课,重视和发扬学生自由思考、主动思考的教学方法,一对几的、面对面的、互动式的讲述。他说:“这很值得现代教学重视,我们少有这样的做法。”
        
    正如欣赏中国画时,他爱写意画胜于工笔画。他在素描器物外形图、花纹图时注重抓其特点,似于漫画,他的讲课偏爱发散式的教学。最近我看到北大出版的口述历史书籍中,有学生回忆,苏秉琦讲的课“有些玄”。我猜想是,他讲到关键处不是大声强调,而是变弱了,似在沉思。为什么会这样子?我的猜测是:让学生们课下去慢慢思考吧。我记得他要我细细读文献时说过:“你要特别注意,作者做完了铺垫而写到某个关键点时,也许还有点什么话,可到了下笔处反而不写了。而你,就是要在这样的地方做下记号,不要错过。”他常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里的“门”不是指基础知识,而是这个笔头迟疑、没向你清晰交代的地方,也就是马克思说的“地狱之门”。“好的学生定会留意这里,感到有滋味有嚼头。而差的学生则想,连你这个老师都没讲清楚,何必要我来关心?” 
        
    到了上世纪90年代,他对文化建设方面种种不正常现象感到忧患。例如文化人的失去自我,丧失是非观念等。对于不够理想的高等教育,他更明确地说:我们的教育战线里有值得反思之处,该是“忍痛”思考的时候了。我们绝不能办成“现代化养鸡场”,不能是磨损掉学生的优点、个性,甚至是磨损了生命活力、创造精神,“这关系到整个考古文博事业,甚至是民族未来的精神面貌”。
        
    他此生念念不忘的,还是建立有中国特色的中国考古学。“我们不是殖民地国家,要对得起这个时代,不辜负先辈。”他说,“我们的国家民族在军事上独立、自由了,列强们经过半个世纪的侵略也明白了,想用武力来摧毁、抢占我们这个人口多、历史久、地盘大的国家是很困难的。可现在我们国家依旧面临着新的严峻威胁:西方国家从文化差异和文化博弈里,从意识形态、思想观念上,更加不间断地企图瓦解改造我们。所以,要想民族强,必须使民族的精神灵魂强,为此,社会科学研究必须加强,历史考古学更是必须冲在前面。”
        
    前人已去,我们后辈从他们身上得到些启示,既是怀念和尊重,也是成长的正确之路。
        
    (作者为中国地震局研究员、苏秉琦之子,本文根据作者2016年9月21日在首都师范大学的演讲整理。)
    (原文刊于:《文汇报》2016年11月4日第13、14版)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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