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知识文化教育 由于受各种条件的限制,少数民族的学校教育一直比较落后,能够接受正规学校教育的人数非常有限。尽管如此,少数民族家庭仍然非常重视对后代的知识文化教育。在有限的条件下,家族总是千方百计的提高成员的知识文化水平。 畲族非常重视对家族成员文化培养与教育。在福建西南部一带的畲族中,家族富裕户为首延请私塾先生,其他户则送子附读。实力较强的家族则直接开办书馆,接纳本族子孙。在重教观念的作用下,畲族乡村兴办了大批私塾书馆,“乡里家塾林立,以故,科第外平民罕有不读书识字者”。[17]某些家族甚至自编启蒙教材。福建永安青水畲族乡的《颖川郡钟氏三字典》,便是利用三字经形式,对家族子弟进行启蒙教育。畲族家族还以定期的“会文”、“会课”形式督促子弟研习课学。为了鼓励家族子弟登科取试,不少畲族家族还设有专门的“学田”,所获之物用以资助考学。有的畲族家族则直接以金钱的方式支持族内子弟求学考取功名。[18] 云南丽江纳西族的木氏家族以家学深厚著称于世。“知诗书,好礼守仪,以丽江木氏为首。”这是与木氏家族数代人对知识教育的重视密不可分的。木增为木氏家族建造了藏书达万卷的“万卷楼”,设为木氏家族子弟传经授科、接受教育的主要场所。正式在重视知识文化的基础上形成了具有极富特点的家学,家学的兴盛成就了“木氏六公”在纳西族文学史的光辉篇章。 又如清代东北地区,满族重武轻文思想浓重,致使文化教育滞后。然而,入关后,当地八旗子弟一改轻视文化教育的弊病,积极学习汉族先进文化,涌现了一批以满族为主的少数民族科举家族。究其原因,重视知识文化的家学、家教是其中的重要方面。如满洲旗人寿朋便把自己考中进士的原因归功于家族中长辈的谆谆教诲,他指出,祖母温彻亨氏“知书识字。朋幼读书,勤加教诲,每归,辄于灯下孜孜课读,必掩盖成诵而后已,寒暑无间”。[19] 其他很多少数民族家族也很注重对后代的知识文化教育。正是在这种尊师重教的家族文化氛围的推动和鼓励下,少数民族培育了大批的知识人才。这些知识人才为当地的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5.民族传统教育 在与汉民族的交流互动过程中,为了传承本民族文化,各少数民族在家教中非常重视民族传统的相关教育。民族传统教育的形式很多,但由于我国绝大多数少数民族并没有自己的文字,这就决定了民族传统教育必须主要依靠口耳相传的形式。 一般而言,重大时刻成为家族以至整个民族进行民族传统教育的最好机会。祭祖通常是可供选择的最好机会。 瑶族在举行祭祖活动和召开石牌大会的重要主题之一便是由家族长辈或请艺人演唱《盘王大歌》,其主要内容包括族史、族源等方面。土家族祭祀祖宗时全族都要吟唱“梯玛歌”(摆手歌)和跳摆手舞,二者都反映了祖先迁徙、战斗和创业的历史。 有的民族甚至专门设有纪念民族历史的节日。如锡伯族的“杜因拜专扎坤”节。每年农历四月十八日,锡伯族都要举行隆重集会,以纪念本民族从沈阳长途跋涉历时一年多西迁至新疆察布查尔的历史壮举。届时,每一家族都要向后代重述先人的艰辛与磨砺,藉此激励、敦促后代。 除祭祖活动外,少数民族在部分通过仪礼活动中也要举行相应的富含民族传统教育性质的活动。青海撒拉族的婚礼仪式中举行的“对委奥依纳”(骆驼戏)。该戏中的角色有蒙古人、阿訇和骆驼,分别由四个人扮演。整个表演分为两部分,中心内容是表现撒拉族先民在元代从中亚的撒弥罕长途跋涉到中国的艰辛历程。通过情境重现和表演中的问—答互动方式,再现了自己民族的光荣历史,家族成员则从中接受了民族传统教育,增强了彼此间的民族凝聚力和民族认同感。而在苗族的婚礼过程中,男女双方的家族长者都要相互论根骨宣讲民族、家族历史,婚礼也就实际成为了宣讲家族和民族文化知识的大课堂。 一般情况下,各个少数民族都有叙述、表现本民族历史的艺术形式,其中的部分艺术表现形式还被奉为本民族的经典之作。歌谣、舞蹈和史诗是最为常见的艺术形式。如西北裕固族家庭对后代进行的本民族历史的教育通常采用历史歌形式。而举世闻名的《格萨尔王传》、《江格尔》、《玛纳斯》著名史诗更是成为藏族、蒙古族、柯尔克孜族民族教育喜闻乐见的形式。如在藏族诞生仪礼中,主人都要请专门艺人到家中演唱《格萨尔王传》以示喜庆,并邀请亲朋好友在家中欣赏,年青的家族成员则从中深刻了解了本民族的相关知识。 此外,在少数民族日常生活中,家族也经常利用神化传说和民间故事等形式对成员举行民族传统教育,而家族日常生活中的语言、文字、饮食等无一不体现出民族特点。 总之少数民族家族教育的内容非常丰富,以上只是其中的部分内容之一。 由于民族和家族产生的经济基础、生存的文化氛围等方面的差异,少数民族家族教育不可避免有着区别于汉民族家族教育的特点。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