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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舞龙具有隐性的信仰功能 中国的龙文化起源于上古农业社会的龙崇拜。龙在古人的原始信仰里是主水主雨之神。在传统观念里，舞龙可祈求“龙王爷”保佑当地风调雨顺。 舞龙最早是祈雨祭祀仪式的一部分。从上古到近代的很长历史时期，舞龙活动都含有对龙这个司雨大神的崇拜与信仰。今天，由于科学技术的发达，舞龙活动中的祈雨意味已经淡薄了或消失了，但在一些地方仍然保存着这种古老观念，有送龙到江河的习俗。在舞龙表演结束之后，对舞过的龙如何处置，各地有不同的习俗。有的地方把龙存放到庙中，下次舞龙之前举行仪式“请龙”。有的把龙头保存起来，把龙身烧掉。有的把龙全部烧掉，称为“化龙”，再把灰烬倒入河流，让龙顺流回到东海。这种要烧掉的龙就叫做“烧龙”。南方一些地方流行舞草龙，用柳条、青藤、稻草扎成，龙身上满插香火，又称“香龙”、“香火龙”。舞龙结束后，敲锣打鼓地把草龙送到江河湖泊之中。人们认为这样做，可使龙回到龙宫后保佑这一带风调雨顺。 在其他相关习俗中也可看出很多地方的人们还潜存着对司雨龙神的原始崇拜意识。例如，中国古代重要的传统节日——农历二月初二龙头节，又称“青龙节”、“春龙节”、“龙抬头”。每当二月春分以后，黄昏时龙角星就从东方地平线上出现，这时整个天龙的身子还隐没在地平线以下，故称龙抬头。龙抬头与农业生产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直接关系到国计民生。而二月正是开始下雨播种的季节，故人们关心龙抬头的时节，以便适时播种。龙头节的种种习俗既反映出古代中国人对龙的崇拜，也说明人们希望借龙威实现令百虫蛰伏、不伤庄稼、获得农业丰收和人畜平安的美好愿望。 关于舞龙的来历，民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一天，龙王腰痛难忍，龙宫中的所有药物都吃过了，仍不见效，只好变成一个老头儿来到人间求医。大夫摸脉后甚觉奇异，问道：“你不是人吧！”龙王看瞒不过去，只好说出实情。于是大夫让它变回原形，从它腰间的鳞甲中捉出一条蜈蚣。经过拔毒、敷药，龙王完全康复了。为了答谢治疗之恩，龙王向大夫说：“只要照我的样子扎龙舞耍，就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这件事传出后，人们每逢干旱便舞龙祈雨，一直流传到现在。① 虽然传说属于虚构，但它是民众对舞龙的解释，真实地反映了民众关于舞龙求雨的信念。 ３．舞龙具有多重附加的祈福功能 传统文化关于龙的观念是多重的。龙不仅是司雨、司水之神、华夏图腾，还是英勇、权威、尊贵的象征，是中华民族的主要吉祥物、辟邪物之一。在民间信仰里，舞龙除了能祈求风调雨顺，还能起到一般意义上的祈福辟邪的作用。在有些地方，人们甚至相信舞龙请灯可祈求生龙子添龙丁。 由于“灯”与“丁”谐音，中国很繁盛的灯俗里含有添丁求子的吉祥意义。而龙是权威、尊贵的神物，耍龙灯更含有祈求生龙子的意义。在一些地方的人们看来，耍龙灯就是耍龙丁，龙灯舞就是龙丁舞。（周星，１９９７：２０） 在湖南湖北一些地方，在龙灯舞到自家门前时，求子的妇女，就给耍龙灯的人交上钱物，请“龙”环绕自己的身体走几圈，有的还让一个小男孩骑上龙背绕着厅堂转一圈，以求真龙送子。安徽侈县流行中秋节小儿舞草龙，有孩子的人家都愿意让娃娃们出来舞一舞，没有孩子的人家找机会用新灯烛去换插在龙头上的灯烛，据说这样做便能得“龙子”。浙江东阳、金华、贵州桐梓等地的龙灯会，流行“分子息”（舞完龙灯会分灯或分糖果礼物）、“挂红”（村主或族长给龙头上披挂红绸被面）、“抢红”（谁家将此被面抢购到手，谁家就子孙兴旺）、“产龙蛋”（舞龙者进屋后，将两个红鸡蛋送给主人，让主人放到被窝里）、“放圆宝”（将逗耍龙灯的“圆宝”在家中存放一年，来年灯会前奉还）等习俗。②在义乌，舞龙队行进过程中，时时有求子的人在一旁上供叩头。求子的人要在龙王前添上一盏灯，取“添丁加口”之意。求子心切的人，要在龙案前点一炷长明灯，请龙王赐送龙子。（楼亚群，１９９８：６０７） ４．舞龙具有强化社区组织的现实功能 在村落等具有相对独立性的社区里，舞龙是一种大型公共活动，舞龙队需要社区内有号召力和组织能力的权威人物出面组织，各家出人或出力襄助。在舞龙时社区每个成员都会参加进来。在舞龙的系列活动中，社区成员之间密切协作、相互配合，内部人际关系更加密切了。所以，舞龙是一种组织和凝聚社区成员的方式之一。同时，其他社区单位的人们来观看舞龙或舞龙队到其他村落等社区表演，也增强了社区间人们的联系。 ５．舞龙具有增强民族凝聚力、振奋民族精神的潜在功能 龙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每一个炎黄子孙都是“龙的传人”。人们在舞龙和观赏舞龙的活动中，增强了对“龙的传人”的认同意识和对民族文化的自豪感。这一点在海外华人那里体现得更为突出。同时，龙以其生动、神奇、威武的艺术形象，刚毅强悍的品行特征，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奋进精神，成为中华民族奋发图强、坚毅拼搏的精神写照和独特标志。从舞龙活动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体现了中华民族追求天、地、人沟通和统一，即追求人与自然沟通和统一的宝贵精神，成为我们今天必须珍惜和吸取的思想财富。龙成为一种精神——中华民族的精神；龙成为一个标志——中华民族的象征；龙成就一种力量——中华民族大团结的合力。流传千年的舞龙文化发扬光大，可以弘扬一种浩穷天宇的民族之气。 本文原刊于《民间文化论坛》２００５年第３期，注释请参见纸媒原刊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