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诗把英雄人物作为它的第一歌颂对象。格萨尔、纳玛斯、江格尔、洪古尔,谷诺干、希热图等,在史诗中都是一些箭垛式的英雄人物,他们既有共性又有个性。有时他们的性格又是极其复杂的。在战场上他们铁马金戈,威武雄壮,在家庭中又执着于爱情,诉尽柔肠。如在《格萨尔王传》《降伏妖魔》之部中,当格萨尔出征降服妖魔时,他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在部落利益与个人利益发生矛盾时,他无疑是集体利益和意志的象征。但史诗也用了大量篇幅和抒情唱段,描写珠毛对格萨尔的眷恋之情,以致使格萨尔念及爱情,忧柔不断,表现出格萨尔善良敦厚的性格特征。 第三,史诗展现了广泛的生活画面,揭示出妇女的悲剧命运 史诗在其产生和流传过程中,跨越了几个漫长的社会发展阶段,每一阶段都有不同的新的内容注入其中。所以他在内容上又是其极庞杂的。如人类童年时期对图腾的膜拜、原始宗教信仰,对天地日月、祖宗亡灵的祭祀,在史诗中都有反映。有些史诗还反映了人类婚姻制度的演变。在史诗产生的时代,大都采取族外婚的形式,氏族和部落内禁止通婚,男子到外部落娶妻,女子远嫁他乡。原始时代“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丈夫在家庭中也掌握了权柄,而妻子则被贬低,被奴役,变成丈夫淫欲的奴隶,变成生孩子的简单工具了。妇女的这种被贬低了的地位,在英雄时代,尤其是古典时代的希腊人中间,表现得特别露骨,虽然它逐渐地被伪善地粉饰起来,有些地方还披上了较温和的外衣,但是丝毫也没有消除”[⑩]。女性社会地位的这种变化,我们在少数民族的史诗中经常可以遇到。格萨尔王有许多妻妾。《降伏妖魔》一章,描述了妖魔长臂恰巴拉忍毒龙抢走爱妃梅萨绷吉而发生的一场战争。《红色勇士谷诺干》中,描述了十二头魔王抢走谷诺干美丽的夫人而发生的战争。智勇王子希热图骑马驰向太阳国,去向幼年订婚的盖丽茹公主求婚。完婚回来后,又和洗劫故乡的十二头魔鬼展开生死斗争,解救双亲和受难的百姓,胜利返回故乡。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史诗的时代已和神话时代大不相同,女性煊赫的时代已经过去,古代神话中保存的母权制的残余,在史诗中已不复见到,代之而起的是男性英雄,这时男女结合,“既不是精神相通,更不是理想一致。男的武艺超群,女的美貌,就能构成结合的基础”[11]。史诗中为女性而战的描写,充分揭示出妇女的悲剧命运。 三、少数民族英雄叙事诗的艺术特色 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指出,史诗至今“仍然能够给我们以艺术享受,而且就某些方面说还是一种规范和高不可及的范本。”[12]马克思的这段话是对史诗美学价值的高度评价。作为一种规范和范本,表现出史诗在题材选择上,在各民族民间文学体裁中,没有比它再广阔的。史诗反映了整个原始社会末期和奴隶社会初期的生产、生活,社会风情画面;在结构上,没有那一门类的民间叙事作品可与史诗相比。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史诗中的英雄人物总是一个民族的性格的象征;在语言上,史诗融汇了口头韵语和散文形式的精华,造成史诗语言壮丽雄伟的气势。下面我们将史诗艺术上的特色分别加以介绍。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