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学者指责《生命树》一文未能从历史的、文化的角度进行探讨,恰恰是因为他们基于历时研究或文化研究的既有范式,不理解刘乃“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更无法理解刘魁立共时研究的科学意义。前面我们已经谈到,共时研究与历时研究正是无法相容的两种研究方法,坚持共时性,恰恰必须排斥历时研究和文化研究。刘魁立对此作了另一种表述:“面对分类这一课题,假如没有这种简单化和标准单一化,也就无法进行研究,也就不可能得出有价值的结论。”[17] 其次,刘魁立为该项课题的研究制定了严格的游戏规则,在具体操作上提供了一个具有示范意义的研究文本。 “狗耕田”这一类型故事的情节并不复杂,但一样呈现着仪态万千的异文。刘魁立从浙江寻检到33则异文。为了方便比较研究,他做了如下步骤的工作: 1. 把每一则异文按母题进行切分。 2. 每一个母题,他都用一节线段来表示。这样,每一则故事,都可以描画成一条由若干线段串联而成的线段连线。 3. 把一条这样的线段连线竖起来,就变得象一根“竹竿”——由许多线段(母题)前后衔接而成的、单线的竹型线段连线。 4. 把所有的“竹竿”立起来摆在一起,然后,“合并同类项”——把相同的母题合并在同一根线段中。 5. “于是,一幅奇异而有趣的图画就展现在眼前!原来一条条像竹竿或电线竿似的线条,如今则变成生长着许多枝桠的丰茂的树。”[18] 这就是被刘魁立称作“民间叙事生命树”的生命树原型。“树干上有树芽,树芽长成枝,枝上再生枝,于是我们就有了一棵鲜活茂盛的树。”[19]按照刘魁立的设想,每种类型的故事都可以以一棵生命树的形式来呈现。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