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 •格莱西(Henry Glassie)发现土耳其的民间艺术明确为三种“类型”。如果实用形式在作品中占主要的话,那么他们就是sade或纯洁的——假如他们的自然物质能得以展现的话。如果他们是自发的,有浓烈色彩的并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时,那么他们就是canli或精神的。第三种风格是ciddi,它是严肃的,有约束的。它通过耐心的、精巧的掌握而得以实现,形式是对称的、不断重复的。但是,很清楚这三种类型sade、canli和ciddi都不只是形式和技巧的特征。他们是精神的证明,虔诚的形式。他们在成为一个工匠、穆斯林或土耳其人中得以暗示出来。人们认为,尽管它们在工艺中可明显的看得见,但他们更深地隐藏在平常的和不那么平常的行为中。他们是“动力本质”(Glassie 1993:73)——这些人是谁和什么的方面。 格莱西和芭芭拉•克什布莱特-吉姆布莱特在他们的论文中都没有谈及身份术语,但他们对艺术和艺术性质的论述中还是谈到和身份相类似的东西。因为许多民俗学家在研究身份时必要地把它当作“符号学的构成”(Ewing 1990:256),如果事实上所讨论的只是模糊的概念,他们就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许多讨论都停留在符号的水平上,笔者们也倾向于把它当作是符号的讨论。笔者们无法记下推动这场讨论的代名词。但当民俗学家分析他们收集到的民俗时,他们总是会提及潜在的“态度”(Stahl 1977:21)、“想法”(Dundes 1971:95)、“前提”(Dundes 1971:95)、“价值”(Kirshenblatt-Gimblett 1983:183)、“价值中心”(Wilson 1983:160)、“情感核”(Kotkin,Zeitlin 1983:98)、“目的”(Benedict 1959:46)、“冲突”(Oring 1981:129)、“主题”(Opler 1945:198)、“肯定”(Opler 1945:198;Spicer 1971:796)、“愿望”(Seitel 1980:22)、“想象”(Dorson 1961:14)、“偏见”(Dorson 1969:229)、“热情”(Dorson 1973:1)、“焦虑”(Abrahams 1971:19)、“心理”(Bausinger 1990:3)。这些都涉及到所展示的深层事项。 即使民俗学家的研究和论述没有直接或间接地涉及到身份,但身份一直都是民俗研究中的潜在动力。民俗一直被认为是跨学科的。在一种意义上,民俗学家所进行的物质研究可以通过其它一些学科的概念和方法来进行。但民俗是跨学科的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民俗研究的中心事项也可说是存在于一个或另一个学科中28。民俗研究交替地被认为是艺术、社会、历史、通讯和心理等研究。有许多民俗学家声称其中的一项就是民俗研究事业的中心。民俗学家轻易地在这些事项中变更,但很少有人问这些相异的中心围绕什么而转动——是否它们和更关键的调查有联系。身份是笔者们民俗事业中心被忽视的一面,它对把笔者们导入对其它事项研究的轨道中有着重要的作用。身份有把笔者们的广泛兴趣和某种可理解的结构整合起来的力量。身份就是把民族观念和民俗概念连在一起的粘合剂。 民俗的每一次新定义都涉及到为把它和旧有概念区分所作的努力,都涉及到一些证明原有定义误导和错误的方法29。笔者曾经注意到所有这些不同概念的共同点——过去几个世纪民俗事业被关注和不断研究的中心点。人们认识海德是因为他的民族概念(此概念被当代民族学家认为有点矛盾[Abrahams 1993:28-30; Smith 1989:1])。他很少被当作现代心理学的奠基者(Schutze 1923:130)。是海德发现了单个群体的想象、情感和动机,单个群体受历史、环境的特殊影响而形成。对海德来说,每个成员和群体都有它特殊的身份。当然,这种身份很难直接明白——只能通过它的表达方式。艺术给了这种身份一种表达——既能反映也能塑造它的物质和轮廓(Taylor 1989:368-377)。当它是这种内部身份的自发表现时,艺术就是真实的。海德传达给民俗学家的不是民族的概念,他创立了这个术语,从而使民俗的讨论与争辩得以继续进行。当民俗学家说民俗是“表达的”或说到它的“真实性”时,他们就在用海德的术语探讨——真相和表示[Wahrheit and Ausdruck(Schutze 1920:65)]30。 建议把身份看作是,而且它本身一直就是,民俗研究的中心——几个世纪以来对民俗的定义所作的努力总是给予与身份有关的物质和过程以优先考虑——仅仅只是建议笔者们开始重新思考民俗是关于什么的,和笔者们应该怎样进行民俗研究。当然,民俗学家必须用更明白、更深思熟虑的方式来检查身份这个概念31。他们必须确定,在身份这个概念中,民俗学家的美学、历史、社会、交流和意念的多种兴趣是否有效地结合。明确的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份上就可能强调长期的、深度的观察,而不是和其他方面的变化的、表面的连接。民俗学家可以开始探讨用什么方法他们的研究扩展了、深化了或和其它学科用别的方法和物质对身份所作的描述发生了矛盾。民俗学家应该注意描述身份的习惯用语的发展,而不是依赖长久以来所使用的各不相同的惯常分类。个人身份及其与民俗的形式及过程的关系值得不断注意。身份受到怀疑或否定的状况——也就是,身份状况发生冲突——就证明越发值得调查,因为它们是身份轮廓变得突出和显著的舞台。某种程度上,民俗学家在不断追求心理事项到底是什么的过程中应该和精神文献建立紧密联系。 显然,没完没了的讨论身份一词也无法解决民俗的问题。事实上,对这个概念进行详查也只能扩展它、深化它。但考虑到身份是旧有话题、缺乏理论化和存有许多疑问并不是说就不再研究它。尽管目前有许多学科对身份感兴趣——人类学和心理学,特别是——它们涉及这个话题相当迟。人类学的中心是文化的——它的发生和运作——而心理学是精神中心的,直到最近,也是心理生物学的而不是心理社会学的。但是,身份概念一直就是民俗研究的中心,看起来,笔者们民俗学家应该给予它更多的关注。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