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村里的文化体育活动 笔者:村里参加古乐队有多少人? 三十多个,男女老少都有。 打跳队也有不少。和学光[11]搞过一次民族打跳比赛,第一届我们就获得了第一名,那奖杯都还放在村公所里。当时由我弟弟带队,我因作为村干部也一起去。村里组织了两个队,一个青年队,一个中年妇女打跳队。带到和学光那儿,人民电影院那儿,他说:老革命,只能跳一个队。我与他也是以前就认识了,他在公社当农机员时就认识了。我们几个带队干部说让青年队上,我家儿媳妇她们不让,说无论如何也要上。两个队就冲撞在一起了,青年队里还有她们的子女哩,但她们硬是不让。我当时就发脾气了,说:“不能跳,赶紧滚回去!”她们说,连台子上也不能站一下?被逼得无法,我只好答应让她们在台子上站一下。当时人民电影院的门由村里姓张一人看守,我家二嫂也是他们那个家族的。我就过去了。“阿舅!”我与他打了个招呼,他也说“来了,大爹!”与他说了一下情况,他说,还好,这会还来得及,让她们赶紧进来。进来后把门反锁起来,开了灯光。我就对她们说:“跳得了嘛!有什么水平就跳跳看!”一跳就露馅了,可能平时在家中院子里跳惯了,一到台子上,灯光一亮,场地也大,一下子慌了神,跳起来也不成样子。我就说,就这水平,赶紧回家练去!当时我也脾气很大,其实都是为群众办事。她们还不想回去,因为她们还想看她们子女的表演,青年队也很争气,拿了个第一。奖金是一千二百多。我家大儿媳的母亲,她对纳西民歌了熟于心,她会唱谷气、喂默达、时本等,我俩在一起时只谈这些了。她是金山文化(村名)人。获奖回来后,在城里一牛肉馆里吃饭,我就说,这点奖金,参加着的多分一点,没参加但来看的表演队成员也分一点。村里有老年,中年、青年三个队,单我老婆她们就有四十多个呢。 第二届是在玉河广场举行,又接到比赛邀请。比赛前就在我家院子里排练。晚上也拉起电灯跳,一直跳到半夜。电视台还派人过来采访,说要采访队长,队长说不必了,我就训他,讲几句话也不会了?就说村里有个古乐队,打跳队有老中青三个队,地掷球队、篮球队。他死活也不肯,只能我来讲了。讲完后我说不必在电视里放了,三天后还是在电视里放出来了。后面我家女儿在电视上看着了,问他们是在哪里跳的。女婿说,就在你家跳了嘛!没有看见那个竹锅盖?(手指着锅盖说)后面因为比赛场地只能跳十二人,我们村老年队有四十多个,需要挑选。选出来后,有人问穿什么衣服,有人说就穿平时的民族服装。有人说穿那套当时的新娘服,有点旧了,如果要买新的,还要看儿媳妇及子女的脸。我当时吸着个旱烟坐在这儿,听到这些言论后就说:你们说些什么?要去比赛,必须要统一的嘛!即使是老那套衣服也要统一。有的说:“不是喂,阿哥,老那一套也穿没了。”“如果没有了,就不要一天让我回来。”我就拿这句话来堵住她的话,事实也是这样嘛,我在畜牧局呆得好好的,一天地被她们说“五东生(大儿子)爸要回来”,反来复去地催我回来。后面我又开导她们:不能这样想,现在连买件衣服的钱都没有了?胡锦涛也是与我一岁嘛,如果我当到国家副主席,如果听到老鹰村还有这等事,我会把你们跺碎掉的!就不过十二个人的问题嘛,四十个人也没大不了的嘛!有个妇女说:“阿哥,毛主席都统治中国才六十年,你是统治我们六十八年了!”唉——她们还是记得比我还清楚啊!那次比赛没有得名次,有人都想不开:她们跳得那么好都没有获奖?!主要原因是比赛内容有了改变,从原来的单纯的打跳改成了有跳有唱,我们适应不了。民族文化也是不断地改革发展的,正如昨晚上电视放的那个歌唱家,叫和什么?)(笔者:和漾水)对,是和漾水,她在唱“如果没有钥匙今晚怎么回去呢”是用纳西话在唱,是老民歌上的创新,由此想到我们也要创新,不能吃老一套。村里我家姑爹开玩笑说:一天地说这些事,你也可以像宣科一样地说嘛!如何向“文”发展,应该是我们纳西文化发展的重要一点。 村里有个古乐队,打跳队有老中青三个队,地掷球队、篮球队。原来还有个足球队,XX[12]当县团委书记时,组织过一次足球比赛,地点是在西元的中龙村,另一次是在地区中学球场。我作为队长带队去了,获得了第二名一张奖状,还照了张相,当时因我父亲去世,胡子都留了这么长。在中龙那一次,我们队叫狂龙队,东山叫俄罗斯队,那时为了迎接比赛,球场都新推平了一块田地。这里还有个笑话,在比赛中,队员之间有个身体碰撞,我队的一个球员一生气,把球拿起来后砸到主席台上,比赛被迫中止,派出所的人过来了。派出所所长是和建中,是骑摩托车过来的,原来就认识的。我先过去与他说,可不可以先在内部解决。他说可以。我就把队员召集过来,说,本来是你们踢球的事,怎么把球丢到主席台上的?认个错吧。认错后比赛继续。球队长是我们村的和丽东,因射门时打不进,就一条地躺在球场上。东山队,所谓的俄罗斯队败给了我们,他们也服气,说我们是该拿冠军的。后来冠军被东元拿着。东山队打抱不平说他们耍无赖,横躺在球场上不起来。这一次我们也拿着第二名,放在村公所里。比赛完后,我对和建中说那件事我们内部解决算了,他说:别说这事了,坐我摩托车回去得了。我就坐他车回来了。不明底细的观众说老鹰村村长被抓起去了。第二天,我又问和建中,明天看不看球赛,他说去的,于是一起又坐车去看,经过莲湾村时,村民又说,看看,昨天抓了,今天又抓起去了。 现在篮球有三个队,男的两队,中青两队,妇女一队。 村里的纳西古乐现在也是很火红,有两个队,以前都受教过和毅庵,和毅庵在文革时下放到老鹰村,我记得的有我家爸、和家二叔、林铣、牛则公、杨红、和玉福、五永福他爸等六个左右,现在这些人都不在了。后面政策相对松了一些,在八十年代初,队里给了工分派去到大研古乐队学习,由队里会计带队。后面古乐队成立时,也是搞了包家提留以后,乐队一致要求我要参加,把名字写在第一位。我家大儿媳妇也要参加,她从文化那边过来,喜欢唱唱跳跳,当时我在古城一所学校里当保安,他们都在晚上练习,我是忙不赢过来。就这样退出了。我家儿子、媳妇一直在参加。篮球场落成时候古乐队前去助兴。总的情况说,村里还是比较成气候的。一有空闲,村里文化活动开展得还是很热闹的。打跳原在地掷球场,因长度太长,宽度不够,就在我家院子里跳。这当然要破点费,如茶水、电费,虽只是不大点,长期搞,有些人家就不大愿意了,我倒不在乎,就一直我家跳。现在篮球场里也拉了条线,可以在里面跳、练习。中老年妇女一有空,尤其是下午,跳的人特别多,其中原因,我认为有几个方面:一是原来的打牌,口袋里放了三五块钱,输了心里不高兴,赢了也不是很踏实,在青少年中助长了赌博的坏风气,另外大家在一起热闹一下,促进了和谐气氛,加深了人与人之间感情,原来婆婆说儿媳妇,媳妇说婆婆的的时间也大大减少了。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