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趁着高考改卷的机会,请假回到南阳去办理相关的收养手续,基本办理完毕。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带着年过古稀、一生操劳的父母去北京看看。昨天上午到达,今天游览十三陵之长陵,即明朝永乐皇帝朱棣的陵寝,下午登上长城,算来已经是我第四次来长城了,没想到烈日骄阳,限于父母身体状况,不敢再次去当一回所谓的好汉,只是在长城上坐了一个钟头。 时隔五年,重回北京,对于北京的感触很多,读书时时常感知的大气而又蕴涵丰富的北京,还有闲适的北京,仿佛一霎那间又打动了我。疏落的楼宇、茂密的树林、大片的绿草,都与习惯了的广州的密密匝匝的逼迫感完全不同。真是亲切异常。 然而,更为亲切的是再见家和师。稍事休息后,即给先生打电话,先生让我晚上去。不成器的弟子去见先生,心情总是忐忑不安的,惭愧和孺慕之心兼而有之。晚上七点半与妻到了先生家,还是那幢早就听说是危楼的乐育二楼,房间狭窄而昏暗,异常拥挤,但是,我们年近八秩的先生却一如往日之目光锐利,睿智而温和,师母也一如往日般亲切、嘘寒问暖。一如梦魂中时常感知的北师大狭窄的校园中弥漫着的陈垣先生的精神气息。 时间很晚了,明天还要继续陪伴父母去游览北京。把先生谈话的要点简单记下,以免不肖如我者善忘。 先生对于我现在走文献考据的路,多有谬赏,但反复提醒,务必在小学和理论方面多加关注。先生是个天生有着极强的学问欲的人,他反复告诉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要用玩的心态对待学术。 先生对于为人处世,有一妙论。人之处世有如过去大家族的三进院落,第一进可谓热闹地儿,第二进可谓名利场,第三进则为是非窝。先生一生都是处在边缘状态,与主流思潮和学风格格不入,此论实在是为了让我这个不肖弟子能甘守寂寞。 先生还谈及他一生中一次重要的抉择,我会在日后的日记中细细记下。 暂时先撤了,他日有时间,当详细记录。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