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榻茶烟成夙世
    

天鸡海日又春风
    

回头却忆十年梦
    

梦与山东李白同
    

附文——
    

长生不死，应该算是千百年来人类最大的梦想之一。百年一瞬，一辈子事事如意、步步顺风不舍得死；或者处处不遇，一世蹭蹬不甘心死，再或者满腔宏愿不及实现，万种柔情不忍抛洒，总之只愿活着不愿死。
    

从中国古代的神仙传说，到巴比伦尼亚的史诗《吉尔伽美什》，表达这种心愿的文字不可计数。探险家斯文·赫定博士（Dr Sven Anders Hedin）在《我的探险生涯》一书中记述了他走到喀斯温（Kaswin 曾做过伊朗萨非王朝的都城）的时候，听到的一则关于住在喀斯温的波斯诗人鲁克曼的传说。这是一个动人的故事——
    

当鲁克曼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把儿子叫到身边说：“我所能给你的宝贝呢，我一点也没有，但这里放着三瓶奇效的药，如果你把第一瓶药水滴在死者的身上，死者的灵魂就会回到躯体来；当你把第二瓶药水洒在他身上，那他就要端坐起来，等你把第三瓶药水倒在他身上时，他将完全复活过来了。但你要节省着用这宝贵的药啊！”当鲁克曼的儿子老了，站在死亡的门槛时，他把仆人唤来，让他在自己死后按照药方办理。仆人把死者抬到浴室里，把第一、二瓶药水倒在他身上，鲁克曼的儿子立即坐了起来，张大喉咙喊道“再倒呀！再倒呀！”，但是在尸体开始说话的时候，仆人吓得这样厉害，竟致让第三瓶药水跌落到地上而自己飞奔出去。鲁克曼的儿子只好坐在那，重又回到鬼门关。
    

“直到现在”，赫定博士说，“人们还有时能听到那间浴室的圆顶发出刺耳的喊声：再倒！再倒！”
    

唉！这个可怜的人儿是太急切了。真的，很多这样的传说让人喜欢又让人心酸：永生的宝贝似乎可以找到，但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发挥作用。结果人还是要死。多么遗憾！可还是喜欢。
    

既不能永生，人生又转瞬即逝，怎样才能活得尽兴或充满意义，已经是被讨论的很滥的题目。斯文·赫定在《我的探险生涯》一书中为我们讲述了他那奇异的探险历程。以弱冠之年，短衣匹马驰骋于远地遥天，看到无数斗室中所绝不能想象的事物，这是何等的痛快，在凄风苦雨冰天雪海的境地，用自己的精神和体力与之抗争，在体会自然伟大的同时，也体会了战胜自己的豪迈，这是多么自得的人生。我以为这样一种充满了智慧和冒险精神的人生经历可以不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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