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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图

http://www.newdu.com 2017-12-29 健康社会 陳柏達 参加讨论
柏拉图 
    Plato 
    (428/427,希腊 雅典或埃伊纳~348/347BC,雅典) 
    古希腊哲学家,是希腊三大哲学家(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斯多德)中的第二位。他发展出高度偏理性的博大哲学体系,其基础是绝对的、普遍的永恒理念或形式。柏拉图主义对哲学潮流的影响则持续到20世纪。 
    生平 
    柏拉图是阿里斯顿(Ariston)和裴莉克提昂(Perictione)的儿子。出生时,大政治家伯里克利已经去世。他的双亲均出自名门望族。据说,阿里斯顿声称是雅典最后一位君王科德罗斯(Codrus)的后裔,并由此可上溯到海神波塞冬(Poseidon);母亲家庭系出早期的希腊立法者梭伦(Solon)。关于柏拉图父亲之死,人们一无所知。据猜测,柏拉图还是孩子的时候,其父已经去世。裴莉克提昂显然改嫁,第二个丈夫是她的堂叔皮里兰佩(Pyrilampes),他是伯里克利的一个著名支持者。柏拉图也许由他抚养大。克利梯阿斯(Critias)和卡尔米德(Charmides)分别是裴莉克提昂的堂兄弟和亲兄弟,前404年寡头政治恐怖时期,他们是极端分子的领袖。他们二人也是苏格拉底的朋友,柏拉图经由他们一定从小就认识这位哲学家。 
    柏拉图早期的抱负——与同一阶层的大多数青年人一样——可能是政治的。一个保守派怂恿他进入公共生活,并给予支持,被他明智地回绝了。不久,他便对其成员的暴力行为深恶痛绝。寡头统治倒台后,他对恢复的民主寄托希望。然而,最后他终于认识到,有良知的人在雅典政治中无立锥之地。前399年民主派判苏格拉底死刑。柏拉图和其他苏格拉底信徒到麦加拉(Megara)的欧克莱得斯(Eucleides)处暂避一时,欧克莱得斯是麦加拉学派的创始人。随后几年,柏拉图在希腊、埃及和义大利漫游。他自己曾经说,他四十岁时访问义大利和西西里,对那里耽于声色的生活深感厌恶,只发现叙拉古(Syracuse)统治者狄奥尼修斯一世(Dionysius I)的内弟狄翁(Dion)与他志趣相投。 
    学园与西西里 
    前387年柏拉图创立学园,作为系统探索哲学和科学的教学科研机构。从此,他一直主持学园,直到生命结束。学园的兴趣不限于狭义的哲学,也致力于其他科学∶有证据显示,柏拉图扶持其他各类学科的研究,诸如数学和修辞学。他本人亲自参与教学工作(他曾经开设“论善”的课程,深受欢迎),并提出问题让学生解决。学园不是雅典唯一的“学校”——种种迹象显示,学园与伊索克拉底(Isocrates)的学校有激烈的竞争,关系紧张。 
    柏拉图晚期生活中的一个重要事件,是他介入叙拉古的政治。前367年,狄奥尼修斯一世去世。狄翁打算邀请柏拉图赴叙拉古,担任狄奥尼修斯二世的私人教师,调教这位长期荒疏学业的、姻兄的继承者。柏拉图对结果不抱乐观态度,但是,狄翁和塔兰托(Tarentum)的哲学家兼政治家阿契塔(Archytas)却认为前景光明,使他觉得有必要冒险一试。计画要求从科学和哲学方面训练狄奥尼修斯二世,使其成为合法的君主,以遏制迦太基人对西西里的入侵。然而,此番规画流产了,狄奥尼修斯妒嫉狄翁的强大,实际上将其放逐。柏拉图于前361~360年第二次到叙拉古作长期访问,希望从中调解;尽管冒着个人危险,最终还是归于失败。前357年狄翁利用突袭夺取叙拉古,前354年被暗杀。 
    关于柏拉图的品德和人格,人们很少知道,也无法从其著作中推断。不过,他最有才能的学生亚里斯多德这样描述柏拉图“从根本上说,即便赞扬他,那也是一种亵渎。”也就是说,柏拉图具有高贵的品德,卑鄙小人甚至连谈论他的资格也没有。 
    对历代读者来说,柏拉图之所以重要,主要在于他是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但是,对他本人来说,最重要的工作似乎是创立和组织学园。《第七封信》把接触活的心灵看作哲学的媒介,并将其与书面著作的影响加以比照,对书面著作的评价相对偏低。柏拉图在《费德鲁斯篇》(Phaedrus)借苏格拉底之口作出类似的评判。他写下许多对话,也许主要为了引发外部知识界的兴趣,使他们关注学园的严肃而艰巨的劳动。 
    前4世纪的一切最重要的数学成就,都是由柏拉图的朋友或学生做出的。圆锥曲线的第一批研究者,以及立体几何的创立者——也许就是特埃特图斯(Theaetetus),都是学园的成员。尼多斯(Cnidus)的欧多克索斯(Eudoxus)是比例理论的奠基人,这个理论后为欧几里德在《几何原本》中详加阐述;他还发明逐次逼近法,以解决曲线或曲面围成的面积和体积问题;他也是同心球天文模型的始作俑者,后为亚里斯多德采用和修改——他之所以将其学派从库齐库斯(Cyzicus)迁至雅典,目的就是与柏拉图合作。在柏拉图外出期间,有一次他似乎担任学园的主持。阿契塔是机械学的发明人,也是柏拉图的朋友,与柏拉图常有书信往来。 
    其他科学也未被忽略。柏拉图的侄子、学园的继承人斯珀西波斯(Speusippus),曾撰写多卷本的自然史;据说,亚里斯多德的生物学著作,大多是在早期完成的,正值柏拉图去世不久。学园派特别注意植物分类,此举为喜剧诗人提供不少笑料。学园对法学尤其重视,并积极参与实际立法活动。普卢塔克证实∶“柏拉图派遣阿里斯托尼姆(Aristonymus)去阿卡迪亚人(Arcadian)那里,派福尔米翁(Phormion)去爱利斯(Elis),美涅德谟(Menedemus)去皮拉(Pyrrha)。欧多克索斯和亚里斯多德为尼多斯和斯塔吉鲁斯(Stagirus)制订了法律。亚历山大请色诺克拉底(Xenocrates)为王权统治谋画;亚洲希腊人派到亚历山大身边,竭尽全力诱导亚历山大与蛮族开战的人,正是柏拉图的同事以弗所(Ephesus)的德里奥(Delios)。”柏拉图死后,学园依存。尽管它对科学的兴趣减弱,哲学的取向亦发生变化,但在长达两个半世纪的时间里,它始终是学术生活的中心。作为从事高雅而精确科学的常设团体,学园的建立一直被看作——难免夸大——第一所大学的创立。 
    前人的影响 
    前人对青年柏拉图的影响中最重要的当属苏格拉底。然而,柏拉图进入苏格拉底密友的圈子,似乎并不是作为他的“门徒”。《第七封信》不把苏格拉底称作“老师”,而叫作年长的“朋友”,对其品格,柏拉图充满深深的崇敬之情。他曾记录下自己(因病)没有参加《斐多篇》(Phaedo)记载的临终谈话的情形。很清楚,只是到后来,当柏拉图反省民主派领袖处置苏格拉底的事件时,才把哲学作为自己的天职。柏拉图将自己对哲学的追求、自己的理性方法,以及对伦理问题的关注,统统归功于苏格拉底。至于其他的哲学影响,最有意义的是赫拉克利特(Heracleitus)及其追随者,他们轻视现象界,认为那是流变不息的场所;还有毕达哥拉斯学派,对于他们的形而上学的神秘概念,柏拉图深有同感。 
    柏拉图与皮里兰佩和克利梯阿斯有家族关系,前者是伯里克利派的政治家,而后者在民主政府被推翻,三十僭主短暂地统治雅典时期,成为最穷凶极恶的人物之一。 
    柏拉图早年先后经历狄西里亚战争(Deceleian War)的苦难岁月、雅典帝国的分崩离析,以及前404~403年混乱时期寡头制与民主制的激烈斗争。然而,他当时过于年轻,还不能透过经验洞彻事理,无论是伯里克利和克里昂(Cleon)的帝国民主制,还是智者运动的潮流。所以,他刻画最早自称为职业智者的普罗塔哥拉(Protogras),或者描述杰出却不可靠的雅典政治家和军事指挥官亚西比德(Alcibiades),的确都不是出于记忆。毫无疑问,这些早期经验帮助他形成后来对话中所阐述的政治观。 
    对话的一般情况 
    显然地,柏拉图的范本和教本大约是转向西元纪年时确定的。如果将书信归于一类,柏拉图的著作共有36种,按4篇一组,可分9组。柏拉图的著作没有任何佚失,这一点近代学者普遍同意,一些短篇对话——《亚西比德篇之一》(Alcibiades I)、《亚西比德篇之二》(Alcibiades II)、《塞亚革篇》(Theages)、《厄拉斯塔篇》(Erastae)、《克利托芬篇》(Clitopho)、《希帕库篇》(Hiparchus)、《弥努斯篇》(Minos)——是伪作。大多数学者认为,《法律篇》(Laws)的附录《厄庇诺米篇》(Epinomis)是数学家奥珀斯(Opus)的菲利普斯(Philippus)撰写的。《大希庇亚篇》(Hippias Major)和《美涅克塞努篇》(Menexenus)也为一些学者所怀疑,而亚里斯多德似乎认为它们是柏拉图的。13封书信大部分的确是后人伪造的。从传记和哲学的观点看,《第七封信》是最重要的资料来源,关于它的真实性,长期存在着争论,至今没有结论。 
    写作次序 
    柏拉图的写作生涯因其长寿而延伸。《论辩篇》(Apology)的写作也许在前4世纪80年代初期。《法律篇》则是一位年迈老人的作品,文本的情况证实柏拉图生前未最后定稿。尚无证据显示柏拉图一开始便构造出一个充分展开的体系,而且,人们确实有理由相信,他的思想经历一个变化过程,因此,各篇对话的写作年代便显得十分重要。只有透过写作次序才能正确了解其思想发展。不幸的是,柏拉图很少提供有关线索∶他将《智者篇》(Sophist)、《政治家篇》(Statesman)与《泰阿泰德篇》衔接,成为该篇对话的继续。同样地,他可能也将《提麦奥斯篇》(Timaeus)与《理想国》(Republic)加以衔接。而亚里斯多德则认为,《法律篇》写在《理想国》之后。 
    近代学者用行文风格作标准,认定《智者篇》、《政治家篇》、《菲利布斯篇》(Philebus)、《提麦奥斯篇》(及其续篇《克利梯阿斯篇》)和《法律篇》有独特的语言风格,构成一组,属于柏拉图晚期。这组作品必定在《智者篇》之后,《智者篇》则接续《泰阿泰德篇》。《泰阿泰德篇》是为纪念这位杰出数学家的逝世(大概在前369年),故用其名字为题,所以,这篇对话可能写于西元前约368年。即柏拉图动身去叙拉古的前夕。 
    一般认为,《泰阿泰德篇》和紧密相关的《巴门尼德篇》(Parmenides),是早期作品的终结。由此出发,也许可以肯定,《会饮篇》(Symposium)、《斐多篇》和《理想国》(或许还有《普罗塔哥拉篇》),标示第一个创作期达到高峰,柏拉图的戏剧才能也已登峰造极。晚期的对话戏剧魅力减弱,很少早期对话的艺术感染力,明辨的敏锐则日趋成熟。 
    对话人物 
    柏拉图著作的戏剧形式是困扰近代研究者的一大难题。柏拉图本人从不进入对话,从形式上看,他绝不介入其间的任何事情。谈话者一般受对话内容制约,他们才是剧中人,而苏格拉底通常扮演主角。所有剧中人都是真实的历史人物,因此,有理由怀疑∶柏拉图究竟是报导他们的意见,还是借他们之口表达自己的观点?他写对话为了什么目的? 
    有些学者主张,柏拉图的对话是随意发挥,无论什么观点,只要一时兴起,都可尽情展开,并不顾忌是否真实。所以,他在《普罗塔哥拉篇》让苏格拉底鼓吹享乐主义的功利学说,而在《高尔吉亚篇》则又让他痛加斥责。另有学者认为,柏拉图的某些角色,最为著名的如苏格拉底和泰阿泰德,是其“代言人”,柏拉图通过他们之口,反覆宣讲自己的基本原则,不大考虑戏剧的或历史的特点。因此,人们常常认为,柏拉图在苏格拉底死后,提出理念论、回忆说和灵魂三分,并有意认这位年长的哲学家为创立人。 
    前后期对话的思想 
    从对话的思想看,《泰阿泰德篇》以前和以后确有不同。但是,在同期各篇对话之间,却无重要区别。柏拉图可能在第二组对话中用突出的戏剧手法阐述自己的某些观点。《智者篇》和《政治家篇》中主要角色是爱利斯的一位访问者,《法律篇》的主角是一个雅典人。二者是仅有的匿名角色,几乎可以肯定,柏拉图的全部著作中,他们是仅有的假想人物。作者如此安排,可能是便于自由地宣讲其学说。《智者篇》和《政治家篇》阐述了他的逻辑学和认识论,《政治家篇》和《法律篇》阐述了伦理学、教育思想和政治思想。 
    理念论 
    前期对话贯穿始终的哲学理论有三个主要部分∶知识回忆说、灵魂三分概念,以及最重要的理念论。知识是回忆,这种理论相信,灵魂不仅永恒,而且事先存在。灵魂三分概念主张,灵魂由理性、欲望、激情(意志)三部分构成。每个部分具有自己的目的和效力,但理性是最高贵的部分;为了使人达到和谐,理性必须牢牢控制欲望和激情。理念论有自身基础,它假定,在形体世界之上,有个更高的精神领域,即理念世界,诸如美的理念或正义的理念。理念世界分等级,最高一层是善的理念。由感官感知的形体世界变化不定,由此得到的知识是有限的,可变的;理念的领域则不同,它是永恒的,不变的,只能通过心灵加以领会。每个理念都是形体世界某类事物的模型,因此,有人的理念、石头理念、形状理念、颜色理念、美的理念、正义理念,等等。理念是完美无缺的,有形的事物只是理念的摹本,因而有缺陷。 
    按照《斐多篇》的描述,苏格拉底似乎熟知理念论,多年来一直与朋友切磋琢磨。而在晚期对话中,这些原则不那么突出,更重要的是,《巴门尼德篇》彻底检讨了理念论。于是产生一个问题∶柏拉图的哲学是否有前后期之分?也许,第一组对话是为了怀念苏格拉底,其哲学主要是苏格拉底的哲学,无疑地,经过柏拉图的思想,字里行间免不了一些渲染,但不是蓄意歪曲。直到晚期柏拉图才形成独特的柏拉图哲学。 
    苏格拉底和柏拉图 
    有一点可能值得注意∶《泰阿泰德篇》之后苏格拉底扮演主角的唯一对话是《菲利布斯篇》,该篇属第二组对话,主要内容是作为苏格拉底中心思想的道德问题。通常的解释认为,柏拉图不愿让苏格拉底成为自己学说的代言人。但是,如果说,柏拉图多年来一直让苏格拉底担任主角,那么,此类担忧便很难令人理解。引人注目的是,亚里斯多德对柏拉图的前后期之别显然一无所知,他所说的柏拉图学说与第一组对话的内容大相迳庭。新柏拉图主义者也认为,前期对话的理念论实际源于苏格拉底;而且,他们认为不必多作论证,这个事实似乎表明,此类观点是学园的传统看法。 
    然而,近代学者很少支持这种观点。前后期差别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么大。尽管柏拉图思想有前后期的发展过程,但并非突如其来的断层。前期思想可能受苏格拉底启发,但的确是柏拉图本人的——例如,理念论恐怕不是苏格拉底的创造。柏拉图将其归于苏格拉底,那是因为他把它看作苏格拉底学说的理论基础。 
    早期对话 
    《泰阿泰德篇》之前最伟大的对话是《理想国》,它巧妙地将三项思想主流——伦理和政治,美学和神秘主义,形而上学——结合成一个艺术整体。这个时期的其他大型对话,均着重于其中一项∶《斐多篇》主要是形而上学;《普罗塔哥拉篇》、《高尔吉亚篇》(Gorgias)主要是伦理和政治;《会饮篇》、《费德鲁斯篇》主要是美学。但是,应该指出,柏拉图的对话不是哲学论文,更不是专题论文,并不局限于单一的主题或论题。 
    探索性对话 
    短篇对话讨论更具体的问题通常带有伦理特征,绝大多数采取相同的风格∶提出一个道德哲学问题,一般是如何正确地定义一种德行,然后,逐一考察若干解决方案,发现困难重重,无一良策。读者最后意识到,人们对本应熟知的事情实际上一无所知。人们一直埋头于混乱和谬误,时至今日,却依然把它们当作知识。这些对话是“怀疑的”和“反证的”∶它们提出难题,却不解决,苏格拉底的方法是不断反驳,驳斥对话者的各种观点。 
    因此,这些探索性对话,其结果是使读者融入苏格拉底精神,据说,他所以比其他人更智慧,一个重要方面是他自认无知,真诚地承认自己对最重要的事情一无所知。读者看到苏格拉底的基本原则∶生活的首要任务是“照料”灵魂,在苏格拉底看来,“灵魂的善”意味着认识善与恶。有三篇对话直接讲述苏格拉底审判,揭示更深层的意义。它们要为苏格拉底恢复名誉,试图向迷茫的公众表明,苏格拉底为什么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他没有在审判前夕临阵脱逃,也没有做辩解中偷合苟容,更没有在定罪后伺机逃跑。 
    《论辩篇》或《申辩篇》的主旨,是记述苏格拉底被控“渎神”而遭受审判时的演讲。在《克力同篇》(Crito),身陷囹圄的苏格拉底说明为什么宁愿赴死也不潜逃的原因;此篇对话讨论政治义务的根源和性质。《游叙弗伦篇》(Euthyphro)的时间正值苏格拉底受审前夕。其主题是探讨“敬神”的德行,即人对神应采取的正确态度。《大希庇亚篇》提出什么是“漂亮”(或“美”)的问题。《小希庇亚篇》考察“恶行并非自愿”的悖论。《伊安篇》(Ion)对诗人深表疑虑,因为他们不“用科学”创作,而是凭藉非理性的灵感。《美涅克塞努篇》记述一篇葬礼演说,是从伯里克利的情妇阿斯帕西亚(Aspasia)那儿听来的,意思显然是嘲讽爱国热忱对历史的歪曲。《卡米德篇》(Charmides)、《拉凯斯篇》(Laches)和《吕西斯篇》(Lysis)是典型的探索性对话。《卡米德篇》的问题是“自制”或“节制”,这种德性表现为自我克制,对父母、长者谦和恭敬,稳健平衡,在命运的转折关头沉着冷静。这种德行似乎可与苏格拉底高度评价的“自知”等量齐观。《拉凯斯篇》考虑的是战士的德行——勇气。《吕西斯篇》同样用试探方法考察友谊,这种关系最明显地表现出忘我精神。 
    《克拉底鲁篇》(Cratylus)讨论的问题是∶语词的意义究竟是自然的还是约定俗成的——语词的发音或形式,是否与所指对象有某种特殊的适应关系,还是说,意义仅仅是社团运用的反映。柏拉图主张,语言是思维工具,检验语言正误的标准不纯粹是社会应用,而在于能否确切地表达思想。《欧绪德谟篇》(Euthydemus)嘲笑诡辩论者——他们由于语言的混乱,将人们带进谬误。不过,这篇对话的真正目的是将无用的强词夺理与苏格拉底的“劝导”或“忠告”相对照,苏格拉底认为,幸福的保证不是占有事物,而是正确地运用它们——尤其是心灵、身体和财富。 
    伦理和政治对话 
    《高尔吉亚篇》、《普罗塔哥拉篇》、《美诺篇》像一些短篇对话一样,也侧重于伦理和政治问题。《高尔吉亚篇》一开始显然是探讨修辞的性质和价值,即高尔吉亚所说的辩论术。接着,为道德寻找持久的雄辩和逻辑力量,道德——不是权宜之计——是私人生活和公共生活的最高准则。最后,勾勒一幅形象的画面,展示正义灵魂和非正义灵魂的终极命运。 
    高尔吉亚主张,修辞是一切“技艺”的女王。一个深谙修辞的政治家,如果足够聪明,即便是门外汉,也能打败训练有素的专家。相反地,苏格拉底则宣称,修辞不是技艺,而是挑拨听众,搬弄是非的“窍门”。有两种技艺利于灵魂的健康,一是立法者的,另一种是法官的。智者冒充第一种,演说家冒充第二种,他们用快乐代替善,并以此为标准。因此,演说家不是拯救国家的良医,而是它的马屁精。对此论断,高尔吉亚的狂热拥护者波卢斯(Polus)提出质疑,其理由是∶成功的演说家实际上独断专行,左右整个局势,这种随心所欲就是人类的最高幸福。 
    苏格拉底驳斥了这种观点。他阐述“苏格拉底悖论”∶犯错误是邪恶,伤害他人更恶。假如修辞有实际作用,那它对侵犯者最有用,他们可以凭藉修辞煽动权力,造成他们丑恶灵魂希求的混乱局面。卡利克勒(Callicles)又出来反对,他试图阐述一种非道德的极端立场。怀疑无度的侵犯并认其为错,那是群体的约定,“自然的约定”则主张∶强权即公理,强者恣意妄为,弱者自认倒霉。然而,对苏格拉底来说,雅典帝国民主制的创立者并非真正的政治家,他们不过是迎合民主政府口味的家仆,不是治国的医生。此情此景正如神话里的达奈德斯(the Danaids),她们被罚永远留在冥府中,往一个无底的水槽里注水。幸福生活不在于满足无边的欲望,而是在一定限度内满足正义和自制所认可的需要。 
    《美诺篇》名义上讨论什么是德行,以及德行是否可教。但是,它所以引起广泛兴趣主要有两个理由∶清楚地描述了知识“回忆”说;将民主派政治家安尼图斯(Anytus)引入对话,此人是起诉苏格拉底的主要当事人。 
    德行是否可教,取决于德行是什么。但是,探讨德行面临困难——美诺关于寻求知识的悖论造成很大威胁。假如对寻求的东西一无所知,便无法识别它,即使它呈现在眼前,也茫然不知。另一方面,假如已经知道了它,寻求便毫无意义,因为既然已经知道,便无需再寻求。不过,如果灵魂是不朽的,这个困难将不复存在。灵魂很早以前便知晓一切真理,但遗忘了,现在只需回忆它曾经知道的真理。苏格拉底证明说,从未接触几何学的童奴,一旦循循善诱,亦能认识数学真理。童奴的正确答案“源于自身”。一般说来,知识是“回忆”。紧接着,苏格拉底假设德行是知识,并得出德行可教的结论。既然德行是知识,必然有教授德行的职业教师。安尼图斯却坚持,那些声称从事这门职业的智者,都是祸国殃民的骗子;即便“最好的人”,也不能将自己的孩子教好。《美诺篇》最后区分了知识与真意见,暗示美德不是来自说教,而是神的恩赐。 
    《普罗塔哥拉篇》最完整地表述苏格拉底的道德原则。在对话中,苏格拉底与著名的智者普罗塔哥拉相遇。普罗塔哥拉说自己的职业是“教善”——即促进人生和城邦获取成功的艺术。苏格拉底却主张,无论普通意见,还是杰出人物无力将“善”传授孩子的事实,均暗示出,生活的品行不可教。由此产生一个问题∶一般公认的各种德行,究竟是厘然有别,还是完全同一的。普罗塔哥拉最后试图将一切德行(除了勇气)等同于智慧,或者等同于正确的判断。苏格拉底试图表明,即使勇气,善行也要避免更大的痛苦或危险。因此,一切德行都可归结为审慎地计算快乐与痛苦。于是,出现第二个“苏格拉底悖论”∶无人有意作恶——恶行是错误的计算。苏格拉底似乎接受一种享乐主义,正是这个论证令人不解的地方。 
    柏拉图学说的形而上学基础∶《斐多篇》 
    前面已检验过的种种对话为苏格拉底的道德和政治学说奠定基础,表明人的主要事务是发展理性的道德人格,这是实现人类幸福的关键所在。完成这项任务,则取决于能否从理性上洞见善的真谛。人们所以虚构幸福,原因是将表面之善误认为实在之善。倘人们曾经确知什么是善,就绝不会另觅他物。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一切德行都是知识”。这位哲学道德家,确切洞见绝对的善,因而是唯一名符其实的政治家,只有他可以改善民族的品德。这些道德信念具有形而上学的基础和根据。在后来的对话中,形而上学的原则日趋明显,同时也对知识论和科学方法进行甄别。 
    《斐多篇》的目的是证明灵魂不朽,表明这是形而上学基本原理(理念论或相论)的必然结果,该原理似乎为宇宙结构提供一个理性线索。苏格拉底的灵魂等同于苏格拉底∶他的灵魂存活也就是苏格拉底存活——以纯粹的形态存活。他在一生中努力将灵魂从肉体中解放出来。在人世间肉体始终干扰灵魂的活动。它的欲望和激情阻碍了对智慧和善的追求。 
    灵魂不死的论证有四∶首先,人们有种信念∶灵魂可以有若干次生活,接连不断。自然过程一般都是循环的,这也适用于死而复生的情形。假如不是这样,假如死亡的过程不可逆,生命最终将从宇宙中完全消逝。其次,“学习”实际是“回忆”。这个学说表明,至少暗示,灵魂可以脱离肉体而独立生存。再次,灵魂思索理念,而理念是永恒的、不变的、单纯的。所以,灵魂像理念一样,也是不朽的。第四个论证最详细。苏格拉底开篇回忆自己的早年,那时他的兴趣是寻找存在和变化的原因,对当时流行的解释十分不满。他把理念看作原因。开始,他明确指出,某物变热只是因为分有热的理念。然后,可以更大胆地假定,他似乎也认为变热是因为分有火的理念,火带来了热。如果火是热的,它就不能接受冷,冷热相互对立。所有这些也适用于灵魂。人活着是因为分有生命的理念,具体地说,是因为灵魂给他们带来生命。既然灵魂带有生命,就不会接受死亡,因为生死相互对立。所以,灵魂不可能枯萎,它是不朽的。 
    美学的和神秘的对话 
    《会饮篇》和《费德鲁斯篇》从特殊的视角讨论理念,将其看作神秘沉思的对象,也是神秘情感的动因。 
    《会饮篇》记载饮宴中赞美爱欲的几篇颂词,其直接目的是寻求爱的最高表现形式∶爱有一种神秘渴望,要求与超宇宙的永恒之美融为一体,支配世界。按照对话的描述,苏格拉底实现融合的目标,而亚西比德却为俗世的快乐,出卖超升的权力,与苏格拉底形成鲜明对照。 
    主要论证概括如下∶爱欲是从灵魂出发,达到欲求的善。对象是永恒之美。用最粗俗的形式说,爱一个美人,实际上是渴望通过美人的后嗣求得不朽。较超脱的形式是渴望与类似的灵魂结合,创立健全的制度和生活规则。更超脱一些,透过崇高的对话,丰富哲学和科学。持之以恒的追求者可能在突然之间发现最高之美,即一切美的原因和源泉。于是,哲学家最终看到善的理念即凌驾其他理念之上的最高理念。 
    《费德鲁斯篇》的直接主题是要表明真正的科学修辞如何建立在一个双重的基础上,既是逻辑方法,又是对人类激情的科学研究,不过,柏拉图试图藉此讨论爱的心理学,将理念说成超验情感的对象,即神秘玄思的对象。灵魂与肉体结合之前,可以直接凝思理念。但是,感觉经验亦可透过异乎寻常的惊人方式,即坠入爱情,暗示美的理念。爱人的疯狂与迷狂,意味灵魂的翅膀再次长出,这是灵魂返回上界的第一步。 
    《理想国》 
    理想国的直接问题是伦理的。什么是正义?正义能否使正义者受益?柏拉图认为能。正义在于和谐。整体的部分各司其能,避免其他部分的干扰,便达到和谐。具体地说,对于个人,其灵魂的三个部分——理性、欲望、激情或意志——安分守己,各尽其职,便是正义;对于社会,其成员扮演各自的角色,满足应有的需要,便是正义。灵魂的理性占统治地位,个人的和谐使有了保障;至于社会,哲学家才是统治者,因为哲学家——柏拉图派哲学家——对正义有清楚的理解,认识善的理念。 
    《理想国》的伦理架构区分三类角色,或“三种生活”∶哲学家的生活、享乐者的生活以及行动者的生活。哲学家的目的是智慧;享乐者的目的是满足欲望;行动者的目的是实际区别。这反映个人内心的三个要素或“行为原则”∶对善的理性判断;众多相互冲突的特殊欲望;抵抗侵犯的激情或意志,无论他人的侵犯,还是自己的欲望。 
    个人的三重架构也决定正义社会的结构。柏拉图描绘了正义社会的蓝图,将人分成三个等级,相应于灵魂的三部分,也相应于三种生活。由此分为∶政治家、提供物质产品的一般公民、强制力量(军队和警察)。三个等级分别与理性、欲望和激情对应。他们拥有自己的美德∶智慧是思想之精华;节制是欲望之精华(使非理性因素默认判断所制定的生活规则);勇气是激情之精华(忠于判断所制定的生活规则)。画分三个等级的根据不是出身,也不是财富,而是国家提供的教育。经过考核,指定适合个人灵魂的相应等级。 
    一个国家如此安排,只是为了让成员积极地各司其能,忠诚地固守自己的岗位,不思僭越。这种社会是真正的贵族政治,或最好的统治。根据偏离贵族政治理想的不同程度,逐次有荣誉政治(温和的军事国家)、寡头政治(由富商统治,财阀统治)、民主政治(为无责任感或犯罪意志所支配)。 
    训练有哲学素养的统治者是长期而严格的教育过程,因为要洞见善的理念,必须有充分准备和智力训练。首先学习精密的科学,然后学习形而上学原则。《理想国》的核心部分,勾勒出形而上学和科学的哲学。理念有双重特征,既是真正科学的对象,也是事件和过程的形式因。柏拉图明确指出,从严格的意义讲,对变幻不定的世俗之物不可能有什么知识。至于有哲学素养的统治者的智力训练,按照他的构想,首先用十年时间学习精密科学——算术、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天文学以及和声学——使心灵熟悉唯思想才能领悟的各种关联。然后用5年时间,进行“辩证法”的正规训练。从词源学看,辩证法是谈话艺术,即问答艺术。柏拉图认为,辩证法是提问和解答事物本质问题的能力。辩证者用确切的知识代替假设,其目的是将一切科学,即一切知识,统统建立在“无假设的第一原则”的基础之上。 
    这个原则就是善的理念。正如太阳与可见物的关系,善的理念是一切事物实在性及其价值的根源,正是透过善之光,它们才被人理解。与《会饮篇》的说法一样,善是最高的美,当爱的追求者逼近目标时它便突然降临。 
    批判的重构性对话 
    《巴门尼德篇》和《泰阿泰德篇》两部作品可能预示柏拉图的晚期对话,它们的语气与过去有很大的不同,显然,是富有成效的重构期的作品。 
    《斐多篇》和《理想国》没有赋予可感世界足够的实在性。它们所说的可感物是复合的,分有多个理念∶也可能是此众多理念中未曾述及的东西。但是,事物与理念(例如美)之间的关系,即所谓的分有,显然需要进一步解释。这些对话还未认识到,事实的真理,自然界的真理,也有自身的重要性。 
    柏拉图重新考察自己的体系也有外在动机。《巴门尼德篇》、《泰阿泰德篇》,以及《智者篇》,都表现对爱利斯派哲学的特殊兴趣,巴门尼德是其主要代表人物。柏拉图的朋友,麦加拉的欧克莱得斯,其学说很像巴门尼德,主张感官感知的现象是虚幻的,没有任何实在性。对这个问题的不断反省,促使柏拉图去讨论连系词“是”(is)及其否定形式“不是”(is not)的意义,这也是《智者篇》的主题。 
    从形式上看,《巴门尼德篇》走进了死胡同。在对话的前半部分,苏格拉底阐述事物分有理念的学说,以解决“一与多”的问题。(“这只猫,那只猫和其他猫,如何可能都是同一个东西——例如,黑?”“每只特殊的猫分有了唯一的《黑》的理念。”)巴门尼德提出似乎难以反驳的诘难,并暗示苏格拉底的无能为力是因为没有经过足够的逻辑训练。 
    在后半部分,巴门尼德推荐他的逻辑训练。他检验自己的“一是”的论断,由此建立起一系列矛盾。 
    爱利斯派对分有说的诘难如下∶首先,它实际并未使一与多协调,而是导致无穷的倒退。许多事物有一共同属性或性质,就是分有或模仿一个理念。但是,理念本身也属于共同属性,因此,必然有第二理念,它不但为可感物所分有,同时也为第一理念所分有,如此往复,没有终结。其次,还有更大的困难∶理念之间的关系属于理念的领域,可感事物之间的关系属于可感领域。人既然属于后一个领域,对真正的实在,即理念,便一无所知。如何确切理解这些诘难,学者们意见不一。柏拉图应如何反应——以及他实际作出什么反应——也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泰阿泰德篇》讨论知识的定义。它长篇论述知识,而完全不提理念及回忆说。时至今日,这篇对话仍是认识论的最好入门。其主要论述如下∶ 
    似乎有理由认为,知识就是知觉,意思是说∶“某物在我看来如此,它就是如此;某物在你看来如彼,它就是如彼”(普罗塔哥拉)。奇怪的是,柏拉图宣称,这种相对主义学说与前6世纪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万物皆流”观点一致。它们意味着,没有共同的感知世界,因此,对于确定性,根本就不能说,也不能想。 
    至于“知识就是知觉”的论断,首先必须加以区分∶什么是肉体器官感知的,什么是灵魂本身理解的——诸如数、相同、相似,存在和善。一世知识均包含真理,因而也包含存在,所以,不能把握存在的知觉,自然也不是知识。 
    知识难道是真意见?柏拉图由此转向假意见的讨论,发现没有哪个分析令人满意。假意见相信“不存在”的东西,则“不存在”的东西不可能相信。法庭裁决的例子则充分显示没有知识的真意见是可能的。 
    最后,知识是不是带有“说明”的真意见?“说明”概念(logos)不是简单概念。对于知识,没有一个圆满的定义,对话最终没有结论。 
    柏拉图的论证根本没有提及他所宠爱的理念论,对话最终又没有结论,因此有学者认为,柏拉图的意图是想说明,没有理念论,根本不可能解决知识问题。 
    晚期对话 
    从形式上讲,《智者篇》和《政治家篇》是密切相关的两篇对话,都讨论定义问题。但是,《智者篇》的真正目的是逻辑的和形而上学的,试图阐明否定命题的真正性质,即分析“某物是如此这般”的否定形式。《政治家篇》则分别考察人治与宪制两种对立的政体,推荐后一种,特别是有限的君主专制形式。《智者篇》为后来的一切逻辑奠定基础,《政治家篇》则为一切宪制奠定基础。两篇对话的另一个目的,是阐明细致分类的价值,这是科学定义的基础。 
    《智者篇》试图考察“智者”实际是什么。所有定义竟然导出虚假、虚幻、和不存在等概念。这些概念令人疑惑。虚假陈述或虚假印象如何可能存在?因为虚假意味着“非存在”,非存在等于无,既不能说也不能想。柏拉图主张,非存在某种意义上也存在,存在某种意义上也不存在;他区分了绝对非存在与相对非存在,拒绝巴门尼德的一元论。一个有意义的否定∶A不是B,并不意味着A什么也不是,只是说,A是不同于B的其他东西。实在的“最大类”或最普遍特征——存在、同、异、动、静——之一,都是不同于其他“类”或特征的东西。动不是静,但不能由此推出∶动什么也不是。辩证法的真正任务是将诸理念看作相互关联的系统,其间既有兼容性也有不兼容性。 
    《政治家篇》的结论是∶仁慈的独裁者不适合人生的境况,因为没有神指导。神圣法律非人格的至高无上代表神的指导。有法律的地方君主制最好,民主制最差,无法律的地方情况正好相反。 
    《菲利布斯篇》包括柏拉图最成熟的道德心理学。其主题是严格意义的伦理学——善是快乐还是智慧?经苏格拉底引导得到的结论是∶最美好的生活同时包含两个因素,但智慧居主导地位。 
    从哲学上看,最重要的是运用分类方法,确定这两个要求的形式特征。一切实在事物属于以下四类之一∶(1)无限或不定;(2)有限;(3)(无限与有限的)混合;(4)混合的原因。一切善的生活属于第三类,是确定的有限加于不定的无限造成的。 
    《提麦奥斯篇》阐述宇宙论、物理学和生物学。提麦奥斯首先区分永恒之物与变动之物,坚持认为,只是对前者,才具有确切的和最终的知识。可见的变化世界有开端;它是神的作品,神把理念当作永恒的模型,神所创造的世界是理念的摹本。神首先用三个要素构造世界灵魂∶同、异和存在。世界灵魂存在于天体的圆环中,这些圆环因有生命而不断运动。接着,构造出次级的神以及人类灵魂中永恒的理性因素。人的肉体和灵魂中的低劣因素,则是通过“被造之神”(即星球)的中介产生的。 
    提麦奥斯通过数学建构,将毕达哥拉斯的几何学与恩培多克勒(Empedocles)的生物学结合起来。数学建构有四要素,即四种规则多面体∶正立主体、四面体、八面体和二十面体,它们为土、火、气、水四元素提供形状。(还有第五种,十二面体,是整个宇宙的模型)。 
    此篇对话的重要特征是把神看作造物主——可变世界的秩序及结构的动力因——尤其认识到,自然科学本质上是尝试性的。还应该指出,尽管柏拉图提出微粒物理学,但他的形而上学的基础不是物质,而是空间。将空间作为要素,就应承认在神或心灵之外,存在着一种必然性。造物主的活动保证,宇宙一般是理性的、有序的,但物质必然性的盲目力量,却限制理性的范围和功效。柏拉图的宇宙论、生理学及心理物理学对科学史产生重要影响,形而上学的作用则是次要的。 
    《法律篇》是柏拉图最长、最富实践色彩的著作。它包含柏拉图最成熟的伦理、教育和法学思想,并用非神秘的语言阐述神学。它的目的是提供宪法和立法的模式,帮助建立实际中的城邦。因此,这篇对话不像《理想国》那样,欲建立理想国家,而是要建立可行的政体和法规,能为普通的希腊社会所采纳。对普通人性的要求自然不高,但力求精确;《理想国》的共产主义被抛弃。 
    纯思辨的哲学和科学从《法律篇》的视野中消失,只是在寻找道德神学的基础时才引进形而上学。对话的政治法律思想则格外丰富,似乎间接地为罗马的庞大法学体系做准备。 
    在伦理学方面,柏拉图严厉且苛刻——例如,完全禁止同性恋;实行严格的一夫一妻制,严守贞操。(《理想国》则主张,统治阶层应实行临时的结合或“神圣的婚姻”,拥有一个妻儿共同体,培养关心集体利益的精神。)在政治学方面,柏拉图赞成一种混合政体,既有民主自由成分,又有独裁主义因素。他认为,一种制度不仅是民众的真正代表,而且也应适当照顾个人情况。社会的基础是农业,不是商业。收入超过法定限度,必须征收百分之百的税。教育是政府最重要的职能。男女差别是不恰当的。 
    对话提倡正确利用孩子贪玩的本能,要求年轻人进学校学习,学校云集各类专家教授知识。国家最高议事机构的成员应学好一门最重要的科学,即辩证法。这门科学“在多之中见到一,又在一之中见到多”。《法律篇》制定一些规则,确保将严重的罪犯送交法庭,由合格的法官进行审理,程序严格而审谨。诉讼也有明文规定,民法与刑法的区分有其根据。 
    《法律篇》创立一种自然神学。柏拉图指出,有三种信念危及道德品性∶1.无神论;2.否认道德支配世界;3.相信贿赂亦可以影响神的判决。柏拉图声称能驳倒它们。对无神论的反驳在于将灵魂看作“不动的动者”。因此,宇宙的一切运动最终都是灵魂引发的。宇宙运动是有规则的统一体,由此可以推论,诱发运动的灵魂有等级之别,最好的灵魂是神,居首位。一些运动是无序的,因为由不太好的灵魂引发,可能还有更不好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有一个最坏的灵魂,魔鬼。)其他两个邪说可用类似的方法处理。柏拉科因此发明一种观点∶某些神学真理,可用理性严格证明,即哲学神学的观点。柏拉图进一步指出,否定他三个命题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天大的罪过。 
    对许多读者来说,《法律篇》是一部沉闷的作品。行文缺乏早期对话闪烁的火花。早期对话中的英雄苏格拉底在《法律篇》压抑的独裁主义风格的统治下使人难以忍受。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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