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用韩非,治世用孔孟;战国用韩非,统一用孔孟 放眼环顾春秋战国时代的精英人物,他们虽然胸中各有丘壑,但也包含着一个最大公约数,那就是“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讲的都是一个“治”。 虽然都讲治国之道、治理之术,虽然表达与修辞可以百花齐放,但是,专就应用价值而言,尤其是在“求真务实”方面而言,韩非的优势却是明显的。 春秋时代,“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这样的形势,在战国时代越演越烈。在一个国家随时消灭另一个国家的时代,各国君主最急需的“高新技术”是权谋术、斗争术、合纵连横术。浓得化不开的政治浪漫主义,只能让各国君主们敬而远之。也许有人会说,既然孔孟的东西不行,为什么后来又得势了呢?回答是:世易时移嘛。孔孟的东西在急促的乱世、在战国时代虽然不好用,但在从容不迫的大一统时代,却可以成为香饽饽,因为他们讲的君臣父子之礼、夫妇长幼之别,对于维护既有社会秩序,那是相当地有效。概而言之:乱世用韩非,治世用孔孟;战国用韩非,统一用孔孟。 墨子强调节约,主张建立一个节约型社会,一切从简。这在理论上是对的,但在实践中是行不通的。因为这种思想主张的立足点是侠客。墨子领导的侠客团队过着集体生活,他们四处飘荡,很可能都没有家室,也用不着积累,当然不需要繁琐的生死礼仪。但是,江湖上的规则不可能适用于庙堂。因而在体制性的政治生活中,尤其是在国家政治的层面上,墨子那一套就用不上了。司马迁的父亲司马谈老先生评之曰“俭而难遵”,还算是比较客气的。在各国当政者看来,这样的政论根本就不具有可操作性。难怪一度与孔子齐名的墨子,只能落得一个“昙花一现”的结果。 只有道家的东西,尤其是老子的《道德经》,与韩非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事实上,老子的《道德经》可以视为韩非的思想先导。从这个层面上说,老子还要高于、先于韩非。但是,韩非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把老子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变成了具体的、可操作的政策建议。因此,我们可以把韩非视为老子的升级版。对于各国君主来说,升级版用起来当然更方便、更顺手。 (作者为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法学院院长)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