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学家常说“每一代人都要重写历史”。为什么这样说呢?斯塔夫里阿诺斯的解释是:“我们每一代人都需要重写历史,因为每个时代都会产生新问题,探求新答案。”希尔也说:“因为过去发生的事件本身没有改变,但是现在改变了,每一代人都会提出关于过去的新问题,发现对过去都有一种新的同情,这是和他们的先辈所不同的。”他们说的确实有道理,因为时代变了,人们看待自己的过去的眼光也就变了。 从历史中发现今天中国经济奇迹的内在根源 过去40年,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些变化如此之大,值得我们多次重写历史。在这40年的诸多变化中,最引人瞩目的变化莫过于这期间所出现的“中国经济奇迹”了。1986年,柏金斯写道:“18世纪中期工业革命在英国发生,随后横扫欧洲其他部分和北美,用了250年的时间,才使得这些地区实现工业化,提高了今天世界23%的人口的生活水平。而中国今天的经济发展倘若能够继续下去,将在四五十年内使得世界另外23%的人口生活在工业化世界中。”他的预言,到今天已经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现实,中国已发展成为第二大经济体和世界第一贸易大国。 今天的中国是过去的中国的延续,这种联系是割不断的。要真正认识今天中国的经济奇迹,必须回看过去,从历史中发现今天中国经济奇迹的内在根源。而带着今天的新问题去看过去,历史才会复活起来,展现出新的面貌。正如克罗齐所说:“当生活的发展逐渐需要时,死历史就会复活,过去史就变成现在的。罗马人和希腊人躺在墓穴中,直到文艺复兴欧洲精神重新成熟时,才把他们唤醒……因此,现在被我们视为编年史的大部分历史,现在对我们沉默不语的文献,将依次被新生活的光辉照耀,将重新开口说话。”事实上,早在80多年前,顾颉刚就已说过:“现在用了新的眼光去看,真不知道可以开辟出多少新天地来,真不知道我们有多少新的工作可做。”在今天,情况更是如此。 在这40年中,经济史学本身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方面,由于各种技术(特别是数码科技)的发展,各种史料大量出现,以至勒高夫说“历史学今天正经历着一场‘资料革命’”。另一方面,新的理论和研究方法也层出不穷,呈现出异彩纷呈的局面。虽然这些新理论、新方法是否能够最终站得住还需要时间检验,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大大丰富了我们的研究手段,使我们能够做到刘子健所说的“史采佳法”。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