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有不少评书茶馆,不少提笼架鸟等闲散阶级人物到那喝清茶、听评书。这些茶馆屋内宽阔,大的有三百多书座,能来此说书的人,技艺要求高超。 也有一些清茶馆,分楼上楼下两层,环境清雅,常有买卖发达者来此喝茶,店里白天卖清茶,夜里则为客栈,是瓦木匠、拉车的老哥儿们盘踞之所。 野茶馆则无定所,每逢夏季各类杂耍艺人、贩夫走卒都会到店里喝一碗粗茶,享受片刻的宁静。 天桥下杂耍 天桥有灯市,每年上元节、元宵节,各家店铺门口、街巷都挂满了花灯,花灯形态各异,或扎成美人飞天图,或做成灵巧可人的兔子、猫等形状。 每逢灯市,天桥这里游人云集,有些商贩便会趁此机会贩了花钗、胭脂等精巧的饰物来此兜卖。 清朝的天桥也是许多民间艺术的发祥地,其项目繁多,包括拉弓、拉洋片、举刀、滑稽戏、抖空竹、爬竿、硬气功、崩铁链……样样都有人玩儿得风生水起。 据闻,当时只是在这里卖艺、学艺、传艺的民间艺人就有三五百人,他们甚至不需要摆摊,就地画一个白圈就确定了自己的演出场子。 说起天桥,就不得不说“天桥八大怪”,他们或身怀绝技、技艺超群,或相貌奇特、言行怪异,在群众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天桥下杂耍 第一拨“八大怪”出于现清末咸丰、同治、光绪年间,指穷不怕、醋溺膏、韩麻子、盆秃子、田瘸子、丑孙子、鼻嗡子、常傻子八位艺人。 穷不怕以说单口相声为主,也会唱。随身带一副竹板,板上分别刻着一副对联,上联“满腹文章穷不怕”,下联“五车书史落地贫”,穷不怕的艺名即由此而得。他最大的特点是说书前,以白沙撒字。 醋溺膏以学禽鸟叫声出名,却是学唱山西俚语小调的民间艺人。《天桥杂咏》中有诗赞“醋溺膏”云:俚曲村歌兴亦豪,铛铛鞑鞑韵嗷嘈。而今尚有人传说,处妙高讹醋溺膏。草珠纱褂态婆娑,鼓板须敲又打锣;五十年来谁继起,人间冷落凤阳歌。 天桥下杂耍 清朝京城人有一句歇后语“韩麻子叉腰——要钱。”就是为八大怪之一的韩麻子所创,此外还有敲着瓦盆唱小曲的盆秃子;专练盘杠子的田瘸子;扮怪搞笑的丑孙子;打马口铁壶的鼻嗡子以及爱砸石头有真功夫的常傻子,他们作为在天桥讨生活的卖艺人,因各种特点,被观众熟知,于是起了绰号,久之连真名都没人知道了。 他们是畸形社会底层文化的创造者,但也是当时社会的受害者,他们刻意扮丑,嬉笑怒骂,所求的不过是一日温饱,但即使是最低限度的需求,在当时也不一定能被满足。 “八大怪”其实只是天桥三五百卖艺人的缩影,当时整个社会贫民的生活微观。 天桥下也会有各类卖一些胭脂水粉、竹筐竹刀、成衣布料等的摊贩,他们或推着独轮车走走停停,或肩挑扁担,手持响器走街串巷吆喝买卖。 他们生活在清朝政治权利中心的城市,却过着最边缘人的生活,当夜幕终于下垂时,他们才能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破旧的房子里,不过片刻,便是鼾声如雷。而第二日,在太阳尚未升起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再次为生活奔命。 “种柳开渠已十年,旧闻应补帝京篇。天桥南望风埃小,春水溶溶到酒边。”天桥可以是文人雅士吟诗作赋的赏景地,可以是天子一年几次的祭祀必经地,但更是这些贫民掩藏在粗茶之后日复一日的生活。 天桥作为京城最市井的地方,有美景美食,又有各类消遣娱乐,难怪游人不忆家。 一言:《历史的风尚·清朝》 编辑:浙江大学中国近现代史研究所研究生 萧宸轩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