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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楼 张义祥:宋徽宗与龙德宫

http://www.newdu.com 2020-04-30 爱思想 安国楼 张义祥 参加讨论

    
    
    北宋第八位皇帝赵佶,庙号徽宗,元丰五年(1082)生,元符三年(1100)即位,宣和七年(1125)传位太子赵桓(钦宗),自称太上皇,在位26年。靖康二年(1127)为金人俘虏北去,南宋绍兴五年(1135)死于金朝五国城,享年54岁。绍兴十二年(1142)徽宗梓宫(帝棺)南归,葬于绍兴府。从其即位,到传位,到离别北迁,再到其梓宫回归,都与“龙德宫”有着特殊的情缘和悲欢故事。北宋都城东京(即汴京,今河南开封市)的龙德宫,也因此具有不寻常的标志性地位和后世影响。
    学界对于徽宗其人、徽钦政局和东京都城问题的研究,成果颇丰,关注点主要涉及东京建有龙德宫、徽宗退居此宫之类,而对于此宫的兴建及地位、象征意义及后世影响等问题,并未给予更多关注。本文则试图通过龙德宫兴筑、龙德宫所透视的奢华生活、徽宗两次入居后的境况、梓宫归葬的龙德宫情结、残存龙德宫之象征追忆五个方面,对龙德宫与徽宗及当朝政治的关系、后世影响等问题加以探讨。
    一
    徽宗兴建龙德宫
    北宋元符三年二月,徽宗即位伊始,“诏懿亲宅潜邸赐名龙德宫,管勾官令入内[内]侍省取旨”1。将宗室旧邸赐名龙德宫,拟设管理者。当年九月,以“观芝”为名,徽宗第一次“临幸”此宫。2当时“从驾”的吏部尚书陆佃赋诗称颂:“玉锁晨开厚载门,人家随处著雕轮。潜龙宫邸来惟旧,复辟帘帏卷尚新。深巷尽言窥日月,粗官难得后埃尘。戴恩自觉丘山重,愿放鳌更六万春。”3其驾幸场面及“惟旧”“复辟”之描写,透露出徽宗对昔日宫邸的思旧翻新之愿。
    赐名后的六七年间,有关龙德宫的记述不多,应是进行了一定规模的修缮、扩建。至大观元年(1107)徽宗批示:“龙德宫五日一次提举官宿于本厅,日轮提点官一员宿于本厅,勾当官一员宿于廨舍。已上遇疾患、事故在假,即轮当次官。”4说明此时对龙德宫的管理已提到议事日程,但也只是提举官等轮番值守而已,看不出其规模及繁华程度如何。
    又七年之后的政和四年(1114),据提举龙德宫杨戬奏言:“奉圣旨”,由侍卫步军司“特差借宣效六军兵士二百人,带行见请诸般请给,日下发遣龙德宫役使,充本宫实占祗应,与免诸处差借、拣选。体量向去有缺,依此差借”5。即特差禁军二百人供龙德宫役使,其“请给”待遇如旧,不得派作他用。若有缺额,依样增补。说明此时的龙德宫,已有较大规模的改建或拓展,而成为重点守卫和管理的宫舍之地。据元人许有壬所记,宋时龙德宫“有十洲三岛,亭台楼观,极土木之侈,居无何而北矣”6。又据《使燕日录》记金朝覆亡(1234,宋端平元年)前夕之龙德宫基址,“与厚载门相近,徽宗皇帝所创,有殿二,有馆四,有亭二十有四”7。由此,大致可窥见其当时的宫域规模及布局。
    之后,龙德宫的外围建筑进一步拓展。至政和八年(1118),“建北太一宫于龙德宫后,直都城之西北隅”8。此宫与龙德宫相连,又称“龙德太一宫”,应属龙德宫的附属建筑。据陆韶之宫《记》,此宫也属“龙潜之旧邸”,其规制:“栋宇轇轕,甍桷飞骞。栖金浮翠,蔚跂嵽嵲。远而望之,祥烟佳气,若与庆霄,连接上下。”描绘其屋宇错落、翘脊飞檐、涂金叠翠、高低起伏等状。按陆氏所说,此宫“真莫大之庆”,预示徽宗之统“庞禧繁祉,是降是集。天子万年,子孙千亿”9。当时徽宗临幸的庆典十分隆重,“朋[明]俾都人士女,咸得肃心注目,以祈福厘。稚耋踵途,骈肩以进。欢声协气,充塞穹壤。厥惟盛哉”!同时,此宫“昔为龙潜之藩,今为上真之宇”,又表现出徽宗崇尚道教的理念。“太一”之名,同样蕴含着道流的成分。为建此宫,“上(徽宗)意既定,有司伻图,斤工墨师,劝力不怠”10。说明此宫之建突出体现了徽宗的意旨。在落成次年的“词学兼茂科”11考试中,还以《新修龙德太一宫记》为题。前引宫《记》之文,应是当时参试者的题作。如此豪华、气派的北太一宫,作为附属建筑的一部分,无疑抬高了龙德宫的地位、影响力和神秘感。
    龙德宫的内部装饰华丽无比,精益求精。徽宗喜画,此宫也被涂抹成一片画的世界。“徽宗建龙德宫成,命待诏图画宫中屏壁,皆极一时之选。上来幸一无所称,独顾壸中殿前柱廊、栱眼‘斜枝月季花’,问画者为谁,实少年新进。上喜,赐绯,褒锡甚宠,皆莫测其故。近侍尝请于上,上曰:‘月季鲜有能画者,盖四时朝暮,花、蕊、叶皆不同。此作春时日中者,无毫发差,故厚赏之。’”12说明龙德宫的屏壁、柱廊等,均由“极一时之选”的名流用画作涂饰,且追求如“春时日中”月季之类“毫发”不差之精细,这也是徽宗追求写实至真、细节毕肖的一贯画风。整个龙德宫的建筑、装饰理念,或许正是这位帝王“天纵将圣,艺极于神”13的风格体现。
    可见,龙德宫是徽宗当政后最早兴修、倾力打造的重要主体建筑,同时也是体现其艺术水准、精神追求和价值理念的一处宫殿建筑杰作。
    二
    龙德宫所透视的奢华及影响
    徽宗倾心打造、情之所钟的龙德宫,其内部摆设或收储,也自然高档、丰盈。宫舍建成后,大量珍玩随即转移至此。这一情况,可从后来的有关记述中略窥一二。
    靖康元年(1126)冬京城失陷后,金人搜罗的大量财宝中相当一部分出自此宫。“朝廷将大内器物,并龙德宫、诸王所用之数,悉将以献。”14金人索取“大内诸库、龙德两宫(包括太后所居宁德宫)珍宝奇物……上皇(徽宗)平时好玩,有司所不能知者,内侍王仍辈曲奉金帅,指其所在而取之。真珠水晶绣帘、珠翠步障、红牙火柜、龙麝沉香、乐器、犀玉雕镂屏榻、古书珍画,络绎于路”15。此外,部分财物为兵民盗掠。如靖康二年,徽钦“二帝既出(城),兵民潜入宫禁及龙德宫盗物,而上皇之服御满市”16。还有些为近水楼台的官员窃取。如“上皇既北迁,龙德宫器玩皆为都监、带御器械王球所窃”。后来,“内侍陈烈以其余宝器来上,皆遐方异物”17。又据李弥逊奏称:“王球元系提点龙德宫,盗没本宫金一万两,不见归著。有司检阅王球家赀,皆太上皇帝服御之物,数目甚多,价直无算。”18由此可见,龙德宫的奇玩珍宝之量十分可观。何曾想,祖上及龙德宫主人多年积蓄的珍爱,转瞬间会变得如此结局。一直到徽钦二帝始发北行之后,“王及之等犹请籍龙德宫宝货、斥卖灵沼鱼藕,以资官用”。时任监察御史的马伸抗言:“今二圣远狩,犹未出境,天下之人方且北首,欲追挽而还之。君之府藏燕游,忍一朝而毁乎?尔等逆节甚矣!”力争乃止。19说明在徽宗北迁之后,龙德宫仍有一定的“宝货”存留。
    龙德宫及其附属的太一宫,宏伟、豪华、高档,显非一般朝臣或朝政活动所能使用,除非宋廷有急需的情况。如为谋划联金抗辽之计,对金使人员礼遇有加。宣和二年(1120),下诏引领金使习鲁等,“往相国寺及龙德太乙宫(即太一宫)烧香”20。宣和四年(1122),“上待乌歇等(金使)甚厚……引登明堂,入龙德宫、蕃衍宅、别籞、离宫,无所不至,礼过契丹数倍”21。只有在这样的情势下,金使才有如此至高的待遇,其他情况下龙德及其太一宫罕被使用,似乎已成为在位徽宗的独享之宫。
    龙德宫,可谓徽宗沉迷玩赏、荒政怠政的一个最具代表性的宫舍之地。同时,龙德宫的奢华构建,对宋末的大兴土木之风,客观上起到了很大程度的导向作用。如蔡京命童贯、杨戬等五人分任宫役,“各为制度,不务沿袭”,大规模营建的延福(新)宫,始于政和三年(1113)。范围更大,“山周十余里”的景观建筑群万岁山(艮岳),始于政和七年(1117)。“自政和讫靖康,积累十余年,四方花竹奇石,悉聚于斯。楼台亭馆……月增日益,殆不可以数计。”其中的景龙江,“折北者四五里,属之龙德宫”22。最终,将这些构建与早先扩建、政和四年之前已成规模的龙德宫连为一体。而政和年间,正是大肆兴筑浪潮的开始,“宫室土木之盛……未有若政和蔡京所为也”23,附属太一宫也成于此时,还有“政和以后,花石纲寖盛”24等。之后一直持续到宣和后期。“宣和末,都城起建园囿殆无虚日,土木之工盛冠古今……皆极奢侈,为一时之壮观。”25说明自徽宗即位伊始开始翻新、扩建,“极土木之侈”的先期主体工程龙德宫,对于后来大范围的京城兴筑之风,起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影响、引领作用,以致许多朝臣置军政大事于不顾,纷纷跟风使舵,极尽献媚之能事,导致宋末政局愈加向着偏离的方向发展。
    可见,龙德宫的奢华构建、特殊功用和标志性地位,某种程度上已成为徽宗形象的化身,意念的象征。徽宗一生中,真正艺能大展、仰首伸眉、豪放潇洒、闲适自在的美好时光,应是在龙德宫扩建至退位前这一时段。尤其是在宣和年间,所谓“钓台外,罗绮缤纷。欢声里,烛龙衔耀,黼藻太平春……从兹庆,都俞赓载,千岁乐昌辰”26。这里除了都市缤纷、万民欢歌之外,更显示出徽宗无以类比的心志佳境,“雅怀素态,向闲中,天与风流标格”27。无怪辅臣称颂:“宣和天子储聪明,天纵将圣尤多能。”28其书画的不少上乘之作也成于此时。所有这些,都无不令人想起彼时宫廷生活的美好,及徽宗非同一般的天子风采。若或退居,有着特殊情感的龙德宫也是上选之地。然而,接下来的一场空前危机和劫难,却打破了整个北宋王朝的统治秩序,也完全改变了徽宗本有的愿景和人生走向。
    三
    徽宗两次入居龙德宫的窘境和积郁
    (一)第一次退居龙德宫
    宣和七年十二月,北方金朝兵分两路大举南下攻宋,直指都城东京。如此局面,与宋廷苦心谋划的联金抗辽之策背道而驰,且招致前所未有的危机,这对于倾心道流、艺术并抱大申国威梦想的徽宗而言,无疑是沉重打击。于是,他宣布传位太子,退居龙德宫。
    当时的徽宗,自演一出看似伤痛之极的闹剧:“忽气塞不省,坠御床下。近臣急呼,左右扶举,仅得就保和殿之东阁。群臣共议,以再进汤药,俄少苏。因举臂索纸笔,上以左手写曰:‘我已无半边也,如何了得大事!’大臣无语。又书:‘诸公如何?’又不语耶。左右顾无应者,遂自书曰:‘皇太子某其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29随令吴敏作禅位诏。之后,太子赵桓(钦宗)即位,徽宗以教主道君太上皇身份入居龙德宫。由此而言,其传位太子主要是由于身体原因的自我决断,事先似乎没有经由臣下商议,也没有征询太子意见。这其实是徽宗的无奈之举,“缘金人举兵,深厌万几,欲行逊禅”30。同时也存在为逃避危难而装腔作势的成分,把自己为政所导致的难以收拾局面丢给了太子,太子“即位十有四日,金人之师已及都城”31。如此政局突变,无疑加剧了徽钦父子两宫之间本已“天长日久”的猜疑和矛盾。32
    退居龙德宫后的徽宗,生活优裕,礼仪至尊。钦宗上道君尊号诏称:“应自今龙德宫供奉所需,以至金帛缗钱之属,务极隆厚。事干礼仪者,令礼部、太常寺讨论。”33钦宗曾多次亲赴龙德宫朝见问安。同时,又将当时“宣和殿积年所藏珍玉器皿、奇异玩好、一花一石,悉移置龙德宫以奉道君,而邃阁长廊,左右旧章,荡然一空”34,以充分满足其珍玩花石之好。以至到次年正月徽宗出城避难之际,钦宗令“罢内外官司、局、所一百五处,止留后苑,以奉龙德宫”35。无论形势如何危急,太上皇及其龙德宫,都是优先供奉和重点保护的对象,这显然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退居龙德宫的徽宗,难以享受其想象中悠闲自在的太上皇生活。面临日益危急的东京局势,他却陷入迷茫、积郁和忧伤之中,出城外逃成为其首选之策。
    退位之前,“徽宗已隐隐约约透露出内禅并逃跑之意”36。
        
    
    
    退位后面对金兵紧逼,其头等大事便是如何谋划尽快离开龙德宫,出城而逃。为此,他曾进行过挖空心思的盘算。靖康元年正月初,传位没几天的徽宗瞅准时机,在童贯等护卫下仓皇出逃。“贯赞徽宗南廵,仓皇扈从。载其帑衔舳,拥兵自卫,沿汴而下。徽宗方过浮桥,随驾卫士攀望号恸。贯拥徽宗以行,惟恐不速,令亲兵引弓射之,卫士中矢而踣者百余人,闻者莫不扼腕而流涕。”37此次外逃,连号恸不平的卫士也遭射杀,这是有良知的人们所不愿看到的,也是徽宗逃避责任、危难及其胆怯行为的又一次突出表现。
    (二)第二次入居龙德宫
    当年初,金人围城,宋朝军民艰苦抗战,前后近三个月时间,这期间徽宗等一直游离在外。朝内朝外两种不同情势、心理的反差,使得徽钦父子之间的情感龃龉进一步升级。
    徽宗一行先后辗转南京(今河南商丘市)、亳州(今安徽亳州市)等地。出逃的日子也并不好过,焦虑不减。如前往亳州时,徽宗词道:“古寺幽房权且住,夜深宿在僧居。梦魂惊起转嗟吁,愁牵心上虑,和泪写回书。”38三月初金军北撤,局势暂缓,四月初徽宗等自镇江府(今江苏镇江市)还京。
    在如何对待徽宗回京问题上,当时的宋廷有两种不同意见:一是主张兵力集结,严阵以待。如“内侍辈颇有劝上严备,以待两宫之至者”39;二是主张君臣出郊,隆重相迎。“或请城守,独徐处仁曰:‘陛下(指钦宗)仁孝,宜郊迎称贺,何谓城守!’”40请求“城守”者,即第一种主张,显然是要采取警戒,以应对不可预知的情况,抑或是“担心父亲另立朝廷”41而阻止其入城。建议迎接者,还有校书郎陈公辅:“迎奉上皇,备加礼数,内自后妃诸王帝姬,外至公卿百官士庶,皆出国门。使圣意知前日之去匆遽如彼,今日之还光艳如此。”42最后,钦宗斟酌采用后者意见,亲自“出郊奉迎。太上皇戴玉并桃冠,著销金红道袍,入自兴宋门。都人皆夹道观之,无不欣喜,居于龙德宫”43。“两宫甚欢,无一间言。”44在外游离三个月的徽宗回京,再次入住龙德宫,其迎奉场面可谓“光艳”体面,隆重热烈,令人欣喜、感动,但宫中存在的两种截然不同的处理态度,徽宗不可能无所洞悉。在其回京前还曾嘱托李纲:“若能调和父子间,使无疑阻,当书青史,垂名万世。”45将调和父子嫌隙作为名垂青史的大事,可见他内心的顾虑,也是对回京后的担忧。
    事实也正是如此,回京后的两宫矛盾,并没有因这场“欣喜”迎奉而消淡。徽宗入城后,长期担任钦宗宫僚的耿南仲,“建议尽屏其左右,于是内侍陈思恭、萧道、李琮、张见道十人并行贬黜,不许入门,敢留者斩”46。说明钦宫的迎奉之举,只是那一时的逢场做戏而已。禁其左右随入龙德宫,是要有意切断徽宗与亲近之人的联系。回宫后的徽宗,“犹时取财物颁赐左右,上令开封尹籍所入龙德宫物数目,有得赐者,出即纳之于宫”47。对显示徽宗恩惠的所有龙德宫赐物,出宫后一律回收,显然是为了打消其以利诱下的企图。回京后的徽宗,其实是被禁闭于龙德宫中,使其孤立无助,以免再找事端,尤其是出逃扰事。可见,所谓“两宫甚欢,无一间言”,不过是那一瞬间的表象罢了。
    与此同时,自徽宗回京后,主政者对龙德宫的监管力度也似乎有所加强。如入居数日,任命中书舍人谭世勣、李熙靖并为龙德宫“主管”48。五月初,“令提举官日具太上皇帝起居平安以闻”49。六月“诏道君皇帝妃嫔并以龙德宫妃嫔为称”50等。这些看似关心父皇的举措,透视出监督、限制的用心,目的不过是让其安心待着,不再生出是非。
    再次孤立于龙德宫的徽宗,自知处境艰难,愁苦、焦虑,却不忘另谋他路。“先是,上皇谓金人必再犯京阙,请帝(钦宗)留京师治军国事,欲自往西京(今河南洛阳市)治兵。”51但未能实现,“自往西京”,或有暂避金人锋镝之意。之后其生日,钦宗入龙德宫上寿,“上皇满饮,乃复斟一杯以劝上(钦宗),而大臣有蹑上之足者,上坚辞不敢饮而退。上皇号哭入宫。翌日,置黄榜于龙德宫前,捕间谍两宫语言者,赏钱三千贯,白身补承信郎。自是,两宫之情不通矣”52。这次祝寿场面不欢而散,上皇自觉颜面扫地,“号哭入宫”,绝望、痛心毋庸多言。自此两宫“情不通矣”,双方积隙进一步加深。
    之后,徽宗又多次谋求出城,均被阻止。当年冬金军再度攻宋,“番兵渡河,上皇屡欲南幸,(耿)南仲力言于上前,以谓不可。又禁龙德宫官吏不得通传兵事”53。在金军渡河情势下,徽宗“屡欲南幸”的目的十分明确,无非是想重演年初金人逼近时的那一幕,显然得不到允许。禁龙德宫官吏通传兵事,即是要封锁军事消息,以免加剧其恐慌心理和情绪波动,另有他求。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五日,金兵攻陷东京外城,臣民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次日早,“龙德宫闻城破,太上皇帝为卫兵拥入禁城。上皇犹豫间,卫兵欲杀内侍官郑详以下。遂由金水门以入,踌躇雪中,移时未知所向。上闻之,遣带御器械王球领殿内带甲亲从官二百人,迎奉太上皇帝入居延福宫,时宁德皇后早已入禁中矣”54。直到城破之时,神魂飞越、心惊胆裂的徽宗,对归往何处仍忧心忡忡,对是否入避禁中(钦宗皇帝之宫)也在“犹豫”“踌躇”,最后还是钦宫二百带甲亲从将其“迎奉”或称“拥入”禁中,其实就是武力胁迫。当时的情景,正如邓肃诗咏:“十万兵噪龙德宫,上皇避难几无所。嗣君(指钦宗)匹马诣行营,朕躬有罪非君父。”55透露出那一场景中上皇的窘境、无奈,以及父子之间的深层抵牾。
    靖康二年二月初七,“太上以下三千余人皆出南薰门,虏骑押送入寨”56。愁肠百结、一夕数惊盼望出城的徽宗,不曾想,此时却作为囚徒被押送出城,“望拜城中,辞违宗庙,伏地气塞”57。更令其想不到的是,此遭一去不返,百思不回,与龙德宫和京城挥泪永别。父子间的积久嫌隙,也随着漫漫北迁路上的凄风苦雨而四散飘零。
    以上可见,徽宗前后两次入居龙德宫。在其“深居外宫,非时不出”58的一年多时间里(其中近三个月外逃),处于无尽窘迫、积郁和忧伤之中,其境况并非如想象的那般美好。原本所谓“教主道君太上皇”的夙愿,以及“高居养道,抱子美孙,优游自乐,不复以事物撄怀”59的美好憧憬,一切都化为梦境。退位前浪漫潇洒、戏游宴乐的龙德宫生活情趣,更是被一扫而光。因此,其在龙德宫的生活,即使有再过隆厚的供奉和礼仪,都变得没有意义,失去光彩。
    回眸其帝王人生,从如诗如画,转瞬间跌落至窘迫忧伤。而接下来的北迁之路,更是泣涕涟涟,肝肠欲断,不忍回首。
    四
    徽宗归葬的龙德宫情结
    靖康二年三月,“金人胁上皇北行”,南宋建炎四年(1130,金天会八年)七月抵达金朝“五国城”60(今黑龙江依兰县)。流寓连年,山水迢递,倍受折磨,“欲归之心顷刻不忘”61的徽宗,何曾一日不念昔日之繁华京城和龙德宫!
    有道是:“玉京曾忆旧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楼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筝琶。花城人去今萧索,春梦绕胡沙。”“天遥地远,万水千山,知他故宫何处!怎不思量,除梦里,有时曾去,无据。和梦也,有时不做。”62梦里梦外寻故宫,不啻天差地别。忆往昔五内如焚,回肠九转,“中原心耿耿,南国泪悠悠。尝胆思贤佐,颙情忆旧游。故宫禾黍遍,行役闵宗周”。“帝城春色谁为主?遥指乡关涕泪涟。”63现如今举目悲凉,一腔忧闷难诉说,“彻夜西风撼破扉,萧条客馆一灯微。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断天南无雁飞”64。其文彩不亚南唐李后主,离恨更在后主上。
    绍兴五年四月,极度煎熬中的徽宗,带着遗憾、愤懑和迷惘,死于金朝五国城,临终“遗命葬内地”65。时隔四年后的绍兴九年(1139)四月,高宗下诏:“将来梓宫(帝棺)至东京,权于龙德宫安奉,于西京修奉陵寝。”66五月,左宣议郎王之道建议,“委西京守臣豫修陵寝,继遣一二大臣莅葬”67等。这是宋廷的原本方案,即将回归的徽宗遗骨,先入东京龙德宫安奉,再于西京(今河南洛阳市,指位于巩县即今河南巩义市境内的北宋皇家陵园)修陵入葬。这是宋朝君臣百姓最大的愿望和企盼,也是徽宗的遗愿,“天地、祖宗、上皇神灵,所以望于陛下(高宗)者”68。将徽宗梓宫先供奉在与其有着不寻常情结的龙德宫,可谓徽宗之灵的故宫回归,从情感层面上也是对世人的一个交待。同时也说明,经历战乱破荡之后的龙德宫,仍是可以入居的宫舍之地。遗憾的是,由于梓宫难归,这一愿望未能实现。
    绍兴十一年(1141),宋金达成和议。次年七月高宗下诏:“徽宗皇帝、显肃皇后、懿节皇后攒宫吉地,令临安府(今浙江杭州市)召人陈献,将来优与酬赏。”69此时的宋廷,已不再奢望将梓宫回归北方的两京之地,而是在南方统治区内选址入葬。但葬于何处仍是国之大事,乃采取优赏征集方式。在徽宗死后七年有余的时间里,宋廷为此事曾进行过反复的讨论和交涉。
    当年八月,“徽宗皇帝、显肃皇后及懿节皇后梓宫皆至行在(指南宋都城临安府),寓于龙德别宫,以故待漏院为之,在行宫南门外之东,帝后异殿。始议奉安梓宫之礼,或请姑寓僧坊。太常少卿王赏曰:‘孝子之事亲,思其居处。宣和内禅,退居龙德,今宜绵蕝仿行殿,以治丧仪。’”70据王赏之言,安奉徽宗梓宫,应“思其居处”“绵蕝仿行殿”,即再造一处龙德宫以行丧仪。此时的权奉之地,乃是将过去的待漏院(朝臣晨集之所)临时改造成“龙德别宫”,也直称龙德宫。虽说临安此宫非东京彼宫,但在意念层面上也可谓徽宗之灵的“故宫”回归,同时显示出高宗之孝,对南宋臣民也是一些精神抚慰。这说明王赏之见,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南宋君臣的共同愿望。在人们的心目中,龙德宫已成为徽宗帝王形象的重要符号或象征,此时的龙德别宫,或可理解为徽宗与龙德宫情结的后世延伸。
    九月,徽宗帝后灵起驾赴葬,高宗“缌服启奠,祖奠于龙德宫”71。十一月,在绍兴府会稽(今浙江绍兴市)“修奉攒宫掩攒了毕”72。“攒宫”即暂殡之宫,宋室南渡后帝后茔冢多以此称。因祖上陵寝皆在西京巩县,此处不过暂厝而已,显示出最终不忘归葬中原祖陵的愿望。先是,“有诏于西京修奉陵寝,有司拟陵名永固”73,含永固于此、不再离迁之意。但如今宿志难酬,只能权葬于南方。于是,次年更陵名为“永祐”,寄托上天永佑的北迁期盼。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徽宗之陵无奈永固于此,离昔日祖茔、故宫隔千山万水之遥。
    五
    残存龙德宫之象征追忆
    靖康二年北宋灭亡后,金朝先后册立伪楚、伪齐政权。宋之东京,金初称汴京,海陵王贞元元年(1153)更名南京,宣宗贞祐二年(1214)迁都于此。
    经历靖康战后的龙德宫,景况大变:主人及戚属成为阶下囚,人员四散逃离,财物频遭劫掠,设施损毁。那些穷极其妙的美景奇石,战时则成为军用物资、抛射石弹等。金“围城日久……拆屋为薪,凿石为炮,伐竹为笓篱”74。宋人有诗为戏:“盘石曾闻受国封,承恩不与幸臣同。时危运作高城炮,犹解捐躯立战功。”75不过,经历劫难之后的龙德宫,其建筑的整体布局尚未改变。
    南宋初宗泽奏言中提到“今上皇所御龙德宫俨然如旧”76。说明其建筑的实体结构仍维持原貌。至南宋绍兴十年(1140),金将宗弼(完颜兀术)率兵再入东京,留守孟庾不知所措,“以敌骑多,不能遽去,遂率官吏迎拜宗弼入城,驻旧龙德宫”77。此时宗弼入住的仍是龙德宫,而不是其他宫舍。孝宗乾道六年(1170),范成大使金途中至汴,“过药市桥街、蕃衍宅、龙德宫、撷芳、撷景二园,楼观俱存”78。说明龙德宫等建筑的基本布局,仍相对完整地被保存下来。
    
    
    到了南宋后期,“罗寿可丙申再游汴梁,书所见梗概:……梁王鼓吹台、徽宗龙德宫,旧基尚在”79。此时,刚刚经历金哀宗正大九年(1232,宋绍定五年)的金蒙汴京之战,龙德宫近乎全毁:“北军(蒙古军)围城时,(此宫)拆毁殆尽,止存熙春一杰阁。”80说明经历此战之后,龙德宫的原有建筑基本被毁,所以仅有“旧基尚在”而已。颇富戏剧意味的是,在此次战役中,原有龙德宫奇石等仍发挥其卫城战器的作用:“其间楼观花石甚盛……京城作防守计,官尽毁之。其楼亭材大者,则为楼橹用;其湖石,皆凿为炮矣。”81犹如百年前的宋人卫城,此时的城内金人仍用这些石材制作抛掷石弹。徽宗时苦心打造的这些奇石美景,先后为抗金、抗蒙“运作高城炮”,均为守汴“立战功”,这是当初的徽宗和那些兴作者无论如何不曾想到的,不禁令人回思悠长。
    金统治期间,已将龙德宫改称“同乐园”。据金刘祁《归潜志》记:“南京同乐园,故宋龙德宫,徽宗所修。”82但人们仍习用旧称。如元编《金史》中说:金“龙德宫造炮石,取宋太湖、灵璧假山为之”83。说明龙德宫所具有的影响力和认知度,非同乐园所能取代。所以,即使金末残毁之后的龙德宫之地,人们“见四围皆荷花,用小桥通诸亭馆,吁故宫。自南渡迨今百余年中,虽经金人营葺,犹有存者”84。遗迹的存留,即是宋时徽宗“故宫”的象征,有其非同一般的标志性影响。又据元人许有壬所记,此宫“宋南渡为道宫,驯至今日”85。金以后的“道宫”性质,或与徽宗“道君”崇道的筹建初衷有一定关系。
    “国破山河在,人非殿宇空。”86承载着荣华、忧伤和辛酸的龙德宫及其遗存,使得多少后来人感今怀昔,情见乎辞。南宋初李纲“叹息感慨”:“胡尘漠漠暗沙碛,属车一去无消息。安得壮士东擒胡,鸡鸣问寝还龙德。”87许纶《过龙德宫》诗道:“龙德宫中旧御园,缭墙栽柳俨然存。秋光更向墙头发,似与行人溅泪痕。”88入金北宋遗民毛麾凭吊龙德故宫:“四围锦绣山河地,一片云霞洞府天。空有遗愁生落日,可无佳气起飞烟。古来国破皆如此,谁念经营二百年。”89物是人非情犹在,“谁念经营二百年”,其象征性所指,是北宋都城,也是整个北宋王朝。正所谓“一代兴亡真大梦,陈桥驿畔见青城”90。北宋立国者赵匡胤在京城东北郊陈桥驿(今河南封丘县陈桥镇)黄袍加身之时,何曾想到第八、九代后继者,竟在京城南郊青城沦为阶下囚,以致群拥北迁,荆棘塞途,死葬难归。
    总括以上分析可见,北宋末年,宋徽宗亲自赐名、倾力打造、豪华高档的龙德宫,留下其潇洒自在的美好时光,助推了京城的空前兴作和繁华。靖康变局之后,两次入居,却成为其无尽窘迫和积郁忧伤之地,以及接下来离别北迁后的魂牵梦绕之宫,死于金朝后意念上的回归之所。皇宫无语,却承载着一代帝王的闲适悲戚,莘莘宋人泣诉不尽的酸甜苦辣,还有绵延不绝的后世寄怀。龙德宫已成为徽宗帝王形象的一个重要标志或象征,其社会、政治层面的内涵和影响,远大于此宫本身的意义。
    注释
    1[清]徐松辑,刘琳等校点:《宋会要辑稿》礼五之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第564页。
    2[宋]陈均编,许沛藻等点校:《皇朝编年纲目备要》卷二五,元符三年九月,北京,中华书局,2006年,第630页。
    3[宋]陆佃撰:《陶山集》卷三《从驾幸龙德宫》,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17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82页。
    4《宋会要辑稿》礼五之三,第564页。
    5《宋会要辑稿》礼五之三,第564页。
    6[元]许有壬撰:《圭塘小稿》卷七《龙德宫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11册,第630页。
    7[元]白珽撰:《湛渊静语》卷二,引《使燕日录》,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66册,第308页。
    8[宋]王应麟撰:《玉海》卷一〇〇《政和北太一宫》,京都,中文出版社影印本,1977年,第1900页。
    9《玉海》卷一五八《政和龙德太一宫》,引陆韶之宫《记》,第2998页。
    10《玉海》卷一五八《政和龙德太一宫》,引王俊宫《记》,第2998—2999页。
    11《宋会要辑稿》选举一二之九,第5499页。
    12[宋]邓椿撰:《画继》卷一〇《杂说•论近》,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13册,第549页。
    13[宋]邓椿撰:《画继》卷一《徽宗皇帝》,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13册,第505页。
    14[宋]徐梦莘撰:《三朝北盟会编》卷七四,靖康二年正月十一日,引《遗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本,2008年,第559页。
    15[宋]李心传撰,胡坤点校:《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建炎元年二月丙子,据《宣和录》及夏少曾《朝野佥言》,第1册,北京,中华书局,2013年,第59—60页。
    16[宋]汪藻撰,王智勇笺注:《靖康要录笺注》卷一六,靖康二年二月十七日,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1675页。
    17《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六,建炎元年六月丁亥,第1册,第190页。
    18[宋]李弥逊撰:《筠谿集》卷三《缴王殏叙官状》,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30册,第610页。
    19《宋史》卷四五五《马伸传》,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13365页。
    20《三朝北盟会编》卷四,宣和二年九月八日,第28页。
    21《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宣和四年九月十一日,第63页。
    22《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注文),第2100—2102页。
    23[宋]洪迈撰,孔凡礼点校:《容斋三笔》卷一三《政和宫室》,《容斋随笔》,北京,中华书局,2005年,第582页。
    24[宋]朱弁撰:《风月堂诗话》卷上,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479册,第20页。
    25[宋]张知甫撰:《可书》,《丛书集成初编》,第2863册,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10页。
    26[宋]祝穆撰:《古今事文类聚续集》卷二四,徽宗宣和《御制上元词》,文渊阁《四库全书》,第927册,第447页。
    27[宋]曾慥撰:《乐府雅词•拾遗》卷上,徽宗宣和《念奴娇》,《丛书集成初编》,第2638册,第276页。
    28[宋]李纲撰,王瑞明点校:《李纲全集》卷二二《御画二轴一马一兔各二首》,长沙,岳麓书社,2004年,第287页。
    29《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五,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第190页。
    30[宋]赵汝愚编:《宋名臣奏议》卷一〇,陈公辅《上钦宗乞迎奉上皇笃其孝心》,文渊阁《四库全书》,第431册,第113页。
    31《三朝北盟会编》卷四三,靖康元年三月十六日,第326页。
    32王曾瑜先生认为:“宋钦宗的性格以及他与父亲的龃龉,还须从其母王皇后的遭遇说起。”“他称帝以后,与其父天长日久的嫌隙却不可能消除于一旦,而且还有新的发展。”王曾瑜:《宋徽宗和钦宗父子参商》,载《丝毫编》,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47、151页。
    33[宋]杨仲良撰:《续资治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四六《内禅》,第8册,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第4596页。
    34[宋]汪藻撰,王智勇笺注:《靖康要录笺注》卷八,靖康元年六月十六日,第851页。
    35《宋史》卷二三《钦宗纪》,第422页。
    36任崇岳:《宋徽宗•宋钦宗》,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年,第224页。
    37[宋]王称撰:《东都事略》卷一二一《童贯传》,文渊阁《四库全书》,第382册,第790页。
    38[宋]吴曾撰:《能改斋漫录》卷一六,徽宗《御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485页。
    39《皇朝编年纲目备要》卷三〇,靖康元年三月,第787页。
    40《皇朝编年纲目备要》卷三〇,靖康元年四月,第787页。
    41参见王曾瑜《宋徽宗和钦宗父子参商》,第152页。
    42《宋名臣奏议》卷一〇,陈公辅《上钦宗乞迎奉上皇笃其孝心》,文渊阁《四库全书》,第431册,第114页。
    43《三朝北盟会编》卷四五,靖康元年四月三日,第336页。“入自兴宋门”,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作“入自宋门”(第350册,第352页),当指新宋门,即东京外城东壁正门。
    44《皇朝编年纲目备要》卷三〇,靖康元年四月,第787页。
    45[宋]李纲撰,王瑞明点校:《李纲全集》卷八三《奉迎录》,第837页。
    46《三朝北盟会编》卷四五,靖康元年四月三日,第336页。
    47《三朝北盟会编》卷四五,靖康元年四月六日,引《靖康遗录》,第336页。文渊阁《四库全书》本作:“令开封户籍所,入龙德宫物数目有得赐者,出即纳之于官。”第350册,第352页。
    48《宋会要辑稿》礼五之三,第564页。
    49《宋史》卷二三《钦宗纪》,第428页。
    50《宋会要辑稿》后妃四之一三,第330页。
    51《三朝北盟会编》卷五七,靖康元年十月十日,第426页。
    52《三朝北盟会编》卷五七,靖康元年十月十日,第426页。
    53《三朝北盟会编》卷六六,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十一日,引《靖康小录》,第500页。
    54[宋]汪藻撰,王智勇笺注:《靖康要录笺注》卷一四,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六日,第1423页。
    55[宋]邓肃撰:《栟榈集》卷五《贺梁溪李先生除右府》,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33册,第280页。
    56[宋]確庵、耐庵编,崔文印笺证:《靖康稗史笺证》之二,《瓮中人语笺证》,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82页。
    57[宋]曹勋撰:《北狩见闻录》,《中国野史集成》,第5册,成都,巴蜀书社,1993年,第415页。
    58《宋名臣奏议》卷九二,陈公辅《上钦宗论不当因孟享游宴》,文渊阁《四库全书》,第432册,第145页。
    59《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七七,绍兴二十七年八月甲午朔,第7册,第3393页。
    60《宋史》卷二三《钦宗纪》,第436页;卷二六《高宗纪》,
        
    
    
    第480页。
    61[宋]蔡鞗撰:《北狩行录》,《中国野史集成》,第5册,第412页。
    62[元]徐大焯撰:《烬余录甲编》,徽宗词,《中国野史集成》,第10册,第265页。
    63[元]邵桂子撰:《雪舟脞语》,徽宗诗,[明]陶宗仪等编:《说郛三种》卷五七,第2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870页。
    64[元]徐大焯撰:《烬余录甲编》,徽宗诗,《中国野史集成》,第10册,第265页。
    65[宋]確庵、耐庵编,崔文印笺证:《靖康稗史笺证》之六,《呻吟语笺证》,第226页。
    66《宋会要辑稿》礼三七之一七,第1565页。
    67《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二八,绍兴九年五月癸巳,第6册,第2413页。
    68《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一四,绍兴七年九月辛巳,陈公辅奏言,第5册,第2137页。
    69《宋会要辑稿》礼三七之一八,第1566页。
    70《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六,绍兴十二年八月己丑,第6册,第2758页。
    71《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四六,绍兴十二年九月乙卯,第6册,第2770页。
    72《宋会要辑稿》礼三七之二一,第1568页。
    73《宋会要辑稿》礼三七之二二,第1568页。
    74《宋史》卷八五《地理志》(注文),第2102页。“凿石为炮”,即将石材凿制成用炮具抛射的石弹。其抛射装置,原称砲、礮或礟,也称“抛石机”“抛车”“霹雳车”等,统称为“炮”,由炮架、梢竿、绳索等组成,以石为弹,凭借众人合力发射。北宋时已有多种形制,是城防攻守的重器。
    75[宋]刘子翚撰:《屏山集》卷一八《汴京纪事》,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34册,第496页。
    76《宋史》卷三六〇《宗泽传》,第11284页。
    77《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三五,绍兴十年五月丙戌,第6册,第2521页。
    78[宋]范成大撰,孔凡礼点校:《揽辔录》,《范成大笔记六种》,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第13页。
    79[宋]周密撰,吴企明点校:《癸辛杂识别集》卷上《汴梁杂事》,《癸辛杂识》,北京,中华书局,1988年,第217—218页。
    80[元]白珽撰:《湛渊静语》卷二,引《使燕日录》,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66册,第308页。
    81[金]刘祁撰,崔文印点校:《归潜志》卷七,《癸辛杂识》,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69页。
    82[金]刘祁撰,崔文印点校:《归潜志》卷七,第69页。
    83《金史》卷一一三《赤盏合喜传》,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2495页。
    84[元]白珽撰:《湛渊静语》卷二,引《使燕日录》,文渊阁《四库全书》,第866册,第308页。
    85[元]许有壬撰:《圭塘小稿》卷七《龙德宫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11册,第630页。
    86[元]邵桂子撰:《雪舟脞语》,徽宗诗,[明]陶宗仪等编:《说郛三种》卷五七,第2册,第870页。
    87[宋]李纲撰,王瑞明点校:《李纲全集》卷二二《御画二轴一马一兔各二首》,第287页。
    88[宋]许纶撰:《涉斋集》卷一七《过龙德宫》,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154册,第525页。
    89[宋]赵与时撰,齐治平校点:《宾退录》卷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18页。
    90[元]陈孚撰:《陈刚中诗集》卷二《汴梁龙德故基》,文渊阁《四库全书》,第1202册,第630页。青城,北宋京城南郊斋祀之所。靖康年间成为金人军营,也是北宋君臣众庶的暂押和北迁始发之地。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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