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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11日晚，应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民族学院邀请，国内著名希腊历史学者、复旦大学历史系主任黄洋教授做客2020年度的“嘉陵名家论坛”，进行了一场题目为《雅典民主是暴民政治吗？》的线上讲座。 本次线上讲座由西南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古典文明研究所所长、希腊研究中心主任徐松岩教授主持，至少数百名听众参与了本次讲座。包括提问环节在内，讲座共持续约2个小时。 在主持人对黄洋教授进行简要的介绍之后，讲座正式开始。黄洋教授开宗明义地指出，雅典民主政治不应被视为“暴民政治”，有关“暴民政治”的表述实际上来自当时部分精英阶层的偏见。讲座的报告环节主要从两部分展开。在第一部分中，黄洋教授梳理和分析了“暴民政治”这一表述的由来。黄洋教授首先以德裔意大利学者罗伯特·米歇尔斯（Robert Michels, 1876—1936）所提出的“寡头统治的铁律”，即“以政党制为基础组织结构的现代民主政治实际上都是寡头政治”这一论断作为引入，认为这一论断意味着“任何形态的国家统治”都具有“寡头统治”的特征。随后，黄洋教授对于这一论断的普遍适用性提出了质疑，认为古典时代以雅典为代表的希腊民主政治可以视为一个特别的例外，而其独特性便体现于成年男性公民得以广泛参与的直接民主当中，寡头集团也并未获得传统上的优势，这在当时具有革命性的意义，但在精英阶层具有把握政权、决策权的天然优势的背景下，此种形式的民主又是其它任何时代的精英阶层及雅典内部的部分精英所难以容忍的。此外，结合“公民大会”法令标准表述中的“人民”一词，黄洋教授指出，“人民”一词是指公民集体，民主政治在理论上指的便是全体公民的统治，从具体实践来看，其中的“全体公民”，既包括下层平民，也包括当时的精英阶层，这也意味着，下层公民与精英阶层都能够参与到当时的民主政治当中。接下来，黄洋教授结合古典文本，梳理并分析了在精英阶层的话语下雅典民主政治被表述为“暴民政治”的理解链条，即“民主政治=多数人统治=大众统治=暴民政治”，另外还指出，在西方政治学传统当中，存在着有关“暴民政治”的敌视与偏见。 在报告环节的第二部分，黄洋教授着重分析了雅典民主政治当中精英阶层的地位。结合雅典民主政治当中的召集与议政程序以及其中的关键部门与官职，黄洋教授指出，精英阶层并未被排斥在民主制度之外。在民主政治当中，十将军和司库等官职往往需要精英来担任，而几乎所有的提案人及演说家也出自具有一定财富的精英阶层。黄洋教授进而指出了雅典民主政治当中精英与大众的关系：精英提出和阐释政策，而民众（demos）作为决策者需要通过公民大会对精英的政策做出选择，政治精英若想成为成功的政治领袖，必须从人民的利益出发提出政策。由此，黄洋教授指出了雅典民主政治的实质：一是雅典民主制是精英与民众合作的结果，二是至少相当一部分精英认可公民群体掌握决策权的制度安排，从而也意味着认可普通民众掌握决策权力。随后，就苏格拉底之死和雅典在重大政策上出现的失误，黄洋教授指出，这些失误的出现存在一定的偶然性，并不能据此便将雅典民主政治视为“暴民政治”。通过以上论证，黄洋教授阐明了最终的结论：雅典民主政治的成功是大众与精英合作的结果，精英在其中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而自古至今将雅典民主政治指责为“暴民政治”是没有根据的，这一指责更多反映了精英主义传统和专制主义传统根深蒂固的偏见。 在接下来的提问环节当中，黄洋教授回答了来自各地不同专业背景的听众所提出的问题，并着重指出，古代雅典民主政治并非完美无缺，应结合当时的历史实际和可靠的史料对其做出评判。 本次学术讲座取得了圆满的成功。黄洋教授的讲座使广大听众收获颇丰，其中的观点与方法也给聆听本次讲座的师生带来了较大的启发。本次线上讲座打破了时间和地域的限制，为前沿知识的分享与传播提供了一个新的平台，也是促进学术交流的一次有益尝试。 西南大学希腊研究中心研究生 朱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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