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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联大”的文学教育与文学活动考述(1937-1946)

http://www.newdu.com 2020-11-27 《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 姜彩燕 参加讨论

    关键词:西北联大
    摘要:以“西北联大”档案史料、相关原始期刊及诸多当事人的回忆、传记以及具体作品为依托,从文学课程与师资力量、文学社团与文学刊物、联大师生的文学创作等方面,系统梳理和总结抗战时期“西北联大”的文学教育与文学活动。认为“西北联大”虽然偏居一隅,但并非寂寞无声的文化贫瘠之地,而是与同时期其他地域文学与文化声息与共,呈现出抗战时期文学与文化多元性、流动性、开放性的特征。由“西北联大”生发而来的文学线索,延伸到延安文学、东北作家群、七月派、九叶派以及台湾文学中,因而成为观察和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一个重要站点。
    关键词: “西北联大”;文学教育;文学社团;抗战文学
    自钱理群先生主编的《二十世纪中国文学与大学文化丛书》问世以来,中国现代大学与中国现代文学的关系研究逐渐成为学界热点,涌现出一批优秀的研究成果。如罗岗《现代“文学”在中国的确立——以文学教育为中心的考察》、王彬彬《中国现代大学与现代文学》、沈卫威《民国大学的文脉》、汪成法《现代大学与中国新文学传统》、张传敏《民国时期的大学新文学课程研究》、王晴飞《现代文学与大学制度》等,都对大学文化与现代文学关系作了较为宏观的考察,而陈平原、高恒文、王培元、姚丹、李光荣、黄延复、张玲霞、王翠艳、季剑青、杨蓉蓉等人的著作,则对北京大学、东南大学、延安鲁艺、西南联大、清华大学、北京女高师、燕京大学,以及北平、上海地区的大学教育与文学生产状况作了具体的个案研究。
    上述研究成果可见,除了对延安鲁艺的关注之外,很少有人注意到民国时期西北地区的大学教育与现代文学的关系。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和国立西南联合大学作为抗战时期中国最大的两个大学联合体,西南联大已经得到了学界的广泛关注,研究成果璀璨夺目,与之相比,西北联大就显得黯淡许多。虽然“国立西北联合大学”之名仅仅存在了一年零四个月,不过,目前在学界,尤其是高等教育研究和近现代史学界,通常把1937年以北平大学、北平师范大学、北洋工学院等院校为基干设立的西安临时大学,和1938年迁往陕南后改称的国立西北联合大学以及其后的五校(国立西北大学、国立西北医学院、国立西北工学院、国立西北农学院、国立西北师范学院)分立合作时期统称为“西北联大”。因为西北联合大学的办学宗旨、师资、学生、设备还保留在这五校之中,是一个具有特殊的整体性、连续性和统一性,分而有合、血脉相连的高等教育共同体。2012年以来每年组织的“西北联大与高等教育发展论坛”,2016年张在军《西北联大:抗战烽火中的一段传奇》的出版,使尘封已久的“西北联大”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不过,已有的关于“西北联大”的研究多为高等教育史的研究,而以学科为切入点的研究成果,则以理工科为主,文科类的较少,而专门从文学角度研究“西北联大”的更为少见。因此,对“西北联大”文学教育与文学活动相关史料的挖掘将会对我们了解抗战时期西北地区的高等教育和文学活动提供丰富的第一手资料,同时也会补充和完善学界对现代大学与现代文学的关系研究。
    一、“西北联大”的文学课程与师资力量
    “西北联大”承续的是北平师范大学的国文教育传统。1938年,西北联合大学正式在陕南城固成立后,在《西北联大校刊》第1期上发表了《师范大学国文系科目表及说明书》,该课表由国立北平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国文系主任黎锦熙和国立北平师范大学国文系主任钱玄同共同拟定,课表内容如下:
    
    从中可以看出,西北联大国文系的课程主要以传统科目为主,新文学课程所占比例甚少,专门讲述新文学的仅《新文学概要》一门。而 《小说史》《小说选》《白话文选》等课程则会在末尾部分涉及清末之翻译及新文学作品。[2]
    1938年秋,教育部规定大学各院系课程要有共同标准,大学文理法工商农各学院都规定了共同必修课。其中文学院的共同必修科目包括:中国文、外国文、中国通史、西洋通史、论理学(按:逻辑学的旧称),哲学概论和科学概论任选一种,数学及自然科学(数学、物理、化学、生物学、生理学、地质学)任选一种,社会科学(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任选二种。[3] 在基本遵照教育部关于一年级共同必修课的基础上,西北联大文学院制定了适合自己的课程计划:[4]
    
    该课程计划从1938年秋季开始正式实行。课程包揽古今中外,文理兼备,较为科学合理。同时,联大很重视学生写作能力的培养,规定全校一年级学生必须写作“修养日记”及“读书札记”[5]。因为作文进步与熟读模范文不无关系,故规定“学生每期必背诵模范国文若干篇。”这些举措非常有利于培养学生的写作能力。西北联大校园写作氛围浓厚,同学们组织了“青年写作会”,[6] 有多位同学参加全国性的征文并获奖。 [7]
    西北联大教授群体中不乏国内一流学者与专家,如黎锦熙、许寿裳、李达、马师儒、曹靖华、傅种孙、罗章龙、陆懋德、徐诵明、张伯声、李季谷、谢似颜、杨若愚、白鹏飞、杨其昌等,其中很多人曾留学德、英、美、法、日等国,具有深厚的学术造诣。担任国文系导师的谭戒甫、许寿裳、卢怀琦、唐祖培、罗根泽、黎锦熙、曹鳌等人,皆为相当有成就的学者。虽然名师云集,但由于西北联合大学内部矛盾重重,“联而不合”,“好比三个人穿两条裤子,互相牵扯,谁也走不动”,[8] 只好于1939年解散了。虽然西北联合大学解体,但与文学密切相关的专业从西安临时大学到西北联合大学再到国立西北大学,始终保留在其文学院或文理学院中,也有部分教师分流到了西北师范学院,但与分裂出去的工学院、农学院、医学院关系不大,因此保持了相对的稳定性。
    西南联大云集了众多新文学作家任教于中、外文系和历史系,尤其是杨振声、沈从文、李广田等开设的新文学课程,继承了新文学的传统,提高了新文学的地位。[9] 相比之下,“西北联大”的新文学课程与新文学作家不多,但也有一些。杨晦1941-1943年任国立西北大学中文系教授,讲授现代文学、文学批评等课程。在当时是“最活跃的”一位教授。“矮矮的个子,又瘦又黑,眼睛细小,但讲话时声音宏亮而尖。” [10] 他善于言辞,勤于写作,颇能吸引青年学生。丁易1941年任教于国立西北师范学院中文系,讲授中国文字学、新文学史等课程。因思想进步,又有较丰富的创作经验,课程获取了很多进步学生的爱戴。
    西北联大外文系人才济济,有张舜琴、孙晋三、佘坤珊、张杰民、谢文通、李贯英等教授,还有几位给学生留下较为深刻印象,且和现代文学关系密切的教师。一位是留法归来的纪德研究专家盛澄华,他于1940年9月到国立西北大学任教,担任法文及法国文学史等课程。[11] 据其学生唐祈回忆:“他头两年开的是诗歌课,法国诗从波特莱尔、玛拉美、魏尔仑、梵若希(今译瓦雷里)……一直讲到正在法国搞抵抗运动的阿拉贡、艾吕雅。时间的跨度大约从19世纪40年代到20世纪40年代,包括前期象征主义、象征主义、后期象征主义到超现实主义;英国诗则从浪漫主义复兴时期讲到19世纪末,也多用《藏金集》一类教材。”[12] 除教法文之外,还从《中国新文学大系》选择一部分作品译成法文。同时花费大量精力翻译纪德的作品,其“译笔之流畅优美是译品中少见的。 [13] “新月四子”之一的饶孟侃,于1938至1939年7月任教于西北联大外文系,任外文系二年级导师,[14] 系主任,[15] 讲授英国文学、英诗、莎士比亚等课程。“西北联大”教师中还有一位新月派诗人于赓虞,他早年毕业于英国伦敦大学,有恶魔诗人之称。1941年到城固任西北联大文学院教授,后担任文学院院长,[16] 讲授“英文小说名著翻译及国文文学概论”等课程。他“上课的时候,倒背着手,在讲台上来回踱步,嘴巴抖颤,眉梢微绉,可以看出那分儿吃力的样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而说过几句话之后,必然会微笑一下,低头望望脚下。”他常鼓励同学们写诗:“二十几岁是诗的年代,多写,多写。”[17] 西北联大外文系的教师大都有留学欧美的背景,在外国语言文学方面有深厚造诣,对学生们的创作和研究有很大启发。
    西北联大的俄文教育历史悠久,成绩斐然。西北联大法商学院是由北平大学法商学院发展而来,其中的商学系“实际就是俄语系”[18]。西北联大第一位有影响的俄文老师是曹靖华,他在西北联大主要教授苏俄文学,并先后翻译了《死敌》《小无赖》《牧童》等小说。他不仅仅传授翻译技巧,指导学生写作,传授新文学知识,阐明“五四”反帝反封建的战斗传统,[19] 更重要的是宣传革命思想。1938年12月,国民政府教育部指责联大的教学设置仍然讲授马列主义观点的社会科学课程,下令禁止学生学俄文,要求解聘曹靖华等进步教师。因此,包括章友江、沈志远、彭迪先等13人先后被解聘。法商学院学生李昌伦等200余人签名请愿反对教育部解聘进步教授,要求恢复商学系俄文课程,可见当时俄文课程以及俄文教师在学生的心目中占据了重要地位。1939年,商学系改为以英文为第一外语的一般商学系,取消俄文课程,另在文学院外文系设立俄文组。[20] 西北联大的俄文专业由此得以延续。俄文组教师中不仅有翻译家李毓珍(笔名余振)和有俄国通之称的徐褐夫,[21] 还有魏尔柯夫、索比诺夫等俄籍教师。
    西北联大的俄文教育对学生产生了巨大影响。著名作家柳青,曾于1937年11月至1938年3月,在国立西安临时大学法商学院俄文先修班学习。这段学习经历对他日后从事俄文翻译、学习俄国文学有启发。抗战时期,大学设俄语系的很少,李满红、牛汉等人正是由于对俄罗斯文学的浓厚兴趣才选择了西北联大外文系俄文组,并深受俄文教师余振的影响。[22] 1982年,牛汉在写给余振的信中说:“您不仅是我们的严师,也是我们战斗行列中的兄长。”[23] 西北联大俄文组除了培养了一批诗人,也为中国培养了一大批俄苏文学的翻译和研究人才。孙绳武、刘辽逸、卢永福、龚人放等俄苏文学的编辑家及翻译家都是西北大学俄文组毕业的学生。
    二、“西北联大”的文学社团与文学刊物
    “西北联大”上承30年代北平大学和北平师大的校园文化传统,[24] 校园文学社团、校园刊物、壁报及演剧活动非常丰富。资料显示,联大校园与文艺有关的社团以及各种类型的读书会多达数十个。[25] 西北联大台北校友在回忆母校的一首诗里说:“前院两堵墙,壁报满琳瑯,西边政经论,东边文艺香。”[26] 说明当时校园里壁报之多,学生活动之丰富多彩。西北联大综合性的文艺团体除了文艺学习社、星社、北方学社、西北风学社、笃行学社、春秋学社之外,成绩较为突出的文学社团有以下几个:
    西北文艺笔会,是西北联大学生自发成立的文艺团体。1939年11月正式成立于陕南城固,主要负责人是法商学院政治系的尹雪曼和外文系的夏照滨。笔会办有壁报《文艺》,还有正式主编的刊物《文艺习作》。《文艺习作》于1939年10月发表创刊号,1940年12月停办,共创办8期,体裁包括诗歌、散文、散文诗、小说、报告、文艺评论等。据时任《大公报》副刊编辑、记者的陈纪滢致尹雪曼和夏照滨的信可知,西北文艺笔会及《文艺习作》乃是他努力敦促尹、夏二位创办的,希望借此机会“抯当起抗战西北文艺堡垒。”[27] 从《文艺习作》所载《本会消息》可知,笔会会员们在诗歌、戏剧、小说、理论方面,都有很不错的成绩,暑假还组织会员们赴甘肃、宁夏、青海等地考察,[28] 是一个相当具有创作活力的团体。笔会成员自我期望很高:“希望这个小团体在西北文艺的荒原上开一朵挺拔的花,把光辉和创造社,文学研究会一样地写到中国新文艺发展史上去。” [29]
    西北文艺笔会编辑的《文艺习作》是《青年月刊》的副刊之一。《青年月刊》1935年创办于南京,抗战后相继迁往武汉、重庆出版,是面向全国青年尤其是大学生的一份刊物。《文艺习作》1-3期是作为《青年月刊》的副刊独立编辑的。1940年,由于“各方的要求副刊的种类加多,副刊篇幅也要扩充”,于是《青年月刊》“不得不将全部本文都让出来。”[30] 他们将整个刊物整合为五个栏目:一、青年评坛;二、论著;三、大学动态;四、文艺;五、读者通讯。而文艺这一栏“专归西北大学同学编行文艺习作”。这样,从《青年月刊》第10卷第1期开始,《文艺习作》正式成为该刊中的一个栏目。从1941年起,《青年月刊》改版,《文艺习作》停刊,但此后该刊的“青年文艺”栏目,还经常发表西北联大学子的文艺作品。第11卷第5期,还刊出了悼念西北联大外文系病逝的学生王黎风专辑,发表了多篇西北联大同学们对黎风的悼念作品及黎风遗作《洋槐花》。悼念文章第一篇《祭》,署名《青年月刊》社西大分社西北文艺笔会。说明《文艺习作》虽已停刊,但文艺笔会的活动还在继续。
    西北联大所在地汉中,在抗战时期大后方所演的话剧场次剧目,仅次于重庆、桂林、兰州,远超过西安,因而有戏窝子之称。[31] 仅1940年汉中的各类剧团就不下20个。[32] 西北联大校园戏剧氛围也十分浓厚,主要有国立西北联合大学剧团、新生剧团、振中国剧社、西北大学国剧社、西大秦剧社、豫剧社、国立西北大学新潮话剧团、国立西北大学剧团、西北青年剧社等。校园剧团演出形式丰富多样,既有传统旧剧,也有新式话剧。其“文艺气氛,演出水准,均远超过今日许多职业剧团”。 [33] 据“西北联大”台湾校友回忆,当时的校园附近到处可见同学们排演话剧的情景,这些话剧“明星们”在学校小东门的莲花池畔“有的在哭、在笑,也有人正持着手杖,弯着腰,在田地的黄土上摇摇摆摆着装出老太婆的样子”。[34] 可见当时“西北联大”校园戏剧活动之繁盛。而在各种新剧团中影响最大的要数新生剧团了。
    新生剧团由尹雪曼于1938年负责成立。据资料所见,新生剧团的演出活动非常活跃,经常到陕南甚至西北各地募捐演出。早期曾排演过《放下你的鞭子》《张家店》《有力者出力》《火海中的孤军》《前夜》《重逢》《我们的国旗》《鸽子姑娘》《血洒晴空》等抗日宣传剧。1939年之后,新生剧团因劳军和募捐又上演了《人与傀儡》《天津的黑影》《烙痕》等剧。[35] 随着陕南民众欣赏水平的提高,新生剧团又推出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李健吾《这不过是春天》、阿英《春风秋雨》、马彦祥《古城的怒吼》、陈铨《野玫瑰》、夏衍《愁城记》、宋之的《雾重庆》、陈白尘《结婚进行曲》、阳翰笙的《塞上风云》等艺术水准较高的剧目,因而成为西北联大校园里的明星剧团。
    新生剧团的演员有唐那(即唐祈)、李战、赵锋、李紫尼、张琳、孙材英(艺名沙合)、田心、陈家城、姚汝江等人。[36] 尹雪曼作为团长,因河南口音重,又满脸青春痘,因此从未上台演出。而唐祈“会演戏,长得帅”,[37] “有着苏州人的清俊风度,天生是好演员,”[38] 因而成为尹雪曼之后新生剧团的继任团长。夏照滨“也是新生剧团里的台柱之一”,因个子太高,演小生没办法找到那么高的女主角,只好演老头。[39] 毕业后去复旦大学任教,担任过复旦剧社社长。虽然陕南的物质条件艰苦,但“由于他们不断的努力,不但使新兴的话剧在这儿取得与旧剧相等的地位,也向后来的中国话剧工程投一块基石。”[40] 他们在城固和汉中的大量演出,在当时得到了很高的评价,被认为是在西北艺坛上放了一个异彩。[41]
    上世纪30-40年代,四川、山西、上海等地相继出现过名叫流火社的团体。西北联大学生牛汉也曾组织过一个流火社,并出版过《流火》杂志。1944年牛汉因闹学潮被迫休学,来到西安,结识了地下党员张禹良和西大校友寿孝鹤,三人一起筹办《流火》杂志。《流火》的发刊词《人底道路》由牛汉执笔。这是一篇充满了战斗精神,洋溢着激情和诗意的文字。文中提出:“让我们站在人的立场上,打击那些没有生活而玩弄文艺,没有正确的意识方向而有创作,没有人性而欺骗大众的写作家们,我们要打击那些摇摆在中国文坛上的恶霸和绅士式的‘写家们’,这是文艺工作者切身的责任。”[42]《流火》是一个综合性文艺杂志,不仅登载诗歌、小说、散文,也登载理论和翻译。杂志的编者虽然还是大学生,但视野相当开阔,艺术水准很高。其征稿启事中说:“有建设性批判性及有见地的文艺论文,杂文及书评,尤为欢迎”。[43]杂志的第一篇文章即是郑伯奇的《当前文艺工作上的几个问题》,主要就当时的文坛倾向、民族形式问题、言语问题、典型问题和诗的韵律问题表达了自己的见解。创刊号上的文章多篇出自西北联大师生之手。创作方面有牛汉的长诗《老哥萨克刘果夫》、杨丹的散文《忧郁的果实》,三篇翻译均出自外文系师生,其中余振翻译的普希金的长诗《巴赫•奇萨拉伊之喷泉》、林军翻译的俄国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小英雄》,在国内都是首译,是直接从俄文翻译出来的。《流火》只印了一千本,且大半被没收,[44] 可见当时西安文化环境之恶劣。
    虽然《流火》刚创刊即遭停刊,但流火社却在西北联大继续存在并斗争着。1945年4月,经八路军办事处安排,牛汉重新回到西北大学读书。回西大不久,他和刘健等七人成立了一个名叫“真理卫队”的组织。他们以之前的读书会为基础,扩大吸收会员,又成立了“北方学社”,后来成员大多成为地下党领导的流火社成员。他们广泛团结进步学生,宣传革命思想。通过办壁报,成立读书小组,积极参加民主活动,使西大被压抑的学生运动又重新发展了起来。
    三、“西北联大”师生的文学创作
    西北联大虽然地处偏僻,但在文学活动方面是非常蓬勃的,培养的学生当中也产生了全国知名的诗人和小说家。像尹雪曼、李满红、孙艺秋和牛汉,都是在校期间就在创作方面“享有全国名誉的”。[45]
    尹雪曼是西北联大学生中文艺创作和组织方面最为活跃的一位。他从中学时代就开始写作。1934年,其第一篇小说《二憨子》发表于天津《大公报》。此后,他又在《青年界》《中学生》《中学生文艺》《论语》《文艺月刊》《新人周刊》等杂志发表了不少诗歌、散文、评论。可以说,在进入大学之前,尹雪曼已经积累了较为丰富的写作经验。大学时他组织西北文艺笔会,编辑《文艺习作》,组织新生剧团,并在全国各地的刊物上发表作品多篇。还创作过长篇小说《没有春天的太阳》,反映抗战时期青年的心理状况。[46] 大学毕业后,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其第一本短篇小说和散文合集《战争与春天》,收录了他1935-1944年间发表的小说散文29篇。如他所言,“这部集子有充分的代表性,它是中国青年面对伟大的民族圣职的一部鲜活的记录。”[47]
    西北联大校园文学创作中最为活跃的是诗歌写作。外文系李满红从中学时代开始写诗,曾在《中学生》杂志以“墨痕”为笔名发表短诗。大学时代,他有多篇诗作发表于桂林《诗创作》《文艺杂志》、重庆《国民公报》副刊《文群》、《诗垦地》《中苏文化》、上海《春秋》、香港《时代文学》等刊物上。他学过武术,会舞剑,在大学同学的记忆中是一位“在晚夜舞剑的诗人”。[48] 他的诗感情充沛、爱憎分明,风格明快豪放,有丰富的想象力。可惜,由于营养不良、心力劳瘁,年仅25岁即病逝汉中。在西北大学为他举行的追悼大会上,杨晦教授致的悼词中曾把他比作英国诗人雪莱。著名作家端木蕻良在40年后的一篇纪念文章中说“他是最有希望的诗人”,“假如给他以充足的时间,他会表现出与马雅可夫斯基近似的锋芒来。”[49] 李满红病逝后,《诗创作》《现代文艺》等刊物都登载了李满红遗作。他的挚友姚奔写了《哀歌——悼念我歌唱的伙伴李满红》[50],孙艺秋写了《哭满红》[51],靳以写了《悼萧红和满红》[52],牛汉也写了《长剑,留给我们——纪念诗人李满红》[53] 悼念他。姚奔于1943年为他选编了一部诗集《红灯》。1979年,西北联大校友李孟岩创作了描写抗战生活的长篇小说《风雨十年》,其中所塑造的西北联大(书中叫巴陵大学)校园里一个激情燃烧的“艺术迷”形象林如虹,即是以李满红为原型。1982年,《东北现代文学史料》为他出了《满红四十年祭专辑》,刊出他当年的师友撰写的纪念文章10余篇。多年后,牛汉在回忆中仍然认为李满红“当时是全国性的诗人”,并为现在的诗选本里没有选他的诗而感到遗憾。[54] 杨晦也希望“李满红的诗能得到公正的评价”。[55]
    西北联大另一位较有成就的是后来成为九叶诗人之一的唐祈。他原名唐克蕃,大学时以唐那为笔名发表了一系列诗作。他在西北联大时就读于历史系,但经常在外文系听课,受到系统的外国文学教育,这对他学习西方诗歌理论,探索新的诗歌形式奠定了很好的基础。特别是在盛澄华的指导下,学习里尔克、奥登、冯至的十四行诗写作,并加以改造,创作出一批具有民族气质和西部风情的“边塞十四行诗”。他是中国新诗史上最早用十四行体书写西北少数民族题材的诗人,他将“汉族、蒙族、羌族、藏族的生活图景都凝缩到了这些短小的作品中”,“展现出了一批此前十四行诗未曾有过的多彩景象”,[56] “能给人一种猝然的新鲜感觉”,[57] 在中国十四行诗的发展历程中具有创新意义。
    唐祈的同学孙艺秋和扬禾在西北联大读书期间也在刊物上发表了不少诗作,孙艺秋仅1942年就在当时很有影响的《诗创作》上发表了《山野偶得》《永远的星辰》《泥泞》《哭满红》《镰刀及其他》《当年小唱》(诗辑)等,并由桂林诗创作社出版了第一部诗集《泥泞集》。扬禾1940年在大公报副刊《战线》上发表散文《战斗的五月》,1941年在胡风编的《七月》上发表抗日题材小说《麦收》,1942年在《诗创作》上发表诗歌《骑马的夜及其他》,在王鲁彦编的《文艺杂志》上发表诗歌《池沼》《四月的诗》等作品,也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
    西北联大另一位知名的诗人是牛汉。他1943年考入西北大学外文系俄文组,成为“西北联大”校园里一名“高大、光头、冬天光脚穿草鞋,昂首阔步地走路的大学生”。[58] 他到西北联大读书时已是小有影响的诗人了。刚到城固即参加了学生社团新诗社。他一直钟爱俄罗斯文学,特别喜欢俄罗斯“白银时代”的诗人。大学期间每天到汉江边大声用俄语朗诵。[59] 当然,对牛汉而言,对俄文的选择已经不止是单纯的语言和文学层面的选择了。在西北大学,“学俄语的学生绝大多数思想都比较进步”。牛汉高中时期已经开始接触和参加了一些地下的革命活动,到大学时,更积极参与各种政治活动,组织社团,创办刊物。他的诗形式自由,节奏明快有力,感情素朴而真挚。
    “西北联大”的戏剧演出活动非常活跃,但在戏剧创作方面似乎成绩并不突出,但也有不少尝试。西北联大外文系的王黎风曾热衷于戏剧创作。他的独幕剧《父与女》曾一再被上演,颇得好评。大学期间还写了五幕剧《狂风暴雨》,反映沦陷区汉奸丑态,约18万字。这部剧用去了他整个的大学时光,可惜剧本在寄到刊物的中途失落了。[60] 他还完成了不少戏剧论文和散文,散见于《文艺习作》、成都《中央日报》副刊等。1942年《青年月刊》第13卷第5期登载了黎风遗作《论儿童剧》,文章主要从儿童与戏剧、儿童戏剧的缺乏、儿童剧本的创作等三个方面论述儿童戏剧创作的问题。
    西北联大教师从事创作的人数不算很多。教师中有于赓虞、饶孟侃这样的新诗人,但在西北联大期间很少写新诗,倒是一些教授热衷于创作旧体诗,如罗章龙的《椿园诗草》,黎锦熙的《邵西诗存》都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西北联大教授里从事小说创作的较少,政治系(同时也是历史系)教授许兴凯算是其中较为突出的一位。他是日本史专家,在西北联大主讲日本史和中国政治制度史,同时热爱写作。他以“老太婆”为笔名,发表了一系列作品,是当时非常走红的一位作家。抗战前就在《晨报》《新民晚报》《京报》等报刊发表了大量随笔、散文、小说。先后著有《太太的困难》《摩登过节》《明清演义》《双过新年》《泰山游记》《北平西郊游记》等著作。1937年以后,在《太原晚报》连载《锦瑟年华》,《世界日报》副刊《明珠》上连载《抗战演义》等小说。[61] 他以自身经历为题材创作的长篇小说《县太爷》在《大公报》连载时,“曾疯狂了不少士子,其声价之高,驾乎三毛流浪记之上。在当时的文坛上,确曾红极一时。”[62]
    四、“西北联大”与抗战文学
    西北联大所在地陕南城固,在一个“群山拱卫,汉江环抱,一个很幽静的环境里。”[63] 没有电灯,没有自来水,仿佛“是一个停滞在十八世纪的古老的小城镇”。[64] 虽然地处偏僻,但始终与抗战文艺紧密相连。正如尹雪曼在《文艺习作》代发刊辞《现阶段我们的任务》中所言,希望能够在伟大的划时代的历史变革过程中,以微弱的力量来协助文艺界完成抗战建国的伟大任务。[65] 西北联大的教师来自清华、北大、北师大、北平大学等多所学校,联大师生的文学作品在武汉、重庆、成都、桂林、香港等地报刊上频频发表,这说明西北联大师生的文学活动与其他大后方地区交流密切,是抗战文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西北联大师生积极参与当时文坛热点的讨论。1940年5月15日,西北文艺笔会就 “文艺的民族形式”进行了讨论。随后笔会成员夏照滨发表《关于建立文艺的民族形式》[66] 一文,受到了胡风的关注。胡风在《论民族形式问题》中肯定了夏照滨文中所提出的五四新文艺是“和中国固有的文艺传统划着一道巨大的鸿沟”,同时也驳斥了夏文指出《说岳传》《薛仁贵征东》《包公案》《施公案》等,“形式不健全”“内容不健全”却“特别能表现中国民族色彩”,而且为了“旧形式的感染力量”,“不健全”的“有毒”的“某些”东西也“也都该接受”的观点,认为这是“饮鸩止渴”主义。[67]
    西北联大师生与当时的文坛息息相通。1939年1月钱玄同病逝,西北联大师生为他举行盛大的追悼会。[68] 1940年10月,鲁迅逝世4周年之际,《文艺习作》第8期发表《遥寄鲁迅先生》。[69] 1945年12月,为纪念俄国诗人普希金诞辰145周年,西北联大组织普希金诗歌朗诵会。[70] 1946年,闻一多被暗杀后,牛汉写诗悼念,还组织了诗歌朗诵会。同时,西北联大与当时国内其他大学师生互动频繁。《文艺习作》的作者以西北联大学生为主,偶尔也登其他大学学生的作品。而《青年月刊》的“大学动态”、“青年动态”栏目经常登载四川大学、中央大学、河南大学、中山大学、东北大学、复旦大学等学生的作品,这就使西北联大师生进入了一个各大学交流的园地。另外,抗战时期大学之间转学借读的情况非常普遍。唐祈是从甘肃学院文史系转入西北联大文学院,扬禾1938年考入西南联合大学中文系,但一直在西北联合大学中文系随班旁听。[71] 牛汉夫人吴平本来考上安徽大学,后随叔父进入西北联大外文系学习。各大学师生之间的密切往来,也使他们之间常常互相声援。《文艺习作》第3期的诗歌特刊,是为了纪念在嘉定大轰炸中身亡的武汉大学诗人易铭。西南联大“一二•一”反美斗争发生后,西北联大法商学院的王绎写长诗声援。[72] 复旦大学学生、作家石怀池遇害后,牛汉写了长诗《悼念,也疾呼》。由此可见,抗战时期虽然交通不便,信息阻隔,但各大学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
    西北联大毕业的学生,在文学方面多向发展,与各地域各流派都有接触和交流。在西安临时大学俄文先修班学习的柳青,1938年并未随校南迁,而是赴延安参加革命工作。他在临大所接受的俄文教育,使他日后的创作与俄罗斯文学结下了深厚的渊源,他本人也成为延安文学非常重要的代表人。西北联大校园诗人李满红来自东北,后结识了端木蕻良、萧红、靳以等人,走上文学创作道路。1944年,蒋星煜在《大公报》上发表的《东北作家论》里,将李满红的名字郑重地列入东北作家群的名单。唐祈在西北联大时受盛澄华影响,对西方现代主义诗歌产生浓厚兴趣,并结合自己的西北经验,将十四行诗本土化,创作出风格独特的 “边塞十四行诗”,形成一种“现实现代主义”[73] 风格,后成为九叶派诗人中的一员。牛汉从中学时代就开始关注胡风及七月派的诗歌,欣赏七月派诗人“生命的血性与艺术的个性”,发表《鄂尔多斯草原》等诗作后,引起胡风的关注,[74] 后成为七月派诗人中的重要成员。尹雪曼大学期间在小说、散文、戏剧活动、文学社团、刊物创办方面表现突出,去台湾后成为台湾文学界重要的代表人。除尹雪曼外,在台湾文艺界活跃的赵文艺、“桂冠文学家”陈之藩等人也毕业自“西北联大”。
    结语
    西北联大虽然偏居一隅,但仍保持一种开放的姿态,与同时期其他地域文学与文化声息与共,呈现出抗战时期文学与文化多元性、流动性、开放性的特征。从西北联大这条根蔓生发而来的文学线索,延伸到后来的延安文学、东北作家群、九叶派、七月派以及台湾文学中,因而成为观察和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一个重要站点。
    抗战时期,北大、清华、南开迁往西南,平大、北平师大和北洋工学院迁往西北,学界对迁往西南的知识分子的南渡北归有着异常深入的关注,但对迁往西北,后来大部分扎根西北的这一支较为忽视。虽然从抗战时期开始,人们就有“西北不如西南”[75] 的印象,但作为一种历史的存在,“西北联大”在文学、文化和教育事业上所取得的成就是不能被湮没的。
    注释:
    [1]原课表中此处为“专言研究”,疑为排印错误,在课表后的详细说明中为“专书研究”。见《西北联大校刊》第1期,1938年8月15日。
    [2]《西北联大校刊》第1期,1938年8月15日。
    [3]《西北联大校刊》第3期,1938年10月15日。
    [4]中央档案馆、陕西省档案馆:《陕西革命历史文件汇集(一九四一年至一九四二年)》,1993年内部出版,第164、165页。
    [5]陕西省档案局(馆):《国立西北联合大学档案史料选编》上册,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9年,第476-477页。
    [6]木将(耿振华):《风雨十年》,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85年,第115页。
    [7]夏照滨《是为了那一点绿的憧憬》,参加《青年月刊》1939年8卷第1期 “本社第一届征文”《我怎样投考大学的?》,尹雪曼《一月断片》入选《青年月刊》1939年第8卷第4期《暑假中》征文。1940年西北联大国文系大三学生李鸿敏,以论文《从中国妇女在礼法上的今昔地位以瞻其解放的前途》获重庆的《妇女新运》杂志以“蒋夫人”宋美龄的名义向全国女性文学爱好者征文第三名。
    [8]冯友兰:《三松堂自序》,上海:东方出版中心2016年,第356页。
    [9]李光荣:《西南联大文学教育与新文学传统》,《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5年第4期。
    [10]何欣:《西大在城固时期的文学活动》,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 1969年,第47页。
    [11]陕西省档案馆所藏,《国立西北大学档案》,卷宗号:67-1-114
    [12]唐祈:《诗的回忆与断想——我与外国文学散记》,《外国文学评论》1989年第1期。
    [13]何欣:《西大在城固时期的文学活动》,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 1969年,第47页。
    [14]西北大学西北联大研究所:《西北联大史料汇编》,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620页。
    [15]王锦厚:《闻一多与饶孟侃》,成都: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313页。
    [16]《西北大学1939年—1943年教授、讲师、助教聘书及委派书》,《国立西北大学档案》,卷宗号:67-2-71
    [17]何欣:《西大在城固时期的文学活动》,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 1969年,第47页。
    [18]李毓珍:《我的自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原平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原平文史资料》第四辑,1994年,第197页。
    [19]木将(耿振华):《风雨十年》,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85年,第115页。
    [20]李毓珍:《我的自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原平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原平文史资料》第四辑,1994年,第199页
    [21]西北大学西北联大研究所编:《西北联大史料汇编》,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759页,2012年。
    [22]余振:《忆李满红同学》,辽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东北现代文学史料》第七辑,1982年,第48页。
    [23]魏荒弩:《余振二三事》,《隔海的思忆》 广州:花城出版社1993年,第31页。
    [24]季剑青:《北平的大学教育与文学生产1928-1937》,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194页。
    [25]西北大学校史编写组:《西北大学校史稿》,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55-156页。
    [26]枚子:《法商学院杂咏》,《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台北: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1969年,第75页。
    [27]陈纪滢:《从重庆寄到城固》,《青年月刊:文艺习作》,1940年第3期。
    [28]《本会消息》,《青年月刊 文艺习作》,1940年第4期
    [29]夏紫纹《悼——纪念一位文化战士》,《青年月刊》第11卷第5期,1941年。
    [30]《今后的本刊》,《青年月刊》1940年第10卷第1期《卷头语》。
    [31]纪逢春:《抗日时期的汉中话剧》,《汉中文史》第9辑.,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陕西省汉中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1991年,第131页。
    [32]夏照滨:《陕南平原上的戏剧洪流》,《戏剧岗位》1940年,第一卷5-6期。
    [33]书绅:《戏剧与我》,《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台北: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1969年,第76页。
    [34]程敬扶:《我们来检“梦”》,《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台北: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1969年,第57页。
    [35]夏照滨:《陕南平原上的戏剧洪流》,《戏剧岗位》1940年,第1卷5-6期,第30页。
    [36]纪逢春:《抗日时期的汉中话剧》,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陕西省汉中市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汉中文史》第9辑, 1991年,第130页。
    [37]牛汉:《我仍在苦苦跋涉——牛汉自述》,北京: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2008年,第64页
    [38]唐湜:《诗人在唐祈在四十年代》,《诗探索》1998年第1期。
    [39]尹雪曼:《大学生活二三事》,收入《西北联大史料汇编》,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683页。
    [40]夏照滨:《陕南平原上的戏剧洪流》,《戏剧岗位》1940年,第1卷5-6期。
    [41]李英才:《剧的热流在陕南》(城固通讯),《黄河》月刊1941年2卷8期。
    [42]《人底道路》,《流火》杂志创刊号,1945年。
    [43]《征稿启事》,《流火》杂志创刊号,1945年。
    [44]牛汉:《我仍在苦苦跋涉——牛汉自述》,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2008年,第100页。
    [45]何欣:《西大在城固时期的文学活动》,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 1969年,第48页。
    [46]《本会消息》,《青年月刊 文艺习作》,1940年第4期
    [47]尹雪曼:《中国新文学史论》,台北:中央文化供应社1983年,第350-351页。
    [48]程大城:《汉江,及梦》,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1969年,第77页。
    [49]端木蕻良:《怀念满红》,辽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东北现代文学史料》第七辑,1982年,第46-47页。
    [50]姚奔:《痛苦的十字》,重庆:时与潮书店,1944年,第52-58页
    [51]孙艺秋:《哭满红》,《诗创作》,1942年第14期
    [52]靳以:《悼萧红和满红》,《现代文艺》1942年第5卷第3期
    [53]牛汉:《长剑,留给我们——纪念诗人李满红》,《枫林文艺丛刊》,1944年第6辑。
    [54]牛汉:《我仍在苦苦跋涉——牛汉自述》,北京: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2008年,第62页
    [55]杨晦:《率真 激昂 炽烈——纪念青年诗人李满红》,辽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编:《东北现代文学史料》第七辑,1982年,44页
    [56]钱光培:《中国十四行诗的昨天和今天——<中国十四行诗选>序言》,收入《中国十四行诗选》,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年,第17页。
    [57]唐湜:《迷人的十四行》,收入《新意度集》,北京: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1990年,第40页
    [58]牛汉:《我仍在苦苦跋涉——牛汉自述》,北京: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2008年,第60页
    [59]牛汉:《我仍在苦苦跋涉——牛汉自述》,北京: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2008年,第61页
    [60]夏紫纹《悼——纪念一位文化战士》,《青年月刊》第11卷第5期,1941年。
    [61]陈海儒、高远:《热血书生上战场:西北联大与抗日战争》,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7年,178页
    [62]又玄:《老太婆的哲学》,收入《国立西北大学建校卅周年纪念刊》,西北大学台北校友会,1969年,第64页。
    [63]吞吐:《西北联大动静》,《青年月刊》1939年第7卷第6期
    [64]夏照滨:《西北联大剪影》,《青年月刊》1939年第7卷第1期,另可参考少颖:《西北联大剪影》,《西北论衡》,1939年第7卷第4、5期。
    [65]尹雪曼:《现阶段我们的任务》,《文艺习作》,1939年第1期
    [66] 夏照滨:《关于建立文艺的民族形式》,重庆《新蜀报》副刊《蜀道》,1940年第145期。
    [67]胡风:《胡风评论集》中,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第235、245页。
    [68]木将(耿振华):《风雨十年》,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85年,第111页。
    [69]罗达:《遥寄鲁迅先生》,《青年月刊 文艺习作》第8期,1940年10月。
    [70]魏荒弩:《大汉小记——记诗人牛汉》,魏荒弩:《枥斋余墨》,南京: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39页。另见杨沙林:《用生命播音的人——忆齐越》,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9年,第16页。
    [71]《国立西北大学档案》,卷宗号67-4-183 ,总标题:《西北大学1939年学生学籍文件,申请休学、休假及批示文件》,藏于陕西省档案馆。
    [72] 牛汉:《我仍在苦苦跋涉——牛汉自述》,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2008年,第68页。
    [73] 扬禾:《逆旅萧萧》,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 , 1994年,第295页。
    [74]牛汉:《我仍在苦苦跋涉——牛汉自述》,生活•读书•新知 三联书店 2008年,第100页。
    [75]陈纪滢:《从重庆寄到城固》,《青年月刊:文艺习作》,194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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