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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三十多年,再一次被陈辉的诗感动

http://www.newdu.com 2021-09-30 人民文学出版社(微信公 刘静 参加讨论

    关键词:人民文学出版社 《陈辉诗选》
    陈辉,本名吴盛辉,1920年生于湖南常德,1938年奔赴延安,1939年抵达晋察冀敌后抗日根据地,后响应党的号召,到涞涿平原做群众工作。1944年在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牺牲时年仅二十四岁。
    《陈辉诗选》源自作者遗留的手稿本册,其中的四十余首诗作,构思于20世纪40年代战时的村庄里,原野上,炮火中。他短暂的一生,如飞蛾扑火般投身于战争和文学。这个革命年代的年轻人,用生命践行了诗歌中所追求的理想和尊严,他的诗歌也在岁月中沉淀出了生命的灿烂底色。
    
    三十多年前,中国社会刚刚从那个特殊的年代走出来,百废待举、百业待兴,作家出版社以“作家参考丛书”为丛书名出版了一系列国外有影响力的出版物,这套丛书内有小说、哲学、心理学、社会学各种类型的图书,其中很多图书都成了我们这些刚刚入学的艺术生的追捧对象。除了这些如雨后春笋般正式出版的图书,在北京王府井八面槽老外文书店的二楼,还有一方独特的天地,那里经常会有一些在当时所谓不适合大众阅读的,或者是没有正式出版资格的出版物在那里销售,没有书号,只是在封底印着四个字“内部交流”。这部分图书很多是境外出版物影印后在内地出版,或者是内地没有出版资质的机构印制的一些出版物,多是一些境外新锐的艺术思潮和文化读物。那时候阅读这类“内部交流”的书刊对我们那个年代的大学生来说,就像今天新入学的大学生争相去染一个靓丽颜色的头发一样,是一件很“酷”很“有范儿”的事情。
    一天,我在二年级的学长宿舍看到两本同样是印着“内部交流”的图书,上下两册,白色简陋如手工装订的封面上印着“未名湖丛书,老木编选”书名为《新诗潮诗集》。从小学到大学,除了背过的唐诗,和语文课本里为数不多的现当代诗歌,如毛泽东的《沁园春·长沙》、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等,就没有接触过太多的诗歌,毕竟一个普通人,诗歌离我们的生活好像还是有点远。高中时同班有两位写诗读诗的高傲女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情使全班男生“敬鬼神而远之”。现在想想,当年的毛头小子们多半是对诗歌的敬畏和自惭形秽才对两位“女神”敬而远之。说回《新诗潮诗集》,虽然自己对诗歌无感,但是“内部交流”的诱惑还是有着无限的魅力,毕竟手捧一本“内部交流”的书很“酷” 很“有范儿”呵。于是强行“借”来一读。自己是一个离诗歌很远的人,义务教育阶段背的诗多是完成功课的心态,也许那时年少,并没有留下太多心灵的感触,而这两本“内部交流”的《新诗潮诗集》却撩动了一颗年轻的心,记得翻开书第一首诗便是北岛的《回答》: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这两句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一个懵懂少年混沌的精神世界,一下子感受到文字还有如此大的力量,于是一个离诗歌很远的毛头小子开始读诗。继续往下读:
    看吧,在那镀金的天空中,
    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
    冰川纪过去了,
    为什么到处都是冰凌?
    好望角发现了,
    为什么死海里千帆相竞?
    ……
    就这样一捧上就放不下了,十一点宿舍熄灯后继续打着手电读,不仅读,还一首一首背,连我自己都奇怪,自己怎么会对两本诗集如此着迷?现在想来,这就是诗歌的魅力吧。至今还记得当年背过的诗句: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我并不是英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宁静的地平线/分开了生者和死者的行列/我只选择天空/决不跪在地上/以显出刽子手们的高大/好阻挡自由的风/从星星的弹空里/将流出血红的黎明”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三十多年过去,当年背过的诗句依然清晰。其实对于当年这两本诗集,只依稀记得是北大一个什么文学社出版的“内部交流”刊物,虽然诗句的记忆犹在,但具体书名已经没有太多印象,还记得书的封面是白色简陋的封皮。为了写这篇文字,特意在网上查找了相关信息,还真让我找到了,这两本诗集叫《新诗潮诗集》。
    
    《新诗潮诗集》
    好多年后,已经完成学业,进入了出版社工作,和学中文的编辑聊起来才知道,那两本诗集是后来风靡诗坛的中国新一代顶级诗人包括新生代诗人的首次集体亮相(至今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看看目录上的作者名,终于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被这些诗歌打动,我按着目录顺序抄下了这些名字,北岛、舒婷、江河、芒克、顾城、杨炼、食指、多多……, 青春的岁月,就这样被诗歌而感动。
    啰里啰嗦写了这么多,只是想说明,诗歌并不是我们每个人生命中必须的,但是诗歌就是离我们这么近,三十多年过去了,诗歌仍然没有成为我生活中的必须,甚至连奢侈品都不是,直到这一次,再一次地被诗歌感动。
    2020年底,当代文学编辑室王晓老师找到我,说有一本烈士诗集要出版,作者是一名在抗战中英勇牺牲的烈士,2021年适逢庆祝建党一百周年纪念,这本诗集作为我社主题出版的一个重点项目需要在7月前出版。希望我来承担这本书的装帧设计工作。革命烈士的诗在我们从小到大的课本和文学作品当中学到读到的并不少,小说《红岩》中成岗的原型陈然烈士的诗《我的自白书》、镌刻在渣滓洞集中营牢房墙壁上叶挺将军的《囚歌》、夏明翰烈士的《就义诗》 等等……,这些诗歌几乎是伴随了我们这一代人的成长过程。我脑海里马上浮现出将要出版的这本诗集的模样,红色的基调,昂扬的风格,这都是能够触发我们红色记忆的典型视觉形象。这些烈士和英雄的形象早已成为我们心中仰望的星辰,他们的诗歌是他们崇高精神的物化,是引领一代人成长的航标,这可能也是烈士诗抄在普通人心目中的一个标准印象。
    拿到诗稿的时候,我看到的是一个已经退了色的墨绿色布面硬壳的夹子,也许是一本旧书拆下的壳封,也许是一个手工裱糊的包封,斑驳残破,夹子里面是几本大小不等的笔记本、油印件和一张折叠完好的土布质地的“抗日军政大学第二分校”的毕业证书……
    
    烈士陈辉的毕业证书
    看到这些本本,我好像觉得时间穿越了,这几本写满文字的本子是那样的真实,似乎还带着写字人的体温,我好像看到年轻的士兵把小小的笔记本揣在口袋里,在行军的途中拿出来在写、在战斗的间隙里拿出来在写、在抗大的课堂里拿出来在写、在乡村的草垛上拿出来在写;在憧憬爱情时拿出来写、在思念家乡母亲时拿出来在写、在情绪低落时拿出来写、在畅想未来时拿出来写。上面的字迹由各种不同颜色的墨水写成,红色的蓝色的黑色的。每一首诗都有着不同时间和不同地点的落款,从十八岁离开的湖南老家,到奔赴抗战的延河边,从学习工作的晋察冀根据地,到英勇献身的拒马河边,内容有家信、诗歌、散文、歌曲、读书笔记、学习心得,甚至还有日常开销的记录,这是一个人六年的生活记录,是一个有血有肉能感受到生命脉搏的青年六年人生全方位的记录。我忽然觉得离这位青年那么近,近得就像是一起生活一起玩耍的伙伴,我开始觉得这本诗集的设计不应该是我们印象中概念化的烈士诗集,应该是另外一种面貌,应该有它自己独特的一种面貌。
    
    陈辉诗集的手稿
    于是我开始仔细阅读这几本笔记本和诗稿的内容,同时在网上查找与作者相关的信息,通过各种途径去熟悉他、了解他,希望找出其独有的符号特征。抗大二分院毕业证书上记载着这位青年的名字,吴盛辉,他在写作诗歌时署名陈辉。
    十八岁,正是多梦的年纪,是享受父母呵护的年龄,而在那个风雨如磐的年代,十八岁的陈辉从家乡奔赴延安前就写下了:
    “……牺牲了工作牺牲了学业有什么关系?为了民族的独立,大众的解放,我愿意付出所有的代价,甚至这颗年轻的头颅。走吧!暴风雨中的海燕样勇敢地向前飞去吧!”
    
    在陈辉早期的文字中就已经流淌出深厚的家国情怀,这种情怀在他后期的作品中就更多地表现出来,如《献诗——为伊甸园而歌》中写道:
    那是谁说
    “北方是悲哀的”呢
    不
    我的晋察冀呵
    你的简陋的田园
    你的质朴的农村
    你的燃着战火的土地
    它比
    天上的伊甸园
    还要美丽
    呵,你——
    我们的新的伊甸园呀
    我为你高亢地歌唱
    ……
    同时,他的诗也充满了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在《为祖国而歌》中,他这样写道:
    我深深地
    深深地
    爱你
    我呵
    却不能
    像吉卜赛的歌人一样
    在六月的月光下
    那银色的帐幕里
    拨动六弦琴丝
    让它吐出
    震动世界的
    人类的第一首
    最美的歌曲
    作为我
    对你的祝词
    我也不会
    骑在牛背上
    弄着短笛
    也不会呵
    在八月的禾场上
    把竹箫举起
    轻轻地
    轻轻地吹
    让箫声
    踏过泥墙
    落在河边的柳荫里
    ……
    
    在他的诗里,我们更是看到了他内心深处人性的光辉,1942年2月,他写下了一首《一个日本兵》:
    一个日本兵
    死在晋察冀的土地上
    他的眼角
    凝结着紫色的血液的眼角
    凝结着泪水
    凝结着悲伤
    他的手
    无力地
    按捺着
    鼓动着年轻的血轮的
    年轻的胸膛
    两个农民
    背着锄头
    走过来
    把他埋在北中国的山岗上
    让异邦的黄土
    慰吻着他那农民的黄色的脸庞
    中国的雪啊
    飘落在他的墓旁
    在这寂寞的晚上
    在他那辽远的故乡
    有一个年老的妇人
    垂着稀疏的白发
    在怀念着她那
    远方战野上的儿郎
    
    这首诗读来令人动容,这种人性的光辉,放在当下,也不是所有人都具备的。
    我们从这本诗集的目录里就可以看到,陈辉诗的内容包含了我们可以想到的方方面面:
    浅酱色的诗
    守住我的战斗的岗位
    十月
    我有梦了
    献给母亲
    他们来了
    不要提起明天吧
    二月
    过东庄
    平凡事
    一个日本兵
    两兄弟
    平原小唱
    呈给五月的平原
    吹口哨的人
    六月瑶
    到柳沱去望望
    《平原小唱》后记
    平原手记
    姑娘
    吹箫的
    宋庆福
    卖糕
    回家去吧
    土地
    妈妈和孩子
    ……
    ……
    他在诗中写枪、写战斗,写村庄也写平原,他写白云写星空,写故乡也写东庄;他写姑娘、写母亲,写兄弟也写日本兵,他写吹箫的写卖糕的,也写宋庆福。他的诗,昂扬时不做作,质朴时不粗糙,读他的每一首诗,心里都会有同样的情愫在和他的诗共鸣,读他的每一首诗都好似能抚摸到他悸动的脉搏。从他这些诗里,我们看到了一个眷念故乡和母亲的儿子、一个邻家的兄弟、 一个流浪的歌手、一个执着的圣徒、一个善良的人、一个坚强的战士……一个朴质的陈辉。多重的标签贴在这样一个年轻生命之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命运又是那样的不公,让这样一个炫目的敏感的诗的魂灵闪亮地呈现于那个充满硝烟的大地上,又瞬间将他带走,生命在高光的时刻倏然消失。1944年,陈辉战死在“我的晋察冀呵 你的简陋的河边”“那高蓝的天空 那辽阔的原野”里,时年二十四岁。从十七八岁开始创作,到二十四岁牺牲,短短六七年时间,为我们留下了一万多行诗歌的文字。我不是评论家,不会用华丽的词藻来形容陈辉的诗带给我的震撼和感动,我是一名设计师,只想找到一种最适合的形态来诠释这本穿越战火硝烟摆在我们面前的诗集,并将这种震撼和感动传递给未来这本诗集的读者。
    几个月时间,我一直没有动笔,反复尝试着去寻找陈辉诗歌感动我的到底是什么?太多太多,有太多的情怀太多的色彩。风格如此丰富的一本诗集,选取任何一个维度来设计,都是对他诗歌整体风格的误读,显然不行。于是,我又一遍一遍翻阅这些遗稿,除了文字串成的诗句背后那个闪亮的灵魂,还有什么可以更直接地打动我们?我在想第一次看到烈士遗稿时令我窒息的感觉源于什么?是遗稿质朴的气息、硝烟的味道、时间的痕迹和文字的温度吗。找到这个答案,再进行设计也就简单了。整本诗集的设计风格应该尽可能地还原陈辉诗稿的面貌,那才是真实的最符合这本诗集的风格。由此我们从烈士遗稿中选取了多张比较清晰的手稿原件,以四色印刷做插页插在印刷文本之间,读者在阅读印刷文本的诗歌作品时,可以对照手稿去体味作者在写作这首诗歌时用笔的轻重和情感的节奏,甚至可以在涂改过的原稿上,跟随陈辉去斟酌每一个词和字,这种代入感是阅读一本纯印刷文字排版的诗集所不能比拟的。
    
    我们都有过书本在包内或者在身边,因钢笔漏水或无意碰翻墨水瓶墨水洇湿了书本的经历,为了还原诗集的历史既视感,我们将原稿上一块墨水洇湿了的墨迹用印刷技术还原在成品书的上端,同时将遗稿“平原小唱”隔页上,岁月留下的斑斑锈渍移植到书的内页上,也是希望读者在阅读本书时能同时读到时间的痕迹。
    
    每一本出版物都会将作者照片印在书上,很遗憾,我们没能找到确定的陈辉的照片,所以在诗集原本应该放置作者像的地方,编辑王晓老师写了这样一段话:“由于没有找到可确定的作者遗像,这里遗憾空缺。”我想这一句话可能比任何一张华美的照片都能打动此书的阅读者。
    
    《陈辉诗选》内文排版示意
    
    “由于没有找到可确定的作者遗像,这里遗憾空缺。”
    虽然没找到陈辉烈士的遗像,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相关的影像资料。据记载:
    “12月23日,陈伯钧(毕业证书中签名的抗大二分校校长)率领抗大总校的部分调任干部和驻在蟠龙的原抗大七大队学员等,分三批从延安出发,于1939年1月底到达河北省灵寿县陈庄”。
    八路军著名的战地记者沙飞曾拍摄了一组抗日军政大学二分校1939年7月举行庆祝抗战两周年运动大会,进行训练表演的照片,地点就是河北阜平陈庄。在陈辉烈士的笔记中有一页遗稿:
    “从此我不再低头看流水,不再仰眼看浮云,也不再流一滴软弱的泪,只谨慎着双双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在血泊和泥泞里,打上深深的脚印——陈辉,1939.血底五月斗争的晚间 于河北灵寿陈庄”。
    
    陈庄,抗大二分校,那时正是陈辉学习生活的地方。可以肯定,这次抗大二分校的运动大会,陈辉烈士一定就在其中。虽然我们无法看清每个人的面容,无法确认哪一位就是陈辉,但是我们相信照片里的每一位战士,他们都是陈辉。
    
    1939年7月,抗日军政大学二分校举行庆祝抗战两周年运动大会
    最关键的是书籍的封面,计划使用和包裹烈士遗稿同样的绿色粗布烫印上作者自己的手写签名,尽可能地创造一种原生态手稿的视觉效果,一本从硝烟战火中流传至今的烈士诗集,但遗憾的是,因为布制材料在印刷工艺上的限制, 没能在后期取得良好的效果,
    
    同时出书周期已经临近,也没有时间让我们反复试验,我们只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思路,最终我们选择了一种本白色的麻布作为书的封面,将作者名用红色漆片烫印在粗粝的麻布上,同时将书口打毛,目的也是希望营造一种平实朴素的气质,能够更多接近原物的风貌,于是便有了大家现在看到的这本《陈辉诗选》。
    
    
    
    写这篇文字的目的,一是梳理一下我在做这本烈士诗集过程中,被这位青年诗人人格和才华感动的心路历程;也希望总结一下文学图书视觉设计应该遵循的核心理念,文学图书的设计还是要源于文本,任何游离于文本之外的这形式那观点,都是不足为取的。记得曾经和我社一位作者交流书籍设计理念时,聊到“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这个艺术概念,书籍设计的任何形式都要符合书籍文本的气质,这位作者说到,我觉得对于图书的设计来讲,书籍的内容就是形式,我深以为然。好的文本是文学书籍设计的根本,拥抱文本,才能激发出更强创造力和获得更大的创作空间。
    最后,用陈辉烈士《献诗——为伊甸园而歌》的结尾来结束这篇文字,表达我对这位年轻战士、天才诗人的敬意!
    ……
    我的歌呀
    你呵
    要更顽强有力地唱起
    虽然
    我的歌呵
    是粗糙的
    而且没有光辉……
    我的晋察冀呀
    也许吧
    我的歌声明天不幸停止
    我的生命
    被敌人撕碎
    然而
    我的血肉呵
    它将
    化作芬芳的花朵
    开在你的路上
    那花儿呀——
    红的是忠贞
    黄的是纯洁
    白的是爱情
    绿的是幸福
    紫的是顽强
    
    作者简介:刘静,系《陈辉诗选》的设计师。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现任人民文学出版社美术编辑室主任、美术编审,中国出版协会装帧艺术工作委员会副主任,书籍设计作品曾三次获中国出版政府奖·装帧设计奖从事美术编辑工作已三十余年。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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