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斋存稿》卷五十一 寄江鄂督帅 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邸相漾奏: 顷据英萨使照称,准来文特派张百熙前往英国,当即电达本国。兹奉回电:本国大皇帝不容此员觐见,现在中国未曾设法将攻击使馆,谋害英国官员,并在直隶、山西、浙江惨害无数英民之案昭雪。无论中国简派何员,我大皇帝定不准其入见,等因。并据面称,唁慰不必派专使,将来加冕,届时请派。惟张百熙官职较卑,仍不接待。必在亲王、中堂内挑选,等语。查德国穆使前因第一款派亲王赴德,曽有请派醇亲王之意,嗣据照称,现奉国家谕令,俟中国照各国共索各款全行照允,或实力照办,或出有切保,本国方可应允派醇亲王前往的国,等语。查英德交密,此事似商同一律。已电致张总宪,暂勿前往,云。 宣谨转。 又 十二月二十四日 邸相漾奏: 昨奉箇电旨,著密商酌办。臣李鸿章深知此事系英阻挠,与臣奕劻密商,亲往英使馆晤萨使,先责其第二款“分别轻重”并未照办,未免违约失信。萨将原条款原文检出末款议定,如有辩论之处,应以法文为凭。饬据联芳译称,法文第二款所指各员按其罪情尽法惩治,并无“分别轻重”字样,系由译汉错误,以致臣等皆已误会。萨并称该国政府训条令将谕旨所指各员均办死罪,方足以谢天下,亦无分别轻重之说。再四磋磨酌减,彼谓英年会同出示赏格之人,盖使馆不保,我等皆无噍类,断难饶命。又谓赵舒翘既未统带拳匪,又无谋害使馆实据,不应论死,或改为斩监候。彼踌躇再四,允电商政府,三日后会电再行告知。启秀、徐承煜系各国必欲重惩,交回重办必做不到。察度详情,并无观望别事,另有意见。至箇电饬令照会各使,恐难理论。其欲加戮死后诸人,似属虚锋,追夺官职,撤销恤典,或可了事。派员监视行刑,再行商阻。总之,此事不即办结,和局必败,联军亦必不撤,决裂将在旦夕,未便再有延误。伏候乾断施行,云。 宣谨转。 寄行在军机处 十二月二十四日 两漾电谨悉,国电即遵示改正,分电各出使大臣。惟现在正争惩办,其气方盛,递去恐不理。已电告各使,将国电暂存,一俟惩办议妥,即行转递。时与机凑,可望有益。美国诚最和平,但必与英合力,乃得劲。今英方与德密,一美不能调停列强,似可勿另电,以免各国或转有挑剔。仍候钧裁。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十二月二十五日 傅相覆电:“漾电欲劝启、徐自裁,闻日本已先力劝,皆以亲未藏为辞,并诉冤求饶。清流伎俩如是,恐朝廷亦无法拯救”,云。 又 十二月二十五日 枢寄邸相有电: 重惩祸首及查办启、徐,并开复徐、许等原官,明发谕旨各一道,恭录电达。此案惟英、赵实属情轻法重,特予加恩,余均已照办。谕旨中已详晰言之,现已重修旧好,务请婉商,告各国见谅。董缓办,如询及,即遵照密旨申明。启、徐仍望设法索回,查有确据亦必重惩,云。 宣谨转。 寄西安荣中堂 十二月二十五日 顷日本领事来称,外部会电,赵、启、英三人,或可将获咎较轻指明,与各使议减,但不可说出日本所言。又接其公使回电,则云各使坚持,万不能改,力劝朝廷速了,以防变卦。领事之意,各使总以攻使馆积恨难平,实难挽救。目前只有命刘、张两督分电各国外部公使婉商。英、启减为斩监候,赵减为遣戍,英德神父。刘张或冀万一,否则徐、启为联军所执,若为廷雍之续,国耻莫甚。至漾电为全局釜底抽薪之计,关系尤大。务乞中堂留意。 寄俄京杨大臣 十二月二十五日 国书一道,请递,文曰: 大清国大皇帝敬问大俄国大皇帝好: 各大国会议要款,敝国现已次第议商照办,惟赔款一事不得不通盘筹划。此次兵事,各处财物毁失过多,且敝国地利商务尚少开通,一时不易筹集巨款,索之太急,必致搜括无遗,民穷生变,当为大皇帝所鉴谅。敬念大皇帝谊笃邦交,亦欲敝国竭力图治,永保亚东太平之局,开通商不竭之利源。敝国现议力行实政,正期图报各大国之惠于后日。尤望贵国始终玉成,商同各大国允将赔款酌减数目,宽定年限。另筹妥法摊偿,免使多借息款,藉得稍苏喘息,整顿内政。将来中外必能益加修睦,与各大国永享无穷之利益。感仰厚德,非言可宣,谨布腹心,惟希鉴察,不胜盼祷之至。 又,枢电:“迅即分电英、德、俄、法、美、义、日出使大臣转递,并将各国君主称谓悉照旧式分别填写,毋漏毋误”,云。 除日本另递外,英、德、法、美、义误国,请公迅即分电。查旧案,英称“英国大君主、五印度大皇帝”,德称“大皇帝”,法称“大伯理玺天德”,美称“大亚美理驾合众国大伯理玺天德”,义称“大君主”。此国书意在兵费一项,由国家分年摊还,各国国家免借银行息债,乞公设法商筹。 寄北京邸相并各省督抚将军 十二月二十六日 枢电: 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内阁奉上谕:本年五月间,拳匪倡乱,—势日鸱张。朝廷以剿抚两难,叠次召见臣工,以期折衷一是。乃兵部尚书徐用义、户部尚书立山、吏部左侍郎许景澄、内阁学士联元、太常寺卿袁昶,经朕一再垂询,词意均涉两可。而首祸诸臣遂乘机诬陷,交章参劾,以致身罹重辟。惟念徐用仪等宣力有年,平日办理交涉事件亦能和衷,尚著劳勚,应即加恩,徐用仪、立山、许景澄、联元、袁昶均著开复原官。该部知道。钦此。 宣谨转。 又 十二月二十六日 枢电: 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内阁奉上谕:礼部尚书启秀、前刑部左侍郎徐承煜均著先行革职。著奕匡、李鸿章查明所犯确据,即行奏明,从严惩办。钦此。 宣谨转。 又 十二月二十六日 枢电: 光绪二十六年二月,内阁奉上谕: 京师自五月以来,拳匪倡乱,开衅友邦。现经奕劻、李鸿章与各国使臣在京议和,大纲草约业已画押。追思肇祸之始,实由诸王大臣等昏谬无知,嚣张跋扈,深信邪术,挟制朝廷,于剿办拳匪之谕抗不遵行,反众信拳匪,妄行攻战,以致邪焰大张,聚数万匪徒于肘腋之下,势不可遏复。主令鲁莽,将卒围攻使馆,竟至数月之间,酿成奇祸。社稷阽危,陵庙震惊,地方蹂躏,生民涂炭。朕与皇太后危险情形不堪言状,至今痛心疾首,悲愤交深。是诸王大臣信邪众匪,上危宗社,下祸黎元, 自问当得何罪?前经两降谕旨,尚觉法轻情重,不足蔽辜,应再分别等差加以惩处。已革庄亲王载勋纵容拳匪围攻使馆,擅出违约告示,又轻信匪言,枉杀多命,实属愚暴冥顽。著赐令自尽,派署左都御史葛宝华前往监视。已革端郡王载漪倡率诸王贝勒轻信拳匪,妄言主战,致肇衅端,罪实难辞,降调辅国公载澜随同载勋妄出违约告示,咎亦应得,著革去爵职。惟念俱属懿亲,特予加恩,均著发往新疆,永远监禁,先行派员看管。已革巡抚毓贤前在山东巡抚任内,妄信拳匪邪术,至京,为之揄扬,以致诸王大臣受其煽惑。及在山西巡抚任,复戕害教士教民多命,尤属昏谬凶残,罪魁祸首。前已遣发新疆,计行抵甘肃。著传旨即行正法,并派按察使何福堃监视行刑。前协办大学士吏部尚书刚毅袒庇拳匪,醉成巨祸,并会出违约告示。本应置之重典,惟现已病故,著追夺原官,即行革职。革职留任甘肃提督董福祥统兵入卫,纪律不严,又不谙交涉,率意鲁莽。虽围攻使馆系由该革王等指使,究难辞咎。本应重惩,姑念在甘肃素著劳绩,回汉悦服,格外从宽,著即行革职。降调都察院左都御史英年于载勋擅出违约告示曾经阻止,情尚可原,惟未能力争,究难辞咎,著加恩革职,定为斩监候罪名。革职留任刑部尚书赵舒翘平日尚无嫉视外交之意,前查办拳匪亦无庇纵之词,惟究属草率贻误,著加恩革职,定为斩监候罪名。英年、赵舒翘均著先在陕西省监监禁,大学士徐桐、降调前四川总督李秉衡均已殉难身故,惟贻人口实,均著革职,并将恤典撤销。经此次降旨以后,凡我友邦当其谅,拳匪肇祸实由祸首激迫而成,决非朝廷本意。朕惩办祸首,诸人并无轻纵,即天下臣民亦晓然,于此案之关系重大也。钦此。 宣谨转。 刘岘帅来电 十二月二十六日 沪两径电悉,现电荣相,文曰: 英德密联,意在发难,派使前往,须待款允案结,方肯接待。俄又注意东三省。力弱势孤,事机危迫,惟有速允惩办祸首,庶免决裂。邸相漾电两奏磋磨,已竭心力。宗社所系,万不宜因此延误。英照复后,无论如何,总求中堂主持大计,力回天听,俾得照允,勉支危局,不胜急切之至。云。 务乞香帅再电滋帅,并请慰帅加电荣相,以期协助。 寄北京邸相、各省将军督抚 十二月二十六日 枢电: 光绪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内阁奉上谕:本年夏间,拳匪衅起,凭恃城社,挟制朝廷,当时所颁谕旨,首祸诸人竟于事机纷扰之际,乘间矫擅,非出朝廷之意。所有不得已之苦衷,迭经微言宣示,中外臣民谅能默喻。现已将首祸诸人分别严惩,著内阁将五月二十四日以后,七月二十日以前谕旨汇呈,听候查明,将矫擅妄传各谕旨提出销除,以重纶音而昭信史。钦此。 宣谨转。 寄李中堂 十二月二十六日 木斋电奏:顷外部言,此次议款,中国万不可割地,如允割地与一国,或虽未明割而允其设官置兵,亦是暗割。倘一经允,他国必群起效尤,大局当不可问。财政及各种利权亦然。设有一国要挟太重,中国似可答以此次事变关系各国,亦归入各国公约并议,庶免受亏。并云此系日本政府密劝之意云。 荣中堂来电 十二月二十六日 漾电,代拟谕旨甚当,经面陈,上意赞许,谕再酌改,不援咸丰间旧案。电传谅悉,径电亦照办。电刘张设法解释,以后但有所见,仍望筹示。 寄行在军机大臣 十二月二十六日 顷有领事来询庄王在何处赐自尽,端王、澜公现在何处看管,何时发遣,请电示转告释疑。惩办旨已揭晓。漾电饬寄国书,已催发,并转圈圈。顷寄美伍使电称,此国书之意在兵费一项,由国家分年摊还各国家免借银行息。奉枢电,此次兵事,美最和平,朝廷深为感谢。阁下办事尤明练,望切托美廷为力,代向各国妥商偿款,格外减数宽期。如能办到兵费直还各国家,免受银行挟制,必当格外酬以利益。美素不贪我债利,请熟商电示,云。 行在军机处来电 十二月二十六日 庄在山西蒲州看管,已派大员前往监视自尽。端在宁夏看管,澜现在陕发看管,即日派员押发新疆,望转告各国。书催发并电伍使各节甚善。 寄俄京杨大臣 十二月二十七日 惩办已降旨,端、澜遣,庄赐死,毓正法,赵、英斩监候,许五臣开复。径国书、枢电催转各国。闻英德允欠国债而需算利,俄能先允免利,乃感大德。 寄江鄂川督帅、山东抚帅 十二月二十七日 邸相有奏: 顷萨使派其参赞杰弥逊来告,接政府回电,赵舒翘不允减死。问其究因何故,据称赵一味附和刚毅,称拳匪为义民。去冬曽有不禁办团习拳之明发谕旨,系赵所拟,是主持义和团之实据。又,拳匪进京时,赵曾出迎。其家眷出京,系拳匪护送。都人皆能言之,且无论有无证据,各国必欲治死。杰亦谓其政府之意,端、澜改假死罪,因系懿亲,已属从宽,其余诸臣,朝廷若再护庇,祸将及身,等语。词意决绝,无可磋磨,云。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十二月二十八日 顷电枢: 赵舒翘,天下称冤。窃料徐、启被拘,万勿生理,先允赵、英赐死,势必仍生枝节,似不及竟允徐、启、英三人,而独救赵,情罪较当。除电商全权,并电刘张两督外,乞代奏,云。 昨枢电,请两帅设法,可否将赵罪不致死速电英德驻使,并电领事,转政府。看来,两帅声望必能救赵,稍显国体。速复。 又 十二月二十八日 枢勘电: 京全权大臣奉旨:奕劻、李鸿章沁电悉,首祸诸臣昨已降旨,分别惩办。英年、赵舒翘情罪较轻,是以加恩定拟。今来电称该使语意决绝,为大局计,不得已只可赐死。如果照此办理,不致再生枝节,该亲王等即妥察情形电奏请旨,总期早定和局,勿致延宕为要。钦此。 宣谨转。 寄北京庆邸、李相、江鄂督帅 十二月二十九日 顷奉军机处艳电: 奉旨:盛宣怀艳电悉。首祸诸臣英年于载勋擅出违约告示曾经阻止,会列衔名系属随同画诺。且载勋为首业已重惩,英年为从,例应减等,何得一律论死。赵舒翘查办拳匪,亦系兼管顺天府任内照例派往,两日即回,颇有解散复奏,并无庇纵之词,情实可原。著盛宣怀将此中情节会商刘坤一、张之洞,与各国外部切实剖明,务从末减。至启秀、徐承煜业经革职,如果应得重罪,亦当交回由朝廷按律惩办,决不宽贷。仍将婉商各国情形迅速复奏。钦此。 宣谨转。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十二月二十九日 顷面商德领事,赵舒翘情轻罪重,办到斩监候,未便再加死罪。两帅及各督抚大概意相同。请其电致政府驻使。克领事允即切实电穆,并云如出两帅之意,自必公允,可否由两帅电谕敝处,以便转交各领事,或一同电致各使,或可转圜,略顾国体。乞飞示。 又 十二月二十九日 鄂俭电未到,宁艳电独救一赵,内允否难?必艳旨果然。既已奉旨,可否请两帅电商各领事及出使大臣,从中解救一是一。闻各使照称,英年必当斩立决,赵舒翘应斩立决,徐、启均应定以斩立决。似赵稍松。岘帅敬电亦谓赵可免死。乞速裁示。 又 十二月二十九日 昨请速救赵舒翘,尊处肯电公使与各领事,转商政府与否?乞速示,以便持尊电与各领事商办,迟则不及。 寄北京庆亲王、李中堂 十二月二十九日 各使照会,英必当斩立决,赵应斩立决,徐、启均应定斩立决,似赵稍松。宣怀顾念照径旨,再将三人允即赐死,赵或可缓,故有此请。德克领事已允商穆使,如照艳旨,更做不到。外间不过烘托而已,仍求钧处主持示复。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十二月二十九日 顷电枢府,奉艳电旨,已转江鄂,专候两督来电,即当遵旨电商各国。顷已面晤德总领事,将赵舒翘查办拳匪并无庇纵,竭力解说,现定斩监候,未便再行加重。彼允即电达德穆使。又以英年为从商说。彼云,英与庄、澜一同出示,若并说,恐连赵亦难宥。 宣怀冒昧奏请,独救一赵原无把握,但念英、启、徐三人已无可救,乃为此切实剖明,亦断乎无用。顷将艳旨驰电庆、李全权,一气设法挽救,可否?请枢另电京,先照艳旨与商。如至万不能救,再照勘旨办理,以免两歧。乞钧裁,云。 岘帅、香帅寄北京邸相电 十二月二十九日 顷致军机处电云: 奉钧电属,为启、徐、英、赵四人解围。坤当托驻宁英、德、美领事转达该使,无复。洞致函驻汉英、德领事转电各该使。前四日,英使复电云:“查端王载澜系皇亲,免死。其余,英年、赵舒翘、徐承煜、启秀等四人,自无可原之处。万难减罪。董福祥亦须革职,以便将来严办。仰该领事声明办理此事,如先为惬各国政府之意,实不能再敦邦交”,等语。 昨日,德使复电云:“各国拟请惩办罪魁之法,核之该罪魁应办罪名,甚属轻减,不能改移。若中国政府再有耽延照允,大纲第二款则所开和议必得一概停止。实在于中国大有妨碍”,等语。 又,日本使自京来电云:“现为中国计,又为日本计,必须早定和局,以免别国分生异心。惟各国议定,帮匪之王大臣未经惩办之先不议,其余条款执意甚坚”,等语。 并闻英参赞向全权言:“朝廷若再袒护,必致祸及己身”,等语。词意横悍决绝,恐难挽回。今勉遵钧指,电各国星使,转恳外部劝解,专为赵一人求减,不知能有济否?除已电全权外,谨奉复。坤一、之洞同肃。艳。等语 宣转。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十二月三十日 邸相艳电: 枢廷晨发艳电后,法使、日本使均派人来密称:瓦帅调度各国,不能不遵允。赫德又来告,此事危险之至,因各使前照会拟办各节,均与其政府商定,奈不能照办。端、澜斩监候,仍可加恩,而不允英年。赏格列名,赵舒翘,众所共怒,均非皇亲,应死罪姑息数人,坐令宗社危亡,殊为不值。祈速筹所以处之,云。 宣转。 又 十二月三十日 邸相艳电: 二十五旨奉到,即照会各使。闻其甚不满意。昨萨使又派参赞来搞,各□[使]均电其政府,连日自行和议,当即有公照会驳诘。顷据密探,德瓦帅传单内称,和议至今无成,似应调大队内行,特此密告各带兵官,预备月底开差等语。按西二月底即华正月初旬,敌情叵测,此事竞不知如何结局。云。 宣转。 又 十二月三十日 邸相艳奏: 顷穆使过晤,谓适见瓦帅,订于正月初五日带队出京。询将何往,答以兵机秘密,未便预言。并称明日会议后即有公照会送来,仍照前照会一样。各国已定主意,不能再有更改。告以各国既可修好,须略为通融,即如已死之人,除已革职外,实无可科之罪。伊言系交情来看,不便谈公事。濒行谆属其转致瓦帅,俟电奏得旨后,如不满意,再定行止可乎。伊勉允而去。看此情景,现存诸人非照前次照会所索办法,断难止其西行。或有为赵称冤者,请查宥电便知其详,勿为局外摇惑。伏祈圣慈俯念直、晋、秦、豫完善之区,洋兵一至,蹂躏殆尽。设法挽救,实宗社生民之幸。云。 宣谨转。 寄鄂宁川督帅、山东抚帅 十二月三十日 行在枢电: 奉旨:奕劻、李鸿章艳四电均悉,朝廷已尽法惩办祸首,而各国仍不满意,要挟甚迫。现存诸人即照前次照会办理,实因宗社民生为重,当可止兵,不至再生枝节。兹定初三日降旨,初六日惩办。惟英、赵已无生理,或通融赐死。启、徐已索回自行正法。该亲王等迅速密筹,或倩美、日等国及赫德等转圜,能否办到,并商明已死诸人不再追咎,即日电复。钦此。 宣谨转。 李中堂来电 十二月三十日 两艳电悉,今日各使会议,仍照上次照会所拟办法要索,不能更动。内外烘托,均系白话。瓦帅拟初五启行,德、英、法、日、义五国兵随行,美尚未定,只俟公照会到一奏而已。陆兵一动,水师必赴长江。密告江鄂勿惊慌。 刘岘帅来电 十二月三十日,兼致香帅、慰帅 鄂艳电悉,杏兄拟救赵一人,原系酌量情势。惟艳电旨系思恩并提,鄂发艳电,想尚未奉电旨,若此时专为赵理论,设彼族允予商减,是英、启、徐未能免死,由江鄂未肯并商,万分不妥。鄙意:如转商,必须四人统论,其中酌分轩轾,较为允洽。鄂电务恳杏兄勿发,仍望香帅酌改。如不便统商外部,或即照敝处三十电,加电杏兄,转托沪各领代达至枢垣。敝处已照三十电意单衔复矣。 袁慰帅来电 十二月三十日,兼致岘帅、香帅 探电:二十五日旨,各国大不满意,瓦帅定带队。正月初五日西进,云。是将决裂,请解围加慎。 又 十二月三十日 杏公拟惩三救一,可谓惨淡经营。三公奉旨婉商,自须竭力设法,但行在已允英、赵赐死,京接此旨,恐即告人。三公婉商自必无济。似宜速将三公办法电告邸相,以免两歧,亦恐不济耳。请酌裁。 刘岘帅来电 十二月三十日,兼致香帅、慰帅 沪五艳电悉,救赵、英、启、徐,敝处曾婉商驻宁各领,允达公使,迄无回信。嗣又电全权救赵。迭阅全权奏,英使欲办之意亦复决绝,非特难救,且亦不便再延。杏兄既商德领,允电穆,并有公允语,自当再尽人事,但枢纽在各使电外部,非特无益,且虑各使转存意见。宁汉各领处,敝处与香帅均屡商不允不复,亦难再托。惟有由杏兄托沪各领代达一法。文曰: 首祸诸人业已分别惩办,朝廷实一意主和,惟赵舒翘查办拳匪两日即回,颇有解散,惜办理草率,诚难辞咎。第前在苏抚任内办交涉各事,亦尚持平。其无仇视意,可知现办斩监候,实已情轻法重。应即照允。英年虽会衔出示,曾经阻止,惜未能力争。惟究属为从,量情亦宜稍减。惩办祸首,敝处屡经会同电奏,必须严办。如果情罪相当,何肯转为商减。实缘赵、英非毓贤等可比,惟望贵国深念睦谊,力为解释。至启秀、徐承煜两人,并望交还,如果应得重罪,由中国自行严办。务乞贵总领事代为转恳驻京大臣为荷。云。 并望香帅加电至枢垣,已照此意酌复,并闻。 寄李中堂 光绪二十七年正月初一日 若专为惩办,自可止兵。但初三降旨,似宜钧处商拟电请照办,免再反复,并叩新禧。 寄美京伍大臣 正月初一日 京电:德、美、英、法、日义兵拟西行,美尚未定。究因何故?探示。 寄江鄂川督帅、山东抚帅 正月初二日 邸相东致枢府电云: 今日五鼓,连发三电奏,计达览。二十五明谕语甚严厉,各使犹多挑剔,谓意存开脱,措词亦多未当。各使馆颇多通晓汉文之人,从旁唆耸。此后遇有明发诏旨,务祈加意检点,须与廿日各使照会针锋相对。除端、澜、英、赵、启、徐诸人已电奏声叙,其已死各员,该使原文定以斩立决既系已死,其于系地步例应与生罹斩罪者同,探系暗指戮尸而言。三人中惟刚毅情节最重,即戮尸,亦不为过,徐、李应由尊处酌裁。至监视行刑一节,可否饬地方官令附近教士到场监视,以示大信。总之,各国兵已预备启行,事势危急,似不得不曲徇所请,忍辱负重。外臣之责亦枢轴之责,务望竭力维持,幸免决裂,宗社生民之幸。等语。 宣谨转。 又 正月初二日 邸相电奏云: 三十电旨冯道,遣人分询各使。顷英使派参赞杰弥逊来面称,英、赵赐死可通融。惟端、澜必须定斩监候,随后可加恩改发新疆,永远监禁。至已死诸人可不追咎,惟须降旨数其罪状,载明本应斩决,业经身死,巳夺官撤恤,如此可了事。监视行刑,就近派教士往观,亦经首肯。启、徐可索回自行正法。英既允行,各使谅无异议。德瓦帅派中军来贺年,告以惩办祸首已奉电旨照前次照会办理,该中军欢欣而去。等因。 宣谨转。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正月初二日 邸相电开: 顷接枢电初三降旨:拟端、澜由斩监候加恩远禁,英、赵赐死,启、徐索回自办,听其监刑。刚定斩决已死,免议。徐、李系殉难,较刚为轻,已革职,请免议。惟来电可否令教士监视一节,恐一时民心轰动,非但登时或伤教士,后祸尤不胜防,缘赵公论皆极称冤。陕甘人尤愤也。庄、毓,已派人监视。在京者,彼可监刑,已属照办。是各国照会其实处均已办到,惟虚处节目略予通融,当可照允。希密筹电复。东三电到后,容另复。云。 宣转。 又 正月初二日 顷德领事来言,萨使复电,谓各国商定不能更动,并云各国颇想中国新年了事,弃料连一毓贤尚未办讫。深以为怪。告以汉文有“分别”字样,故照情节科罪,稍误会。日内当有旨更正。但恐各国另有深意,托词变卦。彼云无信。探闻怡和长江领港三人为德水师雇去。傅相三十电,瓦帅拟初五起行。德、英、法、日、义五国兵随行,美尚未定。陆军如动,水师必入长江。属密告尊处。鄙拟专为惩办,是虚喝,若为俄事,则难言。何随行无俄兵耶? 寄西安荣中堂 正月初二日 艳奏:因照会内,赵罪字眼稍松,希冀救一是一。艳旨仍笼统。遵与各领事面上,均以英、赵并提,又欲索回徐、启,更难破解。德、俄、日均允发电。德已接复电云,各国商定不能更动,并云各国颇想中国新年了事,岂料一毓贤尚未办。告以毓在途,已截办。余人因汉文有“分别”字样,故準情科罪。日内当有旨。既定和好,何逼人太甚。是否另有别故。彼云,来电未提各国多询俄议东三省如何,均答以不知。看来,专为惩办发兵是虚喝,若真决裂,必有别因。开议发兵者,无俄全权。前电请密饬启、徐自尽,二人答未葬亲,似可只派员监视,照庄例免如廷雍,已幸。并叩新禧。 寄江鄂川督帅、山东抚帅 正月初三日 邸相江电奏称:昨节录三十电旨,函知领衔大臣葛使转致各国全权大臣查照。顷据函复,奉旨以现存首祸诸人,即照前次各国照会办理,当由本领衔大臣转致诸国全权大臣查照,并将来函内所云拟初三日降旨,初六日应办会录存案。除载勋、毓贤惩办业已议定,其载漪、载澜必定以斩监候罪名,如以为应行,贷其一死,则遣戍新疆,永远监禁,无论如何,以后不得再行减免,。英年、赵舒翘绞立决。董福祥应从速先夺其兵柄,一俟机缘可行,即当斩决。徐承煜、启秀交出自行正法。刚毅、徐桐、李秉衡应即追夺官职。查如此惩办,诸国全权大臣似可允行。至英年、赵舒翘拟由诸国全权大臣自行设法,以便确知系其正身。属请贵王大臣将所有余人于何日、何处处决,逐一示悉等语。臣等查载漪、载澜既定以斩监候罪名,则遣戍新疆一层,似一月后降旨加恩亦无不可。英年、赵舒翘如赐自尽,似与绞立决无异。惟洋性多疑,彼拟自行设法,确知系其正身是前电所拟,令附近教士往观可毋庸议。各员于何日何处处决,即望示悉,以便转告。云。 内有董事,务乞秘密。 宣谨转。 寄北京邸相、各省将军督抚帅 正月初三日 光绪二十七年正月初三日,内阁奉上谕: 此案首祸诸臣昨已降旨分别严行惩办,兹据奕劻、李鸿章电奏,按照各国 全权大臣照会,尚须加重,恳请酌夺,等语。除载勋已赐令自尽, 毓贤已饬即行正法,均各派员前往监视外,载漪、载澜均定为斩 监候罪名,惟念宜属懿亲,特予加恩,发往极边新疆,永远监 禁,即日派员押解起程。刚毅情罪较重,应定为斩立决,业经病 故,免其置议。英年、赵舒翘昨已定为斩监候,著即赐令自尽, 派陕西巡抚岑春煊前往监视。启秀、徐承煜各国指称力庇拳匪, 专与洋人为难,昨已革职。著奕勖、李鸿章照会各国交回,即行 正法,派刑部堂官监视。徐桐轻信拳匪,贻误大局;李秉衡好为 高论,固执酿祸,均应定为斩监候,惟念临难自尽,业经革职, 撤销恤典,应免再议。至首祸诸人所犯罪状,已于前旨内逐一明 白声叙矣。钦此。 宣谨转。 寄北京庆邸、李相 正月初四日 行在枢支电: 启、徐已被拘,不能不请旨定斩决,以冀索回自办。今既允交回,自应于初六再办。若及此时明告两人知无可逃死,速即自尽,各国当可商允。即使戮尸,亦较骈首稍为心安,请酌办。云。 宣转。 又 正月初四日 行在枢支电: 庄于山西蒲州府城赐令自尽,派葛实华监视,英、赵于陕西臬监赐令自尽,派岑春煊监视,均定于初六日照办。毓贤已抵甘肃省城,即派何福望监视。行刑日期俟复奏,再电闻。云。 宣转。 李中堂来电 正月初四日 各国坚持赵死罪,非美能独异。昨已降旨,应毋庸议。全权为赵事,力争数日,舌敝唇焦。尊意尚疑全权欲杀赵,谬矣。瓦帅西行可中止。祈转伍。 行在荣中堂来电 正月初四日 惩办祸首事结,自应速定和局,赔款当如何筹画,必有高见,希示知。愚见意阁下如佐大农,必可得展布也。此贺春祺。 寄北京邸相、江鄂川督帅、山东抚帅 正月初五日 行在枢歌电: 奉旨:奕劻、李鸿章,惩办首祸一节业经案照会办结,则和局亟应早定,以便商令撤兵。所有各条亦宜迅速妥商筹办,毋再宕延。昨拟改谕旨二道,不得已均照来电更正颁行。惟必须将传教一事定立妥章,以免后患无穷。官民交困,尽可约同不传教之。俄、日两国及虽传教素最和平之美国公议教士,不得再有欺凌平民干预词讼等事。向法、德、英三国会议,妥定约章,永远遵守。总期日后民教相安。若一味严束平民,激成大变,即各国教士、教民亦大有不利,而中国之大员地方官不胜罪愆,民情怨愤,人才消沮,何以为国?此次大乱,亦实因教民平日欺侮良民,积忿莫泄,拳匪因而煽惑所致。闻各国公使亦颇知此中情形,务趁此商议条款之时一并妥筹商定,平允专条,以杜后患,是为至要。钦此。 宣谨转。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正月初六日 邸相支电奏:杨使三十电约高十二款,节去闲闻,电陈: 一、 俄主愿表友好,不念满洲开衅之事,允将满洲全行交还中国,吏治一切照旧。 二、 东省铁路合同第六条,准该公司设兵保路,现因地方未靖,该兵不敷,须留兵一股,至地方平靖及中国将本约末四款办到之日为止。 三、 如遇变急,留驻之兵全力助中国弹压。 四、 此次与俄攻击,华兵尤甚,中国允于路工未竣及开行以前不设兵队,他El设兵与俄商定数目,军火禁人满洲。 五、 中国为保安地方计,凡将军大员办事不合邦交,经俄声诉即予革职;满洲内地可设马步巡捕,与俄商定数目,军械除炮;供差不用他国人。 六、 照中国前允成议,中国北境水陆师不用他国人训练。 七、 为保安地方计,租地约第五款隙地由地方官就近另立专章,并将专条第四款金州自治之权废除。 八、 连界各处,如满蒙及新疆之塔尔巴哈台、伊犁、喀什噶尔、叶尔羌、和阗、于阗等处矿路及他项利益,非俄允许,不得让他国或他国人;非俄允许中国不得自行造路;除牛庄外,不准将地租与他国人。 九、 此次俄兵费,各国赔款均应清还,俄名下赔款数目、期限、抵押与各国会同办理。 十、 被毁铁路暨公司工师被劫产业,又迟误路工赔费,均由中国与公司商赔。 十一、 上项赔款可与公司商定,将全数或分出若干以他项利益作抵,该利益可酌改旧合同或另让利益。 十二、 照中国前允成议,自干路或枝路向京造一路直达长城,照现行路章办理。 外部云,现因看重贵国邦交,贵大臣切嘱,经俄主,户、兵部一再筹议,凡可让之处淘汰已尽,所存者均不可少之款。若尚未如贵国意,实不知办法等语。细译款,留兵名为保路,实注意末四款禁运满洲军火,禁用外人练兵,并及北省水陆,蒙满、新疆均有金矿,矿路利益一网打尽。又建人京枝路,铁路赔款用他项利益相抵,盖指关税、路矿等事,隐而未露,其侵我兵权、利权以图自便,可谓周密深远。凡此均彼牢不可破之成见,特乘此时借此约要求而条订之也。惟据称六款、十二款我早允之。禁我设兵指路成以前,为时尚暂。禁运军火系仿京约。惩换大员不始今日。内地弹压本不须炮。长城以北由俄经营,英、俄早有成约。又,较户部El述之款,删去商放将军,派文武员稽察两节,又稍减明索权利之款,罢派文武员尤免辖辅。至增阿暂章之一、二、四、五、七款暨缴军械等事均未开列,此即彼所谓可让者已尽让也。玩彼语气甚坚,各款应如何分别允驳,仰祈训示机宜。乞代奏。云。 宣转。 又 正月初六日 邸相电奏: 前致杨使勘电,将日本、英使议转告,请与俄酌商。嗣德、美、义、奥先后来转致其政府电,均同。鸿谓诸国何不径与俄政府商办。彼谓此事应由中国作主。复面商俄格使,格云应置不理,此我两国之事,与各国无干。顷接杨使冬电:勘悉,日外部言暨英政府电均以东事应归公议,其设谋用意甚深。谕旨饬斟酌妥筹,仰见朝廷郑重至意。窃以照尊意所嘱,切商俄各部一节有不得不通筹熟计者。当两月前,格使述政府意愿将东事在俄分议,彼时却之甚易;逮已派全权专商,而约款未就,欲图缓议亦尚未晚,故儒俭电亦有暂缓之拟。乃国书已递,约稿已交,俄主复书且催早订,今我忽欲改图,恐彼非置不理即嫌我犹豫。不理则告犹不告,犹豫则更加藐视。倘一言不合,竟罢交收,在儒偾事之失小,而关系全局实大,再图补救迟矣。愚昧之见,如朝廷决意不欲另立约章,应先请旨收回全权之命,并由儒与格使同时传旨告俄外部改归北京公议。一面请英、日政府径商俄政府,俄不畏我尚畏公论,我不便触俄怒,而英、Et尚不致畏俄,俄亦不致迁怒于我。况中、日同洲,英、德有约,既云应归公议,据理折之,振振有词,不为越俎。窃虑彼恐伤俄好不肯告俄,耸我自言,特预为效尤地。万一俄因此决裂,即另立约章亦不商议归地,彼效尤者更为得计,大局尤不可问。儒非惜一启口之劳,惟转圜之计必须预筹。谨候训示遵办,请代奏云。臣等查俄国书已复,约稿已交,断无收回全权之理。格使虽云不理,当已密告其政府,可否仍令杨探询各部口气若何,再与从容议约,急脉缓受为宜。云。 各国探此事消息甚紧,万乞秘密。 寄北京邸相 正月初七日 行在鱼电:时局至此,亟盼和局造成,何人尚敢阻挠?据报广昌华军致函德提督之事,难保非汉奸伪造,从中挑衅。究竟此函系何人出名?如何递到德提督处?高署藩司曾否目睹此函?务请设法转饬确切查明,藉可分辩,商阻德兵。其井陉一路,并请婉商法使勿再进兵,且直境未扰之。三府三州等处,务望设法保全是为至要。 宣转。 寄西安荣中堂 正月初八日 俄约各国止我另议,而不自问俄国,是助阻之意少,效尤之意多。若竟罢议,俄必不交,各国踵起,立成分裂。似可乘机借力各国牵制,将必不可允者责成李相、杨使竭力减除,并由刘、张复日本等国,请其设法帮助,勿徒逼我。乞备酌。 袁慰帅来电 正月初八日,并致岘帅、香帅 俄拟十二款,我自主权已去大半。其京造一路,照现行路章办理,是亦须俄兵保护,不许我设兵。万分不妥。请三公酌量补救。 寄荣中堂 正月初八日 惩办动以兵喝,赔款更恐难议。英领事面告,闻拟数一万万(磅)[镑],约合银七万万两。若分四五十年,利过于本,赫德节略每年须筹三千万两。全权命宣电查各省出入旧帐,每年已不敷一千六七百万,各省留支为数无多,兵饷亦难再减。纵使竭泽而渔,断难腾此巨款。甲午后,屡次疏请练兵筹饷,格不能行。此后,若非另起炉灶,提倡理财,必坐两病:一则各国自定办法,利权外操。一则进款尽还洋债,困不自支。目前暂拟二策: 一则定数之后,分开应赔某国若干,即由国家分年缴还某国,以开矿等自然之利偿其应得之息。如其兵费原系借债二来,不得不认息,但彼强国,借款息甚轻,彼代借,较我自借稍易。 一则专指关税抵还。照去春原议,专指洋货加税,约可得其半。如连土货一概加税,数年后,三千万似有把握。姑拟岁缴二千万为度。其余田赋、盐课、内地税、印花税、钞票、农商应增各进款,以及裁改各出款,与彼无所轇轕者,皆当留为后图,以办尧政。惟兴革大举,言之易,行之难。若使甲所言者,令乙行之,必谓办不动。实则内外上下如能一心,焉有办不动之事?普法以败转胜,日本以小自强,不过任事诸臣一心而已。宣怀壮岁忧谗,神疲气软,万不足以任艰巨。如中堂欲毅然奉两宫中兴,似宜于行在厘定大纲,回銮后次第举行。屡蒙下询,刍荛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行不可行,惟中堂与同座先行抉择,再以上闻。报答君恩在此而已。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正月初八日 行在枢齐电: 奉旨:据锡良初七两电称,升允禀腊初德副帅致书陕军管带官云,来看长城不到广昌,该管带答以各守各界共维和局。实无德兵到,彼必与接仗之言,恐系汉奸伪造挑衅。刻正严密根究,务得确情。现德兵已由倒马关、五递岭分道退去等语。又去腊风闻巴摇到获鹿深责欧员不宜挑衅,当将前提我军士二人放回,并云前事彼此不究。我军亦将所捉奸细二人释归,固关营务处赵尔丰复属井陉知县致书获鹿转达和好之意,乃有匪徒散布谣言谓我军欲袭获鹿。欧员又暗觅教民,伪造新闻报,激怒瓦帅以实前言而谋西犯。赵尔丰闻之,速函属井、获两县代为表白,惟恐瓦帅未知真情,务须告明,免再生事等语。可见两处皆由误听匪言所致。今德兵已退,即著奕勖、李鸿章将详细实情转知瓦提督、转饬德、法两路兵官,以后勿再听信谣言,进兵西犯。总期早定和局为要。钦此。 宣谨转。 刘岘帅来电 正月初九日,并致香帅、慰帅 小田切顷又电告:意政府亦饬其驻京使,向中国声明,万不可与某一国另订(壤)[让]土驻兵之约,与大局有碍。殆系德所劝云。俄十二款反客为主,权利尽失,各国既均声告,允则大局有碍,是明告我允则均必效尤,不分而分,而分虽存实亡。杨使所云,万一因此决裂,亦不商议跪地,效尤者更为得计。诚属深虑。然允则各国效尤,中国仍断难自全。反复筹计,与其坐以待亡,曷若坚与相持。一国要挟,与各国争执,轻重悬殊,迁就一分即受一分之福。矧此时中国能坚持到底,公论所在,俄亦有所顾忌。各国明于利害,俄得志东方,日为唇齿,固最受害,即英、德亦无安枕之日,是以皆有忌意,再三相告。如为以后效尤计,彼各挟兵威,无所不可,何必豫为声明?此实逆料中。能坚拒俄必踌躇反顾,日领前已言之。为今计,拒恐决裂,允必瓜分,急脉缓受,诚为良策,第孤立无助,虽缓亦仍无益,更恐势难终缓。自应密商日、美、英、德各国,告以俄若逞志,各国均有后累。不言条款,但言利害,恳其联约,出为排解。一面由杏兄密商沪日、美、英、德领事,请达政府,并密电全权,商各使;一面请香帅主稿,会电李、罗、伍、吕密商外部,倘各国能虚张声势,扬言相助,不必实有其事,当可戢俄骄志,与中国和平商结。中得各国之助,亦可坚守不摇,若仅高中国不肯向俄一言,俄必谓各国无相干涉,并肆要求。鄙见如合尊意,即请酌办电复。敝处亦当陈说彼此利害,酌复小田。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 正月初十日 顷晤小田,面告俄廷以各国并未向提,催订甚急,若非日本约各国明阻,助我胆力,势难延缓。据称,一则三省兵权、利权尽失,二则各国必效尤。如持定不能允者,不允彼若因此不交,各国自有公论,且云交还三省,俄廷曾明告他国,何能失信诸邦。宣索阅俄廷明文,彼允向外部电取,如真有明据,似可磋磨,第四,路工未竣,不设兵队,应专指铁路边旁,军火禁入满州,应与公约同起止。第八,矿路非俄允不让他国,声明中国自办不在此例。十二造路直达长城,此关系回銮最重,应力阻,金州一城所关甚浅。鄙见收地专约,必不能止。 顷已有电旨与各驻使,一面请各国排解,似可一面分别准驳,责成杨与婉商,或可两全。尊意然否?请两帅酌奏。 寄西安荣中堂 正月初十日 卦旨已分递,四使似可得力。管见:收地专约必不能止,惟有俟各国回电,即行分别准驳,专责杨使婉商。第四路工未竣,不设兵队,似应专指铁路边旁军火禁入满洲,似应与共约同时起止。第八矿路各利益,非俄允不让他国,须声明中国自办者,不在此例。十二,造路直达长城,此关系回銮大局,似应力阻。金州一城,所关尚欠,乞备酌。 寄江鄂督帅、山东抚帅、英法美日本各驻使 正月初十日 行在枢蒸电: 奉旨:俄允交还东三省,所拟条约十二款,朝廷已饬令全权磋磨删减,期保自主之权。各国亦均以为不可许。惟就中国现在情形而论,各国代谋之意固属可感,而势难独立坚持,激怒俄国,因念此中利害,不惟中国当熟筹妥,计期出万全,即各国亦须互相维持,以免环球偏重之势。著吕海寰、李盛铎、罗丰禄、伍廷芳密商。如各外部向俄廷善为排解,俾此事得以和平了结,诚于中外大局实有裨益。钦此。 宣谨转。 刘岘帅来电 正月初十日,并致慰帅 枢佳电: 奉旨交还东三省条约十二款,各国皆不以为然,而俄以此事与中国无涉,中国应置之不理,词意甚坚。若竟罢议,俄必不允交还,各国从此效尤,大局何堪设想。除电谕奕劻、李鸿章、杨儒设法辩驳,务臻妥协外,因思各国既纷纷电告刘坤一、张之洞,即著该督等乘机劝令各国帮助辩阻,将中国独力势难坚拒向争,电告各外部,协力向俄说项,务得妥善办法,毋徒令我为难,致使进退维谷。总期保全大局为要。钦此。 又 正月初十日,并致香帅、慰帅 青电及佳旨,计达览。此事非各国出为排解,势难转圜。小田处、敝处现复一电,香帅能加电尤为得劲。各使处仍求香帅椽笔会电,以期妥协。致小田电录下: 庚电悉,已密达政府,承各国美意,极感。此事所关甚巨,中国断无不欲求自全之理。第势孤力若,彼轻视,所以独肆要挟。就大势言之,中诚痛切剥肤。贵国地属同洲,谊关休戚,彼若得志东方,揆诸唇齿之义于贵国,固多不利。即德之胶澳,英之印、港等处,亦无安枕之日。此外,各国亦有受累之时。此实理势相因,明者早见及此。彼因各国未向一言,视为不相关涉,可以置诸不理。是以咄咄逼人,其意必谓地已侵占,如果见拒,可以不允交还。是非仰仗各国难解。此事譬诸草木,甫经萌芽,举手之劳,即可揉折,但得各国联约,向彼劝阻,即可化解。欲得各国协助,必赖贵国义仗执言。请阁下转达政府,速赐施行。感甚,幸甚。 袁慰帅来电 正月初十日,并致岘帅、香帅 宁论老谋深算,钦佩。众议断不可拂,俄款必须坚持。杨使在楚言楚,所谓决裂、效尤,似属过虑。愚见:各国合谋,俄必甚忌。彼云无涉不理,系两国交涉常语。俄讵不知?各国不能无涉,中国不能不理,即俄亦未必遽敢大意。各国一再告我,想俄已有所闻。我因各国之请而坚持不允,俄似不敢轻为决裂,亦不能不允交还。现值和议未定,恐各国不便联出排解,亟宜设法速定和局。一面与俄磋磨延宕,迨大局既定,俄事自易结束。倘竟另生枝节,各国必不能坐视,且各国既来声告,必有成见、办法,亦可分电各使,密询商之,请裁酌。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