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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小英:关于“庐隐”笔名的几种逸想

http://www.newdu.com 2023-09-19 《文学自由谈》 万小英 参加讨论

    

在“福州三大才女”中,林徽因、冰心有很多引人羡慕之处。庐隐呢?幼时灰暗,青春忤逆,婚姻多舛,难产而夭。不会有人想要这样的人生吧?
    
    庐隐(1898—1934)
    庐隐是一个孤独、典型的个人奋斗式的女作家。文学的天赋拯救了她,写作成为了她的生命形态,在一次次书写中,疗伤自救;在一次次书写中,确立未来的方向。当女性,尤其是女作家到了一定年龄,可能会清醒地认识到,庐隐也许才是离我们最近、不甘命运摆布、尽力呼吸者的一面镜子。
    庐隐(1898-1934)原名黄淑仪,学名黄英。将“庐隐”作为笔名,有何深意?作家的笔名,往往隐藏着内心世界,是以自我作为创作对象的一部作品。探究“庐隐”二字,或许是理解这位女作家的一把钥匙。
    一、关于“庐”
    第一种解释:生存处境的穹庐。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庐隐的生存处境,尤其是故乡的穹庐盛满了痛苦与矛盾,那里有被放弃被忽视的最早记忆,那里定型了她以后生活与写作的基本色调。
    庐隐本是福州闽侯县南屿乡一个官宦之家的女儿,上有三个哥哥。她出生时偏巧外祖母去世,母亲视其为灾星,便丢给奶妈带大。两岁时,她全身生疥疮,三岁还不会走路、说话,得了重病后,被奶妈带至乡下,但侥幸活了下来了。父亲赴任湖南零陵知县,在船上,竟将哭闹的她抛入河中,幸被随从救起。这样的童年记述在庐隐的自传里很详尽,也多次在她的小说中呈现过,这是不断被她摩挲的人生起点。
    六岁时,父亲病逝,全家投奔北京的舅父。她九岁被送到教会学校寄宿,因脚生疮差点致残,还因肺管破裂吐血不止。终于凭借她的用功和天赋,考上高小和师范预科,才被人刮目相看。尤其十三岁时考入北京女子师范学校,庐隐性情为之一变,“走路时跳跳蹦蹦,永远带着孩子的高兴。谈笑时气高声朗,隔了几间房子,还可以听见”(苏雪林语)。这个时候的她开始热心社会活动。
    但是,故乡的穹庐,依然隐喻着她的悲哀与苦痛。她再次回福州是成年之后。庐隐取消与初恋的订婚,要嫁给有妇之夫,母亲受不了别人的嘲讽而一病不起。庐隐赶回福州时,母亲已去世。
    她仍是执意要嫁郭梦良,第二年又回福州。此次他们同回故乡探亲,感受却很糟糕。庐隐写信给好友程俊英:“应郭父母之命,回乡探亲,备尝奚落之苦,而郭处之泰然。俊英,此岂理想主义者之过乎!”没想到三年后,庐隐再返福州,竟是为郭扶柩回乡。这也是她最后一次回到故乡。郭梦良病逝,留下二十七岁的庐隐和十个月大的女儿。
    此时的故乡,带给她的是无尽悲恸、迷茫和烦厌。《寄燕北故人》写道:“我伴送涵(代指郭)的灵柩回乡吗?那时我满想将我的未来命运,整个的埋没于闭塞的故乡,权当归真的墟墓吧!但是当我所乘的轮船才到故乡的海岸时,已经给我一个可怕的暗示——一片寒光,深笼碧水。四顾不禁毛发为之悚栗,满不是我意想中足以和暖我战惧灵魂的故乡。”“到家门时,更是凄冷鬼境,非复人问。唉!那高举的丧幡,沉沉的白幔,正同五年前我奔母亲丧时的一样刺心伤神。——不过几年之间,我却两度受造物者的宰割。哎!雨打风摧,更经得几番磨折!——再加着故乡中的俚俗困人,我究竟不过住了半年,又离开故乡了——正是谁念客身轻似叶,千里飘零!”
    小说《公事房》写福州,她以文狷的口吻对榕生说:“说起来真罪过,我对于故乡不只不眷恋,我还有几分慊恨呢!”庐隐后来曾说过一段话:“按说北京是我第二故乡,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和它相亲相近,直到我离开它,其间差不多十八九年,它使我发生对它的好感,实远胜我发源地的故乡。”这种比较有失公允。故乡承载了她的很多不幸,对这里的怨愤,就是对命运的宣泄与控诉。故乡是父母之邦,她对父母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委屈、愤懑、茫然,通过对故乡直率的抱怨,有可能在曲折地释放出来。以心理学来讲,这也是一种亲近的渴求与爱的表达。
    但是显然,庐隐这般激烈地表达,令故乡有些无所适从。庐隐是“福州三才女”中,成人后在福州待的时间最长的,她甚至在郭去世后打算在这里生活,还找了一份教职。但是在今天的这座城市,相较于温暖的冰心、清婉的林徽因,狷烈的庐隐是有些被隐没的。但可能还是她的生命太短暂了。三十六载匆匆过,还没来得及与人生的很多事情和解,甚至还没来得及真正长大。
    她是会改变的,就像后来移住鼓岭,心情完全不同:“欣悦自不待说”,“透明的溪水,照见我灵海的潮汐,使我从新认识我自己”;她感觉“幸运”,“使我诅咒人生之余,不免自惭,甚至忏悔,原来上帝所给予人们的宇宙,正不是人们熙攘奔波的所在”。
    不过这样的快乐很短暂。庐隐对包围她的穹庐,总体还是:“无情的世界诚然厌弃了我,然而我也同样的憎厌世界呵!”
    第二种解释:女作家的精庐。
    1921年2月,庐隐的笔名第一次出现在茅盾主编的《小说月报》上,发表小说处女作《一个著作家》,也预示要以著作家为身份目标。事实上她做到了,此后庐隐一共创作了八十个中短篇及四部长篇,是五四女作家中的第一高产作家。
    庐隐一直渴望有座属于自己的房间,那代表着女性解放的第一步,代表着知识女性的独立自由,代表着书写成为一种生活方式被真正肯定。小说《海滨故人》中,露莎(庐隐的化身)写给女友云青的信中对“理想生活”的描述是:“海边修一座精致的房子,我和宗莹开了对海的窗户,写伟大的作品……”,并说:“终相得一佳地,左绕白玉之洞,右临清溪之流,中构小屋数间,足为吾辈退休之所。”在书信体《呓语》中也写道:“在我希冀中,只望于海滨辽阔之地,得一傍崖绕溪之区,建两三间茅庐,极自然之趣。”
    庐隐的故事世界中仅有的几个温馨、安详的时刻,也都是在“梅窠”或“吾庐”中度过的。在女作家幻想的房间里,作伴的是知己女友,这是五四时期特有的姐妹同盟关系,出走的“娜拉们”面临的情智冲突。庐隐在《何处是归程》中这样感慨:“结婚的结果是把他和她从天上摔到人间,结婚不好,不结婚也不好,歧路纷出,到底何处是归程啊?”
    女作家面临的最大困境是独立人格与家庭婚恋的矛盾,一个不受打扰的自我空间,这是本能的追求。庐隐尤其需要,除了著写,她一无所有,无人给予她任何支撑。她是靠书写成为庐隐的。
    庐隐的精庐之梦终究是破灭了。两度婚姻,都免不了陷入世俗生活的泥淖。她说:“我常自笑人类痴愚,喜作茧自缚,而我之愚更甚于一切人类。”《海滨故人》结尾写道:秋天的时候,女友们到旧游的海滨,果然看见露沙留下一所很精致的房子,只是屋迩人远,“留下这所房子任人凭吊,也就太觉多事了”。
    庐隐在三十四岁左右作自传,说:“假使我能活六十岁的话,我未来的生命还有二十六七年呢!这二十六七年中我应该怎样呢?……我愿将我全生命供献于文艺,我愿我六十岁作自传的时候,已经有一二本成功的杰作,那么我就在众人赞叹的声中,含笑长逝吧!”这个六十岁计划永远无法实现,它也像是一所空房子,在历史的天空中发出空洞的回响。
    第三种解释:不识真面目的庐山。
    与隐去真面目的庐山相比,庐隐的蕴含则复杂得多:有不愿意示人的孤傲,有天下无人识的落寞,有对别人认识能力的怀疑,也有一种大隐于市的自足。
    茅盾说:“庐隐与‘五四’运动,有血统关系。她是被‘五四’的怒潮从封建的氛围中掀起来的,觉醒了的一个女性。庐隐,她是‘五四’的产儿。”庐隐是第一批觉醒的女性,行事与思想在当时被人认为过激、莽撞,尤其是三段婚恋史让人无法理解。
    家人要解除她与林鸿俊的“娃娃亲”,她反而坚持与之订婚;当觉得两人价值观不同后,她又主动解除婚约。随后公然与有妇之夫郭梦良相恋;郭家中有包办的妻子,为不忤逆父意,郭不愿离婚,他们以“同室”之名结为伉俪,受人耻笑。新寡不久,又与小九岁的文学新人李唯建结婚,再次遭人指责、嘲笑。
    在世人眼里的庐隐叛逆不羁,喜欢“叫板”。她说:“生命是我自己的,我凭我的高兴去处置它,谁管得着。”但一意孤行反而暴露她的迷茫。在《亡命》里她说,“在我心里最大的痛苦,是我猜不透人类的心;我所想望的光明,永远只是我自己的想望,不能在第二个人心里掘出和我同样的想望。”潜台词是无人懂她。
    或许母亲与家庭早年的“抛弃”,让她一生陷在叛逆期。她从未正面写过“五四狂飙”,按说这是不可思议的。很可能她本就是天生的叛逆者,天生的“五四者”,这种不畏世俗的勇气与信念,本身就是五四精神内核的一部分。生逢其时,她的青春叛逆正好与五四青春叛逆合成一股。如果没有五四浪潮,她性格可能依然如此,当然结果可能更为惨烈。
    说来奇怪,庐隐的生日恰巧是5月4日,去世之日也是5月(5月13日)。庐隐果真是五四的产儿,不仅生祭日如斯,而且生命历程正合生于五四时代的黎明,死于五四时代的黄昏。
    爱情唯有困难,才能彰显可贵。庐隐其实并不害怕别人的不解。她接纳林鸿俊(与之订婚)和李唯建,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他们的身世激发了庐隐强烈的同情。林鸿俊幼年丧母青年丧父;李唯建童年与成长经历也很不幸,这些都让有相似痛苦的庐隐产生共鸣。而对于郭梦良,虽然已婚,可身上有她所崇拜的地方,那是她彼时的“希望”与“倚赖”。庐隐在情感选择上看似随意冲动,其实特别真诚,甚至到了天真的程度。她的这些选择与思想,换到今天,就是平常之事。从另一方面也能看出,她在情感上是脆弱的,只要得到一点儿认可和共鸣,就容易陷进情网。
    庐隐的真面目是什么,恐怕连她自己一时都不能明白,真的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二、关于“隐”
    第一种解释:问黄英,“偕谁隐”。
    黄英是菊花的一种。庐隐曾经与友人到中央公园赏菊,见黄英,写下诗:黄英呵!/谁和你曾相识?/清照拿你比人瘦,/渊明引你为和音;/黛玉曾问你“偕谁隐”?/但是谁知你的真性情?/年年中央公园里/谁曾给你个“的评”?/你的貌藐小;/你的形冷清;/你的心包括万物;/你的情温存乐生,/“物相即我相”!/真纯洁的天然差是你的知音!菊,不为世俗闹,宁做清藐孤,被称为花中隐士,这是庐隐的“自况诗”。
    黄英在百花中是不起眼的,正如庐隐之人。苏雪林回忆庐隐说:“似乎不怎样动人,身材短小,脸孔瘦而且黄,而且身在客中,常有抑郁无欢之色,与我们谈话时态度也很拘束。”同窗程俊英也说,她身材短小,面容黄瘦,以至于让人不禁产生莫名的“身世飘零”之感。
    庐隐在短篇小说《蓝田的忏悔录》中,对蓝田外表几乎是自照镜子写的:“实话说,若讲起‘漂亮’两个字她真轮不到。她长方形的脸蛋,一对疏眉倒还不错,不过太阔而且松散了,有些像参差不齐的扫帚。眼睛很够大的,不过眼珠嫌过分的突出,结果有点仿佛金鱼的眼睛。鼻子呢,是扁平的,嘴倒是四方海口,是个古英雄的好嘴脸,然而长在女性的脸上,至少要损去许多嫣然的丰韵。说到身材姿态,虽没有多大毛病,可是也没有多少出色的地方。倒是性子是极诚实而恳切的,若果和她交久了的人,无论谁都能因她的内质的璞美而忘记她外表的不大雅观。”
    这段描写费了不少笔墨,虽有自我解嘲的意味,但更多的还是一种辩解与提醒,让人看到她内质的璞美。
    第二种解释:隐身于作品的人。
    庐隐隐身于作品,没有秘密。茅盾说:“庐隐很天真地把她的‘心’给我们看。”
    小说处女作《一个著作家》用庐隐笔名,这时的“隐”实在是欲盖弥彰,写的虽不是自己,但也暴露了平生志向。正如自传小说《海滨故人》写道:“有几个刻薄的同学给她起个绰号,叫‘著作家’,她每逢听见人们嘲笑她的时候,只是微笑说:‘算了吧!著作家谈何容易?’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的跑到图书馆去了。”
    她为自己的人生设计了“三窟”:教师、作家、主妇。作品几乎等同“她的供状”,比如《一个著作家》《一个病人》《一个女教员》《一个情妇的日志》,从篇名看就很直白地记录了她的某些经历。庐隐说:“我是一个心里藏不下丝毫渣滓的人。”值得一提的是,庐隐写过多篇文学理论性文章,如《小说的小经验》《著作家应有的修养》《我的创作经验》《研究文学的方法》《文学家的使命》等,是一个对待创作慎重的人。
    写自己的作家,命运有时是会被自己“写”成的,两者冥冥之中仿佛有关联。庐隐的作品有大量的死亡与悲哀,几乎预示或演示了她自身的早亡与悲凉。就像《归雁》中写道:“我造成我自己为一首哀艳的诗歌,我造成我自己为一出悲剧中的主人。”
    “生死观”是庐隐人生很大的课题,也是她创作很大的母题。一出生就是外祖母死亡,这个死亡对她一生又产生极大影响。生与死就这样铰链在一起。是死亡开启了庐隐的命运,怎么能让她不时时畏惧与警惕?所以,不难理解她的作品充满了死亡的宿命气息。
    我们首先经历的是他人的死亡,然后才能意识到自身的死亡。对庐隐来说,母亲的离世,郭梦良的病逝,好友石评梅爱人高君宇的“殉情”,直至石评梅的病逝,对她都是强烈的冲击,但是她又将之内化为一种命运的必然。死,成为肯定生命、肯定爱情的一种方式,成为超常的人生诗意。曾有一段时间,她与石评梅每周日都会去陶然亭,在高君宇墓前徘徊,叫两斤绍兴酒、两盘盐水煮花生,饮毕而哭。所以对于死亡,她再熟悉不过。当她走向自己的人生终点,在血泊的产床上,最后一刻会想些什么呢,或许会松了一口气,叹道就是这样的了吧。她的遗言是不要去追究产婆的责任。这表明她心胸仁厚,但也有对生命的无奈吧。
    庐隐一生都在与命运抗争,依然免不了悲哀的结果。但对于作家来说,生活无所谓悲喜,都是素材。只是最后的那一刻,她用不上了。
    第三种解释:隐藏矛盾的自我。
    文学与自我,在庐隐有时是互为障眼法。她在《归雁》中写道:“我最怕人们窥到我的心,用幸灾乐祸的卑鄙的眼光,怜悯加之于我的时候,那比剐了我还要难过。”
    在“隐”(自我设想)与“显”(写作特性)的交错中,庐隐给予外界印象是矛盾的。既游嬉又真诚,既多情又无情,既悲哀又豪爽,仿佛游走在冰与火的两极。庐隐承认:“事实上我是生于矛盾,死于矛盾,我的痛苦永不能免除。”
    她有个著名的“游戏人生论”,看起来洒脱,实际上生活得比谁都认真。因为真,才会受到很多伤害,只好以戏谑的狠话“消解其中的慎重与沉重感罢”。伤害依然难免,她哀叹:“我想游戏人间,反被人间游戏了我!”就像无情与多情也是如此,只是嘴狠而已,行动起来却不是。如对待曾伤害她至深的母亲,庐隐一言一行都会违逆,但仍然在千里之外会惦念怕她伤心。
    读者总以为她就像作品中的人物,是一个易感多愁脆弱的人。她否认。大哭与大笑,是庐隐的标志。小时候爱哭,让家人烦厌,长大后,泪泉更多地在作品中流淌,而她本身仿佛补偿报复一般,在现实生活中特别活泼、活跃,甚至到了夸张的地步。苏雪林说,庐隐外表虽然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甚或骄傲得难以教人亲近,其实是一个胸无城府、光明磊落的人。
    庐隐性格里面悲与喜都是热烈的。悲愁,似乎是一种强烈的燃料,可以将心中的热望激发出来。丧夫后,她在与石评梅的信中说,“我们将来也许能作到英雄。”后期她的创作果然开始关注秋瑾、李大钊等英雄题材。
    三、关于“庐隐”或结语
    庐与隐,组合在一起,似乎又是另一个词:如影。庐隐就像一道影子,划过文学与历史的天空。
    这道影子,是她和她一代人在作品中的投影。这道影子,也是女性,尤其是女性作家的写影。她们一直在找寻,找什么,怎么找,直到今天还是一个问题;这道影子,还是生命戛然而止留下的阴影。当她年少悲观厌世,却强韧地活了下来;当她对未来怀有热望,生命却悄然倏逝,这是一道射向人类无常的课题。
    庐隐喜欢写书信体文章,并称之为“灵海潮汐的印影”。她的作品就像是她写就的一封封信件,不知寄向谁,只看见在时间的长河里孤帆远影……会渐渐隐没吗?庐隐,如影。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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