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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审判对战后日本的影响论析(2)


    (一)东京审判打击军国主义,教育日本国民
    根据《中美英三国敦促日本投降之波茨坦公告》第十条关于“严厉制裁”战犯的规定[1]78,反法西斯同盟国于1946年1月19日在东京授权驻日盟军最高统帅部,宣告设立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判及惩罚日本主要战犯[2]9-10。显然,东京审判是对日本军国主义分子的判决与清算,它通过严惩一部分日本军国主义头目,表现了正义必将战胜邪恶的强大力量。因此,东京审判在战后对日本军国主义起到了震慑作用。它使日本国内从对侵略战争的狂热逐渐冷静到对战争性质的思考,极大影响了日本的国民性。日本国民的思想在东京审判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们从东京审判中认识到一直引以为傲的天皇圣战,实质是对他国进行毁灭打击的非正义战争。因此,东京审判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日本民众对侵略战争的认识,动摇了军国主义得以蔓延与扎根的群众基础。审判结束之后,日本《朝日新闻》以“和平决心的世界性体现”为题刊登社论强调“这一判决,对于日本和日本历史,也对世界和世界历史,具有值得大书特书的意义”,“这场审判大致是以25名被告为直接对象进行的,但它在追究25名被告的个人责任的同时,间接地要求支持所谓的‘国策’并追随被告的普通国民,进行彻底的反省和清算,还明确规定我们国民未来要建设的日本,应是一个和平国家。而且这种要求和规定,将永远制约日本国民的行动,使今后决不再有受审的时候”[3]406。
    (二)东京审判催生的日本和平宪法,奠定了战后日本的和平基础
    依据《波茨坦公告》对战后日本政治体制作出的规定,战后日本政治的根本原则必须以国民主权取代天皇主权,政治体制必须贯彻彻底的和平主义精神[1]77-78,战后日本必须修改宪法。驻日盟国总部于1945年10月4日正式向日本国务大臣近卫文麿,“转达日本政府必须修改宪法”[4]71-75。可以说,几乎同时进行的东京审判,对日本新宪法的出台,起到了直接的催生作用。1946年初,根据盟国的旨意,日本政府、各主要政党及民间团体陆续提出了不同版本的宪法修改方案,但皆与《波茨坦公告》的精神相距甚远。例如,1946年1月21日,日本自由党发表了《修改宪法纲要》,“主张天皇总揽统治大权”[5]11;2月8日,日本政府向盟军总部正式提出了“不改变天皇总揽统治权”[6]41的、“非常落后的”《宪法修改纲要》[7]34;2月14日,日本进步党发表宪法修改草案纲要,主张“维护天皇制”[5]12、“天皇执行统治权”[8]20,等等。这些修改草案理所当然地遭到盟军总部的拒绝。为此,盟军总部民生局单独制定出日本宪法草案,包括“天皇是国家的象征”“放弃战争”“废除封建制度”等内容,并交给日本政府作为参考[5]11。其间,曾发生两件对日本制宪产生触动的事情,一是盟军总部命令将日本皇室梨本宫与广田弘毅等人“一起逮捕起来”,这是“当时极为轰动的事件”[4]78;二是负责与盟军总部联系制宪事宜的近卫文麿,“最害怕的是被指控为战犯嫌疑”,在盟军总部对小矶国昭、荒木贞夫等11名战犯嫌疑发出逮捕令后不久,服毒自杀[4]77-78。此后不久,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开庭,对日本政府与各主要政党及政治人物,形成强大心理震慑。因此,从1946年2月22日币原内阁会议决定接受盟军总部版的日本宪法草案,到11月3日《日本国宪法》正式公布,整个过程都较为顺畅。尤值一提的是,5月27日,日本《每日新闻》发表的“每日新闻社关于新宪法草案舆论调查结果”显示,“对于是否有必要放弃战争的条款这一问题,70%回答认为必要”[4]99,基于此,6月26日,日本首相吉田茂在众议院说明宪法修改草案第九条时明确指出,“作为发动自卫权的战争也属交战权,也要放弃”[5]18。可见,日本和平宪法,“是国际反法西斯战争的民主力量、对日作战的中、苏、美、英等许多同盟国家、日本国内进步政党团体和广大人民,经过反对侵略战争、反对军国主义、反对天皇专制主义、要求民主和平的长期斗争而取得的成果之一”[6]42。其中,东京审判起到了直接的催生作用。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