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亚汀]Ethnomusicology:释义和译名(3)
http://www.newdu.com 2024/11/24 11:11:40 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 汤亚汀 参加讨论
回顾ethnomusicology这一学科发展的历史,可以发现它的研究范围在逐步扩大。1950年孔斯特杜撰这一术语时,还只提出“研究非欧洲民族的音乐”;[18]或如内特尔所说:“研究西方文明以外的民族(peoples)的音乐”,“还处于比较音乐学的范畴之内”。[19]1956年又有人提出应将欧洲民间音乐研究引入其内。[20]1969年胡德提出“研究任何音乐”,[21]1970年西格提出“研究人类的全部音乐”,[22]但这都仅仅是从理论上同比较音乐学一刀两断。 到了近十多年,ethnomusicology的研究范围扩大到了城市,形成”城市民族音乐学”(urban ethnomusicology),[23]关于这一新时期,胡德(1969)早有一段精辟的预言: 目前,这一术语有两方面的广泛使用:(1)研究欧洲艺术传统之外的所有音乐,包括欧洲及其余地方艺术音乐传统早期的残存形式;(2)研究一个地方或地区所能见到的所有种类的音乐,例如东京或洛杉矶或圣迭戈的民族音乐学研究可以包含该地的所有各种音乐:欧洲艺术音乐、少数民族居住区的音乐、民间音乐、流行音乐、商业性音乐以及混合音乐等;换言之,即一特定区域的人们所使用的所有音乐。[24] 虽然,目前的研究多数仍在上述第一种范围内,而这四十年来研究范围从“非欧洲的音乐”—“民族文化中的音乐”—“人类的全部音乐”这样的扩展只是限于理论上的,但是至少研究“某一地区的所有音乐”,即上述范围(2),则确确实实早就有人在实践了。[25] 可以说,ethnomusicology这一学科70年代以来内涵的扩展已使其名称与孔斯特的初衷不完全一致了。内特尔早就感到ethnomusicology名不符实了,他说:“我从前就感到很难[给这一学科]找到一个恰当的术语”。[26]关于这一学科的前景,有人认为“音乐理论可能构成人类学的一个分支,同样,人类学可能成为音乐理论的一个延伸部分”。[27]注意这里广义的“音乐理论”(music theory)代替了“音乐学”,表明了一种对传统的音乐学的背离的倾向(见上文(一)/(3))。 蔡斯则在1972年就提出了他的建议: 我赞成一种有关’ethnomusicology’的想法……但我不赞成这一术语……。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具有更大范围的名称……。为此,我建议用‘文化音乐学’(Cultural musicology)这一名称,[其任务是]‘研究人类群体之中的音乐行为的异同,描绘世界上各种音乐文化的特征、以及这些音乐文化所特有的稳定、变化及发展等过程。’[28] 既然名称已与学科内容不完全相符,即使不出新的英文名称,如笔者杜撰的cultural anthropomusicology(或其简称anthropomusicology和cultural musicology),ethnomusicology中译名的相应改动也是势在必行的了,即可定为“人类文化音乐学”,简称“人类音乐学”(以别于梅里亚姆的“音乐人类学”)或用蔡斯所提倡的“文化音乐学”。这样定名既表达出了该学科“人类”和“文化”的两大范畴、适应了其70年代以来研究领域的扩展,也可以澄清国内音乐学术界对该学科的误解,并结束该术语原译(“民族音乐学”)所造成的混乱。 笔者这样定名恰巧与ethnomusicology的另一姐妹学科ethnolinguistics的定名不谋而合,后者现译为“人类文化语言学”,而在台湾的辞典里也有译作“文化语言学”的。[29] 作者简介:汤亚汀(1947─ ), 现在上海音乐学院任教(上海 200031)。 (本文原刊于《中国音乐学》1991年第3期) 引文索引: [1]董维松、沈洽《民族音乐学问题》,载《民族音乐学论文选》,1985年人民音乐版。 [2] B·内特尔《西方大陆的民间和传统音乐》,1965年,恩格尔伍德版。 [3]见B·内特尔1989年8月28日致笔者的信。 [4]关于印欧语词根见《美国遗产英语辞典》(新大学版)附录,1979年。 [5]见《韦伯斯特新大学辞典》,1970年; 《韦伯斯特新世界辞典》(大学第二版),1980年; 《兰登书屋大学辞典》,1979年,等。 [6]《牛津英语辞典》(节本),1955年。该辞典注明ethnic作为形容词最早出现于1470年,作为名词最早出现于1728年。 [7]《钱伯斯20世纪辞典》,1904年。 [8]《韦伯斯特英语辞典》(全本)1979年; 《韦伯斯特新世界辞典》(大学第二版),1980年。 [9]《朗曼英语辞典》,1984年。《新企鹅英语辞典》,1984年。 [10]《新柯林斯辞典》(缩本),1984年版,1990年重印。 [11]此表据据《Ethnomusicologie批评简史》(1977年)简化(由恩凯蒂亚提供)。 [12] J.H.K.恩凯蒂亚《非洲音乐中含义的问题》,载《Ethnomusicology》6。 [13] C.西格《关于音乐学的整体场论》,载《报告选》1(3)。 [14] J.布莱金《人具有怎样的音乐性?》(How Musical Is Man?),1973年西雅图版。 [15] G.蔡斯《音乐学、历史和人类学:当今思潮》,载《音乐学当今思潮》。 [16] T.赖斯《关于重建ethnomusicology》,载《Ethnomusicology》1987年秋季版。 [17] J.孔斯特《音乐学》,阿姆斯特丹版。 [18] B.内特尔《原始文化中的音乐》,剑桥版。 [19] M.希考夫策《论非西方音乐的研究》,载《韦吉蒙讨论会》(布鲁塞尔); W.罗兹《关于ethnomusicology的定义》,载《美国人类学家》58。 [20]见《哈佛音乐辞典》Ethnomusicology条,1969年。 [21] B.内特尔:An Ethnomusicologist Looks at Mozart, 在“国际传统音乐学会”1989年年会上的演讲(奥地利,施拉德明)。 [22]见荣鸿曾《有关民族音乐学问题》,载《音乐学术信息》,1986年5,6。 [23]见B.内特尔1990年6月25日致笔者信。 [24] J.拉恩《ehnomusicology通向西方艺术音乐的途径》,载《世界音乐》1987年/1。 [25] C.蔡斯《美国音乐学和社会科学》,载《音乐学视角》。 [26]见梁实秋主编的台湾《远东英汉大辞典》1977年。 (责任编辑:adm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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