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期国家形成的历史很难推想出来，因为书面文献中并未加以阐述。因此在这一问题上我们不得不依赖理论原则，并运用它们来阐释古代的物质遗迹。由母亲和子女组成的基本细胞内部存在着稳固的联系，这在高等猿猴中是众所周知的。据推测，这种联系也就决定了家庭生活早期阶段的特点，而这也就是先有母系氏族的原因。在现代工业国家或第三世界国家里正在重新出现一种“新的”家庭形式，即“母亲核心”家庭（матрифокальная семья（16）），这种家庭里由母亲主管家务。
这一切都为解开旧石器时代晚期和新石器时代遍及西亚和欧洲的女性小雕像之“谜”提供了理论依据。而这些雕像在空间和时间上都有一段空缺，则可能说明在阶级产生以前的社会里存在一种占优势的、更为普遍的社会组织类型。
当代存在一些母系社会的现象也更加容易理解了。首先，可以推测，母系制在过去分布的范围要广得多。这一点可以从18至19世纪殖民主义条件下母系制度解体的有关资料中得到证实。其次，众所周知，由母系制向父系制过渡的实例屡见不鲜，但相反的例子任何地方都见不到，这也说明历史上是先有母系社会，尽管西方人类学界迄今仍然否认这一点。
母系制在当代商品经济发展和一定的社会分层出现的条件下继续存在，这一点有助于理解母系制在阶级产生以前和早期阶级社会中出现频率的不同情形，因为母系制多半存在于“最小国家”中，但在发达国家里却按着财富规模的扩大和私有制的发展而逐渐消失。这种变化的典型特点是：奴役妇女，限制已婚妇女的自由，实行有关新继承制度的法律，父系制的出现等等。
总之，笔者认为，有足够的资料可以得出结论：在阶级产生以前和早期阶级社会中广泛流行母方亲系形式，其中也包括母系制，却不仅仅归结为母系制这一种形式。上面所引的资料证明在这一方面的研究很有前途。此外，对本文研究的假说开展讨论，也是不同国家的学者--包括马克思主义学者和非马克思主义学者、考古学者和人类学者--之间进行对话的一个好的话题。
原载《苏联民族学》，1990年第1期
注释：
①英语为matrilinearity。--译者
②英语为patrilinearity。--译者
③英语为sociobiologists。--译者
④英语为neo-evolutionism。--译者
⑤英语为patrilocai community。--译者
⑥英语为matrilocality。--译者
⑦英语为bilateral kinship。--译者
⑧英语拟译为sapientation。--译者
⑨英语为matrilincage。--译者
⑩英语为hypergamy。--译者
（11）伊西塔（Ishtar；俄语иштар）是美索不达米亚宗教中的重要女神，具有战神及爱情和丰收之神的双重性格，在苏美尔宗教中亦称英妮娜（Innina；俄语инанна）。--译者
（12）苏美尔乌鲁克城的半传说式的统治者。--译者
（13）塞特是埃及神话中的恶神，曾杀死自己的兄弟、冥世主神俄西里斯。荷罗斯是埃及神话中的太阳神，是俄西里斯之子。俄西里斯之妻、生命之神伊西斯就是他自己和塞特的妹妹，因此塞特和荷罗斯之间既是叔侄关系，也是舅甥关系。--译者
（14）意为“飞蛇”，英语拼写为Quetzalcoatl，系墨西哥阿兹特克人信奉的主神。--译者
（15）英语为filiation。--译者
（16）英语为matrifocal family；香港学者译为“母主家庭”。--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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