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网-中国历史之家、历史上的今天、历史朝代顺序表、历史人物故事、看历史、新都网、历史春秋网移动版

首页 > 中国史 > 史学理论与史学史 >

古代史学思想研究与民族精神(3)

(2)顾颉刚古史辨派的疑古史,发明古史层累地造成的学说,动摇传统史学的根基。这是史学近代化的又一条路径。
    史学近代化是对传统史学的封建性的否定。近代新文化疑古思潮与古代的疑古思潮一个重要区别,是跳出了经学争议的圈子,疑经不再是为了更好地尊经,它要反对旧文化、旧经学对人们思想的束缚,是要反对文化专制主义,要求解放思想;要打破三皇五帝的黄金世界说。顾先生不满意崔述辨古史,其中的第一点是:“崔述著书的目的是要替古圣人揭出他们的圣道王功,辨伪只是手段。”所以,他只是儒者的辨古史,不是史家的辨古史。
    顾颉刚先生提出了古史层累地造成的学说,既是历史观,也是认识论、方法论。关于古史层累地造成学说,顾氏作了说明:第一,可以说明时代愈后,传说的古史期愈长;第二,时代愈后,传说中的中心人物愈放愈大;第三,我们即使不能知道某一件事的真确的状况,但可以知道某一件事在传说中的最早的的状况。接着又提出古史四条观念:1,打破民族出于一统的观念;2,打破地域向来一统的观念;3,打破古史人化的观念;4,打破古史为黄金世界的观念。
    疑古史一开始以全盘否定中国传统史学,造成一时的轰动,但难以坚持下去。后来,顾颉刚从疑古史到辨古书,努力研究古代文献以建设古史体系,它展现了史学近代化过程中的另一条更新之道。
    20年代后期,一方面是梁启超的新史学理论体系解体了,重点转向方法论探讨方面。又一方面马克思主义史家构建“现代史学”、“新史学”。[2]同时,史学概论、通论、方法论和史学史著述大量出现,其中包括相当多的译介作品。
    (3)何炳松另启一条史学近代化途径。他输入西方史学理论与方法论同时,又对中国古代史学思想,对章学诚的史学思想进行研究,汇集中外史学以求新。这条路径,他在《历史研究法·序》写了自己的想法。该《序》中写于1927年,他说:
    唯吾国史籍,虽称宏富,而研究史法之著作,则寥若晨星。世之习西洋史者,或执此为吾国史家病。殊不知专门名家之于其所学,或仅知其然而终不知其所以然,或先知其然而后推知其所以然。此乃为中西各国学术上之常事,初不独吾国学者为然也。西洋史家之着手研究史法也,不过二百年来事耳。然如法国之道诺(P.C.F.Daunou),德国之特罗伊生(J.G.Droysen),英国之夫里门(E.A.Freeman)辈,或高谈哲理,或讨论修词,莫不以空谈无补见讥于后世。至今西洋研究史法之名著,仅有二书。一为德国格来夫斯法尔特(Greifswald)大学教授朋汉姆(Ernst Bernheim)之《历史研究法课本》(Lehrbuch der Historischen Methode),出版于一八八九年(清光绪十五年)。一为法国索尔蓬(Sorbonne)大学教授郎格罗亚与塞诺波(Ch.V.Langlois and Ch.Seignobos)二人 合著之《历史研究法入门》(Introduction aux Etudes Historiques),出版于一八九 七年清光绪二十三年。两书之出世,离今均不过三十余年耳。
    吾国专论史学之名著,在唐有刘知几之《史通》(中宗景龙时作),离今已一千二百余年。在清有章学诚之《文史通义》(乾隆时作),离今亦达一百七八十年。其议论之宏通及其见解之精审,决不在西洋新史学家之下。唯吾国史学界中,自有特殊之情况。刘章诸人之眼界及主张,当然不能不受固有环境之限制。若或因其间有不合西洋新说而少之,是犹讥西洋古人之不识中国情形,或讥吾辈先人之不识飞机与电话也,又岂持平之论哉?
    又说:
    著者之作是书,意在介绍西洋之史法。故关于理论方面,完全本诸朋汉姆,郎格罗亚,塞诺波三人之著作,遇有与中国史家不约而同之言论,则引用吾国固有之成文。书中所有实例亦如之。一以便吾国读者之了解,一以明中西史家见解之大体相同。初不敢稗贩西藉以欺国人,尤不敢牵附中文,以欺读者,夸炫之罪,窃不敢承。襞积之讥,自知难免。[3]
    这是说,中国古代史学里史学理论、方法论著作不多,但我们不必妄自菲薄,中国与西方史家见解大体相同,也有不同。何氏声称:“不敢稗贩西藉以欺国人”、“万不敢牵附中文,以欺读者。”他注意到西方史学方面的重大进展,在译介西方史学理论以及史学方法论方面做出了大量工作,在探索中国古代史学思想的理论与方法论方面,也做出成绩。
    他的主要著作有:《新史学》、《历史教学法》、《历史研究法》、《历史研究法》(原作为[法]郎格罗亚、塞诺波的合著)、《西洋史学史》(与郭斌佳合译)、《通史新义》、《浙东学派溯源》等,此外还有一系列论文。在近代输入西方史学理论方法论方面,他是有贡献的学人。
    何氏指出,新史学的最后目的自然要求产生一部“尽善尽美的”全国国民都应该也都够阅读的通史。这是巨大的文化工作,是一项振奋民族精神的工作。他说:这种在史学基础上所做的艰苦的“打椿”的工作,不仅仅是中国史学界进步的现象,而且也十足地表现出整个民族精神的努力向上![4]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