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刘师培《中国历史教科书》和夏曾佑《最新中国中学历史教科 书》各有千秋。就章节体的运用一端而言,夏书较之刘书具更重要的意义,因为夏书既 时间早,体裁又完整。然而从内容的安排来看,刘书刚好弥补了夏书的不足。夏书以文 化史观考察问题为特点,绝少谈及各时代的经济情况。刘书则用很大篇幅,论述古代的 经济生活、宫室衣服、财政田制等等。刘书的内容比夏书更上一层楼(注:关于刘书在 经济史方面弥补夏书的评价,参见桂遵义等著:《中国近代史学史》下,江苏古籍出版 社,1989年,页224。)。 其二、刘氏新史学以中西交汇见长。刘氏仰承先业,精通经学,非常熟悉传统典籍。 尤其是史学考证本是刘门家学的一个分支(注:关于刘文淇的史学考证著作,见刘文淇 :《项羽都江都考》,陈恒和辑:《扬州从刻》,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95年重印本 。又参见刘毓崧:《先考行略》,《通义堂文集》卷6,文物出版社,1984年据南林刘 氏求恕斋刊影印本,页68ab。)。刘氏自少也受到章学诚史学的熏陶,不仅持有“六经 皆史说”(注:见刘光汉:《国学发微》,《学报》第1年乙巳(1905年)第1号(总第1期) ,《丛谈》,商务本第1册,页105。),而且感知旧史学演变的脉动。到1903年以后, 他又痛感中国学术(包括史学)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而推进学术发展,吸取“新 学固然是要紧”(注:光汉:《历史·学术》,《中国白话报》第9期(甲辰3月),页18 。)。从此,刘氏次第阅读西方和日本的史学论著及社会科学书籍,吸收新知新识。他 随即持此判准,对传统史学的价值重新估量,进而也探索新史学的建树。如《中国历史 教科书》“不专赖中国典籍。西人作中国史者,详述太古事迹,颇足补中史之遗。今所 编各科,于征引中国典籍外,复参考西籍,兼及宗教、社会之书,庶人群进化之理,可 以稍明。(注:《遗书》第69册,《中国历史教科书》第1册,《凡例》,页1b。)”可见,刘氏新史学是中西学术交汇的产物。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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