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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几个数词的同源关系看汉藏语系语言的历史遗存(2)


    3 数词“三”
    “三”也是汉藏语系语言中的一个同源词,其音变也有明显的规律可循。我们暂且构拟其语音形式为。下表2列出部分汉藏语系语言中“三”的读音。
    
    
    从表2中大体可以看出“三”这个数词在大多数汉藏语系语言里的基本辅音都是s,结尾辅音都是m,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语言的结尾辅音已经脱落,尤其是藏缅语族彝语支语言和部分羌语支语言。有以下三点值得进一步推敲。
    
    第二,值得注意的是,包括汉语在内的大多数语言的基本辅音都是s,但有相当一部分语言的基本辅音发生了变化,有的变成d,如Jugli语,有的变成th,如Bodo语、那嘎语、喀尔比语、米基尔语、Rabha语,有的变成tθ,如缅甸语、茶洞语,有的变成l,如孔雅克语,有的变成h,如Meithei,有的变成,如博嘎尔语等。这种变化在局部分支语言里可看出一些对应规律,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一个辅音与多种辅音的复杂对应关系,只有用基本辅音在音变过程中脱落、而保留了复辅音的前置辅音及其遗迹来解释。
    第三,“三”作为汉藏语系语言的同源词最明显的证据是大多数语言几乎都保留了-m结尾辅音(韵尾)。在侗台语族中的读音基本上与藏缅语族相当一部分语言接近,但是许多人赞成侗台语族可能是汉语借词,却没有人说藏缅语族与汉语接近的词是汉语借词。为什么?我们不能够人云亦云,一定要通过对客观资料的分析研究,得出符合事实的结论来。苗瑶语族大多数语言的声母都是双唇的辅音,而且韵尾-m的痕迹基本上已经绝迹,是否有同源关系,需要再进一步观察和论证。
    4 数词“四”
    “四”在汉藏语系语言里也可能是一个同源词。我们构拟它的语音形式为*zbli或*spli。这两种构拟目前仍然保留在藏缅语族的独龙语和门巴语以及苗瑶语族的勉语中。下表3列出部分汉藏语系语言中“四”的读音。
    
    从表3中大体可以看出“四”这个词的音变幅度很大,但规律比较明显,藏缅语族与苗瑶语族的读音比较接近,只有汉语与侗台语族的语言变化比较特别。但是也有对应规律可循,具体有如下三点。
    
    第二,藏缅语族中的,往往是由sl复辅音变来的。其他语族的音变也基本上走的是这个音变之路。之所以要在spli或zbli前面构拟一个s-或z-,一个原因是为了表明这个复辅音在音变过程中,首先脱落了复辅音中的p-或b-,然后sl变;另一个原因是现在汉语中“四”基本上都读s声母,而且读去声,说明这个音节在音变过程中,音节的起首肯定有一个音素脱落了,汉语的读音就是构拟出这个脱落音素的重要证据。所以白一萍、李方桂根据汉语的读音将“四”的音节起首辅音都构拟为s-。②
    第三,在藏缅语族语言内部,复辅音s-首先脱落,其后不同的语言,有的继续脱落了-l,保留了p-或b-,有的脱落了p-或b-,保留了l,有的语言将复辅音分化成为两个音节,如孔雅克语、Noctes、Lushai、Jugli、Lungchang等喜马拉雅南麓的语言。总之,虽然“四”这个数词现在的语音面貌在汉藏语系语言里已经面目全非,但是我们仍然能从中窥见到它们同源的蛛丝马迹。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