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许广平订下了同居契约:“我们以为两性生活,是除了当事人之外,没有任何方面可以束缚,而彼此间在情投意合,以同事一样相待,相亲相敬,互相信任,就不必要有任何的俗套。我们不是一切的旧礼教都要打破吗?所以,假使彼此间某一方面不满意,绝不需要争吵,也用不着法律解决,我自己是准备着始终能自立谋生的,如果遇到没有同住在一起的必要,那么马上各走各的路……” 然而,鲁迅在两人结合的初始,仍带着肉身的沉重与思想的禁锢,“不知如何安置自己的肉身伦理”(刘小枫语)。他向朋友介绍许广平时,称其为自己的“助手”。朋友许钦文邀他们到杭州,为他们补度蜜月,鲁迅却让人预定了一个3人间,嘱咐许钦文:“白天有事,你尽管去做,晚上可一定要到这里来!”于是,住宿安排得十分别扭:鲁迅与许广平分睡两边床,许钦文作隔山,睡在中间床。 后面内容更精彩 点击图片进入下一页 当然,沐浴在爱情中,鲁迅也焕发出一股子少年狂。一次,在越秀山游玩,鲁迅忽然要抒发爱情与青春的冲动,他在许广平及几个朋友面前意气风发,纵身一跃,跳入身前的一个小土堆。但是结局很尴尬,他碰伤了自己的脚,一拐一拐地出来,数月难愈合——毕竟年岁不饶人啊。 在许广平怀孕5个月后,他们终于向亲朋好友公开了同居事实。 1929年9月,海婴诞生。鲁迅以一个丈夫与父亲的身份,沉浸在欢悦之中。那日清晨,鲁迅手持一棵小松树,把祈福与感恩之心,轻轻放在母子俩的床边。 生命的怒放与生命延续之喜悦,催开了鲁迅性情中极为温柔的一面。他用温度计给海婴的洗澡水量温度;他用深情的口吻给日本医生坪井写《答客诮》:“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 鲁迅在《芥子园画谱》上题诗致许广平: 十年携手共艰危,以沫相濡亦可哀。 聊借画图怡倦眼,此中甘苦两心知。 在鲁迅的生命中,许广平充当了诸多角色:学生,秘书,精神战友,生活伴侣。在生活与工作上,物质与精神上,承担起了事无巨细的责任。为鲁迅查资料,找参考,抄稿,记录谈话,保管文稿,接待来客,打理家务,安排生活用度……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