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国共合作破裂:国民党向共产党人举起屠刀(2)
戴季陶的话其实错了一半。国民党这个大团体自从吸纳了共产党这个小团体后,其实受益巨大。蒋介石发家的本钱--黄浦军校的“党军”,就是按照苏俄红军的模式、由中共党员周恩来等人协助创建的。北京、四川等国民党地方组织的建立和扩张,李大钊、吴玉章等共产党人功不可没。共产党维系两党合作的一片苦心天地可鉴。陈独秀在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屠杀前夕,还与汪精卫发表联合宣言,为国民党将驱逐共产党“辟谣”;在汪精卫“七·一五”“分共”前夕,又主动公布武汉政府内吴玉章等秘密党员的身份,以示开诚布公。
倒是国民党的“西山会议”派元老和新秀蒋介石、桂系常常显得十分狭隘。由共产党人发起的上海第3次武装起义到关键时刻,已到郊区龙华的白崇禧竟然按兵不动。他手下一位叫做薛岳的师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援助工农是孙中山总理的方针,革命军不能坐视工人流血而不援!”薛岳自行派兵,帮助起义赢得胜利。
同时,共产党也的确是毫不含糊地“借国民党的躯壳,发展它自己的组织”,党员人数从“三大”决定加入国民党时的420人,发展到1927年“五大”时的5.7万人,4年时间增加136倍!俄国顾问尼罗夫在一份秘密报告中承认:“共产党人于工作时,只知利用国民党,在其覆翼之下扩大己党之力量……公然攫据国民党之最高管理机关及军队中之政治机关,包办工农运动,以此引起国民党大多数之不满。共产党中国同志之招揽权势,乃是一种习气,如中国之官吏将领既居要职,莫不援引同党暨其好友。”在这里尼罗夫指的是共产党人谭平山,他做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长时,大举任用新近从外省乃至国外来广州的年轻共产党员,委以实权,而对一些老国民党员只安排虚职。
早在北伐开始前,俄国首席军事顾问鲍罗廷就在广州预言:“北伐打到北京,国共便要分家了。”后来的事态表明,鲍罗廷还是太乐观了点,北伐军刚打到长江流域,国共不仅分家,而且发生了惨痛的火拼。 蔡和森“阶级战争” 吴稚晖“非常处置”
在国共合作期间,共产党虽然承认以国民党为旗帜的国民革命为中心任务,但只把它视为一个“最低纲领”;“最高纲领”依然是“建立劳农专政的政治,铲除私有财产制度,渐次达到一个共产主义社会”。在北伐开始时,陈独秀在党刊《向导》上泼冷水说,工农力量还没有准备好,此时北伐只能造成军人政客权位的扩张。已在前线的蒋介石读后在日记中挖苦道:“其意在减少国民党信仰,而增进共产党地位。”
尤其是在蒋介石“清党”后,共产党人更把北伐视为新军阀对老军阀的讨伐。武汉政府曾经举棋不定的是:是继续北伐、消灭奉系、解除对倾向国民党的冯玉祥“国民军”的压力,还是先派唐生智东征蒋介石、统一国民党政权?对此两大目标,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蔡和森都嗤之以鼻,他在党内秘密会议上说得很坦率:“现在我有个奇怪的意见,北伐是冯玉祥的事,东征是唐生智的事,都与我们无关,我们不要再为他人作嫁衣裳,伐来伐去,依然两袖清风,一无所得!这便是说现在我们必须坚决地自觉地来干我们自己的事,来找我们自己的地盘和武力。”蔡和森主张既不要北伐,也不要东征,就在刚刚解放的湖南、湖北组织工农闹革命。
以后的事态正是朝着这一方向发展的。城里乱了,工人罢工,市民接管洋行资产,收回汉口、九江租界;农民打土豪、分田地,更是把几千年来的乡村秩序翻了个底朝天。毛泽东在著名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写道: 地主权力既倒,农会便成了唯一的权力机关……一切事情,农会的人不到场,便不能解决。农会在乡村简直独裁一切。
反对农会的土豪劣绅的家里,一群人涌进去,杀猪出谷。土豪劣绅的小姐少奶奶的牙床上,也可以踏上去滚一滚。动不动捉人戴高帽子游乡,“劣绅!今天认得我们!”
在中国历史上,土地的过度兼并导致大批农民流离失所,成为农民起义、改朝换代的首要因素。本世纪以来,随着外国商品和资本的侵入,以及民族工业的发展,农村更趋萧条。中共“五大”估计,当时有66%的土地属于少数大地主,只有34%的土地属于广大农民,农民收入的一半要给地主交租。国民党和北伐军中地主豪绅子弟众多,难以指望他们自觉自愿地实施土地改革,因此共产党发动农民自下而上地冲击一番也是必要的。但是,在北伐尚未完结、张作霖的奉系虎视眈眈的情况下,立即在解放区掀起一场急风暴雨式的土地革命,而奉系盘踞的北方工农运动偃旗息鼓,则首先便宜了敌人而影响己方的社会稳定和军事供给,尤其是招致国民党和北伐军内部的强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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