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人扭头,见是戴安澜,大惊:“师长,这里危险,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混帐!”戴安澜火气更大了。“我把1个团交给你,你不好好指挥,却跑到这里来放机枪,还不回到指挥所!”
200师在撤回国途中,通过细摩公路时,遭日军伏击。柳树人率团担任后卫,掩护全师突围。激战中,柳树人和副团长刘杰壮烈殉国,戴安澜也在突围中不幸胸腹中弹。在辗转撤退回国途中,因伤过重,为国捐躯。
1942年6月,戴安澜将军灵柩路过安顺,安顺人民为戴安澜、柳树人、刘杰举行公祭。柳树人的父亲柳惠希老人是安顺的著名教师。老先生深明大义,为戴安澜将军书写了“笑颜休哭国,死士报生民。”柳老先生还在公祭大会上发表了充满激情的演说:“余年盛时,正值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激烈之秋,未能持戈卫国,抱憾无穷。每以此意训子,翼能成我之志。吾子树人,幸得为戴安澜将军之部属,共将军异域捐躯,成我未成之志,我何悲痛哉。” 柳老先生之言,字字句句,感人肺腑,撼人心魄,饱含着无比豪迈的爱国激情。闻来无不为之动情,诚赞谓:一门忠烈,两代英豪。
戴安澜将军的灵柩路过贵阳时,贵阳民众亦为将军举行了隆重的路祭,人们盛赞戴将军率部在贵阳为民众所做的好事。将军为国捐躯异域的感人事迹,更为贵阳百姓广为传颂。在山明水秀的贵阳花溪,人们建戴安澜将军衣冠冢,永远铭记这位抗日名将。 二、指挥攻克片马的刘铁轮团长
1943年底,为配合即将开始的缅北、滇西大反攻,中国方面开始关注地处滇西高黎贡山以西的一块军事真空地带--位于滇康缅边境三角地带的片马地区。
片马位于中缅边境未定界缅方区域,地势十分险要。它北控古浪、岗房,西扼江心坡要冲,东西则可瞰制高黎贡山之西麓地区。1942年日军侵占我滇西后,即以第十八师团所属中井加强大队据守片马,形成了北向,可作进窥我川康的前沿。东向,可迫我滇西则背,并与缅北要地密支那之敌互为犄角之势。对我反攻缅北和滇西,都构成极大威胁。远征军司令长官部和重庆的最高统帅部都一致认为,这是我实施大反攻前必须拔掉的“钉子”。
有鉴于此地的重要,国民政府最高军委员会专门成立了“滇康缅边境特别游击区总指挥部”,任命郑坡(浙江人,黄埔一期毕业生)为总指挥。指挥部统辖的基本战斗部队包括:特务团、运输一团、运输二团及特种兵营,第一、二游击纵队,并收编了云南9个边区独立游击大队。美军医疗大队,作为总指挥部的野战医院,也编入其中。最高军委员会给这支特别部队的任务非常明确:作为滇康缅远征部队,从缅北策应滇西大反攻。本小节的主人公刘铁轮(贵州贵阳人,黄埔毕业)时为总指挥部参谋课上校课长。1944年初春,总指挥部接到重庆发来蒋介石的直接电令,着令配合即将开始的缅北、滇西大反攻,限滇康缅边区远征部队即刻攻下片马及周围敌占区,剪除其对我反攻部队的侧翼威胁。
战斗任务下达后,刘铁轮即随队翻越高黎贡山,赶赴片马战场。此前,滇康缅远征部队所属第一支队刘智仁部,已奉命开始攻击片马守敌。经过两日的激烈战斗,战况没有进展,并有较大伤亡。晚间,总指挥郑坡突然找来刘铁轮,命其带领特务团和运输团各一营的兵力,急驰片马前线,全面负责指挥片马攻击作战。
刘铁轮虽长期在高层指挥机关从事参谋工作,表面看去一付书生模样,但当他面对顽固守敌,临阵受命之后,指挥作战,却丝毫不显手生。
他将几支临时组合起来的部队调整部署完备,便带领各营长至敌阵前进行仔细的观察。通过反复对比,刘铁轮选定了敌阵侧翼一条山谷水道形成的峡沟。这条沟走势险要,崎岖难行。按照通常的判断,能够形成一定规模战斗力的部队,是根本无法由此条山谷水道通过的。即便单个士兵能够勉强攀缘通过,也形不成战斗力,并不能对敌阵地构成威胁。但经过仔细观察和认真比对,刘铁轮认定:依我当地少数民族士兵的精壮与灵活,以及能够吃苦劳耐的品质,我突击部队是能够上得去的。上至沟顶,即可出其不意地突入敌阵北侧,形成突袭态势,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是完全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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