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纳小组所在的路对面,弗兰克·撒林上尉和埃尔罗德上尉正带着一些人,利用与跑道平行的一片狭长的灌木丛的掩护,全力以赴地对付着企图向前推进的日本人。日本人已经渗透进了这片灌木丛,他俩带领着手下的战士,与日军展开了短兵相接的战斗。他们快速地移动着,在行进中向日本兵射击,日本兵藏在离他们不到20-25英尺的灌木或者石头后面。事实证明他们的这种战法是对的,资源贫乏的日本,历来主张精准射击,主张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日本兵受到严格的训练,几乎人人都是神枪手,他们喜欢远战,在同一时刻,肯定有好几支枪口对准着我们的战士,我们的战士如果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即使逃过一个日本人的子弹,未必能逃过第二个日本兵的子弹。我们装备的冲锋枪,射程近,射速快,火力猛,适合近战。 汉纳小组想要放弃他们已经暴露的滩头阵地,加入到隐蔽在路对面的灌木丛中的撒林上尉小组当中去。但是他们试了多次,都没有成功。他们必须穿过小路才能进入灌木丛,而日军的一名机枪手封锁着没有遮掩的小路,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小路上的一切情况,他多次破坏了汉纳小组进入灌木丛的意图。 “必须干掉机枪手”,而他们手中的武器,无法打到隐蔽的机枪手。突然间,索伦逊和彼得逊发现了离汉纳大约五十码的地方,有一门翻倒在地的高射炮。索伦逊端着汤姆逊冲锋枪,彼得逊拿着斯普林菲尔德步枪,不顾一切地悄悄地匍匐前进到高射炮那里,想把它拖回来。他们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他们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之下。他们之间相隔六七英尺。敌人肯定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一颗榴弹炮弹飞来,在他们中间爆炸,所幸他们毫发无伤。他们意识到拖着沉重的高射炮回到阵地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分散开来,准备返回阵地。就在这个时候,敌人架设在机场的迫击炮向他们开火了,炮弹直接打中他们,他们英勇地牺牲了。 看到战友遇害,布莱恩发疯似地用机枪扫射着进攻的日本兵。日本兵一片又一片地倒下,布莱恩打红了眼,也顾不上保护自己,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前额,从他头上穿了过去,他本不是军人,却也为国捐躯了。盖伊阵亡得极其惨烈。他的胸部被一颗机枪子弹击中,与此同时,一颗榴弹炮弹落了下来,顿时血肉横飞,他的内脏被炮弹撕碎,落到离阵地很远的地方。日本兵冲了上来。汉纳看到一个日本兵在近距离内举枪向普特南少校射击。幸好子弹打中一枚三英寸炮炮后弹开去了,普特南少校幸免于难。日本兵拉动枪栓准备再度射击,可是说来迟那时快,汉纳用他那把口径0.45英寸的手枪把他干掉了。 在路对面的灌木丛里,埃尔罗德上尉和年轻的吉本斯已经阵亡。撒林上尉和一个战友躲在附近的一个炮弹坑里,每人手上拿着一把汤普逊冲锋枪,正在大显身手。此时他们获得了很好的掩体,手中的武器也能够充分发挥优势。他们撂倒了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日本兵。日本兵冲到他们的弹坑附近就难逃一死。有些日本兵惊奇地围着弹坑看,撒林上尉和战友,对着他们的脸就是一梭子,这些日本兵的脸突然就消失了。等到投降的时刻到来,撒林上尉和战友在弹坑中安然无恙,他们爬出弹坑,发现弹坑周围堆满了日本兵的尸体,有几十具之多。 天已经大亮,汉纳小组仍然在坚持着,伤亡越来越大,登陆的日军越来越多,冲锋也越来越猛烈,汉纳小组渐渐不支。分散在岛上各处的陆战队员和空军飞行员以及参加战斗的平民们也在苦苦支持,但是弹药已经快要耗尽,渐渐难以抵抗日军进攻。 到了早晨七点半的时候,威克岛总指挥官温菲尔德·坎宁安上校,和詹姆斯·德弗罗少校进行了协商。他们认为,也许能把威克岛守到晚上,但是防线夜间一定会被日军攻破,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了。为了保全守岛将士和一千多位平民的生命,他们决定光荣地投降。温菲尔德·坎宁安上校授权詹姆斯·德弗罗少校执行投降命令。八点左右,水塔上树起了用白床单做的旗子。一名中士手擎一个拖把柄,上面拴了一块白布,德弗罗少校在这名中士的陪同下与日军接洽投降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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