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了电话和地址也太晚了。宋庆龄已经病得很重。病重期间,邹韬奋夫人沈粹缜经常在她身边。有一次宋庆龄对沈粹缜说:“我牵记美龄,现在能来就好了。”又说:“美龄假使能来,住我这儿不方便,可以住在钓鱼台,你们认识,你帮我接待,早上接她来,晚上送她回去。”沈粹缜频频答应。同时,她迅速地向邓颖超反映了宋庆龄的心愿。很快回音来了,宋美龄身居美国,那时也身体有病,不能成行。听到这消息,宋庆龄叹了气,惋惜地说:“太迟了!”她似乎对自己的生命有预感。 宋美龄的话说得很强硬。在此之前,她也表现出对宋庆龄的整体忽视。她从不在任何场合提起宋庆龄的名字,似乎这个人从未存在过。1976年她发表《与鲍罗廷谈话的回忆》。在不得不提到宋庆龄的时候,她是这样处理的:“一九二六年冬,家母、长姊孔祥熙夫人和我,从上海前往汉口,去探视家兄子文和另一位家姊。”但她真的是毫无亲情吗? 政治沟坎阻碍了姐妹最后一面 宋庆龄的病情严重以后,她的亲属聚集在北京,围拢在她身边。大家都知道,宋庆龄牵挂的是宋美龄。于是决定发电报到纽约,把病情的严重情况告诉宋美龄,希望她能够回到中国,在姐姐去世之前再见一面。几天以后,终于收到了一封回复电报:“把姐姐送到纽约治病。家。”亲属们对这个反应大为吃惊,宋美龄甚至没有在电报上签上自己的姓名! 5月30日宋庆龄治丧委员会发表公告:“孙中山先生夫人、中华人民共和国名誉主席宋庆龄同志不幸于五月二十九日二十时十八分在北京逝世。”治丧委员会同时向在台湾和海外的包括宋美龄在内的亲属发出邀请,欢迎他们来大陆参加丧礼。这一邀请使台北十分紧张。蒋经国生怕远在纽约的宋美龄会感情冲动做出什么举动。 当天,宋美龄就对此事作出了明确表态。5月30日,她自纽约致函在台北的蒋经国:“月前廖承志倩托陈香梅函报孙夫人病危,廖得彼方最高层同意请余赴北平,陈并告令侃希得以一复音,余听后置之不理。”“骨肉虽亲,大道为重,我等做人做事须对得起上帝、国家、民族及总理主义、父亲在天灵,其他均无论矣。”收到这封信,蒋经国肯定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从小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的姐姐去世,不能不在宋美龄心中掀起波澜。6月7日,她又致函蒋经国:“深信若大陆撤退时,余在中国而不在美国图挽回马歇尔肆意报复并一意孤行之短见,或大姨母不在美国而在上海,必可拖其(指宋庆龄)离开。”这只能说是宋美龄的美丽幻想。当时的宋庆龄岂是哪一个凡人可以拖动的! 宋美龄的话说得很强硬。在此之前,她也表现出对宋庆龄的整体忽视。她从不在任何场合提起宋庆龄的名字,似乎这个人从未存在过。1976年她发表《与鲍罗廷谈话的回忆》。在不得不提到宋庆龄的时候,她是这样处理的:“一九二六年冬,家母、长姊孔祥熙夫人和我,从上海前往汉口,去探视家兄子文和另一位家姊。”但她真的是毫无亲情吗?据香港《百姓》半月刊报道:接近宋美龄的人士透露,1981年5月下旬,她在得知宋庆龄病危及逝世的消息时,曾几次流泪,并为二姐向上帝祷告。 2010年5月底,我第三次到台湾访问。其中妇联会安排了一次宴请。我的邻座是一位秦女士,她问我说:“你们基金会出过一本宋庆龄的画册?”我说:“对。”她说:“当时朋友借给我一本。我拿到特别高兴,就赶快送去给蒋夫人看。”她说,把这本画册递到蒋夫人手里之后,蒋夫人坐在那儿,一幅一幅认认真真地看了两个多小时,一动不动,而且旁若无人。看完之后蒋夫人什么话都没说,就把那个画册收起来了。她还告诉我:在庆龄去世的那几天里,美龄完全沉默,一言不发。这些都表现美龄跟庆龄其实感情是很深的。但是由于政治上的原因,她要有很多避讳,无法做任何表示。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