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已定,立即付诸实施。乾隆三十年(公元1755年)五月十四日,那拉氏皇后入宫三十年以来所有的册宝全部被收缴并付诸一炬。这样一来,那拉氏不仅皇后之位被秘密废掉,而且意味着从此以后在宫中连个正式的身份也没有,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黑人”——后世所称的“乾隆休妻”即源出于此。 逝者如斯夫,死就死了,一死万事休。但偏偏有些不安分的主儿,二两小酒下肚,立时生就“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民族英雄气节。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也就是那拉氏死去后十年,山西境内居然冒出一个名唤严谮的候选小吏,借着一股酒劲,一气呵就一份奏折,辗转投到大学士舒赫德府中,请他代为转奏乾隆皇帝。 严谱的奏折中演绎出一个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悲剧:那拉氏皇后贤美节烈,多蒙宠爱,见皇上年过五旬,国事纷繁,仍如前宠幸,恐非善养龙体,是以故加挺触轻生。严谐的本意是讲皇上与那拉氏相亲相爱,皇后怕皇上对她过于宠爱,恐有伤龙体,故触柱身亡,以报皇上对她的恩爱之情。 不料,乾隆在读毕这份荒唐的奏折后,龙颜震怒,喝令即刻将严谮锁拿归案。严谱在狱中尝遍了各种酷刑后,终于身首异处,到另一个世界继续演绎他的爱情悲剧了。 那拉氏的故事至此本该收尾了,但仍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自己的小命为代价,为这个早该圈就的故事续上一缕不绝于耳的余音。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七月,乾隆在木兰行围途中,突有锦县生员金从善在御道旁跪呈谏文,要求皇上尽快建储立后,并将对那拉氏皇后的薄情寡义公开向天下下“罪己之诏”,取得天下臣民的谅解。 读毕金从善的谏文,乾隆直气得眼冒金星,浑身肌肉突突直跳,在将金从善即刻锁拿后,乾隆立即召集扈从王公亲贵,痛哭流涕地诉说自己的无辜:“后以病薨,止令减其仪文,并未削其位号。朕处此仁至义尽,况自是不复继立皇后。从善乃欲朕下诏罪己,朕有何罪当自责乎?从善又请立后,朕春秋六十有八,岂有复册中宫之理?”一腔苦水宣泄完毕,乾隆下令将金从善就地正法,以正视听。 随着严谱、金从善人头的相继落地,再无人敢对皇家的闲事指指点点、说三道四。那拉氏的故事,猝发于江南杭州,最终在塞北热河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句号。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