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作为中国中古时期一个有影响的王朝,所留历史资料奇缺,往往被称为“神秘的西夏”。在20世纪20—30年代,中国、苏联和日本的一些专家着力研究西夏,后因二战影响而停止。二战后,苏联、日本相继恢复西夏研究。中国的西夏研究迟滞,20世纪60年代方于王静如先生所在的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中国社会科学院前身)民族所恢复,并招收研究生。 抓住难点,解析繁难文字。1977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成立,西夏研究又有了活力。那时西夏研究的重点是要解读出土的西夏文文献,而解读文献的前提是识读西夏文字。后来,我们得到了苏联出版的西夏文《文海》。经过前后8年时间,1983年《文海研究》出版,绝大部分西夏文字得到解释,大大提高了西夏文的释读水平,解决了西夏研究的一个难点。后来国内出版的西夏文字典大部分抄录了其中的成果。 突破重点,译释重要文献。西夏文文献中的西夏王朝法典《天盛改旧新定律令》,其内容之丰富、格式之新颖,堪称稀有。经过近4年努力,1992年,我和白滨、聂鸿音合作翻译的《西夏天盛律令》,作为《中国珍稀法律典籍集成》之一种出版。后经修订、补充,又在《中华传世法典丛书》中以《天盛改旧新定律令》为名出版。这一成果出版后,参考、利用此书资料进行研究的著作和论文不断出现,明显推动了西夏研究。 冲破瓶颈,出版原始资料。负载着重要西夏历史文化的黑水城出土西夏文文献,藏于俄罗斯科学院圣彼得堡东方学研究所。我们多次向院里提出与俄方合作出版这些文献的建议,得到院领导和有关部门重视。1993年在院科研局、外事局组织下,由我院民族研究所与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进行会谈,确定共同整理、出版俄藏黑水城出土文献。 勇挑重担,维护活字印刷发明权。面对国家需要,1997年院科研局召集会议,设置院重点项目推进中国活字印刷术研究。我和本所雅森·吾守尔承担了该项目。2000年,《中国活字印刷术的发明和早期传播——西夏和回鹘活字印刷术研究》出版。对一些错误观点提出讨论,予以纠正,进一步确认了中国首创活字印刷的地位。 建立中心,促进学科建设。1997年,中国社会科学院西夏文化研究中心正式成立。这是国内外第一个以西夏研究为专业方向的研究中心。中心先后做了大量研究和促进学科建设的工作。如中心与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院、甘肃五凉古籍整理研究中心等多部门联合,策划出版了大型文献丛书《中国藏西夏文献》。 攻坚克难,解破西夏文草书。在整理、编辑《俄藏黑水城文献》过程中,我们于圣彼得堡东方学研究所西夏特藏文献中,发现了一批未登录的社会文书。为了在《俄藏黑水城文献》中出版这些文献,需要给每一件文书定名,需要先破解西夏文草书。这是一个新的难题,我们有责任破解这一难题。利用新的西夏文社会文书资料和新的文物考古发现,结合汉文史料,可逐步再现西夏社会。2001年,我将“西夏社会”申报院重点项目。经过6年努力,终于完成《西夏社会》(上下册)。2007年,我将“西夏经济文书研究”申报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得到批准,同时“西夏军事文书研究”也被批准为院重点项目。 扶持绝学,传承西夏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重视特殊学科发展和传承。2008年,在院领导关怀下,将包括西夏文在内的一批对学术发展有重要意义的学科,纳入院特殊学科建设,促进深化研究,培育新人,传承学术。在院特殊学科建设扶持下,我院西夏研究又有了新发展,不仅科研项目不断取得新成果,在培养人才方面也有创新。 联合攻关,掌握西夏研究话语权。近20多年来,西夏原始资料的大量出版和西夏文文献解读的新进展,为西夏研究增添了新动力。西夏文献、文物研究蕴藏着巨大的学术潜力,是一片待开发的学术沃土,成为基础学科中一个醒目的新学术增长点。基于上述认识,我申请了“西夏文献文物研究”重大项目,项目获得批准。实施6年多来,全面推动了西夏学学科建设的进程,国内西夏研究呈现出统一布局、专家合力、各展所长、进展显著的良好态势,增强了学术自信,在诸多领域掌握了西夏学的话语权。 40年来,我院西夏学研究不断引领潮流。2016年,我院又实施登峰战略“特殊学科”建设,西夏文学科再次被遴选为“特殊学科”建设项目,期望发挥优势,培育新人,产出代表国家水准、高质量的、标志性科研成果,为西夏学繁荣发展再创佳绩。 (作者: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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