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著名史家白寿彝先生曾撰文指出:“李大钊同志对于史学的崇高的期望,使我们今天读着他的遗著,还觉汗颜。”姑且不去发微李大钊厚重的史学思想,仅就《史学要论》这本不到四万字的小册子而言,白寿彝先生即认为这“是马克思主义史学开辟道路的重要著作”,对于在中国传播马克思主义史学理论来说,“李大钊不愧是第一个开辟道路的人。”而且这本小册子凝结着一个革命家、一个无产阶级理论家对人类前途的真挚的希望。时至今日,一版再版的《史学要论》,依然凸显着李大钊史学思想的价值和地位。然而当下存在的诸种治史风气,与李大钊对史学的崇高期望还有不小的距离。 社会史研究原本是走出“史学危机”的重要突破口,但却因“碎片化”的研究取向,而走入另一种 “危机” 改革开放以来,史界学人开始用新的时代眼光去审视史学,“史学危机”的呼声成为学界重新寻找史学发展道路的一个重要开端。社会史就是当年希望冲出史学危机的重要尝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尝试似乎又使得史学步入了敬谢不敏、意兴阑珊的境地。近年来广受诟病的“碎片化”现象即是如此。社会史研究重心“下移”,将具体而弥散式的选题作为研究对象,进而出现了七零八落、琐碎靡遗的研究偏误。更为重要的是,这种“碎片化”的现象,往往使得“人”在历史学当中处于屈从的地位。 李大钊明确提出,历史学的研究对象是人类社会,而人类社会就是人的生活经历,人的活动和经历构成了各种“人事”,是成千上万的“人事”组成了人类社会生活。李大钊正是以人及“人事”作为史学研究的切入点。在他看来,历史上的“人事”的产生发展,并非是孤立的单线发展,而是相互联系的。也就是说历史学研究的对象应该是整个的人类社会,绝非是孤立的事件和片段的记录。因此他特别强调,不能把“人事看作片片段段的东西;要把人事看作一个整个的,互为因果,互有连锁的东西去考察他”。人事的变化推移就在于“健行不息”,是“不静止而不断的移动的过程”。而时下的“碎片化”研究却很难完全关照到这个“移动”的过程和有序变化的节奏。从这个意义上来看,社会史研究原本是走出“史学危机”的重要突破口,但结果不免因“碎片化”的研究取向,而走入另一种“危机”。 过分地通过堆砌资料以“考镜源流”,实际上是丢弃了李大钊所倡行的“活的历史”,最终沦为 “僵石”、“枯骨”,成为“死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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